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冷禪之死

第67章 冷禪之死

王小劍臉上一點一點地浮現出驚喜的表情,大聲叫到:“寶貝,是寶貝!我找到寶貝了!”

他高高興興地立起來,試圖用自己劍尖去挖開土地,沒想到沒戳幾下便碰到了石塊,頓時疼得他眼淚直飆。

身後輕微的衣袂之聲,熟悉的聲音響起,“怎麽了?”

王小劍頭也不回地哭泣,“磕著腳了……”

“笨蛋。”聲音的主人輕輕敲了他一記,將他從地上拎起來,似乎打算往回走。王小劍連忙阻止他,“等等越崢,這下麵有東西!”

“嗯?”

“真的,這下麵有個寶貝!”王小劍急吼吼地說,在他手裏掙紮著,可對方的掌心如同鐵鉗一樣緊緊夾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時間很晚了。”聲音裏明顯有些不快。

王小劍縮縮頭,聲音小了一些,“我說的是真的,這棵芭蕉樹下麵確實有東西,你該知道我有看到靈力的能力,我看到了,如果我騙你,就……”

“就什麽?”

王小劍一狠心一咬牙,“就我把的名字倒過來念!”

越崢:“……”

王小劍:qaq

過了好一會兒,在王小劍以為越崢不會聽信自己的話的時候,他卻轉過了身走到芭蕉樹下站定,從腰部抽出寒光森森的追天劍,一劍刺了下去!

劍埋入土壤大約半尺,接著與劍接觸的土壤裂開了一絲縫隙,一絲白光從縫隙裏透露出來,接著沿著縫隙迅速擴大蔓延,最後驀然爆發出來!

土塊迸射而出,散落四周。

一個大約兩尺左右的坑已經形成了。

王小劍:不愧為挖土小能手越崢!隻是你醬紫寶貝都變成了碎渣渣了……

王小劍迫不及待地探頭往坑裏看——白色的圓形物體上兩個黑漆漆的洞。

“啊啊啊!”

王小劍嚇得瞬間飛到半空,聲音哆嗦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死死死人……”

那坑裏麵,黑漆漆的土壤撥開後,露出的竟然是一具白森森的人骨!

過了好一會兒,王小劍才鎮定下來,他的膽子雖然不大,但也沒小到見到人骨會失聲的地步。隻是他一心一意認為下方埋著寶貝,完全沒朝這方麵想,猝然見到一具人骨,不嚇得跳起來才怪。

回過神他又靠過去,發現那人骨泛著幽幽的光芒,那是……他看到的靈光?

王小劍吃驚地瞪大眼睛,沒看錯,這具人骨竟然能發出靈物特有的靈光。

“越崢,這不是人吧?”王小劍小聲問。從看到人骨開始,越崢便沒有說一句話,不過他平時便寡言少語,不說話也正常。於是王小劍繼續說,“普通人的骨頭怎麽能發出靈光呢?我想這具骨頭肯定是用什麽靈物製成的……”

越崢隻看了一眼便道:“不是骨頭的問題,人骨不可能發出靈光。這人是被毒死的,骨頭上殘留著毒物痕跡,你看到的靈光估計便是這毒物發出來的。”

王小劍嘖嘖兩聲,想那骨頭已經變成這樣,估計至少死了一年半載,沒想到毒藥依然還殘留在骨頭上,想必毒藥一定很毒。

尋寶卻尋出具骨頭,王小劍又怕又有些好奇,道:“這骨頭怎麽埋在這裏呢?”

越崢蹲□,揮著劍將掩埋在屍骨上的泥土全部清理得一幹二淨,“天古劍派弟子死了都會收斂在後山墓群,這人估計不是天古劍派的弟子……”

話未說完卻一頓。

王小劍探過頭,看著那具已經完全清理幹淨的屍骨,小心道:“怎麽了?”

“六個手指……”越崢卻沒回答他的話,喃喃地說,“右胸有傷……應該不會那麽巧……”

王小劍莫名其妙地聽著他的自言自語,他是第一次看到越崢這樣失神的狀態,他的麵容在月光下放佛凝了寒霜的冰雕,帶著冷冽的寒氣,令人望之生畏。

“越崢……”

話未說完,庭院的木門忽然彭地一聲被人從外打開,撞到牆上發出脆響,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身後閃爍著十幾隻紅色的火把。

夜的風吹拂著火把,火光將人的臉映得明明滅滅,那人影晃動了片刻,臉麵終於從陰影裏顯露出來,王小劍這才發現來人是韓穀子。

“敢問越真人,你這是在做什麽?”韓穀子沉聲問道。

王小劍一聽便大感不妙,挖別人的地盤被主人逮了現行,肯定死定了……

卻見越崢慢慢回過頭,眼裏泛著冷光,衣袂無風自動,鼓蕩著絲絲靈氣。

“冷蟬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冷蟬?”低低的驚呼傳來,火把搖曳,那些人影似乎有些震動,“冷師兄死了?”

王小劍詫異——冷蟬是誰?

越崢沒有回答他,他冷冷地看韓穀子。

“吵什麽?”韓穀子斥到,抬步往這邊走來,看了看坑裏的白骨,吩咐道,“這是什麽時候埋下的屍骨,還不快來收斂了。”

“可是,這會不會真的是冷師兄……”有個不長眼色的弟子問道,“冷師兄失蹤了那麽久……”

韓穀子一派清高的麵容終於陰沉下來,“不過是具白骨,哪會是冷蟬?”

“韓掌門,這具屍骨右手有六指,胸口曾有一道傷及骨骼的傷痕,我記得冷蟬剛好也有。”越崢走到坑邊蹲下,探手撥開泥土,盈盈的光芒在他指頭閃爍,那具屍骨便從泥土中飛出來停在一塊幹淨的草皮上。

韓穀子臉色極其難看,“越真人,哪怕這屍骨真的是冷蟬,也是我天古劍派的內務事。”

越崢麵容冷冷:“天古劍派的內務事我確實不便插手,可冷蟬是我朋友,我不得不管。”

“朋友?”韓穀子愣了愣,上下打量越崢,眸中掠過一絲陰暗。

越崢緩緩道:“我不能讓我朋友莫名其妙死在這裏。”

冷蟬的死讓天古劍派上下震動不已,弟子們議論紛紛,圍聚在小院四周,臉上帶著震驚和疑惑。

王小劍偷偷飛出去聽他們議論,才知道這些人並不清楚冷蟬已死的消息。除此之外,他還得知冷蟬是天古劍派的大弟子,性格溫和寬厚,很受眾位弟子愛戴,加上四年前他曾以一己之力將幾個弟子從魔物口中救出來,更是為他贏得了很大的聲譽。之後,弟子們得知他離開劍派修行去了,然今日才得知,眾人仰慕愛戴的大師兄,竟然已經無聲無息地死在本門劍派裏!

先不論越崢的不依不饒,就是本派弟子的議論紛紛,也不得不讓韓穀子等人出麵說過明白。

形勢所逼,韓穀子不得不把冷蟬的屍骨裝殮,進行鄭重大葬。越崢並未插手,估計也不想自己朋友的屍骨一直暴露人前。

王小劍沒想到自己一挖就挖出這麽大的事,有些惴惴,又有點好奇那個冷蟬和越崢的關係,可看他麵容冷漠的樣子,知道他定是心裏含怒,便沒有追問。

好不容易一切塵埃落定,安撫了眾位弟子,讓他們回去休息之後,越崢和天古劍派的幾個長老呆在一間客堂裏團團坐著,氣氛一片壓抑。

“一年前我見到冷蟬的時候,他說要回一趟劍派。當時他已經被逐出師門,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回去,他說有好事發生……”越崢環視四周,緩緩說道,“現在他的屍骨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如何解釋?”

幾個長老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道:“冷蟬被逐出師門,我怎麽不知道?”

有幾個知情的沉默不語,另外幾個不知情的一臉疑惑,“掌門,越真人說的是真的嗎?”

坐於正中的韓穀子陰沉著臉,在好幾雙灼灼的眼睛下,沉默了好久才道:“是。他已經被我逐出師門。”

一言既出,眾人皆驚。幾位長老交頭接耳,其中一個站起來道:“掌門,這是……這是為什麽?”

無數疑惑懷疑的視線,朝韓穀子射去,他卻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眾人隻好把視線轉向清塵子,清塵子坐於韓穀子旁邊,看他明顯不想解釋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是門派之恥,大家還是不知道為好。”

這樣的說辭明顯不能讓大家心安,可畢竟是掌門,其他人便不再追問。然而,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死了,其他人礙於掌門麵子不再追問,可越崢卻並不是天古劍派的人,對韓穀子也沒有多少敬重之心,淡淡道:“這裏都是與冷蟬密切相關之人,掌門若有什麽話,還是說了的好。”

坐在一邊的越明滿含怒氣道:“越真人真是好大威風!”

越崢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冷蟬德行兼備,修為頗高,如今不明不白死在這裏,各位難不成袖手旁觀?”

“什麽德行兼備,不過是個斯文敗類!”韓穀子忽然斥道。

“掌門何出此言?冷蟬他……他是個好孩子啊!”一個長老顫巍巍地站起來問道,臉色帶著兩分哀色,想必和冷蟬關係不錯。

這話似乎引起了其他的人的共鳴,雖然沒有人再說話,可那一雙雙眼睛裏都是滿滿的疑惑和不解,還有一絲不讚同。

韓穀子像是沒想到會被人追問,怔了片刻,有些怒了,“你們這是在質疑我?”

“我記得……”微微沉了臉色,越崢緩緩道,“冷蟬他當日是帶著琅邪劍來的。”

他剛剛沒說出這話來,還準備給韓穀子留兩分顏麵,如今卻是不得不說了。

眾人齊齊一驚,不由把目光轉向了坐於上位的韓穀子。

琅邪劍,上古四大名劍之一,多少人為它舍生忘死,多少門派因為它土崩瓦解。眾人的目光忽然有些了揣測,冷蟬既然帶著琅邪劍上山,現在隻有屍骨卻無寶劍,掌門卻對他的死閉口不提一再推脫……

“你難道想說我爹是殺人奪劍?”越明壓抑不住怒火,霍然站起。

越崢瞄了他一眼,把目光轉向韓穀子。

一時間氣氛凝滯。

韓穀子的麵色越來越難看,估計眾人的目光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半晌後,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說了。”

他環視了眾人一圈,目光最終停在越崢身上,一字一句道:“你這個朋友,冷蟬,他和一個男人苟且,你們說我該不該逐他出師門?!”

屋裏所有人都一呆,就連王小劍也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卻又不敢相信耳朵裏聽到了什麽。

下意識轉頭看向越崢,卻見他難得地微微一愕後又微微皺眉,隨即一雙眼又恢複了平靜。王小劍快速思考,難道越崢其實已經知道了?

“掌門,這……這也太不像話了……”

“難道你認為我在說謊?”韓穀子怒不可遏,怒瞪著提出異議的長老。那名長老連忙坐下,沉默不語,隻是臉上還帶著一絲震驚和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讀者們,黃瓜考完試回來了,哎,考得不好,不知道過不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