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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鱗國國家安全局A級會議室裏壓抑的氣氛讓人大氣都不敢喘,每個人麵色凝重的看著屏幕上的照片:一間空曠的類似廢舊倉庫的房間裏,光線昏暗,一個男人懸空掛在房間正中,全身就像破敗木偶一樣,每個關節都被扭成怪異的形狀,肚子被剖開,裏麵空空如也,血順著身體向下滴,攤在地上綻放成一朵刺眼的玫瑰,眼睛已被掏空,而眼珠就躺在血泊之中,錚錚的盯著會議室裏的所有人,像是無聲的哭訴著什麽,就在照片的有下方,幾隻狗哄搶著地上的‘美食’,其中兩隻正在對峙,一根白花花的腸子就含在它們嘴裏。
整個畫麵壓迫著人的每一根神經,扯得生疼,一種令人窒息的難受像是要從血液裏噴薄而出,已有人不忍心在看下去,或轉了眼,或低下頭,或抹著淚,會議室裏的人都無比清楚這個男人在死前遭受著怎樣折磨,到底是怎麽的人,哦,不,不是人,是怎樣的畜生才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啪”,坐在會議桌左側第三個位子的強子單手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照片吼道: “媽的,把照片就這麽明目張膽寄過來,這分明就是在向我們示威!”
“吼什麽吼,坐下。”他旁邊一個身材威武的男人皺著眉,眼神無比嚴肅,還有一股蕭殺之氣。
“老大,你就……”
“坐下!!”男人斜他一眼道。
老大就要發火了,強子跟了他這麽多年,多少還是知道他的脾氣,最後隻能不甘又隱忍的坐下。
“張局,媒體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現在全部在下麵等著。” 剛接完電話的網絡技術部長羅蘇對著坐在正中間的男人道。
“就在一分鍾前有一個國內網站發布消息說爆料事件的內情,雖然沒有明確指出是這次的事,但它描述的跟這次事件一模一樣,還說稍後會有照片為證,點擊率已經超過40000。”羅蘇旁邊的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女人急道。
“木菱,把網站調出來。”羅蘇對剛剛說話的年輕女人說。
幾秒後屏幕上就出現了這篇網上的報道。
“我們也是半個小時之前才得到的消息,媒體怎麽可能那麽快?” 右側第一個位子上看上去頗有氣質的中年女子皺眉道。
“他們這是對我們的挑釁,想通過媒體把這件事情鬧大,‘國家安全局臥底被販毒分子殘忍殺害並將其遇害圖片示眾’,如果報道流傳出去,安全局將受到全國人民的質疑,民眾會陷入恐慌,而我們會失去民眾的信任,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剛剛那個身材威武的男人又道。
會議室裏坐著的都是安全局各部長和最優秀的下屬,現在的表情卻是一個比一個嚴肅。
這時正中座位上的張局開口說:“羅部長,把消息全麵的封鎖,任何有關內容都不能泄露,處理好網上這篇報道,在它還可以控製的時候,我不希望有任何紕漏。”
“是。”說完就和叫木菱的年輕女子出了會議室。
“A的屍體找到了嗎?”
“找到了,西郊廢舊的車廠裏找到的,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安全局B隊隊長說道。
“嗯,綜合部通知A的家人,處理好他的後事,授予烈士稱號。”
“是。”左側第四排站起一個人答道。
“照片鑒定怎麽樣,有什麽線索?”
“鑒定科鑒定結果除了照片沒有做過任何處理以外沒有多餘的線索。”身材威武的男人——A隊隊長白雷嚴肅說道。
張局把手邊的一疊資料丟給白雷,“這是A掌握的資料,你去‘收網’。”
“是。”白雷沉聲道,眼睛裏閃著熊熊的烈火,仿佛要把什麽東西焚滅。
剛進電梯,強子就忍不住艱難的的對白雷說:“老大,剛剛照片上的是小五,我和他一屆的。”
白雷沒說什麽隻拍拍他的肩膀。強子忍著難過,哽咽道,“他以前很照顧我的,還沒畢業就走了,原來是做了臥底,”聲音開始有些顫抖,“現在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內髒都要拿去喂狗,那個畜生……畜生…….居然那樣對他,我…….我……”說到最後強忍的淚水已經流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熱血如他們也是有感情的人,看見昔日的戰友遭到這樣殘酷的折磨,再堅強的心也會有觸動。
“我們不會讓小五慘死的。”說著搖了搖手裏的資料。沒有語調的話卻讓強子的一怔,心裏有個念想變得結實,是啊,現在能為小五做的就是這個了。
會議室隻剩下三個人,安全局長張珂對著左側的男人說:“事情到現在這樣,我也沒有想到,接下來我會引咎辭職。”
坐在右側的中年氣質女人說:“局長,現在事情還沒有嚴重到要辭職的地步。”
“你以為封鎖了消息就沒有人知道?安全局的臉這次算是丟盡了,‘老鬼’比我想的要難對付,三年時間A所掌握的證據根本不足以動他,現在收網也是為了給上麵一個交代,而且隻有我主動辭職才不會波及到你們,下麵的事情還要繼續啊,”說著從上衣內襯裏拿出一張照片,“這個是我安排在‘老鬼’那邊的B線。”
三個人交換了個彼此都看得懂的眼神之後陷入沉思。片刻後左邊男子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兩人:“這條線安全嗎?”
“我並沒有安排在‘老鬼’身邊,而是在‘娃娃’那裏。一年前A線差點被‘小鬼’發現,當時考慮到各方麵的因素,才決定投入B線。”
“你一年前就預測到了今天的局麵,當時怎麽不及時把A線撤下來,那麽現在他也不至於慘死,你……”中年女人沒有說下去。
往事浮現在眼前,當時A線已經掌握了集團‘黑皮書’的位置,但是因為‘小鬼’的懷疑並沒有第一時間把它弄到手,當得知‘小鬼’懷疑A時就想把他撤下來的,但是A卻說他會消除‘小鬼’對他的懷疑,等了三年不能在這裏停下來,如果現在把他撤下,就要重新洗牌,從頭來過,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拿到它,將之一網打盡;他說,他不想在此放棄,讓自己後悔沒有堅持到底;他說,他的家人等不起,人民等不起,國家更是等不起。就因為這樣的一段話他沒有把A撤下來,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慘劇發生。張珂從往事中回過神來,長長歎了口氣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他想,或許,他是有私心的吧。
窗邊的男人轉過來,50多歲的年齡並沒有在他身上流露出歲月的痕跡,剛毅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有那一雙鷹一樣的眼睛裏沉澱著蒼穹。等了一下,他說:“B線什麽出生?”
“反間諜情報局新人。”
“有什麽特別?”氣質女人皺著眉說,她覺得除了那張臉以外,沒有什麽特別的。
“除了8年前那個新人,到現在為止隻有這一人通過了全部測試。”
女人隨即釋然:“那今後怎麽計劃?”問完後她就有些尷尬,張局今後都不能在參與這項任務,自然就不能透露任何以後的計劃,作為局裏的老人,這麽低級的錯誤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
本以為張珂走後局長的位置總會從兩位副局長裏選出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奢華的房間裏,電視中漂亮的主持人報道著:“本周,隨著國家安全局局長張柯的辭職,現安全局長位置並沒有向外界猜測的那樣由副部長鄭建邦或程莉喬擔任,而是由國議院總理吳驥調任,此次國家安全局出乎意料的人事調動是否預示著以吳驥為首的新進派將喪失下一屆總統候選的優勢,還是暗示著新進派即將被擠出政壇的暗淡前景?本台記者還會有後續報道……”
黑色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50多歲的男人,滿頭黑發,體型微胖,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搭在翹起那條腿上輕拍著膝蓋。他看著電視裏的吳驥,冷冷地道:“你到是會轉移視線,哼,替人家擦屁股,我看你怎麽翻身。” 隨後“啪”的把電視關掉,頓了一下,“這次我們損失多少?”
“具體數目還不知道。”男人身後一個瘦高男子回道。
“怎麽搞的?”
“這次安全局行動之前我們並沒有收到內部消息,他們A隊隊長白雷把天合,人間,飛揚等幾家大型娛樂場所查封,下麵的交易不能再繼續,老坤被捕,看樣子要吃牢飯,所有負責人都收監,不能保釋。”
“老九,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你這次是做的過了。”
燈光打在擎銳九身上,一條不長的疤痕斜在左額上,看上去不但不猙獰反而在本來就有些陰柔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硬朗。
知道男人講的是把那張臥底照片寄給安全局,所以才導致現在的損失,雖然男人的語氣辯不出是否生氣,但他還是聽出了不滿,於是低下頭道,“是我的錯,不會再有下次。”
男人接著說:“安全局不是憑一張照片就能輕易動搖的,你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再溫順的貓也是有爪子的,指不定什麽時候把它給惹惱了就爪你一下,雖然傷口不深,但也是會疼的。”
明白話裏的意思,擎銳九恭敬的說:“鬼爺教訓的是,以後我不會故意找他們麻煩。”
見達到了自己警告的目的,男人才緩口道:“嗯,給他們點甜頭也好,免得再來搗亂,我可不想陪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隨後話鋒一轉,“哼,陳珂,我小看你了。” 頭緩緩地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又問道:“K什麽時候回來?”
擎銳九微微皺起眉頭,他旁邊的一個40多歲的儒雅男子回道:“下個星期三。”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房間裏站著的其他人都以為他睡著了,哪知又他突然睜開眼睛看向儒雅男子。
男人疑惑的問道:“老徐,文雯是不是也快回來了?”
“明天下午的飛機,後天晚上到。”
臉部的表情變得柔和,還帶著點寵溺,“臭丫頭,賭氣去法國5年終於舍得回來了。”
做為男人的貼身保鏢兼管家的老徐道:“小姐也長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
男人點點頭,“老九,後天你接她直接去大富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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