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言驚醒夢中人
第十二章 一言驚醒夢中人
04~05歐洲冠軍聯賽的謝幕也意味著這個賽季的結束，在比賽結束後，白燁閑來無事回了房間上網，至於懷斯則在一個月的無酒精生活中解放出來，穿戴前衛地跑去了附近的酒吧。
打開電腦連接上網的白燁發現柳飛竟然在線，由於時差的緣故，一般白燁在晚上上網時，中國都已經處於深夜，所以他和柳飛很少在網上碰麵，如果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需要談論，那麽會約好時間一起上線。
發去視頻連接，白燁從電腦畫麵中看到了身穿睡衣的柳飛坐在電腦前，氣色很精神，柳飛比以前顯得更加成熟了，完全蛻去了輕佻衝動的孩子氣，18歲的柳飛看起來老成穩重。
正端著一杯咖啡輕輕攪拌的柳飛看著一臉異樣平靜的白燁，輕笑問道：“怎麽？難道你在荷蘭沒有夜生活嗎？上網聊天這種宅一族常做的事情，你怎麽也玩起了這套？”
白燁無視柳飛的調侃，反問道：“怎麽還沒睡？”
喝了口咖啡，柳飛平淡道：“本來是在書房看書，忘記了時間，打算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今天有一場歐冠決賽，現在距離比賽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我馬上要沐浴換衣服去公司上班，隻是沒想到會在網上碰到你。”
“公司？家族企業？”白燁驚訝柳飛剛成年就將要涉足公司企業，十分了不起。
柳飛平靜地點點頭，並沒有隱瞞什麽，再者，白燁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柳家的事業，而柳飛作為家族繼承人，年紀輕輕就進入企業管理層，並不出人意料。
“白燁，我發現這半年的時間裏，你變得很冷淡，不知道是在刻意裝冷峻，又或者扮憂鬱，老實說，我討厭這樣的你。”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柳飛直言不諱，因為他和白燁是真正的朋友。
愣在電腦前的白燁不知該說什麽，他的目光開始閃避。
“你打算什麽時候才會跟我談談瓦爾莉娜這個人？”柳飛輕聲細語地道出一個讓白燁目瞪口呆的名字。
白燁難以置信地結巴道：“你，你怎麽，怎麽會知道她？”
從容淡定的柳飛從書桌旁拿出一份報紙打開，展現在白燁視線內，上麵最大的標題是用荷蘭語寫的“解密中國天才少年，他的成功竟來自家庭巨變！”
不消說，這份報紙正是半年前聖誕節後文洛每日新聞體育版的頭條，白燁震驚之餘厲聲問道：“你怎麽會有這份報紙？”
文洛市的報刊影響力有限，即便白燁在文洛市再出名，但聲名甚至還無法傳播至荷蘭全境，更別說遠在中國的柳飛了，而且那份報紙隻會在文洛市內發行，柳飛得到報紙的渠道就十分有限。
麵對電腦畫麵中失態的白燁，柳飛隻是淡淡望了他一眼，然後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後放下杯子，坦然地與畫麵中的白燁對視。
“荷蘭有你的人？”並沒有失去理智的白燁終於想到了其中關鍵。
柳飛此時才露出幾分欣慰的表情，淡笑道：“我還一直擔心你每天鍛煉肌肉而把智商練低了呢，總算反應過來了。”
白燁毫不懷疑他的四周會有柳飛安排的人，但無論怎樣，他都相信柳飛是善意的，白燁苦笑道：“為什麽？”
“其實你心裏清楚，不過我想澄清一點，派去荷蘭暗中保護你的人，不是我的意思，是柳柳。我才沒那閑功夫擔憂你在國外會不會被人欺負又或者遭什麽大難。”
“柳柳，柳柳，有半年沒有見過她了，她還好嗎？”白燁想起那個隨著年齡增長逐漸顯露出冰山美人氣質的女孩，突然想起了年幼時手牽手在溪邊摸魚捉蝦的情景。
“她，老樣子。現在可以和我講講瓦爾莉娜了吧？”柳飛此時倒有了閑情逸致聽白燁的故事，絲毫不介意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泛起亮光。
白燁在柳飛麵前和毫無保留地吐露心事，對他來說，這一輩子或許就隻有柳飛這一個值得令他推心置腹的朋友，無論是後來的艾爾克馬爾青年隊的隊友還是和他一同成長的懷斯，都會因為經曆太多現實的曆練後成熟而選擇性地保守起來。
他將瓦爾莉娜的前前後後講了一遍，柳飛就坐在電腦前靜靜聆聽，當故事結尾，白燁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麽說，你這半年來性情冷鬱，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將你的隱私曝光？白燁，還是說，因為你喜歡她，無法接受她這樣對你，她的行為傷害到了你。”柳飛一針見血地問道。
白燁沉思許久後才說道：“不是因為喜歡她，隻是因為感覺到了一種背叛，來自朋友的背叛，當我看到報紙上的頭條後，心裏有種被出賣的苦澀。我想，如果我喜歡她的話，我就根本不會介意她對我做過什麽，所以，我不喜歡她。”
柳飛點點頭，波瀾不驚的眼神永遠仿佛沉靜似水，透露著睿智和謀略。
“好吧，白燁，我想隨著時間，你會好起來的，至少你很快就會離開文洛了。那麽現在，我就和你談些正經事。雖然現在你在國內的知名度幾乎為零，但我想在不遠的將來，你的名字會傳遍中國的大江南北，到那個時候，擅長捕風捉影的媒體會順藤摸瓜地探索你的過去，而你在文洛隊的球員生涯自然也會被人重新曝光，到時候，這份關於你家庭變故的報道或許會再次成為媒體的頭條，到時候，你該怎麽辦？你的家人或許會遭到騷擾，嚴重一些的，或許會遭到綁架，當然，這要取決你將來的身價。”
完全呆住的白燁哪裏想過那麽多，現在經過柳飛的提點，他再一想，確實如他所說，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將來的事情沒有誰能保證，而他則必須考慮周詳，否則他會給家庭帶來不小的困擾。
“白燁，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告訴我，我可以聘請職業保鏢負責你家人的安全，正好過幾天我要去美國一趟，可以順便聯係幾家私人軍事企業公司，我們家和那邊還算有些交情，一年也就支付一兩百萬歐元就能聘請一支訓練有素的退伍特種兵團隊。”柳飛說這話並不顯得矯情，對他的世界來說，這種事情猶如家常便飯，而他給白燁的援助也是出自真心，並不做作。
自嘲地笑了笑，白燁道：“有錢有勢的人說話就不一樣，動輒百萬歐元，真是讓人羨慕，柳飛，謝謝你的好意，我承你的情太多了，再說，現在我還一事無成，等真有一天我的身價足以讓某些人心懷不軌的話，那麽我也應該有能力支付聘請保鏢的錢。不管怎樣，謝謝你了。”
“既然這樣，那麽我也不再多說，如果有一天國內真的揭露了你的家庭背景，我盡最大能力為你遮掩吧，不過媒體資源很難把握，尤其現在進入網絡時代之後，媒體真是無孔不入，算了，不和你聊了，這邊已經快7點，我也要準備去公司了。”柳飛簡單地和白燁道別後就下了線。
關了電腦後的柳飛扭過頭望向他書房的大門，門邊，穿著真絲睡衣的柳柳猶如一尊精雕玉琢的藝術品依著牆，三千烏絲猶如瀑布直落而下，有一半遮在身前，擋住了她三分一的麵，但就是這般若隱若現，更讓她憑添幾分神秘的美麗。
“為什麽不來和他打個招呼？”柳飛一臉溫醇的笑意，望著這個冷傲孤高又帶著知性氣質的妹妹。
“無聊。”柳柳清冷地吐出兩個字，赤足的她轉過身去，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柳飛在她身後一語中的。
“就因為他和那個荷蘭女孩差點兒上chuang，你就生了他半年的氣？”
半年前白燁留宿瓦爾莉娜家中時，他絕對想不到那些被柳柳派去保護他的人在暗中將他在房中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並且把所見所聞詳細反饋給了柳柳。
柳柳定住身子，轉過身死盯著哥哥柳飛，輕咬著下唇越加用力，柳柳倔強地道：“誰生他的氣了？我又憑什麽生他的氣？我算什麽？哼哼。”
收拾好桌麵的柳飛淺笑著走到妹妹身前，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似地笑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何必跟我抬杠？換做別人，你肯定連解釋的口水都剩了。”
柳柳欲語還休，最終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還有，說了你多少次，以後要穿拖鞋。”柳飛把妹妹送回房間後又叮囑了幾句。
經過簡單沐浴的柳飛很快西裝革履打扮得體，文質彬彬的他坐上了家中的高級轎車，轎車從一占地極廣的莊園裏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