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秋葉
第六章 秋葉
在伯明翰與科爾切斯特聯隊的比賽結束翌日，休息在家的白燁把昨天比賽的球衣洗淨之後，放在鼻前聞了聞，淡淡的清香，沒有異味，他拿著筆在球衣背後的號碼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將球衣疊好，放入一個禮盒中，包裝好，又寫了一封信，然後掏出電話撥通了快遞公司的電話號碼，很快，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上門取貨，白燁在快遞單上寫下了地址：荷蘭，艾爾克馬爾市……
這是他郵寄給漢森先生的，蒂芙妮作為他的第一個球迷，給了他太多感動，她那天籟似的童音在場邊為白燁加油歡呼，不論白燁走到哪裏，都不會忘卻。有的球迷會根據球員的表現而選擇性的加油或咒罵，但白燁知道，無論自己表現如何，蒂芙妮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她是一位真正支持白燁的球迷，至於那封信，則是叮囑如今上中學的蒂芙妮要專心學業。
不知不覺，白燁來到伯明翰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剛踏入九月，白燁的生活忽然輕鬆下來，因為九月初是國際比賽日，歐洲杯預選賽的開打讓他多了幾天假期。
盤腿坐在新家的沙發上，白燁一手托著下巴無聊地看著電視，偶爾會看一看國際比賽日的賽事集錦，才18歲的本特納也在電視畫麵中，他代表丹麥國家隊在友誼賽上表現不錯，剛結束的對陣葡萄牙的比賽中，他打進一球幫助球隊四比二戰勝對手。
過去一個月中英冠五場聯賽，白燁在經過三場替補後就坐穩了主力，他和本特納的搭檔製造了恐怖的13球的進球數字，本賽季唯一一支五輪聯賽過後保持連勝的球隊就是伯明翰，當初不看好伯明翰重回英超的媒體全部倒戈，大讚伯明翰實力超群，升超指日可待。
英冠雖然是英格蘭次級聯賽，但知名度甚至超過了荷蘭甲級聯賽，駐英國的中國媒體也經常光臨伯明翰，想要采訪白燁，但是白燁每天除了訓練外大多時間都在健身房裏度過，回到家的時候就想獨自一人靜靜休息，所以拒絕了不少媒體的采訪請求，倒是體壇周報的兩位老朋友有固定的采訪時間，不過也是一個月才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因此，白燁的人品在國內遭到不少媒體口誅筆伐，最後甚至發展到了遭到封殺的下場。
這些媒體大多因為無法采訪到白燁而惱羞成怒，既而開始了大肆抨擊，深入分析白燁轉會阿森納隻是阿森納為了開拓中國市場，或是舉例說明白燁隻能適應低級聯賽，在英超激烈對抗的高速運轉中無所適從，這些文章倒說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據，不象信口胡謅。
對此，白燁懶得理會，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他也沒心思出麵辟謠或做什麽聲明，就算國內媒體把他捧上天，他照樣得留在伯明翰，國內把他黑得一無是處，他照樣拿著每周近兩萬英鎊的周薪。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坐在沙發上的白燁有些疑惑地望著大門，這新家除了本特納曾經來過，兩人聊天喝酒看足球比賽。其他還真沒有誰進過這大門，而如今本特納正在丹麥備戰周日的歐洲杯預選賽，所以這門外之人也讓白燁瞬間猜測不出究竟是誰。
穿上拖鞋去開門，開門後，白燁的表情瞬間浮上微笑，說：“你們怎麽來了？”
看著柳飛和柳柳，白燁趕緊移開身子，讓他們進屋，卻發現柳柳嘴角擒笑，柳飛同樣帶著莫明笑容，白燁正在疑惑，卻突然看見有一個腦袋從柳飛和柳柳身子中間擠出來。
那人看著白燁眨了眨大眼睛，臉上綻出純美的笑容，接著就朝白燁撲了過去，兩手纏住白燁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大哥！嘻嘻。”
白燁真的有點兒傻了，看著白秋葉吊在他身上晃個不停，半晌才回神，結巴地問道：“小妹，你，你怎麽來了？”
走進房間的柳家兄妹先打量了白燁的新家一番，柳飛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自己倒了杯水，說：“聽說你在伯明翰過的不錯，怎麽樣？心裏還有疙瘩嗎？”
白燁放下妹妹，白秋葉和柳柳兩人手拉手跑上樓去參觀，白燁則和柳飛坐在一起，說：“還好吧，其實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反正現在在伯明翰還不錯，而且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
放下杯子，柳飛脫下西裝後鬆了鬆領帶，點頭道：“那倒是，欲速不達，步步為營吧。那你對以後有計劃嗎？”
白燁想了想，說：“這個賽季肯定是留在伯明翰，但下個賽季，我不知道阿森納有沒有我的位置。”
“你認為呢？”柳飛反問。
“最多還是替補，除非某人因傷病長期缺陣。”白燁如實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柳飛沉吟片刻後問：“那你甘心打替補？”
輕笑搖頭的白燁說：“當然不，所以我決定明年如果沒有主力位置，我就離開阿森納，我不能把自己的青春荒廢在板凳上。”
柳飛認同地點點頭，忽然湊到白燁身邊低聲說道：“有個不確定的消息，伯明翰將麵臨收購。收購的人是港商，楊嘉誠。”
隻是稍微驚訝過後，白燁問：“什麽時候？你怎麽知道的？”
“我大哥柳銘哲和他有些交情，因為資金的緣故，楊嘉誠似乎想和我大哥合作一起完成收購，至於怎麽合作，我不清楚，收購計劃的時間是明年，很大程度要取決於伯明翰這個賽季的成績，畢竟英冠和英超的影響力還是有巨大差別的。”柳飛淡淡道。
白燁回味著他的話，卻又疑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幹嗎？明年我就離開伯明翰了。”
“我大哥找我談過，他也是幫楊嘉誠傳個話，如果明年收購成功，希望你能加盟伯明翰，是永久轉會。”柳飛說道。
盡管國內媒體對白燁褒貶不一，但白燁在荷蘭取得的成功以及加盟阿森納，都能夠極大的影響中國市場，當有一天中國人成為英超俱樂部的老板後，拉攏白燁加盟也是一件有百利的事情。
“你認為呢？”白燁知道這樣的事情自己肯定要仔細想想，但他想先聽聽柳飛的意見。
柳飛忽然又擺出輕鬆的模樣，說：“我隻是個傳話人。但你要問的話，我就老實說，假設楊嘉誠收購成功，控股伯明翰俱樂部，並且伯明翰升入英超。你如果加盟，至少有幾點是對你有利的，主力位置甚至是核心，薪金待遇肯定也不會差，通過俱樂部也能和很多讚助商靠上關係，至少短期內，你的個人收入會有很大幅度的提高。但是，長遠來看，對你有弊無利，因為伯明翰再強，也無法衝擊四豪門地位，甚至是英超前八都難以保證，也就是說你將無緣歐洲賽場，那麽個人成就就受到了極大的阻礙，相對的，未來的發展也被遏製了。”
白燁聽完後，嗤笑道：“說了這麽多，你的意思還是讓我別加盟伯明翰。”
柳飛點點頭，說：“我這麽跟你說，其實是擔心將來有人引誘你加入伯明翰，提前給你打預防針吧，希望你別將來有一天腦子一熱就走了彎路。他們或許能將你打造成足壇華人第一，卻無法幫助你取得真正的榮耀。”
白燁拍了拍柳飛的肩，忽然又想起一事，扭頭朝樓梯看去，疑問道：“我妹怎麽來了？”
柳飛解釋道：“她要回學校上學，但你弟弟白建業說家鄉的學校不好，所以想讓她去讀名校，正好柳柳去探望你父母，阿姨想征求她的意見。柳柳的意思是讓她出國，本來你父母是反對的，可你弟弟白建業卻雙手讚成，還專門在網上找了些學校的資料，最後你父母也同意了，於是就帶她來英國，我已經和伯克郡聖瑪麗女中聯係好了，過幾天就帶她過去入學，那是女子中學，教育質量沒問題，順道，就帶她過來看看你。”
恍然的白燁又有了疑問。
“聖瑪麗女中？名校？這些學校不是很難進的嗎？有的要提前一年申請的。花了不少錢吧？”
柳飛搖頭，說：“我父親是那所學校的校董之一，塞個人進去輕而易舉。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都打點好了。裏麵的老師也都提前打過招呼，秋葉在那裏不會受委屈的，剩下就看她自己了。”
白燁感激地點點頭，這時，白秋葉和柳柳也從樓上下來了，白秋葉坐到白燁身邊，大眼睛掃了周圍一圈後看著白燁說道：“大哥，可不可以給我準備一間房？等我放假的時候過來住。”
溫柔地撫在秋葉的頭上，白燁點頭道：“你看中哪間房就要哪件，想什麽時候過來住都行。”
進門時隻是匆匆一眼，現在仔細看著白秋葉，短短兩月，她竟然有了不小的變化，身體豐滿起來不再枯瘦，臉上青春煥發，精致美麗得極為悅目，紮著馬尾辮更富有活力，將來即便不是一汪傾城禍水，也絕對是個美貌無雙的佳麗。
得到肯定答複的白秋葉歡叫一聲，然後朝柳柳眨眼調笑道：“嫂子，上麵就兩間臥室，我一人一間，等你來了就隻能和我哥哥住一間房了。”
麵上羞澀紅暈一閃而過，柳柳輕笑不語。
三人隻待了半天，大家一起吃過午餐後，柳飛和柳柳就帶著白秋葉前往聖瑪麗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