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這隻喪屍走光了

27這隻喪屍走光了

卡普蘭忽然想起什麽似,快步走到我旁邊,眼睛盯著火堆不看我,白皙的耳垂被橘色的火苗染上一點紅暈。

“簡……子彈留在身體裏不好,還是想辦法挑出來吧。”

我楞了下,噢,要不是他提醒我,我都快要忘記這件事了。

……

……

……

媽蛋一想到中彈的位置就好羞澀啊啊啊!

每到這種時候,我就萬分感謝喪屍的身體早就失去麵紅耳赤的功能了,就算內心的小人捧著臉嬌羞地叫喊“啊啊羞死個人了!”,外表也是鎮定萬分地找卡普蘭借來小刀,找安琪拉借來鏡子,拿著兩樣東西,準備一個人鑽進帳篷裏--

“簡!”

正要進去,忽然被人叫住,我轉過頭,卡普蘭朝吉爾那邊示意了下,“讓吉爾幫你吧?”

篝火那邊,吉爾和卡洛斯正在輕聲交談著什麽,兩人臉上帶著輕鬆平靜的微笑,氣氛融洽和諧。

我衝卡普蘭搖搖頭,這種時候打擾人家戀愛可是會被雷劈的!而且即使對方同樣也為女生,把胸部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麵前,人家也會不好意思的!

擰開頭頂上方的煤油燈,橘色的光芒頓時充滿小小的空間,把帳篷嚴嚴實實地拉好,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脫下了夾克和T恤。

隻要不是腦袋受到致命傷,我變身成舔食者時就能用快速的愈合能力恢複過來,再變回喪屍形態,身上連點疤痕都不會留下。無痛無痕,三分鍾搞定!

但身體裏一定不能殘留異物,否則愈合也會把異物包裹在肌肉裏,特別是子彈這種金屬含火藥的東西,會加速喪屍身體的腐爛。所以我不得不挑出它來。

巴掌大的一麵鏡子邊角還裂了一小塊,照出我膚如凝脂、形狀優美的胸部(你夠了!),隻是左胸上一個貫穿到肌肉裏麵的彈孔顯得格外猙獰恐怖,我用手扒拉了下,紅黑的肌肉經絡在鏡子中看的分外清楚,也能夠看到子彈圓潤的金屬尾部,不過太深了,我隻能拿刀劃開胸部,才能取出深埋其中的子彈。

一手拿著鏡子,一手舉著匕首對準心口,我不住地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的,使勁劃一刀就可以了,平時砍喪屍我身手都那麽利落,而且我又沒痛覺……

匕首一點點挨近C胸,正咬牙往前刺了一些,身體下意識的在刀鋒靠近時弓背含胸,鋒利的刀尖滑過皮膚帶來一絲冷意,我手舉著刀,保持著彎腰縮胸的姿勢,欲哭無淚--

雖然沒有痛覺,可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把刀□身體,割開一個大口子,紅黑的皮肉立刻翻卷開來,然後還得把手伸進冰冷僵硬的肌肉裏麵,翻翻撿撿最後挑出子彈--

這麽自虐的事情我真的下不去手QAQ

不然還是找吉爾幫忙?可是有點害羞呐……要不還是自力更生了吧,反正伸出胸部就一刀,三分鍾後還是個大波妹紙!

我別過臉不敢看鏡子裏凶殘的鏡像,咬咬牙,舉起刀狠狠刺入胸口,“噗嗤”一股細小的紅黑血液如水注般霎時噴濺到鏡子上,然後順著鏡麵滴滴答答的淌下……

手腳頓時軟了,我差點無力地一下子趴地上去,閉了閉眼,還是狠著心拽緊刀柄向下拖曳,刀鋒緩緩割開皮膚,明明我早就喪失了痛覺,此刻卻覺得仿佛真切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隔開皮膚那刻骨銘心的痛!

“嘶啦”

帳篷的拉鏈忽然被人從外麵拉下,我一驚抓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胸口,吉爾勻稱窈窕的身材將入口處擋得嚴嚴實實,“嗨,卡普蘭說,你可能需要我的幫忙?”話語一頓,她低頭詫異地望了下我手中半刺進胸口染血的匕首,眸子裏泛著一絲暖意,感慨地歎了口氣,“你這倔強的家夥!”

“哐當”

匕首隨手一扔,我欣喜若狂地撲過去抱住她的大腿差點嚎啕大哭,吉爾救命嗷嗷嗷!!

一同前來的還有海倫,“我以前是外科護士,我想我能幫的上一點忙。”--雖然神情依然帶著畏懼,海倫也努力衝我友好地微笑。

都這種時候了我也不再矯情,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拔出匕首交給吉爾,海倫給她打下手,兩人配合還算默契,很快就將子彈取了出來,縫合好傷口。

弄完之後我穿上衣服,狹小的帳篷裏擠了三個人多有不便,看她們兩個在忙著收拾血汙,我便走出帳篷。

夜晚的風撩起一縷碎發拂過耳邊,我隻覺心曠神怡,外麵的人注意到我出來,原本還算熱切的交談忽然戛然而止,幾人目光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又飛快避開,神情顯得有點……微妙?

我一頭霧水地走過去坐在卡普蘭旁邊,戳了戳他胳膊,他掃了我一眼窘迫地移開目光,指了下我剛才出來的那頂帳篷,便低頭一聲不吭地直盯著篝火。

我疑惑地望過去,因為裏麵開著燈將帳篷照的很亮,吉爾和海倫的身影輪廓顯得格外清楚,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我一下反應過來,呆若木雞,難難難難難道剛才我脫衣服挑子彈穿衣服全程都被外麵一群大男人看光了!?

……

……

嗷嗷嗷我的清白你拋棄我一去不複返了麽嚶嚶嚶!

我跪在地上,羞憤欲絕的捂住臉,身旁傳來卡普蘭急切解釋的聲音,“你放心,我們都很自覺沒有多看--”

話音未落,忽然被一聲興奮的吹口哨聲打斷,我和卡普蘭不約而同地抬頭,對麵韋德驚豔地打量我,曖昧地眨眨眼,“看不出來啊簡,身材這麽有料!”

我&卡普蘭:……

“嗷嗷嗷!”敢占我便宜小心戳爆你的眼睛啊魂淡!!

“簡快放開韋德!他要被你掐死了!”

……

今天的末世求生之旅,也有很熱鬧!

“救命!我們在尼克市中央公園附近的沃爾瑪超市,我們有十多個人,被困在這裏很多天了,誰可以救救我們!救命啊!”

卡洛斯關掉無線電台,那斷斷續續的,絕望哀呼的哭叫聲卻一直重重地回蕩在車內我們每個人的耳邊和心裏。

三個月以來,我們眼看著一個個城市淪陷卻毫無辦法。廣播裏響起的每一次求救我們都竭盡全力去營救,隻是總有趕不及的時候。

兩天後我們到達那個有幸存者的超市,我作為先遣隊員,悄悄潛入超市裏想要先確定是否還有幸存者,卻發現整個超市裏一個活人也沒有,狼吞虎咽的喪屍們啃食著手裏的食物,地上遍布新鮮的血液,和一些殘肢斷臂。

佇立在原地,身邊是嗷嗷直叫的饑餓喪屍。我黯然遺憾。要是他們能再多堅持一下就好了……

“嗷嗷”

對著耳麥輕叫了一聲,耳機裏傳來卡洛斯的惋惜歎息,“又晚了嗎……簡你回來吧。”

“嗷”

知道了。

身為喪屍我沒法說話,隻能發出嗷聲高叫。雖然卡普蘭致力於教導我英語,一番惡補後我現在讀寫基本沒問題,但平日裏要想交流的話,還是需要別的方法。

卡普蘭精心編撰的《初級喪屍和人溝通交流教程》中有明確規定,我嗷一聲是“ok”,兩聲是“no”,嗷—拖長音是預警,嗷~婉轉音是高興,生氣是“嗷嗷嗷嗷”……

一般來說,假如悄悄確認了幸存者健在,我才會發出另外的叫聲告訴守在外麵的卡洛斯他們,然後不著痕跡地先弄死大半喪屍,等卡洛斯他們進來大家再一起消滅剩下的,救出幸存者。

但沒過多久之後,大家也會分道揚鑣。身在末世想努力活下去,難免要加強警惕和戒備。我的異於常人之處和普通人相處久了,就會被發現端倪。

之前和納普、馬丁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這事之後我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而和普通人相處時難免帶著疏離戒備,自然也無法得到對方的坦誠相待。於是等到遇到其他團隊時,別人自然就跟著他們走了。

說了這麽多,我隻想表達,在和愛麗絲他們被迫分散又經過了喪屍全球範圍內爆發的三個月之後,我、卡普蘭、卡洛斯、安琪兒組成的五人求生小隊,也不過才增加了三個人==

一個是老熟人了,在浣熊市的同伴黑仔韋德;另外兩人,則是我們在醫院救下的那對年輕的情侶。

雖然表麵上依然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樣子,但自從再一次和大部隊分道揚鑣之後,我就認真開始考慮是否要離開他們了。

有我在的話,卡洛斯他們不得不顧慮太多,會嚴重影響和其他人的正常交往。可以說,隻要我在的一天,卡洛斯他們就無法徹底融洽地融入新的團隊之中。

他們自然不會放棄我,但我又何嚐願意繼續拖累他們?

肩膀被撞了下,我回頭,一隻穿著超市工作人員衣服的女喪屍呆滯地望著我,我手搭在他後頸,一用力,“哢嚓”一聲脆響後,她的頭無力地垂下。

把□掉的喪屍隨手扔一邊,從超市乘坐電梯下樓的路上,我順手掐死了差不多七八隻身邊的喪屍們--雖然以我一人的能力無法清除掉整個世界的喪屍,但每少幾隻,幸存者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電梯緩緩下降著,無數喪屍遊蕩在地麵,地上滿是幹涸的黑色血跡,整個超市已經淪為一片地獄。

目光掃過一排食品貨架,我想想車裏已經有足夠的食物了,便沒有再去收集--總要給別人留點吧。

厚著臉皮說實話,對於我們這個小隊來說,食物和喪屍都不是最大的威脅。

食物?噢,得了吧這個真是小case。即使是食物充足但喪屍為患的超市,對於我這隻真喪屍來說,也如入無人之境。我每次進去之前,卡洛斯他們都列了個需要物品的單子,我就照著挑選再搬出去就ok;

喪屍?我們開著越野走小城鎮,避開大城市,就算有不長眼攔路的喪屍,卡洛斯可是經驗豐富的雇傭兵,吉爾是優秀的警察,一槍就能解決掉他們。

你說卡普蘭?那家夥雖然槍法沒有他們兩人百發百中那麽好,野外生存經驗也沒卡洛斯豐富,開車技術也一般……

咳,當然並不是說他是廢物啊。術業有專攻,在電子和機械方麵那家夥技術就令我輩望其項背了。

之前我們能夠順利救下一些人,也是靠著卡普蘭不斷調試無線電波,才接收到了他們發出的求救信號。

還有他自己做的小型生命探測儀、紅外線監視器等等……

集合所有人智+力的完美結合,我們才能在喪屍遍地的生化危機世界中,遊刃有餘地生存著。

從發呆中一下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已經到了一樓了,不經意地掃了眼付款台,目光一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