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母的驕傲
第三十九章 父母的驕傲
年對於紐卡斯爾聯隊絕對是一個任務艱巨的賽季，超慣例的魔鬼賽程，球隊的賽程密集程度已經展露，上周雙賽，本周，依舊是。
暫別歐洲冠軍聯賽，英格蘭聯賽杯又如期而至，不過幸好，今年紐卡斯爾聯隊的目標是聯賽爭冠和衝擊歐冠，因此，英格蘭的兩大杯賽，聯賽杯和足總杯，穆裏尼奧都以替補陣容出戰，也就是第二套陣容，能走多遠，看造化吧。
很難想象，一支球隊能夠在聯賽和杯賽中使用完全不同的十一人陣型，但穆裏尼奧就是這麽做了。
這場聯賽杯三十二強戰，白沒有隨隊參加，球隊依靠唐寧和本阿爾法左右開攻，不斷在邊路下底傳中的打法，最終憑借懷斯，史密斯，以及達夫的進球三比零客場取勝晉級，贏得輕鬆，也贏的漂亮，很程度是因為對手是低自己兩個聯賽級別的彼德堡聯隊，想必不少球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就連白，如果不是因為球隊做客挑戰對方，也不會知道這間球會的名字，畢竟對於英格蘭有著超過百家俱樂部的地域而言，本地球迷未必能夠熟悉全部球隊，而英格蘭的聯賽，甚至跨度超過了五個級別。
周末聯賽要迎來一場大戰，紐卡斯爾聯隊將做客安菲爾德，挑戰上季亞軍利物浦，但因為下周中球隊有歐冠比賽，主場迎戰奧林匹亞克斯，所以聯賽對陣利物浦，穆裏尼奧有些難以取舍，不過最終考慮到歐冠小組出線前景樂觀，他還是希望先在聯賽立足，在明年二月歐冠淘汰賽前奠定聯賽基礎，這樣，到時候球隊就會輕鬆一些。
在一場焦點大戰打響之前，白一個人坐在家中的客廳裏，燈光未亮，四處寂靜，白拿著電話猶豫再三，還是撥打了出去。
電話通了，有人應答。
白燁地語氣有些底氣不足，問：“爸身體怎麽樣了？”
電話另一邊是白建業，他接到電話時正是下班時間，他從公司出來，環境吵雜，人聲鼎沸，所以他快步走到停車場，坐進自己新買地奔馳，至於蘭博基尼，則停在家中車庫中當收藏品了，這價值不菲的跑車就成了他迎娶新娘的婚車，完成了曆史任務就走進了博物館。
“後天出院，一切良好。你也知道，十年前的生意失敗讓他落下這毛病，一激動就暈，現在血壓也正常了，不過醫生建議別讓咱爸受啥刺激，萬一弄個中風啥的，就麻煩了。”
聽到這裏。白燁心如刀割。內心充滿了自責和內疚。半晌才低聲道：“那我這段時間就打電話回去了。我怕爸聽到我地聲音不高興。”
“那倒不用。爸現在挺好地。能吃能睡。有媽陪著。不用擔心。你前些天出席那個新聞發布會。爸看過了。當時挺生氣地。我在旁邊看著特著急。生怕他氣極上火。還好沒事。這段時間我專門找了些關於國家足球隊地新聞給他看。讓他了解了解內情。這事兒。在我看。哥你沒錯。是爸不懂。他以為中國足球國家隊征召你為國效力就跟上戰場地士兵一樣。必須服從命令。所以我讓他了解一下中國足球地國情。這幾天。他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嘴上不鬆口。實際上心裏早原諒你了。甚至還有些愧疚。”白建業如實說道。
白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下。如釋重負。
“建業。那你照顧好爸。我。我……”
“我什麽呀！等會兒給爸打個電話。你不知道。媽喜歡買些報紙。專門找你地新聞看。看你象個瘋子一樣在球場邊上傻笑地照片。前段時間媽不敢正大光明拿出來看。都是藏著偷偷看。就是怕刺激了爸。結果這幾天。媽藏在病房抽屜裏地報紙全被爸翻出來。好幾次媽從門縫中見到爸拿著報紙傻樂。也不知道他樂什麽。我看。你還是個他打個電話。兩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說。為了中國足球鬧成這樣。我覺得這要被外人知道。咱家絕對是全國人民地笑柄。”白建業說話一向如此。白燁也見怪不怪。反倒心裏很舒服。
白掛掉電話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給了母親。
電話通了之後，母親通過電話傳來的聲音格外溫暖。
“怎麽這麽久才打電話回家？不知道爸媽擔心你嗎？你多大了？怎麽還不如弟弟妹妹讓爸媽省心？”
雖然帶著淡淡地苛責，但白卻聽出了母親話語中的欣喜，他心中一暖，語氣有些哽咽。
“我怕惹爸不高興，聽建業說他病好了，我才敢
去。”
“是不是白燁？把電話給我，讓我跟他說。”電話另一邊傳來父親對母親的說話聲。
母親沒答應，白燁隻聽電話裏傳來母親對父親的話語。
“你急什麽？我才和兒子說幾句話？等著。”
然後，就聽電話裏母親說道：“你爸不生氣了，你也別往心裏去，過兩天他就出院了，對了，中秋回來嗎？你在國外也沒個人陪，不如回家過節。”
白必須承認自己麵對家人時是感性的，因為他發覺原來一個男人的眼眶，在親情溫暖包容下，能夠輕易濕潤。
他極力想讓自己說話地聲音平靜些，卻話一出口，有些別扭，是顫抖的扭曲，喉間欲迸地洪流讓他無法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我沒往心裏去，聽到爸住院的消息，我，我覺得自己特不孝，以前不孝，現在還是不孝，媽，對不起。中秋，我，我回不去。”
是地，中秋在國慶假期期間，大多數華人應該都能團聚，但白卻找不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回家陪伴家人，１3日還有英超聯賽，即便他作壁上觀，也不能回國去，那是他作為隊長地責任，他不能放任自己隨波逐流，他已經成為了紐卡斯爾聯隊的形象，如果隊長可以在聯賽熱戰正酣之際回國過節，別的隊員為什麽不可以？他們也會有諸多節日要慶祝，生日，宴會，典禮等等，難道說他們就可以拋下一切瀟灑離去，這是俱樂部，也可以看成是間公司，一切都有規章製度，否則這支隊伍就會懶散，白燁的威信也將大大降低。
母親沉默了，似乎有些黯然，她安慰白道：“傻孩子，說什麽對不起，媽以你為榮呢，覺得生了你這麽個兒子真是驕傲，中秋回不來不要緊，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們天天過中秋。”
白握著電話笑著應了一聲，眼眸濕潤，強忍著沒有落下。
母親又是噓寒問暖了半天，電話那一邊的主人終於換成了父親，白燁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卻在父親說完第一句話後徹底安然。
“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爸向你道歉。”
白責怪過父母嗎？怪他們沒有體諒他的處境，怪他們沒有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後支持他，沒有，完全沒有。
或許其他子女在他這個年紀依然承澤父母庇護，但白早已將自己視為家中脊梁，他愧於家庭，他隻想保護家人，希望他們生活安寧，衣食無憂。至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那是屬於他自己的事業牽引出的麻煩，與家人無關，本就應當是他一個人去麵對，有什麽理由把責任轉嫁到家人身上？他甚至連半點這樣的念頭都沒有，所以，他自己將這些麻煩掃清，隻是對家人造成的傷害卻無法改變，他的心裏，隻有愧疚。
“爸，別這麽說，該道歉的人是我，你們生我養我，我都這麽大了，還不懂事，在外麵闖禍。”白燁說話有些激動。
壓抑了許久的陰鬱苦悶終於有了傾訴的出口，他的父親，那個似乎有些古板卻威嚴的男人，教育他男人要頂天立地，做事無愧於心的男人，雖然白與母親更加親近些，但對父親的尊崇一直藏在心底，他一直想做的，就是父親口中真正的男人。
電話另一邊的父親沉默了一陣，略有唏噓，歎道：“既然這是你自己選的路，就沒辦法回頭，爸媽雖然當麵沒告訴過你，但是，我們在心裏一直都在支持著你，真的。在你受傷的半年裏，起初我和你媽都想讓你放棄，那個時候，咱們家裏的條件也改善了，錢再多，也買不來健康。但是看到你堅強地麵對傷病，我和你媽就知道，我們勸服不了你，所以，隻能支持你，但是兒子，你媽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的確是爸媽的驕傲。你不想為國家隊踢球，我現在能夠理解了，我不怪你，要怪也是怪當今的中國足壇風氣，我倒有些怕你回來後也沾染上一些惡習。
總之，你安心在國外踢球，也算為中國人爭光了，爸媽很欣慰。”
這番話從父親口中說出，絕對不同於母親，母親或許是天性使然，安慰成分居多，但父親，卻是一本正經地道出了他們的心聲，白不僅是如同得到救贖般得解脫，更是發自內心地充滿了欣喜。
他的事業得到家人的肯定與支持，這遠比任何讚譽要更加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