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見習名額摸底的結果和預想的一樣,幾乎沒有誰不爭著留廣州的。經過公平的抽簽,抽到下簽的人還是不滿意,抱怨連連,誰也不甘相信自己的運氣這麽背。成君把自己的好運讓給了班裏的一位同學,因為她要和男朋友一個學校。可是問題又來了,另一位同學也這麽要求。照顧了一個人,另一個人也不好得罪。蘇林和黃群都要回生源地見習,隻能找水蓮商量了,看她能不能把她的名額讓出來。哎,真是好人當不得呀。
劉軍拽住季菲的手腕,大聲喊道:“季菲,你到底還要墮落到什麽程度?”泡吧,蹦舞,現在是玩弄男人的感情,打扮妖嬈入時,金錢揮霍無度,她該停止了吧!
“誰要你管!”季菲也不甘示弱地大喊。
“我也不想管,你媽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我是看你媽可憐,生了你這個墮落的女兒,你知道嗎?”劉軍很生氣地說。
季菲甩開他的手,冷漠地說:“我媽讓你管你就要管,那我媽讓你娶我,你就會我娶嗎?”
“你——”劉軍生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生氣地說:“銀行卡拿出來。”
“幹嘛要給你?”
劉軍動手搶過她的包,翻出錢包拿出她的銀行卡,說:“這個暫時沒收了,要花錢,自己來我這裏拿。”
季菲作勢要搶回來,嚷道:“喂,你是流氓啊,光天化日之下你打劫啊!”
劉軍把銀行卡舉高到頭頂,說:“我隻是幫你暫時保管,完成你媽交給我的任務。”
“還給我,不然我喊救命啦!”季菲威脅道。
“喊啊,你看看你這裝扮,你還好意思喊,像什麽樣子。走,給我改改裝容去。”說完,架起季菲往校外拖。
“你瘋啦,劫完財還想劫色啊!”季菲呱呱大叫。
劉軍把季菲拖到班尼路專賣店,對服務員說:“幫我把這位小姐換一副尊容。”
季菲這時已不吵鬧,有人給她買衣服,她幹嘛不樂意呢!她故意試了很多衣服,挑剔了一堆毛病,才選中一雙休閑鞋和一套休閑服。
“這衣服還差不多。”說完,又對她的頭發大皺眉頭,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雞窩呀!
季菲故意說著反話:“難看死了,明天我就捐給福利院去!”
“你敢,第一次給女孩子買衣服你要是丟了的話,就算你是女生我也要修理你一頓。”劉軍威脅道。
季菲怔了一下,心裏漾開了一朵笑容。不管他現在是受了誰的囑托,他是真的在關心自己,雖然在他的心裏她不是最重要的。
到了發廊,劉軍讓師傅給季菲拉直那頭燙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還染回了黑色。季菲也不再嚷嚷,由著師傅在她的頭發上大做文章。天天護理這麽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也累人,就算劉軍不拉著自己來她自己也要拉回直發的。隻是劉軍並不知道,這亂七八糟是由於某人的懶於護理。季菲有著時尚女孩的一切元素,就是不喜歡擺弄頭發。
劉軍滿意地看著季菲,說:“這才像個樣子。”
季菲沉著臉說:“明天我又染回來。”
劉軍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說:“行啊,幹脆你留在這裏當洗頭妹好了。”
季菲追上率先走的劉軍,說:“你幹嘛管我那麽多啊,我越是墮落你不是越恨得牙癢癢的嗎?你越恨我越好,起碼你心裏還有一半的地方是我,另一半好的地方是別人的。”
劉軍仰望著天空,說:“季菲,你知道什麽是幹淨的嗎?”
季菲認真地想了一想,說:“什麽是幹淨的?”
“是藍天!”此時劉軍的聲音仿佛從天上傳來。
“為什麽?”季菲不解。空氣也是有雜質的啊。
“我很喜歡蔚藍的天空,藍得沒有雜質,那樣的天空是明亮幹淨的。”他拖長了聲音再說:“等我的心有一天被打掃幹淨了,一定會如藍天般幹淨,到那時,我才不會怕玷汙了別人。”轉頭看了一眼季菲,他說:“好啦,你終於又是這個幹淨正經的樣子了,也不枉費我的麥克了。”
“什麽是麥克?劉軍,你今天講話像外星人語。”季菲唧唧喳喳地叫。
“麥克也不知道,就是money嘛!小不點什麽也不懂還不聽大人的話,瞧瞧你之前是什麽鬼樣子!”劉軍又抓住季菲的小辮子說教了一通。
季菲卻不駁斥他,她輕歎道:“劉軍,你剛剛說的天空的意思,我都懂。”她尷尬又明朗地笑了笑,“其實,這種墮落的日子,我也不想再繼續了。這段日子,人太消極了。你知道嗎?傷別人的力量不是最大的,傷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大的。所以,我也願意和你一樣,把自己的內心打掃幹淨,再重新站在你的麵前,你還願意要我這個不懂事的妹妹嗎?這樣的我,現在在你的麵前我都覺得羞愧。劉軍,說出來不怕你笑,我就是要等著你來管管我,像今天這樣。”
劉軍一時適應不了季菲的轉變,盯著她笑:“怎麽說得像個小老頭似的。季菲,你沒發燒吧?”之前還和他針鋒相對,仇人一樣,女生都這麽善變嗎?
“你不知道女生都這麽善變的嗎?”季菲反問。
劉軍被說中心事,心裏咯噔了一下,哎,這就是女人,老愛把人搞得昏頭轉向的。
“好吧,既然你已經回頭是岸了,那這個,歸還給你。給你一天的檢驗期,要是不合格,再次沒收。”劉軍正經地說道,把銀行卡遞給季菲。
季菲看著銀行卡,卻不伸手去接,笑著說:“這個還是你幫我保管吧,以後我都管你要錢。”
“你把我當錢袋啦,我還養不起情人呢,還是你拿著吧。回去給你媽打個電話,你一下子透支了那麽多錢,你媽都擔心死了。”
“不,我才不要拿這銀行卡呢!”季菲閃動著眼睛,機靈地說:“這麽大筆的債務,你得幫我還,拿著這卡可沒那麽輕鬆。以後我就管你要飯了!”
“小菲菲,還是那個磨人精!”
水蓮下課回家,意外地在公寓樓下見到官彩玲。
官彩玲站起身來,說:“可回來了,等你半天了。”
媽要顧專櫃生意,來這麽久,有急事?
不等水蓮詢問,官彩玲就提起東西說:“走吧,進屋裏再說。”
官彩玲走進廚房,一路在說:“女人生孩子這事啊,可耽誤不得。醫生說了,這藥包準有效。”
水蓮為難地看著她打開藥包煎藥。
“你會煎藥嗎?”官彩玲問。
水蓮說:“會。可是這藥一定要現在喝嗎?”
“當然要喝了。我看你也沒時間耐心地煎,這樣吧,這些天,我過來幫你煎,你晚上回來就可以喝了。”打點這些事情,官彩玲覺得很愉快。這許多年以來,一直覺得沒有一件能讓她上心的事,要是有個孫子讓她操心操心,她的日子也樂了。
水蓮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官彩玲又興奮地說開了:“其實啊,現代人都懂得優育了,生孩子之前一定得好好地調理一下,孩子的發育才更好。要不,咱們改天也報個育嬰班好了。”話說出口,官彩玲也覺得為時過早了。於是她樂嗬嗬地笑了笑。
官彩玲一直興奮地說個不停,水蓮的眉頭都糾結在一起了,可是又不能拂逆了她的好意。
看著煎好的藥汁,水蓮猶豫了片刻,還是下不了決心不喝。
見水蓮喝了個見底,官彩玲很滿足,說:“明天你什麽時候有空?”
水蓮答:“都沒事。”
“那就好,下午我帶你去官揚的表妹家裏去,她前不久又生了個小男哇,咱們去沾沾喜氣。”話交代完,官彩玲才開心地去準備明天去親戚家的禮物。
關於見習的事,成君把難處和水蓮說了。水蓮猶豫了好久未作回答。回清遠也很好,可以和父親同一個學校。但是,這樣就得離開廣州一個月。不過,暫時回避一下婆婆的“過度”關心也好。
這天早晨,水蓮正在給易官揚準備早餐,他今天早上有個例會,她想在吃早餐的時候把去清遠見習的事和他商量一下,今天好答複同學,他們星期一就要出發到見習學校了。
易官揚匆忙地從書房裏提著筆記本出來,說:“水蓮,早餐不吃了,例會要提早半個小時開。”
“可是,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晚上回來再說吧。”他拉著水蓮到電梯口一起等電梯,接著又說:“對了,明天晚上有個重要的宴會,你別回別墅了,去我上次帶你去的那家法國時裝店打扮一下,等我去接你,今晚我會晚點回來。”匆忙地在水蓮的臉上親了一下他才走進電梯。
最近都那麽匆忙,水蓮歎了一口氣。算了,自己決定好了,也不是去多久。
開完例會,易官揚坐在辦公室看著關培遞過來的法製報。審訊了近三個月,理查的案子判了下來了,有期徒刑十年。
關培說:“理查家族已經開始準備二訴了。”
“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易官揚不甚關心地說。現在結果判下來了,沒有任何的痛快感。劉珍的病情沒有太大的起色,雖然有恢複的希望,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而這個判決對劉珍絲毫沒有作用。
關培了解地一笑,他們又談了一些經濟法律的相關條款,才結束會談。
水蓮和成君一起走進那間法國時裝店。服務員見是熟客,殷勤地招待。
水蓮說:“謝謝你陪我過來。我一個人來的話,肯定無聊死了。”
“這可是很多人羨慕的呢,你別不知好歹了。”成君嗤笑出聲。
“嗬嗬,那肯定不包括你和我。”
兩人走馬觀花地看著那些時裝,服務員生怕招待不滿意客人去別家買,都很緊張地跟前跟後。
“就這件吧!”成君拿起一件黑色禮服。
水蓮看著那件低胸的禮服,笑著說:“太性感了,穿不出來那種效果。”
“誰說的,該凸的凸,別羅嗦,趕緊去試穿一下。”
拗不過成君,水蓮進去試穿。旁邊服務員總算鬆了口氣。平時,來這裏的女人個個如狼似虎地試穿衣服,今天這兩個卻對衣服好象是什麽為難的事情似的。
“太露了。”水蓮對著鏡子照著。
“不會,脖子的線條很柔和很性感。”成君搭上水蓮的肩膀,一副流口水的樣子說:“我要是男的,我也來追你。”
水蓮好笑地碰了一下她,說:“不行,這件太露了。再看看吧。”
“別換了,這件很好,保證全場的目光都被你吸引過來。”成君阻止她。
旁邊服務員也加入遊說。最後還是依了她們的意思,買了下來,偶爾放縱一下也不為過吧,水蓮想。
兩人坐在咖啡廳等易官揚。出來一個下午了,卻沒感覺做到什麽有意義的事。
成君說:“見習名額的事謝謝你了。”
“客氣什麽呢。小事。而且,我可以暫時回避一下個人問題。”婆婆總不可能會追到清遠去吧。
“回避?有什麽麻煩嗎?”成君麵露關懷之色。
手機響起,水蓮說:“官揚到了,我走了。”
“哎,喂,你的鞋。”
“我真的忘了。”水蓮接過盒子拿出高跟鞋,穿上。
成君戲謔道:“紅舞鞋可別丟了,不會再有王子給你撿了。”
“瞧你說的。謝謝了。”
易官揚打扮得很隆重正式,看得出來,頭發也稍作打理過。
“今天是什麽重要的宴會嗎?”水蓮問。
“藍天和政府簽訂了3g開發合同,今晚是慶祝酒會,官員也來參加,所以很正式。”趁等紅燈的時間,他偏頭看了她一眼,問:“天氣暖和了,怎麽還披襯衣?”
“哦,覺得有點涼。”真的有點難為情,第一次穿這麽露的衣服,剛剛還有一種衝動,現在卻恨不得退縮回去。
然而,下車後,易官揚生氣了。
“誰給你這樣衣服穿的?”幫她把襯衣披上,怕不穩當似的,他又用兩個衣袖打了個結。
“偶爾換換風格嘛。”
“我明天就去拆了那家店。”
水蓮正經道:“不是那家店買的。”明天那家店要是真的拆了,她會過意不去的。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不知給誰打了電話,十五分鍾之後,一條黑色絲綢披肩就別送來了。
“別拿下來。”
什麽都是他說了算,現在連放縱的機會也沒有了!
宴會很熱鬧,業界人士都來參加,對藍天這樣的好事,他們自然會來祝賀,何況還有官員參加呢。
水蓮跟在易官揚身邊,不斷地點頭微笑。易官揚不斷地周旋在官員和同行之間,忙碌不已。
“官揚,我去休息一會。”水蓮說。宴會還不知什麽時候結束,藍天是主辦單位,估計也不會那麽快。
“好吧,你不要亂跑,也不要理會別人的搭訕,知道嗎?”又拉正了她的披肩,易官揚才忙碌地招呼其他人。
水蓮才坐下,就有三個女人也跟著她坐了下來。
水蓮認得其中一位是易官揚的秘書。
王秘書說:“還記得我吧?官揚的秘書,我叫王靜。”
“當然記得。上次沒好好打招呼,真的很不好意思。”水蓮說。
“那種情況見麵,大概誰也沒有什麽深刻的印象吧。”王靜朗朗一笑。其他兩個女人拉著她要她幫忙介紹。
“哦,這兩位是我的助手,就是她們要拉著我過來認識你的。”王靜的介紹卻惹得另兩位美女撅起了嘴。
水蓮對王靜生起好感來,她為人真直率。水蓮向她們點頭。兩人介紹起自己的名字來。
王靜把兩人支開,說:“我為易官揚工作幾年了,真無法想象有一天他也會墜入情網。”
水蓮微微一笑,看著遠處自信的易官揚。
“最近我還納悶他怎麽不用我一起出席宴會了,原來是有你這個賢內助了。不過,我看你還挺小的,大概不會喜歡這種生活吧?你給人的印象就不是這樣。”
水蓮笑著說:“今天遇到一個知音了。和你聊天很愉快。”
“為什麽?”王靜不自然地笑了。
“因為你很直率啊,在這宴會裏說真話的人。”
王靜嗬嗬笑了,說:“你也很直率,比我想象中的總裁夫人好上太多了。”
水蓮好奇地問:“你想象中的是什麽樣子?”
“恩,很高傲,很頤指氣使,很有脾氣,很妖豔的女人。要不,就是一天至少會打好幾通電話來查崗的女人。”以往,每天都要替易官揚擋掉許多這樣的電話,現在卻安安靜靜。
水蓮噗嗤一笑,說:“這好象電視裏的典型。”
兩人都笑了。
王靜看了一眼手表,說:“我得回家了,小孩還等著我呢,不見到媽媽她都不肯睡覺。”
“好,很高興認識你。”看著歸家心切的王靜,水蓮的心緒又飄得很遠。這樣簡單的家庭和快樂,真好,說不出的羨慕。該回家的時候就會回家,即使在外也會惦記著家的方向。王靜走後,水蓮的心思也跟著走了,走到了哪裏,她自己也不知道。
“嗨,又發呆了。”又是李建。
他調侃說:“看來上次那個忠告沒有用處嘛。”
“你每次出現都讓人措手不及。”水蓮望了他一眼,說。
李建笑著點點頭,不否認,說:“要不要再共舞?”
“免了,上次——”想起上次易官揚的笑話,水蓮止住了聲音。
“上次怎麽樣?”李建饒有興趣地追問。
“上次沒怎麽樣。”水蓮淡淡地說。
李建失望地掉轉眼睛。他有點驚訝地說:“嗬,官揚和別的女人跳舞了。”
水蓮猛抬起頭往他注視的方向望去。果然,易官揚正和一位美麗女人跳舞。女人豔紅的裙子旋轉出朵朵鮮花。
“我知道那女的來曆。父親是深港碼頭的負責人,女人今年剛剛取得經濟博士學位,挺有手腕的,娶了這樣的女人,事業會扶搖直上。”李建說完,望了一眼水蓮。
剛開始水蓮並不在意他的說話,後來的兩句,卻不巧聽見了。
她的心就那麽的咯噔了一下,官揚娶了這樣的女人更合適吧?兩人在工作上誌同道合。
“怎麽,吃醋了嗎?”李建有意思地低下頭來看著水蓮。
“來吧,你不能坐以待斃。”李建拉起水蓮,一把扯掉她的披肩,滑進舞池。大熱天的,幹嘛要披披肩呢。
“喂,幹什麽呢?要跳你自己跳。”水蓮尷尬地望了一下其他人,又不好太失禮地揮開他的手。
“我今晚想看看官揚的耐性,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了。”李建得意地對易官揚點了點頭,滿足地欣賞著他刹時陰沉的臉。
那個有手腕的女人怪異地望了一眼他們,轉過易官揚的頭嬌媚地笑了笑。那個女人今晚一直霸占著易官揚,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他一起,她不要那麽短暫。原以為她學成歸國之後她會有更多的機會和他在一起,沒想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真讓人羨慕和嫉妒!想到這些,她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易官揚的臉,最後的吻別吧!易官揚有點錯愕又有點慍怒地望著她,她淒涼地一笑,說:“英國式的吻別。”說完,放開她的手,對著水蓮點點頭,揚起一抹微笑離去。
李建得意地看著易官揚,依樣畫葫蘆地,他也親在了水蓮的臉上,然後壞心地笑:“相信你今後的陽光會更光彩。”說完,向身後的易官揚響起手指,他得去追那個很有手腕的女人了。
剩下的兩人,不自然地站著,誰也不先開口,仿佛誰先開口了,誰就是理虧的那一方。
還是易官揚耐不住性子,拉著她走到沙發邊,撿起落在沙發上的披肩給她重新披上,不發一言就拖著她走出會場。
助理追了上來,說:“總裁,宴會還沒結束呢,你要提前離席了嗎?”
“你隨便編個可信的理由吧,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反正合同已經簽了。
“這——”助理苦起了臉,宴會沒了主人,剩下的怎麽收拾呢?他抓著頭發,隻得回到會場,完成上司交給的任務。
兩人坐在車上,氣氛十分凝重,連輕微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水蓮知道易官揚在盯著她,她故意看著車窗外,心裏不斷地說,你又沒做錯什麽,幹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呢?
易官揚伸出手,扶過她的臉,在李建親過的地方不斷地來回擦著,怒氣也漸漸重新騰起,那個該死的李建,不當他的警告是一回事,有他好看的!
“哎,你擦疼我了!”水蓮呼疼。
“為什麽要讓他親你?”易官揚的聲音夾雜著怒氣。
什麽意思?是她叫李建親的嗎?那他幹嘛讓那有手腕的女人親?水蓮盯著易官揚那塊被親過的臉,說:“你呢?是你叫那女人親你的嗎?”
“我和她不一樣,你明知道他不懷好意,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要搭理他?”易官揚竭力隱藏怒氣,心裏知道不是她的錯,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受理智的控製。
水蓮也生氣了,說:“他哪有不懷好意了,他——”
易官揚粗暴地打斷了她:“你在為他辯解嗎?還有你這身衣服,你是不是故意這麽穿的?”看著她的胸脯若隱若現,想著她就這麽和李建共舞,他的眼睛燒起兩團火焰。
“你什麽意思?宴會是我想要參加的嗎?嗬,天知道我有多討厭這種宴會。”什麽叫故意這麽穿?他的意思是她故意去勾引別人嗎?真是夠了,他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說出了你的心裏話了吧,不過是要求你參加宴會,你連這個要求都做不到嗎?不,你做到了,我看你和李建周旋得挺好的嘛。”易官揚氣頭之下,怎麽繞都繞回那個讓他噴火的話題之上。
“易官揚,夠了,你不要老抓住李建不放,你和那女人也周旋得挺好的嘛,我看,你找她去參加宴會最合適不過了。”被他如此誤會,水蓮心裏很介懷,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是那女人主動的,她自然相信易官揚和她沒有什麽。可是他呢?除了要求自己參加那似乎無休無止的宴會外,還把她看得如此不堪!
見水蓮還幫著李建說話,易官揚握著方向盤的手捏得青筋暴露,嫉妒之火一旦被點燃,就會到處亂躥。為什麽她連道個歉也不願意,還把他推給別人,難道他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重要嗎?
汽車似箭一樣的離去,碰上紅綠燈,易官揚突然一個急刹車,也不管後麵拚命響的喇叭聲,他找準水蓮的紅唇,用力地親了下去,毫不憐惜地摩擦著,很快唇瓣就泛起了血絲。
這是個懲罰之吻,他不能這樣對她。使盡全身力氣把他推開,也不管現在是在哪裏,她推開門下車,她不能忍受一秒鍾和他待在一起,免得他說出做出更多傷人的事來。
易官揚咬著下唇,從反光鏡上看著水蓮受傷的表情,他心生一絲懊悔和不忍,連忙下車拉住水蓮。這麽晚了,再怎麽生氣,也不能丟下她。
“上車吧,我保證不再做什麽。”易官揚的語氣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