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吃完了早飯,張景雲一刻都沒有停留,駕著金毛支援的飛行器,火燒屁股一般,一溜煙的就跑了,實際上,他寧願火燒屁股,也不願意再一次麵對金毛。

定好了目標地點,舍棄了手動駕駛,選擇了自動駕駛,張景雲係好安全帶,飛行器慢慢的離地,幾秒之後急劇升空,一會兒地麵上的建築物就變成了小黑點,飛行器衝上了航空軌道,進入入口,汽車就沿著淡淡光圈的緩緩行駛。

飛行器就像是前世的小型飛機,隻不過比小型飛機更加的方便和普及,基本上就是像前世的汽車一樣常見,使用的是太陽能,飛行器一旦升空,光屏上就會顯示航空路線,出發地和目的地都標注的很清楚。

軌道直接懸浮在半空,就像是馬路一樣在天空之中縱橫交錯,地麵之上,綠茵的小路上,隻允許人散步,和自行車行駛。

張景雲把車速調到了最低檔,如果是最高檔的話,十幾分鍾之內,他就能到達目的地,他可不想十幾分鍾時候,就碰見今生陌生的家人,和一個陌生人叫爸媽,他還是別扭,而且今生他的父母給的印象並不是太好。

盡管他們沒有見到過他們,但是從側麵了解到的,自己親生體驗的,以及金毛給他的信息,他都知道“前身”在那個家並沒有得到太多的關愛。

飛行器不需要張景雲操作,張景雲打開自己手腕上的光腦,開始熟門熟路的學習醫藥課程。他最感興趣的就是已經玄幻了的基因改良工程,能把人類進化成一獸人,那簡直就不能想象的,起碼張景雲這個古代人,就像是在看科幻小說,還有延緩衰老的藥劑,也是一個偉大創舉,實現了幾千年來人類的夢想,雖然增加壽命離長生不老隻走了一小步。

不過,基因改良屬於西醫的範疇,科技含量比較高,以張景雲現在知識儲備,要聽得懂這門課,要考上這門課,能從這門課畢業,好像隻有從頭再來重新投胎了。

張景雲略了過去,直接看中醫院的學習範圍,包括針灸,解刨,醫藥辨認,還有簡單的外科手術,這些張景雲不是都了解,但是起碼他了解一點,足以讓他和新入學的同學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還沒等張景雲再看一下具體的,飛行器就下了空軌,進入了一個小型別墅區,小區的外圍沒有圍牆,隻有很多的垂柳,每棟屋子門前,都有一片小花園。

按照指示牌,把飛行器停在地下停車場,張景雲背著背包,步行找到了他家,B41,處在這個小區的核心地段。

門前有著一片火紅似的玫瑰花,看來是這家沒有錯了。

穿過花園,張景雲站在門前,他到底是按門鈴呢,還是直接進去,雖然張景雲失憶了,但是拜金毛所賜,他們家他該知道,都知道了,包括身份磁卡,以及密碼。

張景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敲門了。

門鈴隻響了一下,‘滴‘的一聲就被人從內打開了,蹦蹦跳跳的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高腰裙的少女,帶著一條金色的珍珠項鏈,手裏拿著一把銀色的小剪子。

張若菲,張家排行第三,張景雲的妹妹,從小學習小提琴,並精通拉丁舞,今年考上了首都藝術學院,張景雲心中閃過張若菲的資料。

“二哥?”張若菲看見張景雲一時有些驚訝,“今天不是你放假的日子,你怎麽回來了?”以前不是每隔三個月才回來一次嗎,上個月剛剛才回來過的。

難道我回來的不對嗎?張景雲也不管到底是這個小姑娘不會說話,還是人家就是這個意思,“我有些累,就回來呆幾天。”

張若菲有些狐疑,“二哥你不會是被炒了吧?”

雖然自從二哥去木家之後,她就斷言他一個月之內就一定會被解雇,一次一次,她二哥出人意表的被留了下來,她已經覺得這麽多年木家肯定是習慣了,但是“她二哥早晚會會被趕回來”的念頭,她始終都沒有打消。

想著,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張景雲。

不過,反正就是不被趕出來,也就還隻能幹上一個月,現在回來剛剛好,還能來得及給自己買那條翡翠項鏈呢,張若菲摸了摸自己頸上的珍珠項鏈,這條雖然也不錯,但是沒有翡翠項鏈好看。

張若菲隨即高興起來,挽住張景雲的一條胳膊,舉起手裏的銀色剪刀,“二哥,你和我去剪玫瑰花吧,我給二哥插花。”

順便我們可以嘮叨嘮叨翡翠項鏈的事,張若菲打的如意算盤。

張景雲看著自己背上的背包,自己麵前打開又閉上的大門,妹妹,你能不能想你哥去喝口水啊,“若菲,我剛到家,想洗個澡睡一覺,你自己去吧。”

頓時,張若菲麵色有些不渝。

以前的張景雲從來沒有在這個家裏說過不字,甚至他都沒有表達過自己的意願,第一次他明確的拒絕,立刻讓習慣張景雲順從的張若菲有了一絲的惱,還有一絲隱秘的怒。

連何雲拒絕張若菲某些要求的時候,還要和張若菲商量,從來都沒有人生硬的拒絕的過她,更何況現在拒絕的她的人,是順從的幾近於木偶的張景雲。

沒有看張若菲一臉的表情僵硬,張景雲徑自打開門,進去。

身後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張若菲扭捏的跟了進來,為了她的翡翠項鏈,她能屈能伸,她一下子做到了張景雲的旁邊,隻是麵色還有一些不自然,“二哥,有沒有給人家帶禮物?”

張景雲奇怪的看了張若菲一樣,難道今天是她生日,還是張景雲有每次回家都帶禮物的習慣,“你知道我的錢都由媽收著的。”

想了想,錢在張景雲他媽手裏,不管他媽有沒有打算把錢還給‘張景雲’,他也沒有準備要,畢竟那筆錢不是他的,他隨口的許諾,“你是不是看上了什麽東西?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不過你要自己去找媽要錢。”

“一條翡翠項鏈。”張若菲伸出一根手指,她還知道自己有求於人,雖然沒有像對何雲一樣撒嬌討好,她還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仰著臉眼睛眨眨的看著張景雲,“你就買給我吧,二哥也不希望你妹妹連件漂亮首飾都沒有吧。”

張若菲沒有說出價格,反正張景雲也沒有問不是嘛。

“你喜歡就好,不過你也知道,錢都在媽那裏。”張景雲連價錢都沒問就答應了,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張若菲更高興了,在她看來錢雖然在何雲那裏,但是主人還是張景雲,何雲不答應給她買,不就是嫌太貴嗎,現在不花家裏的錢,花的是張景雲的錢,張景雲已經答應了,何雲她自然沒有理由不同意。

“何姐,我二哥回來了,給我們切點水果。”願望達成,拿人手短,張若菲決定對對著張景雲體貼一點,她對著廚房說道。

“知道了,三小姐。”

片刻,從廚房走出來一個盤著頭的中年女人,拿著一水晶果盤,裏麵放著剝了殼的荔枝。

張景雲拿了一顆荔枝放到自己的嘴巴裏,看在‘張景雲’在這個家的地位確實不高,要不然廚房裏的保姆,在他進來這麽長時間裏,都沒有給他那杯水,顯然張若菲不算大聲的“要水果”都能傳到她的耳朵裏,自己的說話,她自然也能聽到。

知道自己回來了,連杯水都沒有拿出來。

不作為,顯然就是不重視,能決定保姆重視與否的隻有張景雲在這家的地位,而張景雲在家裏的地位,則來源於父母的重視。

張景雲又再一次肯定了,‘前身’是個缺少父愛母愛的娃啊,估計得到兄妹愛也沒有多少。

張家的房子很大,整座房子一共有三層,一樓是開放式的客廳,廚房,以及保姆的房間。

二樓和三樓都用來居住,三樓整個樓層都獨屬於在張家地位超然的張景輝,因為他是獸人的關係,需要大一點的活動的空間,當然其中也不乏長輩的偏心,但是,無論什麽理由都無礙於,張景雲占據了張家三分之一的空間。

二樓住了張父張母,張若菲,張若水,還有張父的一個書房,張景雲在張奶奶來之前,也住在二樓,但是當張奶奶來了之後,房間就不夠分了。

張奶奶自然不能侵占“金孫”的領地,讓出房間就成了張景雲。

張景雲搬到了一樓,其中的一個保姆房,當時張景雲隻有十二歲,之後隔幾個月之後,他就遇見了白毛,成為了木家的獸侍,搬到了木家,一年呆在家的天數,據對不會超過半個月,自然搬離二樓的舉動,就更加的理所應當,並且映照了張父張母的先見之明。

張景雲不在乎自己住哪裏,但是他在乎,他睡哪裏,住哪裏和誰哪裏不是一個問題,住在自己的房間和睡在哪裏也不是一個問題,當你的身高有一米七,而你的床隻有一米五的時候,當你已經十八歲,而你的床還是兒童床的時候,這絕對是兩個問題。

“你說這是我的房間?”張景雲看著房間裏的小床,再一次向張若菲確認。

張若菲有些尷尬,畢竟剛從人家的手裏拿到了二十萬,“我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我也是剛知道,二哥你的床還是十年前的那一張,對了,你怎麽不和媽說,讓媽給你換一張雙人床啊?”

最後一句,張若菲給自己的忽視找到了理由,上有他爸,下有他媽,這種事好像怪不到她這個做妹妹的身上吧,雖然她有好幾年沒有踏進張景雲的房間了,但是歸根結底,搞成這樣,將近十八歲的大男孩的睡得還是一張兒童床,也是身為當事人的張景雲沒有開口的緣故。

你又不是啞巴,有問題,你不會自己開口說啊,瞬時,張若菲想通了。

麵對著一張兒童床,不足8平米的房間,張景雲無語了,哪怕是前身有點自閉,被漠視到如此的程度,也讓他對前身有些可憐,已經對即將見麵的父母的印象跌到了穀底。

幸虧這不是我爹我媽啊,這是張景雲唯一能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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