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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
隻有北冥烈風才知道,這個小舅舅有多腹黑,臉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心底有點可憐夜修,恐怕他到死也不會相信,他將會看到的。
“嗬嗬,皇上言重了,臣隻是為君分憂。陛下已經糊塗了,有妖不除,臣隻是替天行道。”夜修笑得溫和,雖是滿口的臣如何如何,卻並不行君臣之禮,昂然的挺直胸膛,跟平時判若兩人,倒好像生出幾許雄偉之氣來。
宮變麽?夜湛依並不擔心夜修,她跟夜修本就沒有什麽情誼,夜若水也不是她的關心範疇,隻是娘怎麽辦?看著北冥烈風的篤定,她相信這個號稱“冥王”的男人早就有了應對之策,沒準這個宮宴就是特意為夜修而設,隻是那個人還不知死活的鑽了進來。可是娘呢?宮變,是誅九簇的大罪,在全力而擊後,北冥烈風必然不會再留一個活口!還有夜少卿?
想到夜少卿,夜湛依有點不忍的看了看他的方向,夜少卿欣喜的看到她關心的一瞥。
夠了,能得到她的一眼,足夠了。
夜少卿一直以來緊張的心突然放鬆下來。夜修的成敗,就是他的成敗,他無可奈何。
“那麽好吧。關門!所有人不得移動,全部呆在原地,違令者死!”司馬野冷下臉,一改平時戲謔的玩樂皇帝的模樣,威風凜凜,皇者之霸氣油然而生!
這樣的司馬野讓夜修陌生,更讓夜悅陌生,慘白了一張臉。這是怎麽了?一邊是愛她的夫君,天朝的帝,一邊是她最親的大哥,左丞相修,哪一邊出事都不是她所想見到的,為什麽會對峙?為什麽?
“皇上……”夜悅雖然害怕,但麵上仍是淡淡的,雍容華貴。夜若水則早就嚇得暈了過去。
司馬野冷哼一聲,第一次,沒有回應夜悅,後麵馬上上來兩個侍衛,牢牢的控製住了夜悅跟夜若水。
夜修隻是心中微動了一下,莫名有點心慌,但片刻強烈的權利欲望就讓他橫下心來,他籌謀了十年了,上次的宮變沒有斬草除根,他已經隱忍了十年!絕不會失敗!不,他夜修,隻會成功,不會失敗!明天,初一早上的晨光照耀到這個大殿時,天朝就會姓夜!
“確實,關門!請皇上皇後到偏殿休息!”夜修冷笑命令著。
下麵就該是屠殺了吧?他要用司馬氏一簇的血,為夜家王朝開祭壇,哈哈哈!哈哈哈!夜修得意的想要狂笑。
半天沒有動靜……
大殿內安靜得詭異,夜修這才驚覺那些早已換成自已人的禦林軍並沒有聽他的號令!
“你們聾了?不聽我的?”夜修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放大,回頭看去,禦林軍的那些臉,好像並不熟悉,難道……
“沒錯,你想得沒錯,我的丞相,他們不是你辛苦換了兩年的人,是我司馬野的人。”司馬野得意的看著夜修變得死灰的臉,“聽我號令,凡殿中右臂綁黃絲帶者——殺無赦!”
“是!”殿中一片震天的吼聲,殺氣彌漫!
原來是這樣麽?夜修不可置信的看著右臂上係著死結的黃絲帶,又看著北冥烈風他們左臂上的紅絲帶,原來不是這個荒唐皇帝的遊戲,而是為了今天而備的麽?
每年除夕,司馬野都會號很多人來宮中設宴,每次都是有人係黃,有人係紅,到時分紅黃兩派遊樂,時間久了,大家已經成了習慣了,夜修沒有料到這個小小的絲帶,竟也是一個局?一時麵如死灰,慌亂的後退:“救駕救駕!少卿,救我!”
夜少卿咬一下牙,仍是飛到夜修身前,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護住夜修。
“救駕?哈哈哈!夜修,你還真的已經把自已當成皇帝了?”司馬野噬血的狂笑,像重錘打在夜修和夜悅的心中。
北冥烈風慢慢的站起來,如天神般的戾氣,讓周圍的人全部讓開,火煜的人也自動閃出一條通道來。
他反手把夜湛依拋在後麵,一人穩穩的接住。
“莫大哥?”夜湛依吃驚於莫秋平的出現,因為之前她一直沒有見到他進過大殿。
莫秋平用眼神表達一下自已無事,就凝下臉來,今天是一場惡戰,主子說過,如果……如果有什麽不幸,做為北冥烈風最好的暗衛,他的任務不是征戰,而是帶夜湛依和北冥墨雨走!
莫秋平伸手攬住夜湛依,急急後撤,莫文一把抱住已經爛醉到不醒人事的北冥墨雨,兩個暗衛把北王最關心的兩人護住退到更安全的地方。
雖然在莫秋平的懷中,但是夜湛依的眼睛始終緊盯著北冥烈風,心中有種叫擔心的東西不斷的放大充滿,好像快要提到嗓子眼來,哪怕這個人,是想要所有夜氏一族的命。
“老夫不會輸的,不會的!哈哈哈!你們,你們全部會死!今天的酒老夫早就下了噬香散,這毒無色無味,普通人吃了沒什麽,可是要用內力,隻有死路一條,血脈爆裂而亡!”夜修陰鷙的掃了一眼北冥烈風。
殿內已經開始了屠殺,隻是不是夜修的屠殺,而是冥王北冥烈風的屠殺!北冥烈風布下的人已經持巨斧、重錘,砍殺和錘殺大殿內每一個右臂有黃絲帶的人!
大殿內已經成了阿鼻地獄!血肉橫飛,斷肢和飛濺的腦花,以及一片哭喊,無如忘川之苦噩!隻是無論如何逃避都沒有辦法躲避重錘與巨斧的追殺!
“哦?是嗎?那就讓本王試一下你的噬香散厲害,還是本王的戰龍戟厲害?”北冥烈風聽了夜修的話絲毫沒有在意,滿意的看著夜修越來越蒼白的臉,一伸手,接過暗衛遞過來的戰龍戟。
北冥烈風褪去外袍,緊身的玄色戰衣修飾著他飽滿修長的身形,肌肉緊貼著玄色的緊身服,散發著嗜血的張力,墨發披散而下,無風自揚,雙目是噬血的赤紅,宛若戰神修羅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