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

文海

文雯走進大富豪,大堂經理就急急忙忙的走過來恭敬的說:“文小姐來啦,文先生在裏間設宴為您接風洗塵,請跟我來。”

大富豪是本城最有名的商務會所,明麵上是商務會所,其實熟客都知道這裏最主要經營的是地下賭場。金碧輝煌的布置,富麗堂皇的裝飾,無不顯示著金錢的糜霏,在這裏做商務會談也是一種地位的象征,因為這裏菜的價錢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不知道的人以為來這裏的人都吃金子,至於它的老板是誰,那就是個迷了……

文海坐在上座,手上拿著支古巴雪茄,身後是老徐,對麵坐著的是個禿頂老頭,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老頭後麵站著兩個痞痞的黑衣男人,一隻手伸到背後,瞪著文海。老頭抬起手來又放下,黑衣人隨即又把放在背後的手收回來,老頭臉色不怎麽好的看著文海說:“鬼爺,你的幾個地方都被安全局的人封了,我手上的貨是在你地盤上丟的,怎麽說也不應該由我們承擔全部的損失,你這不是欺人太甚麽,這事傳出去怕是會影響您的聲譽啊。”

文海吸一口雪茄就把它狠狠的按熄在煙灰缸裏,抬眼看著老頭:“鼎叔,安全局的茶好喝嗎?”

老頭聽見這句話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鎮定,“鬼哥這話什麽意思?”

“鼎叔你給安全局的信息太少了,要不然還能從他們那裏賺一大筆情報費的。”

老頭閉嘴不說話了,文海半開玩笑的說道,“就是不知道道上的兄弟知道了之後會怎樣,你說呢?”

“你想怎麽樣?”鼎叔也不狡辯了,冷冷的看著文海道。

“鼎叔你這麽說多傷感情,我們都是老交情,你說我還會把你怎麽樣?”

鼎叔咬牙,麵色已經臭到不能再臭,“好,損失我全部承擔!”

跟狼做交易,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被狼吃掉,這位鼎叔顯然還沒有發現自己麵對的人就是匹狼,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話落兩聲槍響,老徐收回搶,又恢複了他一貫儒雅的樣子,鼎叔身後的兩人倒地。

文海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鼎叔從槍響聲中回過神來,他甚至沒有看清老徐是是麽時候出的搶,聽見槍響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就要沒命,反映過來文海的意思,他並沒有鬆口氣,被人威脅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鼎叔站起來就走,這時,包間門被打開,張小龍走進來剛好與灰著張臉的鼎叔擦肩而過,又看見後麵躺著兩個人,沒有感到意外,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太多,叫了聲徐哥之後,對著文海說道:“爸,文雯到了。”

“嗯。”說著就起身走出房間。張小龍對著門口的人說:“處理幹淨。”隨後也出了房間。

文雯隨著大堂經理進入到名為‘上天’的包間就看見文海麵朝房門坐在首位,他旁邊坐著張小龍,接著就是老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房間門被大堂經理關上,文雯還是站在門口沒有上座。她看著他父親文海,突然覺得老天對他還真是仁慈,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五年前和五年後基本沒什麽變化,在心裏歎了口氣,走到文海旁邊的位子對著他道:“爸,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坐吧。”

文雯跳過張小龍對著老徐甜甜的道:“徐哥。”

老徐微笑道:“幾年不見,小姐越來越漂亮了。”

被無視的張小龍不滿道:“怎麽,當我是隱形人啊?”

文雯像是才發現張小龍一樣驚喜道:“小龍,不是早叫你去做雙眼皮手術了麽,看看你那雙丹鳳眼,怎麽還是這樣啊,唉,真是越來越妖孽了。”

“嘿,留了幾年洋,連哥都不會喊了啊?還嫌棄我的眼睛,還不知道它的價值吧,殺遍全國無敵手,知道吧。”說完還故意抬頭對她挑挑眉。

文雯嫌棄的說:“哎呀,馬不知臉長的。”

張小龍正要接話,房門又開了,擎銳九走進來對著文海鞠了一躬,文海說:“坐吧。”

“你不是去接文雯的嗎,怎麽現在才來?”張小龍問。

文雯搶過話說:“我叫他送我朋友去了。”

張小龍奇道:“什麽樣的朋友啊?男的女的?”

“你怎麽那麽三八。”

“我又沒問你,我問老九。”一臉期待的看著擎銳九,可惜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擎銳九根本不理他直接入座。

文海這才說:“好了,吃飯吧。”

席間,沒有人說話,本來被張小龍緩和的氣氛,不知怎的又變得有些僵。文雯一直低著頭吃飯,看樣子是不想說話,張小龍在心裏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

飯後文海有事先走,三個年輕人決定去酒吧,位於市中心的熱火,舞台上身材熱辣的舞女跳著撩人的鋼管舞,台下男人們的眼睛肆無忌憚的盯著舞女們的身體,此起彼伏的口哨聲,暴露著人們此時放縱的心情,這是個瘋狂的世界。

“我把伊果叫來吧,她跳舞可比上麵的那些跳的好多了。”說著拿起電話朝衛生間走去。

聽到文雯要找伊果來,擎銳九心下有些期待,張小龍問道:“伊果就是你送的那個?”

“嗯。”

張小龍一下子來了興趣,“怎麽樣?”

擎銳九腦海裏出現一女子美好的曲線,長長的頭發,隨意轉身的樣子,撥弄頭發的樣子,在車裏安靜看夜景的樣子,不自覺的笑了笑,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作為有著‘處女殺手’之稱的擎銳九來說,這個樣子可是頭一遭,張小龍拐拐擎銳九的胳膊,一臉好奇的問:“你倒是快說啊,怎麽樣?”

擎銳九回味了半天,痞痞的笑道:“很正點。”

張小龍的眼睛賊光閃閃,“這就完了,噯,這不像你啊,”看擎銳九的樣子好像是認真的,“不是吧,真沒有餓狼撲食?老九,你是不是不行了。”張小龍指指擎銳九的褲襠,一臉驚恐的樣子。

明明知道張小龍是在揶揄他,但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有些生氣,嚴肅的說道:“你要不要來試試?”

張小龍無所謂的一聳肩,“切,還是和以前一樣開不起玩笑,”歪著頭想了想,“嘖嘖嘖,老九啊,這真不像你呀,看你那□□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伊果肯定是個上等貨,你不馬上給她辦了,留著給誰呢?還是說你魅力不夠,要不要哥們兒我幫幫你啊。”說著還一甩頭發,帥氣的用右手撫了撫劉海。

旁邊桌的幾個妖嬈女子見狀,激動的叫了出來,但是瞬間就淹沒在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裏,張小龍發現自己的舉動引起了這個小小的波動,故作瀟灑的朝那幾個女子一笑,送上飛吻,又惹的她們激動了一番。

擎銳九把玩著酒杯,懶的理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少爺,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魅力,隨意的看向那幾個女子,對著她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完酒,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效果果然是立竿見影的,隻見其中最美的一個女子抬著杯酒走向擎銳九,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肩膀,繞到另一邊身子前傾貼著他,把手中的酒遞到他嘴邊,風情萬種的看著他。

擎銳九挑釁的看了張小龍一眼,臉上分明寫著‘怎麽樣?’,後又仰頭喝盡美女手中的酒。

對於擎銳九和張小龍來說,從來都是女人主動纏著他們,經常留戀夜店的他們向來是來者不拒,當然也要入的了他們的眼才行,兩人在泡妞方麵向來是平分秋色,但是顯然今天的這個女人更喜歡壞壞的男人。

“喲,我才走了一小會兒,你們老毛病就又犯了啊,”看了眼粘著擎銳九的女人,“行啊,老九,動作夠快的。”文雯大咧咧的坐下,分明是不樂意了,明明她和他們是一起的,現在多了個漂亮的陌生女人,這不是在拆她的台麽,無關情愛,隻是女人的自尊心和虛榮心受挫,她很不友善的看著那個女的。

那女人看樣子也是常混夜店的人,看看兩位男士都沒有發話幫她的意思,於是識趣的對他們嫵媚一笑回自己的桌子。其實文雯長得也很漂亮,和張小龍一樣有雙狹長的丹鳳眼很是勾人,隻是她才下飛機又沒好好的休息,現在臉色不怎麽好罷了。

見女人走了,文雯又恢複了笑意,急著問:“你們剛剛講什麽?”

張小龍撇撇嘴,一臉奸笑的看著擎銳九,“你朋友,伊果。”

文雯來回的看這兩人,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指著擎銳九說:“不會是你看上伊果了吧?”

擎銳九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她和你那些女人不同。”

擎銳九還是沒有說話,張小龍卻說:“她來麽?”

“已經睡了。”

擎銳九心裏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麵上沒有任何改變,拿起桌前的酒一飲而盡,問:“你和伊小姐是怎麽認識的?”

文雯想了一會兒說:“一年前在辯論場上認識的,你們都不知道伊果她有多厲害,本來一直都是我們占上風的,可是到了最後,伊果作為四辯總結陳詞,硬是把局麵給扭轉了,最後她成為了那一屆辯論賽的最佳辯手,我當時還真挺佩服她的,下場了就想去認識認識,聊了之後才知道我們來自同一個國家,後來我們就成為朋友,了解她之後,我才知道,她學習好,舞跳的更好,除此之外,還會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像個謎一樣,她也很照顧我,你們也知道,在法國我沒什麽朋友。”文雯沒有告訴他們,有一次她調皮甩開了保鏢,結果遇到了壞人,緊急關頭剛好遇到了伊果,她急中生智救了她,從此以後,她們建立了革命友誼。

兩人都聽出了她話裏的無奈。像他們這樣的人,能和普通人建立真正的友誼完全就是一種奢侈。他們從不輕易相信別人,但是一旦相信了那就是以命相交。

被身邊的人出賣的滋味張小龍可不想再嚐一次,要是一年前他沒有心軟,就不會有前不久的那些事,從A落在老九手上起,他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心裏有些酸澀,於是轉變話題,“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下個星期五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怎麽過?” 張小龍又恢複了一臉的奸笑的問道。

看見張小龍這樣的表情,文雯就知道他準是在想什麽‘壞事’。果然張小龍接著說:“想要什麽樣的禮物,隻管跟哥哥我講哦,不要不好意思。”

“瞧你笑得那麽賊,就知道準沒好事。在家裏隨便過過就行了,都22歲了有什麽好慶祝的。”

“那可不行,這事就交給我了。”

文雯無奈,隻能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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