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揀到一個寶

第二章 揀到一個寶

翌日,風和日麗。白燁乘坐地鐵來到了艾爾克馬爾市,出了捷運站後,他將足球放下地,購了份城市地圖後朝著艾爾克馬爾俱樂部的方向慢跑而去。

艾爾克馬爾市是個風景秀麗的城市,若要放在中國,或許這裏頂多算一個小鎮,是個生活度假的好去處,和煦的陽光,恬適的生活,這裏沒有阿姆斯特丹的繁華與喧鬧,清淨的同時也讓白燁對這裏的足球氛圍產生了一絲懷疑。

當白燁來到艾爾克馬爾俱樂部大門外時,他的表情帶著說不出的異樣,在他麵前矗立著一座球場,很直觀的感受就是,寒酸。

這座阿爾克馬爾德霍特球場容量甚至還不夠一萬人,無論從外觀還是設備來看,都讓人十分擔憂這裏的財政狀況。發愣了好半天,白燁才走到附近的電話亭打給了佛蘭茨,雖然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失落,但畢竟擺在眼前的是一次機會。

沒過多長時間,佛蘭茨從俱樂部內走了出來,他熱情地迎向白燁,開門見山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躊躇滿誌的白燁多少有些泄氣,他又望了眼寒酸的球場,動了動嘴唇,低下了頭,來回盤著足球,顯得十分失落。

佛蘭茨也回首望了眼艾爾克馬爾俱樂部的球場,揣測出了白燁此時的心理,他攬住白燁的肩膀,帶著他朝俱樂部內走去,邊走邊道:“艾爾克馬爾俱樂部雖然不是荷蘭聯賽的豪門,但俱樂部已經開始有了長遠的發展計劃,建新球場便是第一步,將來這裏就是青訓基地了,你不要看這裏破舊,那是因為新球場正在興建,所以也沒必要對這裏再過多投資。”

“新球場?新球場大嗎?”白燁抬起頭好奇地問道,在他心裏,大的俱樂部應該有豪華球場,不一定要有伯納烏或聖西羅,又或老特拉福德那樣的奢華,但至少也不應該是個連容量不到萬人的小球場吧?這樣看起來,似乎很業餘。

佛蘭茨微笑著說道:“大,比這裏大兩倍,能夠容納近兩萬人,如果到時候俱樂部知名度高了,上座率提高了,球場還能夠擴建到3萬人的容量。”

“兩萬人?……”白燁的眸子又恢複了失落的神采,兩萬人?好象還是很業餘的樣子。

佛蘭茨不再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帶著他走進了俱樂部,在訓練場上已經有試訓的教練在等待他們,這一切都是佛蘭茨提前安排好的。

“這是韋斯納教練,是青年隊的主管,他旁邊的是貝克因醫生,是青年隊的隊醫,下麵的試訓就有他們兩人負責。”佛蘭茨把麵前兩位中年男人介紹給白燁後就退到了一旁。

“你們好,我叫白燁,中國人,16歲。”白燁禮節性地打了招呼,隨後與教練和隊醫握了握手。

韋斯納教練穿著運動服,他觀察了一陣白燁後和貝克因醫生交流了一下意見,然後先讓白燁跟貝克因醫生去做一個全身檢查,初步了解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當白燁跟著貝克因醫生走向醫學部大樓後,韋斯納來到佛蘭茨身旁,問道:“這個孩子你在哪裏發現的?”

佛蘭茨如實回答。

“阿姆斯特丹。”

“哦?又是阿賈克斯俱樂部淘汰出來的人?”韋斯納雖然對此很無奈,但卻也無話可說,別說他們這樣的小俱樂部了,即便是埃因霍溫,費耶諾德這樣的大俱樂部不照樣安排球探去挑阿賈克斯剩下的苗子?

佛蘭茨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後說道:“不,阿賈克斯俱樂部就沒有給他機會參加試訓,因為他是中國人,你知道的,沒有歐盟國籍再加上他是個亞洲人,眼高於頂的阿賈克斯俱樂部怎麽會花時間在他身上?”

“那麽說,你見過他踢球嗎?”韋斯納有些納悶。

佛蘭茨搖頭道:“沒有。不過我有種感覺,他會踢球,而且踢得很棒。如果我的感覺錯了,那就讓他回去就行了,這樣的事情,每年不知會遇到多少,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認同地點點頭,韋斯納歎道:“俱樂部如今在籌劃新球場,財政上開源節流,青訓的投入又比以往少了3成預算,而你們球探工作也不好做,也隻能這樣碰運氣了。”

對此,佛蘭茨笑而不語,作為職業球探,他不會將自己推薦到俱樂部的球員吹得天花亂墜,僅僅是保持漠然的態度,球員究竟怎麽樣,要試訓過後才知道,評價球員的工作,輪不到他來做。

在艾爾克馬爾俱樂部,白燁接受了身體檢查,力量體能耐力等等方麵的測試,一連三天的試訓過後,他的麵前擺了一份青年隊合同,周薪70英鎊,無任何附加條件,合同期限是兩年。

回到阿姆斯特丹市郊住所的白燁沒有興奮和激動,打開公寓門後,他輕巧地挑起足球,腳下的足球劃過一道弧度飛向燈光按紐。

燈亮,足球彈回白燁腳下,他關上門後就躺在了單身公寓的床上,雙手揉了揉臉,長長呼出一口氣。

腦海中幻想著更衣室、醫學部、餐廳、會議廳、健身房和訓練場等等先進的青訓設施,他無數次幻想過的地方應該是屬於阿賈克斯那樣的大球會,可明天,他就要前往一個叫做艾爾克馬爾的俱樂部接受訓導,那裏沒有先進的科學訓練器材,隻有簡陋地甚至寒磣的設施,這與他理想中的標準差距太大了。

休息了好長時間後,白燁從床上坐直身子,移步到床邊的書桌,打開了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連接上網絡後,打開一款視頻軟件,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柳飛,今天我簽了一份合同,青年隊的合同,期限是兩年。”

電腦畫麵中出現了一張年輕的臉,一個和白燁年齡相仿的少年,隻不過那少年戴著一副斯文的眼鏡,顯得儒雅不少。

“恭喜你,希望你在阿賈克斯能夠早日出人頭地。”柳飛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非常真誠地對白燁道喜。

“不是阿賈克斯,明天我就要搬去艾爾克馬爾市了,我已經是那裏的一名青年球員了。”

“艾爾克馬爾?你怎麽會?你不是在阿姆斯特丹嗎?”柳飛的表情瞬間凝固,帶著難以置信。

白燁簡單地將他試訓的過程說了一遍,柳飛對此隻能抱以祝福,並無其他可說。在對話即將結束的時候,白燁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道:“柳飛,謝謝你。”

柳飛擺擺手後平淡道:“白燁,當年是你自己選擇這條路,雖然我出了錢,幫你打通所有關係,但這對我和你的感情來說,不算什麽。你不用想著怎麽回報我,我不需要你的報答,也不需要你的感激,我隻希望你照顧好自己,還有,別放棄自己的夢想。記住,我們是兄弟。”

“恩,兄弟,一輩子的兄弟。”白燁肯定地說道。

“柳柳托我告訴你,希望你保重身體。”

“代我向她問好。”

關掉電腦後,白燁又躺在了床上,閉上眼後回憶起了陳年往事。

他曾經有一個富足的家庭,他和柳飛以及柳飛的妹妹柳柳是從幼兒園一同長大的夥伴,直到現在,超過十年的感情是他們友誼的最珍貴之處。兩年前白燁父親投資失敗,欠債累累,是柳飛懇求家中援手才讓白燁父親免去了牢獄之災,可白燁的家卻再也不複往日的富足,白燁麵臨輟學,而他選擇了前往荷蘭,立誌進入職業球壇有一番作為,柳飛在這中間起了巨大的作用,金錢和人脈的支持才有了今天身處荷蘭的白燁。

每當回想起這些,白燁心中都多了一絲堅定,他不能夠允許自己虛度年華,他一定要在足壇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當白燁已經進入夢鄉時,艾爾克馬爾俱樂部的經理辦公室內卻聚集著俱樂部的員工,佛蘭茨球探,韋斯納青年教練,貝克因醫生,還有球隊的總監範吉爾先生。

他們四人都在看著電視畫麵中播放的錄影,作為經營球隊經驗豐富的馬丁•範吉爾在看人方麵絕對稱得上老道,在俱樂部如今的財政狀況下,每簽一個人都會是很慎重的決定,財政支出必須嚴格控製,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他會觀看白燁試訓時的錄影了。

“盤帶出色,身體靈活,速度驚人,腳法也很好,他真的是中國人嗎?”範吉爾看著電視中那個用外腳背大力抽射或內腳背搓出弧線球的白燁,隻有一個感覺:驚豔。

佛蘭茨肯定地說道:“對,他是中國人,否則阿賈克斯也不會將他拒之門外了。”

“愚蠢的決定。將這個孩子細心培養,根據他的簡曆,他一直是自己在踢球,這樣不行,必須讓他融入球隊,以後要對他在場上整體大局觀的思維進行專業教導,我希望兩年後他能進入一線隊。”範吉爾對教練和醫生做了重點吩咐。

這個夜晚過後,韋斯納教練的日程表上就多出了一份為白燁專門製訂的訓練表,而貝克因醫生則也開始了對白燁身體進行細心調養護理的計劃,包括他的休息時間表,飲食娛樂,訓練時間等等。

作為艾爾克馬爾俱樂部來說,能夠從青年隊提拔球員到一線隊,那簡直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青訓水平的落後令他們無法保障青訓成果,而白燁作為範吉爾點名重點培養的球員之一,顯然得到了青訓主管的絕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