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家庭風波

重生鋒芒 002 家庭風波

白晨的頭隻是有點輕微腦震蕩,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家裏有一麵唯一的銅鏡,還是劉春蘭的嫁妝。想當初趙玉芬還想把這麵銅鏡占為己有,被爺爺白崇光阻止了。

白晨看到鏡子裏的小人兒有一陣的恍惚,這種感覺很微妙,任誰在實際年齡三十歲的時候看到活生生站在麵前的小時候的自己都會心神震動。

雖然銅鏡比不上玻璃鏡的明晰,可那五官卻能顯示得很清楚。白晨的眼睛沒有繼承劉春蘭的丹鳳眼,而是像白瑞東的杏仁眼,鑲嵌在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如同兩顆棕色的寶石,透著小孩子的純真、無垢。

白晨對著鏡子露出一個笑容,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得到一次重生的機會,如她這麽平凡的人還會獲得老天的格外優待?

無論如何,白晨都承認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她的心裏是不甘心的!

小時候和人打架,臉被毀容,從此她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性格越來越內向,快三十歲的人居然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而且,這件事發生以後,白瑞東對自己的父親白崇光很不滿,他認為如果不是白崇光逼著白晨學習符咒之術,就不會發生意外。可白崇光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白瑞東也不好說什麽,一氣之下帶著白晨和劉春蘭南下打工。

白晨變得沉默以後,交際圈子越來越小,加上進入一個新的環境,說老實話,白晨的境遇十分不好,連被同學欺負都不敢告訴白瑞東夫妻。她總是一個人,上了大學以後情況才好了一點。可白晨的性格已經定性了,她的生活圈子也就那個樣子,工作後,盡管非常努力,還是屬於默默無聞的人,被公司毫無理由的炒了魷魚,也不敢大聲聲張。

銅鏡上映照出來的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般的冷笑,上一世她碌碌無為,一生隻能用平淡如水四個字來形容。

可她最終的死亡卻是不平凡的,既然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她就知道了許多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有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而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那麽她不再像前世一樣毫無作為,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更要讓寵她、愛她的父母親人過上好日子!

白晨不清楚自己的重生會不會改變曆史的軌跡,有一點她卻十分清楚——

有人一直在尋找《雷霆三十六神將符咒書》,而白家有可能知道其中的線索!

說到白家符咒的傳承可以追溯到宋朝年間,是名副其實隱藏在民間的玄學世家,所幸一千多年來,傳承一直都沒有斷。

直到白崇光這一輩,新中國成立,白家一脈就有了斷絕的危險。所以,當白崇光看到自己的孫女白晨在符咒上所顯示出的驚人天賦時,那是多麽的欣喜若狂。

隻因為白崇光的子女對符咒都不感興趣,白崇光也不願意將符咒之術教授給他們。一來,白崇光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幾個兒女都沒有能學習符咒之術的心性,二來,確實沒有天賦。

望子成龍的願望太過於急迫,白晨的年歲又太小,並沒有意識到爺爺教授的符咒之術不能輕易示人,才會發生那件事情,導致了白晨一生的心結。

如今,白晨自認為活過了三十歲的自己經過了社會的打磨,心性還是有的,而且她如今這個年齡正是學習符咒的最好階段。何況,她以前的自卑心理就是來自於臉上的疤痕,現在她連死都經曆過了,這點小傷口也就不那麽在意了。無論是不是要麵對二十年後的刀疤男人,白晨都必須重拾符咒之術,她不能不明不白的成為別人謀取利益的墊腳石。

不過,聽到外間越來越大聲的爭吵聲,白晨無奈的歎了口氣,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吧!

白晨走出內室的時候,白崇光坐在上首,一言不發,而趙玉芬則盛氣淩人的拍著桌子大聲喝罵白瑞東和劉春蘭。一旁或坐或站的大伯和小姑兩家人都靜靜的看著趙玉芬責罵白瑞東夫妻。

除了常年看不到人的小叔白瑞傑,白家的人可算是到齊了。

這個場景白晨經曆過,當時的她情緒很低落,躲在屋裏聽著外間的爭論,第二天就隨著父母南下。嚴格說來,她並不清楚這場家庭會議討論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劉春蘭一眼就看到身體還有點虛的白晨,顧不上婆婆正在訓話,連忙將白晨拉到身邊,見白晨沒什麽大礙才放下了心。

趙玉芬的權威家裏誰都不能冒犯,有時候就連白崇光都不能,劉春蘭此舉在她的眼中無疑是對她的不尊重。

“怎麽啦、怎麽啦!當我是死的!有病就去躺著,出來湊什麽熱鬧!”趙玉芬說話從來不顧場合、不顧別人的心情,隻顧著她的想法,而且性子固執、強硬、還得理不饒人,所以村裏的人在暗地裏都叫她“趙打鐵”。

“媽,你怎麽能不講道理?你明知道春蘭沒有那個意思!既然我們怎麽做怎麽錯,我就帶她們母女倆外出打工,也省得礙了您的眼。”白瑞東是個孝子,麵對趙玉芬的喝罵從來都安安分分聽著,隻是今天他的心情本來就很壓抑、挨了趙玉芬這麽長時間的罵,就算是佛像也有三分泥氣,忍不住說了兩句。

趙玉芬神情一頓,老二白瑞東一直都順著她的意,這麽當麵頂撞她的行為還是生平第一次!

回過神來後,就是狂轟暴雨般的轟炸:“我不講道理?把你們拉扯這麽大就是為了忤逆我?早知道當初就不要生下你。好啊,現在翅膀硬了,就朝你老娘大吼大叫,對不對?”

白瑞東說的也是氣話,說過後就有了些悔意,想想趙玉芬為這個家的付出,白瑞東就不再說話。趙玉芬見狀更是不依不饒了,就要讓白瑞卿拿棍棒來,還一邊說著要懲罰不孝子。

白瑞卿沒有按趙玉芬的要求做,走過去拍拍趙玉芬的肩膀,輕聲說道:“媽,您別生氣,二哥說的是氣話,小心把身子氣壞了。”白瑞卿給白瑞東使眼色讓他給趙玉芬道歉。

白瑞東是個直性子,雖然覺得言語上冒犯了趙玉芬,卻是不改初衷,仰著脖子說道:“我的話可能重了點,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我就帶著他們娘兒倆去打工,至於小晨的學習,我相信城裏麵的資源會更好。”

趙玉芬氣得渾身亂顫,白瑞卿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不滿的看著白瑞東,更不幫白瑞東說話了。

白瑞明站了出來,說道:“老二,你說這話就不太負責任了。你走了後爸媽怎麽辦?你別忘了爸媽是和你住的!我和你大嫂結婚後就分家搬出去了,你們走了後,是不是要我一個人來贍養老父老母?”

白瑞東早就想好了,在白瑞明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說道:“我每個月給家裏匯一百塊錢,足夠老兩口的生活費。再說了,大哥,你雖然分家了,贍養父母也有你的一份,錢你可以不出,但一個月幾十斤大米還是能出的吧!”

這年正是1992年,中國發展變化最大的一年,這一年,南方的幾個城市正如火如荼的搞經濟建設,一個月能有一百塊的收入在農村人的眼裏已經很有錢了。要知道這時候的肉才一塊多錢一斤,而且肉質好,比未來那些注了水、催肥的豬不知好了多少倍。在白家,就這一塊錢的豬肉還是一個月才能上一次飯桌呢。

白瑞明這下也不高興了,因為之前一直都是白瑞東夫妻服侍老子娘,現下自己多出了一項義務,出錢、出力的事情他又怎麽能做?

“老二,你就想當甩手司令嗎?我……”

“夠了,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推來推去的,我誰都不跟!”白崇光的語氣裏聽不出憤怒,可以說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在外。眾人卻都止了聲音,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的白崇光是生氣了。

白崇光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白晨的方向走去,白晨連忙走過去扶住白崇光。白崇光的手有些抖,眼裏也有激動的神色,白晨垂下了眼眸,她知道爺爺對她存了一種愧疚。

當年她也是將怒氣發在爺爺的身上,即使在最開始她對符咒之術很感興趣,可爺爺的逼迫硬是讓她產生了一些反感。後來聽說爺爺一直想念她,可她卻很少回家鄉,直到爺爺過世,白晨見白崇光的麵都很有數。

白晨此時的心境與十歲那年完全不同,其實白崇光在白晨受傷這件事上沒有一點錯,卻招致了兒子、孫女的不諒解,以至於晚年孤獨,後來白晨明白了這一點,可再也沒有機會讓她跟爺爺說一句話。

“小晨,爺爺問你,你是要跟你爸媽去城裏?”白崇光緊緊握住白晨瘦弱的手腕,力量大得讓白晨都感覺到疼痛,白晨沒有當著眾人的麵喊疼,她知道白崇光對她還是很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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