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酒足飯飽,下一個項目自然就是唱k,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轉移到酒店後棟一樓,要了最大的一個豪包。宋歆瑜和權震東落在最後進去,她輕輕的拉權震東,“一會可千萬別讓我唱歌,我五音不全。”權震東還記得她唱小星星的震撼效果,笑著點頭。

權震東陪著宋歆瑜坐在後麵的沙發,看著瘦猴他們幾個在前麵耍寶,短發的女人一曲《你知道我在等你嗎》矛頭直指權震東,一曲結束,她晶晶亮的眸子盯著權震東,“權震東,這首歌是送給你的。”

音樂響起,是席琳迪翁的《myheartwillgoon》,很好聽的中文名,《我心依舊》,她的音色醇厚動人,深情款款的演唱,視線始終不離權震東,唱到動情處,拿著話筒慢慢來到權震東麵前。

宋歆瑜“很識趣”的起身讓開,權震東抓著她的手不肯放,“你們談談,”宋歆瑜用力掙開,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翩然走開。

“這裏,”瘦猴向她招手,宋歆瑜欣然應允,在他旁邊坐下,瘦猴撞了撞她,眼神指了指後麵權震東他們,“你不擔心?”

宋歆瑜笑著反問,“我應該擔心嗎?”

“你厲害,”瘦猴就豎了豎大拇指,“別說我沒告訴你,鄧玫這麽些年,可一直都在等權震東,你不知道,高中那會她就不顧學校的三綱五常,硬是追著權震東跑,要不是後來權震東出國留學了,不定他們就是一對了,鄧玫為了權震東,大學大會不知多少人追她,她連正眼都不給瞧人一個。”

宋歆瑜聳了聳肩,“那你是不知道,權震東身邊還有一個從小纏著她的女人呢,那廝可比鄧玫厲害多了。”

“我知道,你說的是許夢如,她是大我們一屆的學姐,為了權震東,兩人沒少掐架,可權震東這廝也厲害,愣是兩個都不搭理,你不知道吧,學校那會,權震東是出了名的冰山男,成天板著臉,要是哪一天看到他笑,我們都會抬頭看看,那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你說真的?”宋歆瑜對這個倒是頗有興趣,追著問,“還有呢,還有什麽有趣的事沒?”

後麵沙發,權震東和鄧玫並肩而坐,看著前頭和瘦猴聊的火熱的宋歆瑜,鄧玫不屑的勾了勾唇,“為什麽娶她,商業聯姻?父母bi婚?”她自認閱人無數,自然是看出了宋歆瑜身上的貴氣,所以才不屑,不過是嬌滴滴的富家小姐,想不到權震東竟然會娶這樣一無是處的大小姐。

權震東搖頭,貪戀的看著宋歆瑜的側顏,大概是瘦猴說了什麽有趣的事,她哈哈的笑著,明明很吵,他卻仿佛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和燦爛的笑顏,她笑的時候,眼睛裏會染上一種特別的光亮,讓人也會跟著心情開朗。

“我愛她。”

很肯定的說著,渾然不覺身邊的人麵色驟變,愛,他竟然說愛她,鄧玫覺得自己像是要炸開了,她一直認為像權震東這樣的男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太陽,不會輕易的涉足人間情愛,所以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好讓自己配得上他,甚至不惜一等再等,這麽多年了,哪怕在報紙上看到他的結婚照,她也一直篤定的以為那不過是有錢人家的商業聯姻。

可他,竟然說,愛她?

“權震東,你知道什麽是愛嗎?太可笑了,你竟然說愛她,你難道忘了你說過,隻有世上最出色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鄧玫激動的嘶吼。

權震東靜靜的看著她,鄭重的模樣讓她更覺得心慌,“不,不要說了,你,”

“我權震東愛的女人,她就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包間裏因為鄧玫的嘶吼已經安靜下來了,正是兩首歌轉換的時候,於是,權震東並不響亮卻堅定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宋歆瑜,也聽到了。

是震驚的,可其他人比她還要震驚,同學三年,誰能料到這樣的話竟然會出自權震東口中。瘦猴一張嘴幾乎合不攏,卻用力碰了碰宋歆瑜,篤定道:“我信了,他是真的愛你。”

宋歆瑜也信。

音樂驟然響起,是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點了歌的人握著話筒忘記唱,彌散哀傷的曲調,該死的符合現在的心境,鄧玫的心境。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權震東,是震撼,是驚愕,更多的還是不相信,她愛了那麽多年的人,那個冷漠的人,竟然會說出這麽動聽的話。

果然是她太不了解他麽?

“鄧玫,我們談談。”宋歆瑜的聲音很平靜,她率先站起來,推門出去。

鄧玫冷笑著,深深看了眼權震東,也轉身離開。

門外,依稀可以聽到其餘包廂裏殺豬般的吼聲,宋歆瑜來到窗戶前站著,燈火通明的夜晚,霓虹璀璨,喧囂的都市,她的心裏也是波濤洶湧。

冷靜不了的,當權震東說出那樣的話,她怎麽可能還無動於衷,一直以來,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都用行動默默的愛護著她,他付出的遠遠比她知道的更多,而她,為他做的太少。

“想談什麽,示威,還是警告我。”鄧玫的聲音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嗒嗒聲一樣冰冷。

宋歆瑜看著窗戶映出的女子倒影,美麗的麵龐,勻稱的身材,一身黑白格的套裝知xing優雅,也是個多麽出色的女人。

“我隻是想勸你一句,人生是自己的,好好愛惜自己。”

“嗬,”回應她的是鄧玫的冷笑,“你不覺得你在擁有了令人欽羨的一切之後,說這樣的話很可笑?”

宋歆瑜清淺而笑,“那你告訴我,你愛權震東什麽,他的錢,他出色的外貌,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一個禁錮,他是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而你要做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你真的了解權震東嗎?或者,一切都是你的征服欲作祟?”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愛,可當一個女人這麽多年纏著一個男人,而一次次被拒絕,這種愛恐怕已經變質了,再狂熱的心都會有冷卻的一天,何況,那個男人從來沒有給與她一絲一毫的希望,狂熱的心也會變冷,然後一點點扭曲。

果然,窗戶裏映出一張猙獰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