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噩夢

第二十五章 噩夢

月三日這天早上,白睡醒後從房間裏走出來,卻見))忙碌的身影,他斜倚著門邊,歪著腦袋看著那道婀娜倩影,心中被甜蜜所填滿。

柳柳比白起的早,也是刻意為之,她準備了早餐,體貼地象新婚妻子。

白走到她的身後,環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秀發之間,深深嗅著,越發沉醉。

她從來都不排斥白對她曖昧的舉動,正如她兒時會主動跳到白背上讓他背著她一樣親密,被白強壯的臂彎包圍,柳柳的心也充斥著幸福。

溫存片刻,白鬆開了手,洗梳完畢後坐在客廳裏享用了早餐後就前往酋長球場報道,今天下午對陣埃弗頓的比賽,他會得到首發資格,因此他十分重視今天的行程。

柳柳在他出門前說會在下午去酋長球場觀看他的比賽,白微笑著說他會把進球送給她,一切似乎都朝著理想狀態發展著。

在酋長球場,上午球隊隻進行了簡單的訓練,溫格再次重申了戰術,安排在首發的隊員們則被教練多叮囑了些注意事項,下午獲得首發的人除了白這個新人外,還有經常打替補的本特納和沃爾科特。

對陣埃弗頓的比賽對於阿森納而言,沒有太多壓力,埃弗頓也同樣如此,如今他們力壓阿斯頓維拉排名第五,趕超利物浦沒有希望,但又不會跌出七名之外,因此聯盟杯席位已經板上釘釘,雙方在無欲無求中隻是例行公事罷了。

下午陽光明媚,酋長球場人滿為患,盡管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但球場的上座率一如既往的火暴,對著六萬球迷的期待,似乎阿森納不贏下比賽,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身披37號戰袍的白隨隊列走進球場,迎來球迷歡呼喝彩,但他並不確定,球迷歡迎的人中,是否有他。

本場比賽,阿森納依舊是平442型,對於打平行中場,白並不適應,因為這需要他更多投入防守並且弱化了進攻上的作用,但他沒有辦法,他隻是球隊11人中的1個,教練的安排,他必須遵守,和他搭檔的是迪亞比,至於邊路,右有沃爾科特,左有赫萊布,後防線上,圖雷和加拉組合搭檔中後衛,兩個邊後衛是埃布埃與克裏西。

埃弗頓地球員對這支阿森納印象不淺。對白更加記憶猶新。因為白燁賽季初帶領阿斯頓維拉戰勝他們地比賽中太過耀眼。讓他們無法忘記。也就注定了在比賽中對白地更加照顧。

比賽開始。酋長球場經過開場地喧囂後沉寂下來。球迷們安靜期待他們所支持地球隊奉獻精彩演出。

白不知道柳柳坐在哪裏。但他知道柳柳一定會來。因為她說過她會來現場看比賽。

比賽一開始。雙方都不急於進攻。先穩住陣腳再進行試探。畢竟這場比賽地勝負並不重要。

白進入比賽狀態很快。幾腳中後場與隊友地倒腳都中規中矩。幾腳嚐試性地長傳也不顯山不露水。比賽進行到二十分鍾時。他隻在有限地幾次觸球中不溫不火。缺乏亮點。

柳柳坐在看台上。身邊是阿森納地球迷。那些球迷地議論聲。她聽地到。

“那個新人是誰?怎麽以前沒見過。”

“就是那個中國人,上個賽季去了伯明翰幫助伯明翰隊升級,今個賽季租借去了阿斯頓維拉,上半賽季最耀眼的新星,可惜聖誕節前受了重傷,之前不是有媒體把他和法布雷加斯比較嗎?認為他能取代法布雷加斯,就是他,白。”

“好象不怎麽樣嘛。”

“慢慢看吧,他在阿斯頓維拉進過不少漂亮的球,隻是不知道傷愈後的狀態怎麽樣,他雖然比不上法布雷加斯,但打打替補,應該沒問題的。”

……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柳柳不想去聽,但卻堵不住他們的嘴,也無法讓自己的聽覺失靈。

第二十七分鍾,白來到禁區前沿,迪亞比一腳極具威脅的傳球把足球送到他的腳下,白轉身既可打門也能突破尋覓更好的機會,他轉身後立刻朝對方禁區內盤球而去,埃弗頓後衛立刻補防,萊斯克特上來鏟球,眼看就要得手。

在萊斯克特鏟球的瞬間,白的心情不自禁顫抖起來,一抹莫明的驚恐由心底產生,以往的他絕對能夠瞬間變向避開,但此時,他在遲疑中僵硬住了身子,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萊斯克特順利鏟下足球,並順勢解圍。

阿森納的球員已經回防,但白卻愣在原地,呼吸沉重,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朝後場跑去,步調虛浮地讓人擔憂。

看台上的球迷議論紛紛,剛才那球白丟的太輕易了,甚至都有故意送給對方的嫌疑。

柳柳看著白不尋常的表現,心中一緊,麵上浮現憂色。

白知道,自己剛才膽怯了,萊斯克特的鏟球動作十分規範,連凶狠都算不上,但他就是產生了恐懼

腦海中回放著五個月前重傷的一幕,一想到這裏,他F(些僵硬,甚至連走路都顯得不自然。

溫格身邊的助手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麽,溫格也意識到了白的異常,還是打算給他自己一些調整的時間。

接下來白幾次接球都不敢去嚐試突破,而是回傳給隊友,當對方的防守球員近身不到兩米時,他就立刻把球傳出去,生怕對方碰到自己,白滿麵冷汗,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緊張和恐懼的心理當中。

上半場最後一分鍾,白又一次在禁區前沿拿球,本特納和阿德巴約的位置並不好,他沒有選擇傳球,將球推了一米後準備起腳遠射。

就在白擺腿的瞬間,旁邊的紛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意識到身邊正有人急速而來。

會不會又是一次鏟球?還是衝撞?我會不會受傷?

在這些無休止的意想中,白的遠射打高了,而且高得離譜,簡直就是朝著天空直衝而上。

本特納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鼓勵著他,而阿德巴約則路過他身邊時低聲道:“中國小子,你不是射門的料,把球傳給我才是你的任務,學學法布雷加斯,他就是這麽做的。”

上半場結束,白走入球員通道的身後,是滿場球迷議論的聲音。

“那個中國小子怎麽那麽業餘,連沒人防守的球都能踢飛,好歹也中目標吧。”

“我看他重傷之後就不行了,什麽天才,狗屎!”

“他也能和法布雷加斯比?他根本連法布雷加斯一半都比不了。”

……

柳柳咬著下唇,雙手攥著上衣的邊幅,眼神冰冷地掃過身邊那些在詆毀白的球迷,她到此時才發現,原來她會因為足球而仇恨一些人,不,是因為白而產生仇恨的心理。

更衣室裏,白坐在角落裏,眼神有些迷茫,溫格走到他麵前,平靜地問道:“白,你怎麽樣?身體不舒服嗎?”

“不,教練,我很好,隻是對比賽的感覺有些生疏。”白搖頭,他知道,如果他說出了實情,教練肯定會把他換下場。

溫格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白,沒再說什麽,中場休息的戰術安排沒什麽變化,這場比賽輸贏都不重要,對阿森納而言,鍛煉新人才是重要的,隻是因為白的失常,或者說是高估他預期中的表現讓比賽暫時陷入了僵局。

下半場白依舊留在陣中,比賽重新開始後,白還是積極拚搶,爭取獲得更多機會,但是和上半場一樣,當足球在他腳下時,每當對方球員試圖逼近他時,他都會把足球立刻傳出去,他已然失去了往日盤球突破肆無忌憚的犀利,而這,確實讓溫格始料不及。

第五十三分鍾,白接到沃爾科特橫傳,距離球門二十碼,他打算射門,但阿德巴約在要球,他沒有理會,依然勉強起腳,這腳球已經是他開場以來打的最好的一個,但還是擦著橫梁飛上了看台,見此情況,阿德巴約衝到白麵前怒吼道:“你浪費了多少次機會?兩次?三次?五次?還是更多?懂不懂傳球?你這個中國小子,真是個廢物。”

阿森納球員內訌?看台上響起了噓聲,溫格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凝重地望去。

本特納過來推開了阿德巴約,指著對方警告道:“你閉嘴,走開。”

然後他回身看向低著頭的白,安慰道:“別理會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白低頭轉身,默默朝後場走去,他知道自己的表現有多麽糟糕,而阿德巴約那聲“廢物”則深深刺痛了他的內心,還有尊嚴。

可是,白無力反駁,這是綠茵場,不是拳擊擂台,如果動手暴打對方一頓可以洗刷恥辱,白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給他兩拳。

比賽第六十分鍾,溫格用吉爾伯托換下了碌碌無為並多次浪費機會的白燁,這時,酋長球場響起了震天的噓聲。

白一步一步走向場邊,低著頭,拳頭握得很緊,表情卻十分冷漠,那響徹天空的噓聲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正在他身上執行淩遲。

激進的球迷送上辱罵和中指,白雖然隔著很遠,但依稀可聞,這一刻,白憎恨這裏,這塊土地,這片天空,還有這數萬球迷。

在完成換人後下一秒,白抬頭環視了球場一圈,他真的希望柳柳沒有來現場,因為這一刻的他,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阿森納,在這裏,我學會憤怒,學會了仇恨,也有了複仇的野心,我白燁不再希望成為這裏的寵兒,因為這裏不值得我去熱愛。

我不奢望你們擁有寬容的心,因為我沒有為這支球隊奉送最精彩的一麵,你們的唾罵,你們的侮辱,你們的刻薄,都將成為烙印刻在我記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