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離開

張伍確明顯感覺到今天的陳了然有些不同,具體不同在哪裏,他也說不清楚。就拿做飯來說,平時通常的情況下都是四菜一湯,今天卻滿滿騰騰的擺了一大桌,而且基本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陳了然取出一瓶張伍確珍藏的紅酒,隨著起瓶器“碰”的一聲悶響,紅酒的香氣在屋內散發開來。

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女人。“媳婦,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沒什麽,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陳了然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一絲憂傷從她眼中一閃而過,她急忙轉移視線,沒有讓張伍確發現她的失落。

“難道是有了?”張伍確臉上抑製不住驚喜的神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了然的肚子,喜悅讓他的嘴角咧成一個大大的弧形。

伸手將陳了然抱在腿上坐下,大手撫摸著她的肚子。

“這回該帶我去你看你父母了吧,難道你想等到一家三口一起去?”

張伍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自己雖然一直都強勢的讓她留在身邊。但婚姻大事,他就是想讓陳了然心甘情願的點頭同意。

“怎麽可能,我一直都有避孕。”陳了然被他的臉上溫柔給晃暈了,一不小心說出深藏的秘密。

張伍確的臉立刻黑了下來,自己從來沒有刻意的與她保持過什麽距離,沒想她到是一直有著預防。忍住想要想要噴發的怒火,勉強平息自己的憤怒。

感覺到男人的僵硬,陳了然也意識到似乎說了什麽不應該說的事情,屋內突然變得寂靜無聲,一股窒息的氣氛在客廳裏凝結。

明知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還有什麽好接受不了的。張伍確深吸一口氣,將胸裏的悶氣吐出,將腦袋埋在她肩頸間,深吸一口她的體香。讓自己的心漸漸恢複平靜。

“不說這個了,今天到底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做了這麽多好吃的。”他濕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脖子上,引得陳了然縮著脖子抵抗著酥癢。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做就做了,吃飯吧。”

陳了然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難受,這應該他們在一起最後一頓晚餐了吧,不管這個男人如何欺騙自己。他對自己的好,是無法忘記的。這段時間的嗬護,就算是木頭也能感受出來,可是她實在沒有信心可以確定,張伍確能一直這麽對待自己。畢竟有了前車之鑒,誰知的再遇到什麽事情的時候,他會不會又一次把自己推出去呢?

不過回過頭想想,自己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價值了。除了當時不幸的遇到毛建國,否則也不可能被當成籌碼。不知道是不知道,知道了當成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又怎麽可能呢?現在的一個心結沒解,就會造成以後的諸多麻煩。可不想走父母的老路,離婚除了傷人傷己最重要的對孩子的影響太大了。

自己懦弱的性格缺陷,她一直都清楚,就是無法,或者是不想去克服。吃過的虧不小,可沒有一次是這麽大的。既然有了一個陳了然就不想再出什麽張了然。

看了一眼麵前雖然溫柔,但難免霸氣外露的男人,他的孩子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性格吧。算了,想這些幹什麽,無論如何也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了。

陳了然笑的很燦爛,甚至帶著些許的誘惑。主動的親了一下張伍確的嘴唇,滿意的看到他的驚喜在眼中映出奪目的光亮。

“吃飯吧。”

兩個人不約而同沒有說任何的話語,客廳裏隻剩下咀嚼的聲音,仿佛都在補充體力進行下一個步驟。

很快的各自填滿了肚子,陳了然拿起未動的紅酒和杯子。

“我們去房間裏喝。”

沒敢看張伍確眼中深邃的*,陳了然轉身就飄進臥室。

張伍確看著消失的身影,呆愣了一會,剛才的事情美好的是那麽不真實。他的女人是在誘惑自己嗎?連忙衝進浴室,用涼水撲到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感覺從皮膚通過神經傳入大腦。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感覺自己歡欣雀躍的像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剛從媽媽那裏得到盼望已久的物品。欣喜,興奮,歡樂,幸福,忍不住的想要炫耀。

“林興,你知道嗎,陳了然開竅了。”

“哦。”

林興詫異的看了一眼剛聽一句話就被掛斷的手機,伍哥又抽什麽風,剛才自己幻聽了?可通話記錄明明白白的顯示著張伍確的大名。

陳了然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張伍確,用自己手中的與他輕輕碰了一下。“算起來我們是從酒開始的。”

輕輕抿了一下讓酒液,讓它在唇舌間遊蕩,口中的香氣讓張伍確覺得今天的酒勁似乎猛了一些。陳了然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

“阿姨,我準備好了。”

當晚一輛低調的小車,連夜駛出了綠城。

當張伍確再次醒來的時候,隻有空空的衣櫃告訴他,有人已經離他遠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怎麽也想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昨天還好好的女人,為什麽會突然的消失。

陳了然走的時候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一切都是那麽的毫無預兆。

張伍確瘋了似地翻遍綠城和運城的每一片角落,一切與她有關係的人,都被自己派的人緊密的監視著,可她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甚至連張家自己的網絡也調查不出來,到底誰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做到這一點,他實在是想不通。

與此同時,毛建國和宋朝陽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兩人也同時的震驚了。他們並不差異陳了然的離去,隻是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消失的這麽徹底。

“伍哥。”林興敲開張伍確的房門,男人頹廢坐在沙發上,麵前的煙灰缸堆滿的煙頭。

“有消息了麽?”張伍確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機場,公路,鐵路,他扒遍了每個場所的監視資料,都沒有出現過陳了然的身影。

“伍哥,運城的項目要啟動了,宋朝陽問你要不要去剪彩。”

張伍確清楚了林興的答案,沒有繼續說什麽,揮揮手,閉上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感興趣。

林興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一個多月了,伍哥一直都是這個狀態,除了提到陳了然的時候有點光彩,其他時間跟一潭死水似地。那個女人到底跑到哪去了,一點蹤跡都沒有。

張母看到眼裏,疼在心裏,沒想到兒子竟然會這麽在乎她。他的狀態比自己預估的要差了很多。可越是這樣,她就越不希望讓兒子知道是陳了然的去處。兒子極有可能是張家未來的領袖,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將會是他致命的弱點。做母親的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時間和空間是愛情的毒藥,相信兒子肯定能一步步走出來。

這裏的山也美,這裏的水也美。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陳了然很慶幸沒有拒絕張母的好意,收了她的一張支票。這些錢如果按照現在這樣速度,估計能花到進棺材。

她現在所住的地方,是一個不出名景區的農家樂,每天30塊錢的房錢,水電全包。住了半個月的時候,恰巧這戶人家準備搬到城市裏去,索性就用張母給的錢盤了下來,快快樂樂的做起了老板娘。

雇了兩個幫工的大嬸,每天招呼那麽一兩家客人。一天一天就這麽悠閑地過著,沒有了城市裏的浮躁與繁華,時間在這裏仿佛停止了一樣。

今天陳了然正躺在院子裏悠哉的曬著太陽,聽見門口的大嗓門。就知道隔壁的王大娘又來了。這個王大娘必須要說一說,她有個兒子叫做王天雷,據說他為人老實憨厚,學曆頗高貌似是博士,曾經交往過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朋友。後來女友跟自己公司的老板跑了,他一怒之下厭倦凡塵,回到老家來享受田園之樂。

當然這些跟陳了然沒有什麽關係,可自從王大媽發現這麽一個和自己兒子一樣悶到山溝溝裏的年輕女人的時候,這個件事情就變成和她有關係了。再大的阻力也阻擋不了一顆急迫想要看到兒子成家的母親的心。

這不三天兩頭的就跑到這裏來和陳了然嘮家常。話題的重點,就圍繞著什麽,她兒子的好呀,女人年紀大了沒有老公的悲哀呀,等等的話題上。剛開始陳了然還有點耐心陪著她磨嘰兩句。可到了後來發現,原來王大娘之意不在嘮嗑,而在於把自己和她兒子送成堆後,陳了然就避之而不及了。

聽見王大媽的大嗓門,陳了然蹭的一下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這個聲音太驚悚了,幾乎每天都圍繞著自己,剝奪了她寧靜的空間。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讓自己的耳朵再受一次荼毒了。

“王阿姨,看您來的真不巧,我正要出去。嗬嗬。”陳了然幹笑著,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走到景區外麵和景區的看門人打了聲招呼,上了一個旅遊巴士,決定到城區去采購點東西。

這是個離運城和綠城隔了大半個中國的地方,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能夠發現她在這裏。張母也隻是負責給自己送到了省會而已,估計也不會想到,她會一個人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

“陳了然?”

汗毛一下子豎立起來,都到這了還能碰到誰?那簡直是奇了!要知道她除了臨出綠城的時候,給父母發了個短信之外,手機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這個聲音有那麽點陌生,卻又感覺在什麽地方聽過。陳了然慢慢的轉過頭去,趙四一張憨厚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作者有話要說:應廣大看客的要求,開虐,開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