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噩夢
第九十四章 噩夢
“小恬呢”當安培看向烈夜身後發現並沒有自己要見的人,眉頭鎖的更緊,不安的心再次懸掛起來。
他要見的人是小恬,烈夜之所以會出現他以為是和小恬一起來的,可是目前的情況看,顯然不是。
“這邊坐,先喝茶。”沒在意他的反應,說話的同時烈夜已經坐在了主位上,跟著有傭人上來上茶,同時也把之前給安培上的那杯換成了新的。
此時的烈夜已經換掉了之前的衣服身著一身灰色的休閑家居服,臉上的胡渣已然被他之前進入房間刮掉,整個人說不出的精神。
“我要見小恬。”見烈夜明就知道他的來意卻還拐彎抹角的樣子,安培臉沉了下來,幹脆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哦,還真是不巧恬兒她去英國見朋友了。”烈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嗎可為什麽我打她電話,她都不接”安培不相信,語氣嚴肅起來。
他又不是小孩子,以為隨便搪塞個理由就行可笑
那飽經風霜深邃的雙眸定定的打量主位上的人,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異樣,卻什麽都找不到,隻見他若有其事的樣子不參一絲一毫的假。
“你是恬兒的爸爸我騙你做什麽至於她為什麽不接你電話,那我就不知道了。”烈夜沉眸,抿了一口茶,身上滿是淡漠和疏離,並沒有那日在安家時當著安恬麵上所有的融洽。
“你的意思就是說,小恬現在很好是不是”安培一聽臉立馬黑了下來,似有發怒症狀,可眼前的人是那個殘暴恨絕的烈夜
而且他看的出小恬很愛烈夜,所以為了小恬他不能跟他撕破臉,這樣隻會讓小恬在中間為難。
現在他隻要知道小恬平平安安過得很好就好了。
“當然。”烈夜勾唇笑著,說的極為自信。
他的恬兒當然會很好,也必須要很好
“好,我相信你”安培連連點了點頭。
他姑且相信烈夜一次,希望他不要騙他。
否則
秋末的天總是很短暫,不過轉眼的功夫又是七天之後了。
安恬蒼白的小臉在烈夜的精心照顧下氣色漸漸好了起來,不需要靠輸氧維持呼吸的她,已經摘掉了氧氣罩。
如往常一樣徹夜守在安恬床前已經連著多天整夜整夜都沒合眼的烈夜,實在扛不住困意的襲擊,在天亮之即終於趴在床旁睡著了。
此刻床上的人雙緊閉,蝶翅般的睫毛不停顫抖著,眉心緊鎖,白皙光潔的額頭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汗珠所覆蓋,不知道做著什麽噩夢
“媽不要不”呼呼呼海風呼嘯而過,隨即一艘豪華的遊輪閃現眼前,接著翻滾的海水中一個女人落入海裏,頭在水中一上一下的浮著,雙手本能的漏出水麵不停地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都抓不住被海水吞噬無助的樣子。
媽媽那個女人正是她的媽媽
安恬瞳孔驟然收緊,心提到嗓子眼兒上了,想要跑過去救她,可不管她怎麽努力就是跑不過去,好像在她們中間阻隔了一道無形牆。
想要撕心裂肺的呼救,卻發現怎麽也喊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海水席卷吞噬的畫麵,不斷衝擊著她的視覺
眼前一切還那麽清晰,突然腦海中畫麵一轉,隻見自己身處一個倉庫,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踩著她的手,反複不停地碾壓,鞋跟已經貫穿手心,那種十指連心的痛讓她忍不住慘叫起來,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女人的容貌
可畫麵卻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是隱隱約約看著她有一頭漂亮的卷發,“你是誰”
還沒等到想要的答案,眼前畫麵咻的一轉。
隻見自己被幾個猥瑣大漢團團圍住,不管她怎麽求,怎麽呼救,身上的衣服被一片一片撕碎下來,男人們發出淫笑的聲音,那種快要被人侮辱自己卻無能為力絕望的感覺,讓她從心底到害怕,想要逃離卻跑不掉她拚隻能命的掙紮。
“走開走開”
本就警惕性高又睡的淺的烈夜,耳邊突然傳來陸陸續續囈語的聲音,烈夜皺了皺眉,下一秒休地睜開眼睛。
恬兒醒了他的恬兒終於醒了。
“恬兒”充滿喜悅的喊著她的名字,激動的握著她的手,想對她說的話已經到了嘴裏隻差說出來,卻發現安恬的手抓住被角,不斷地收緊放開,眉心早已擰成一團,額頭布滿了亮晶晶的汗珠,頭輾轉反側的不停做著痛苦的掙紮,嘴裏還在斷斷續續囈語,“不要放開我”
“恬兒,醒醒,我是夜。”心狠狠抽痛著,忽然他想到了上次她跳海後昏迷因為發燒囈語的時候,痛著的心高高的懸掛了起來,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不燙,正常溫度,這也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她這樣他知道她肯定又做噩夢了,溫柔替她擦掉汗水,握著她柔荑般的手緊了緊,柔聲喚著她的名字,希望能把她叫醒從噩夢中解救出來。
“恬兒,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我是夜。”
是夜的聲音,夜你在哪裏快來救我,救救我
安恬聽到烈夜的聲音,心中燃起希望,不斷地呼叫著他,希望他能趕快出現救她,卻發現怎麽也喊不出來,耳傳來一道又一道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接著
“不要夜,救我”終於她使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一句,跟著眼角益處一滴晶瑩。
聽到這歇斯底裏的求救聲烈夜覺得自己心都碎了,不知道她到底做著怎樣的夢能讓她這樣絕望,裹著她的小手緊了緊放在唇邊心疼的吻了吻,溫柔替她擦掉眼角的晶瑩,柔聲道:“恬兒別怕,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感受到臉上突然被觸碰的感覺,蝶翅般的睫毛猛的顫了顫,下一秒眼睛咻地睜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盈著水霧的眼眸還盛著未褪去的驚恐。
來不及消化夢中的一切,烈夜爸爸祭日當天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襲來。
額
安恬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堂反正她知道這不是地獄就是了,地獄哪裏會是白色的還這般明亮。
說到明亮,她覺得有些怪異。
天堂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也用電燈了而且還是這種她都隻在雜誌上見過的限量版水晶燈
“恬兒,你醒了。”
這聲音夜
安恬額角抽了抽挑眉看向發聲處,果然看見烈夜就在她眼前,嚇的她心髒病都要出來了,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驚道:“你,你怎麽來了”
難道他知道見到她死了以後一時想不開然後自殺陪她了唔,這樣的話她好感動可是這樣真的值得嗎鼻子好酸,好想哭,腫麽辦
“傻瓜。”烈夜像是完全看透她的想法般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摟在懷裏,疼愛的在她額頭上吻了吻,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那麽做。隻是現在”說到這裏烈夜頓了頓,摟著安恬的手也緊了緊,聲音沙啞有些哽咽的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別再讓我擔心了,好嗎”
“唉”安恬有些蒙了,這話的意思是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死了好嗎
甚至還看到自己靈魂離體出鞘飄了起來好嗎
現在居然有人告訴她說,你沒死,你還活著傳說中的詐屍,怎麽聽著都有些滲人。
“夜,我”
“答應我。”安恬的話還沒說完烈夜便打斷她,摟著她的胳膊又緊了一分。
在她昏迷的這些天,他每天都因為她而忐忑的難以入睡,天知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都一點不誇張。
那種經曆,一輩子經曆一次就夠了
“好,我答應你。那你也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感受到烈夜的變化安恬把之前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她讓他擔心了,這樣如孩子般執著想要一個明確的回答。
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劑,抬頭看著烈夜,力氣認真的回答。
此時的烈夜自安培走那天後就再也沒有刮過胡子,因睡眠不足的緣故眼裏布滿血絲和大大的黑眼圈,本就消尖的臉現在足足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分外憔悴,心尖泛著難以形容的疼痛。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嗯,隻要恬兒好好的,我什麽都答應你。”烈夜吻了吻她的秀發,秀發的馨香自鼻尖傳來讓她覺得很滿足,將她的頭埋在懷裏,自己將臉貼在她的頭上,似害怕她瞬間就消失了般緊緊摟著她,一副恨不得將她鑲進身體的樣子。
現在他還在暗自慶幸,多虧他堅持了下來,不然他現在已經失去她了,如今想起他都心有餘悸。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再這樣對自己了好嗎我會心疼的。”看著烈夜的眼神,眸裏全是對他濃濃的愛意,她完全能想象自己差點死掉夜傷心絕望的樣子,她不希望他這樣,即便是她真的死了,她希望他永遠都快快樂樂。
雙手捧著他的臉,兩人額頭貼額頭,眼睛與他她對齊,鼻子對鼻子,她櫻桃般的紅唇在他鼻子和嘴唇隻之間,說話時那一張一合的唇像是在邀請他品嚐般似若無意般擦過他的唇,像那酥軟的感覺惹的他心裏一陣亂麻,像是被羽毛撫過心尖酥麻的感覺,忍不住讓他情動。
“好”她一個字都還未全部吐出,他已經一手摟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腦袋含住了她的紅唇
溫柔,墜落了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