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向羽

夏妮走了,在我回來的時候,她們公司的車與我的車擦肩而過。 走得那麽悄無聲息。沒有與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沒有和任何人說再見。

我沒有去追,我知道追也沒有用了。

當我說她像柳春紅說的一樣,說她和男人勾三搭四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更別提失手推的她一下。回來後我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打自己兩耳光。我想去看看她傷得如何,走道上出現了‘男人與狗止步’的標識,我知道她生氣了。

老鄧回來把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通,隻差要動手了。“你小子,長本事了是不是,和一個小姑娘也用得著滯氣,有什麽問題當麵說清楚,用得著動手?你知不知道,她頭上都起包了。以前帶兵的時候也沒見你下過這樣的死手。對她那樣的弱女子,你當真狠心。”訓我的時候,老鄧是真火了,脖子都紅了。

第二天看她還能去上課,我想應該沒多大問題。至於道歉,還是等她氣消了再說。我這樣想的時候,她搭著公司裏采買的車出去了,老鄧說給他請過假了的。公司的車提前回來,沒有等她,我們這裏很隱蔽,沒有人帶路外麵的車是進不來的,我怕出現意外,開車去接她。

我等啊等,等啊等,過了約定時間兩個小時,我也沒能見到她。打電話是關機,我很擔心,怕她遇到壞人了,我很擔心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在附近的商場找了個遍,最後無功而返,就在我又急又累的時候,我看見她了。她和一個比她略高一點的男人有說有笑,手上提著大包小包,進了一個房間,然後,一下沒有出來過。我自己說服自己,他們隻是朋友,說不定是她的好哥們兒。她這人一向是大大咧咧的,不太注意這些。

他們是第二天早上才出來的,兩人一直都有說有笑。 我的心一下跌到了穀底。那些照片,又一下一下映入了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那天生氣,一開始隻是因為她沒有很正式的介紹我和她妹妹認識,連男朋友那幾個字她都羞於啟齒。又想著她不讓我和她的關係昭告天下,做她的地下情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在她麵前我已經盡量替她著想,為什麽她就不能替我著想叫呢!後來無意中聽到她和許坤的通話,兩個人聊得很投機,而且每次都通話很長時間。我知道,對方是個男的。我的猜疑心作鬼,我懷疑她是有了我,還和別的男人同時在交往,在眾多人中選一個她比較滿意的。這才有了後來的勾搭事件。

我的手機裏就發來了一張她和一個男人的親密照。兩人相隔很近,像是親吻的樣子。我的猜想被證實了,我卻一點也不開心。

我看到和她一起出來的那個人就是照片上的男人,我心如死水。我不相信,不願意相信,我卻不得不信。她真的背著我和別人在一起。而那張她和人事經理的照片則更好說明了,因為她坦白了,坦白她假結婚的事情,經理絲毫沒有責怪,還誇獎她工作做得很好。如果沒有那樣的不正當關係,以這樣的欺騙,怎麽也有一個警告。

對於照片與事實的不謀而合,我一點也不懷疑。於是我極我所能的挖苦她。沒想到做為一個男人,嘴也可以這麽毒了。直到,直到她拿著一堆合成了我和一位學員的不雅照,還有很多人的,我才知道隨著科技的發展,現在已經有一種可以亂真的合成技術了。

我拿著有關她的照片,和我的照片去國家有關部分鑒定,得到的結果全部是合成照。我知道我錯了。是啊,她是那麽簡單的人,怎麽會有那麽多的鬼心眼呢!

老鄧罵我活該,換了是誰也受不了。 以後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好了。

泥鰍說我自作自受,是,我他媽的活該自作自受。但我一定要查到真凶。真凶很令人意外,竟是一直與她要好的阿群。從知道照片是假的開始,我懷疑的是柳春紅,理由是因愛生恨,阿群我想不明白。

那種照片合成的技術要求很高,國內很少有人掌握,根據這個線索,排開泥鰍和老鄧已經查過的,剩下的國內沒幾家了。很快,他們就說出了是怎樣的人找他們來做的。說來慚愧,連老鄧和泥鰍都相信她是清白的,我這個正牌男朋友卻懷疑她。

“為什麽這麽做?”審訊室內警察審問,我和泥鰍老鄧在外麵的畫麵上看。隻見她一點也不害怕,憤怒的說:“誰叫她自己有個好好的男朋友不守著,還總和別的男人搞曖昧。和別的男人走近也罷了,還和我們公司的吳隊長走那麽近,吳隊長隻要一看到她眼睛都不眨了,對她的話惟命是從。我隻是看不過去給她一點教訓而已。”

“你為什麽會合她和這兩個男人的,而不是別人的?”警察又問。

阿群很是淒然的笑了,“身邊的男人都是向羽的同事,朋友,有過命的交情,既使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斷然會相信自己的兄弟。而她剛好有個藍顏知己,他們感情很好,而我剛好看到過那個男人的照片,至於人事經理,那個色鬼隻要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想沾染。不奇怪。”

“這下全明白了?”老鄧的目光從監視器移到我的臉上,我知道,他是在怪我。

泥鰍也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伸了個懶腰,“哥,我勸你還是放棄得了,正如妮子說的,你們不合適。”她這樣為我們的感情下判處死刑了嗎?沒理會他們兩人的話,我點上煙走了出來。我怕再呆在裏麵我會忍不住殺了裏麵的那個女人,不為別的,她讓她的朋友受了那麽多委屈。

外麵的陽光真好,很溫暖,如她的笑。這讓我想起了與她的初識。

會注意她,在因為她和朋友聊天太過投入,沒有注意到角落有人,我不是有意要躲在那裏,我也是之前接電話到了那裏。後來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以為最多也就二十歲,後來才知道是二十又八的年紀。點了飲料送給她,從裏麵出來後不想又見到她們與流氓遇上了。打完架想著馬上走的,不曾想泥鰍看上了那個叫燕子的女孩,為了成全兄弟,我留下了。

幾個女孩子都特別想和我親近,隻有她不怎麽願理我,對我態度的不同,讓我對她多看了幾眼。正像那首歌裏所唱的,隻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無法忘掉你容顏。鬼使神差的我送她回去,崴到腳了我抱著她,她很輕,她有好看的娃娃臉,和嬌小的身材,就在抱起她的刹那,我決定了。這個女人一生中隻能有我。後來,我吻了她,再後來,我去了討厭的聚餐,在相識的第二天,我對她表白,不想,她拒絕了,打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我對著我的獵物猛追不放。

當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是又驚喜又氣憤,我雖不是絕世潘安,卻也要財有財,要相貌有相貌。於是,我裝做不認識,不想她根本不在乎,這讓我更氣。我想,我們是有緣的,不然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安排我們相遇。讓我有機會接近她。

而現在,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獵物我把她弄丟了。

“呆站在那做什麽?有用嗎?”老鄧和泥鰍在我後麵不知多久了。

泥鰍雙手插腰對著我直搖頭,油腔滑調的說道:“哥,人們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是零,我看你的是負數。小弟給你指條明路。要麽追,要麽放手。你也用不著苦惱了。”

放手?那不是我的風格。我扔下煙頭,眯了眯眼,“有什麽好主意?”

這方麵泥鰍是高手,很多女孩都曾成為他的俘虜,隻是最近與燕子進展不是很順利。泥鰍在那故弄玄虛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當然是認錯,表忠心,然後寫保證書,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但是,”說到一半泥鰍那個滑頭又賣關子了,見我又眯起了眼,這才接著說;“但是她不一定吃這一套。當初決定追她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別看她外表文文弱弱的,肯定是塊不好啃的骨頭。現在我也想不到好辦法。”

“說了等於沒說。”我泄氣的踢著路邊的一顆石子。

老鄧走上前來拍著我的肩說:“你就把談戀愛當作是一場戰爭,拉據戰,陣地戰,攻堅戰,持久戰。這些戰術你不是不會,把他們都運用上,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小妮子也是心軟的人,沒那麽難。”

“哈哈哈”老鄧安慰我的話換來了泥鰍猖狂的笑,“哎喲老鄧呀,你真當追女孩兒那麽容易呀,戀愛講的是感覺,妮子不是冰冷的雕堡,她有感受,她有心。反正我覺得追她很難,傷了她的心再追回來更難。”

“我們攻的就是她的心。”老鄧堅定的回答,“二十多歲了都沒有結婚,不是她不夠好,不是別人不夠好,隻是她的心門一直都關著。別看她外表很容易親近,卻很少有人能走近她的內心。隻要打開她的心門,你就是長住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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