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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軍總醫院已經三天了,林夏跟著的醫生是胸外科醫生於麗,雖然跟她的專業不對口,但是她已經很滿意了。

於麗是一位出色的胸外科醫生,而且性格和善,但是在林夏看來,她卻有些大大咧咧,隻有在麵對病人時,她才是溫柔的淑女。

這天,忙完後,於麗笑嘻嘻地拉著林夏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眨眨眼道:“林夏,有件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什麽事?”

“那個……”於麗看向門的方向,確定門鎖好後才說道:“你跟那個軍官蕭辰,真的結婚了?”

林夏一愣:“您聽誰說的?”

“醫院都傳瘋了!”她才不會說這事其實就是她說出去的。

“不是呀,我們還沒結婚。”林夏回答。

“太好了!”於麗一拍掌,蕭辰來醫院不多,也就來過兩三次,可是這幾次足以讓她們都記住他。“林夏,幸虧你沒跟蕭辰結婚,要不然就慘了,醫院好多人都看上他了,當然,除了我以外。你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很強烈。”

林夏幹笑著,她要不要提醒她其實,他們以後會結婚,隻是現在還沒而已。

“真的?你沒跟蕭辰結婚?!”吳燦突然打開門衝了進來,於麗下意識地去看門的鎖,發現本來已經破碎不堪的鎖這下已經徹底鎖了,她怒從心來,拍案而起:“吳燦,你個暴力女,我的鎖被你破壞多少隻了,你賠我鎖!”

吳燦理都沒理她,徑直跑到林夏麵前,抓起她的肩膀搖晃起來:“林夏,你剛才說,我的男神沒有結婚是不是?”

“據我所知,沒。”

“太好了,這幾天我以為蕭辰結婚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整整十斤,我都嚇了一大跳,我媽記得都快哭了,拉著我來醫院全身檢查了一番,結果出來沒事才安心了不少。”吳燦扶著胖嘟嘟的臉,害羞地歎了口氣。

於麗一陣惡寒,無語道:“吳燦,你這個14o近的巨型身體瘦個十斤會怎樣?至於你這麽大驚小怪麽?!”

“就是有你這麽尊崇骨感美的人中國的減肥事業才會那麽發達,每天把賺來的錢花在減肥上,浪費錢又浪費時間!”吳燦指責道,她看於麗跟個白骨精一樣的身材不爽好久了,現在又汙蔑她的男神結婚了,她能不生氣麽?

“我瘦我驕傲!”

林夏偷偷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到時間後眼睛一亮。

“於醫生,吳醫生,下班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吧。”林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腳底抹油。

兩人同時對林夏招了招手,但是眼睛都不離對方,眼眶瞪得銅鈴大,那樣子,就好像狹路相逢的兩隻寵物。

林夏剛走出辦公室,蕭月兒就出現了。

因為離公寓挺近的,所以她們沒有住醫院的宿舍,而是住在公寓裏。幸虧她們沒有選擇住在醫院的宿舍,據說醫院給實習生配的宿舍比較老,空調都是時好時壞的。這麽熱的天,沒有空調或者電風扇之類的,可怎麽活呀!

“林夏,你聽到醫院的某些八卦麽?”一出醫院,蕭月兒就低聲問道。

“是不是關於,我跟蕭辰是否結婚的傳言?”想起剛才在辦公室的那一幕,林夏就從心底打了個寒顫。

要是別人知道她是蕭辰的未婚夫,會不會,撥了她的皮?

“不止呀!”蕭月兒喊道:“我們護士站的護士已經連成一線,決定要去爆了蕭辰的未婚妻,也就是未來嫂子,你!”

“怎麽爆?”

“爆菊花,或者,爆咪咪。”

林夏嘴角一抽,臉色一黑,轉身就朝公交車站走,留下一句話:“今天的晚餐,請自行解決。”

“不要呀,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妹妹我計較呀!”蕭月兒追了上去,笑話,雖然她自己是可以解決,但是一想到林夏在家裏吃自己做的飯菜,而她則要叫外賣,心裏差距很大的,現實差距更大!

“不管,反正我今天是不想做你那份。”公交車來了,林夏從口袋裏拿出一枚硬幣塞進孔裏,在後麵找個了座位坐下。

蕭月兒狗腿地貼了上來,笑嘻嘻地坐在她的旁邊,可是林夏今天像是吃了襯托鐵了心,坐車的十幾分鍾,一點也沒有搭理蕭月兒的意思,任她在旁邊說的天花亂墜,唾沫橫飛。

可是最後打開門的時候,林夏還是不忍心將她鎖在外麵,蕭月兒得了空隙,一下子鑽了進來,繼續狗腿地貼著林夏。

“嫂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不管我的死活!”

林夏暗哼了一聲,跑到廚房做菜去了。蕭月兒翹著二郎腿啃著蘋果在看電視劇,嘴裏還時不時哼首歌。

“對了,嫂子,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昨天我回學校的時候遇到了謝少陽,他叫我給你道歉來著,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記起昨天謝少陽頹廢的樣子,蕭月兒就覺得很費解,那麽個優雅的王子怎麽變成了那樣?

“沒有呀,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林夏的動作並沒有一點的停頓,那天的事情,她不想說。

“那就奇怪了,那個家夥無緣無故向你道歉幹什麽,夢遊麽?”

“管他幹嘛呢,這是別人的事,我們又插手不了,所以他們愛幹嘛就幹嘛好了,我們也是。”林夏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又洗好碗筷。

蕭月兒點了點頭:“也是。”

“話說,我哥不是要調職麽,他怎麽還不回來?”

林夏愣了愣,心底竟然湧現不安,她夾起一口菜吃下壓下那份異常才說道:“他去出任務了,這是最後一次。”等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他就不用再做那麽危險的事情,可是為什麽,她的心裏這幾天老是不安呢?

“要是哥哥可以調到跟廣宣哥哥一個軍區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他們,多好。而且林夏你知道嗎?楚楚姐的男朋友6之航是跟廣宣哥哥一個軍區,而且還是個參謀長,很厲害有沒有?!”

“嗯。”

“林夏,你怎麽了,怎麽悶悶不樂的?”蕭月兒見她吃飯挑挑揀揀的,一看就是個有心事的,“那件事我是騙你的,不會有人爆你菊花跟咪咪的,放心吧。”

林夏:“……”

廢話,她當然知道!

吃完飯,林夏試著撥了一下蕭辰的電話,還是不在服務區。這幾天,她總是一有空就撥他號碼,雖然知道他要是開機,就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但還是停止不了她這一行為。林夏似乎,將這一行為已經看成了習慣。

第二天早晨起床時,心中的那股不安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增強了,以前她也常常擔心蕭辰,可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一樣。

她將心中的不安說給蕭月兒聽,蕭月兒開解她,因為是蕭辰最後一次任務,林夏難免有點關心則亂。

聽她這樣說,林夏也覺得有理,於是努力壓在心中的異樣,投入到工作中。

林夏今天主要的任務就是跟著於麗去巡視病房,到達3o1病房門口時,兩人發現裏麵吵吵鬧鬧,期間夾雜著哭泣聲跟咒罵聲。

兩人走進去一看,發現一位年近四十的女人正哭得傷心欲絕,周圍的許多人在勸著她,可是誰靠近她,女人就將附近的東西砸向那人,此時,她的周圍隻剩一張床了,連旁邊的桌子椅子都移了開去。

“我不要做化療,我要回家!”女人蒼白的臉上都是淚痕,眼裏的絕望濃重的讓人不忍直視。

一個男人試圖走上前去,說道:“媽媽,我們要聽醫生的話,那樣才有可能好起來,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戰勝病魔的。”

那個聲音聽著好熟悉,林夏轉過頭看男人的日背影,背影更熟悉,是誰呢?應該是最近才見過的人,可是想不起來是誰。

女人搖晃著頭,一頭及臀的長發飄散開來。林夏想,這個女人以前一定是很喜歡打理她的那頭發絲,可是現在由於病了,自己長期處於抑鬱中,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再加上病痛的折磨,飄逸的長發自然而然地變幹燥了。

“一宏,你不可以讓他們這麽對我!”女人撫摸著自己的長發,哭著說道:“你們知道的,頭發就是我的命呀,化療會掉頭發,到那時我會變成一個光頭,光頭會很醜很醜的,我不要變醜,不要不要!”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說完就自己尖叫了起來。

一個年逾五十的滄桑男人看到女人這麽個情景,傷心地歎了口氣道:“紫紫,我們是夫妻,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王強唯一的妻子,乖,咱聽醫生的,去治療好不好?”

“是呀,嫂子,聽醫生的才會好呀!”站在床前的一個約莫3o歲的女子說道。

看到這裏,林夏已經大致了解了,就是坐在床上披散著頭發的女子得了某種病,需要化療,而女子因為愛惜自己的一頭美發而選擇放棄治療,可是家裏人不同意,所以才有了現在看到的這一幕。

“於醫生,這位患者是?”

於麗答:“食道癌,惡性的,必須化療。”

“林夏,這位患者很固執,幾乎胸外科所有的醫生都勸她化療,可是都一點效果都沒有。她再這樣下去,恐怕……”於麗歎了口氣,作為一個醫生,最自責的是不能救病人,而這個女人卻屢次拒絕他們的建議,令他們很無奈。

“那,要不,我試試?”林夏問。

“可以,但是盡量別刺激病人。”

林夏的腳步一滯,但是很快便更加堅定起來,經過王一宏身邊時,她清楚地看到他眼裏細碎的淚花。

雖然不喜歡他,甚至算得上是討厭,但是作為一個兒子,他還是可以的。

林夏走到一張完好無損的桌子上,拿起鏡子,出其不意地放在病人麵前。而女病人並沒有讓她失望,看到鏡子裏頹廢、臉色蒼白、發絲幹燥的自己時,一下子就將鏡子揮開,臉迅速地埋在枕頭裏,身體微微顫抖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拿開拿開!我不要看!”

王一宏刷一下擋住了欲上前的林夏,大喊道:“林夏,是我對不起你,有什麽事情衝我來好了,誰準許你這麽對我媽的?!”

王強上前抱住妻子的羸弱的身體,眼裏的痛意濃烈無比。

“不要把我一樣想成跟你一樣的人!”林夏冷看他一眼,轉頭對女病人道:“您看到了嗎,即使您不治療,您也沒有以前的美貌了。您再看看您的丈夫,您的兒子,當您病倒時,他們可曾因為你現在的樣子而嫌棄您,在我看來,您的丈夫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痛跟愛意,而您的兒子,則是恨自己不能替你受這份苦。更何況,死亡比化療更可怕,當我們死了後,會躺在棺材裏,臉色蒼白無血色,渾身僵硬,那個樣子,您難道會認為比您現在更美嗎?”

左紫紫嗚咽的聲音小了下來,身體漸漸不抖了,她從枕頭裏扭過頭,正好撞見丈夫王強跟兒子王一宏眼裏的血絲,眼淚刷的一下流的更凶了。

自從她得病以來,就一直活在自己悲傷的世界上,丈夫跟兒子早就已經被她排除在外,她卻沒有去想,在她絕望的時候,丈夫跟兒子以及所有愛她的人可能比她更絕望,看,她是如此的自私,自私到隻考慮到她自己。

而這裏的醫生,因為不好刺激病人,所以勸她的話老是不痛不癢,而林夏則不一樣,她還沒有真正進入這個行業,所以不懂這門行業的規則。她憑借的是一個旁觀者對一個病人的同情,從而做出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行為。

可是眾人都沒想到,她這一莽撞的行為,恰恰讓左紫紫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別人,也就是她的丈夫跟兒子。雖然知道化療並不能完全治好她的病,但是能活一天就一天,至少,可以再讓她陪陪丈夫跟兒子。

“好了,王太太,你現在的情況是越早化療越好,我準備下午就進行,還請您配合。”於麗走上前,眼裏是遮掩不了的欣喜。

左紫紫點了點頭:“我會配合的,於醫生,這些天,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能想通就行。”

左紫紫轉頭看林夏:“這位小姐是?”

“我的實習助理林夏,前幾天剛來上班的。”於麗頓了一會兒,突然道:“如果她剛才有冒犯你的地方,還請見諒。”

“沒有,我隻是覺得這孩子,挺好的。”

“媽媽,林夏是我校友。”見媽媽能夠正常的說話了,王一宏開心不已,連帶著看林夏也比之前順眼了不少。

“真的!太好了,一宏,你可得替我好好謝謝林夏。”

巡視了一上午的病房,林夏覺得比平時打雜還累,特別是左紫紫那件事,現在想想都有點害怕,如果當時弄巧成拙,那她豈不是罪孽深重?幸虧左紫紫吃她那一招。

“林夏,你今天有點莽撞了。”於麗說道,雖然她很欣賞林夏的這一行為,但這確實很冒險,一兩次或許還有用,用多了就怕惹禍上身。既然林夏現在是她的助理,那她就有權去指正她某些行為上的失誤。

“於醫生,對不起。我當時沒有考慮到那麽多,不過現在想想,確實是很莽撞,我到現在還有點驚魂不定。“

“下次記住我的話就行了,現在別想那麽多。“於麗笑笑。

“謝謝於醫生。”

“林夏林夏,不好了!”蕭月兒竟然不敲門直接進了於醫生的辦公室,她抓起林夏就往外拖,“林夏,我哥哥出事了,渾身是血。”

林夏身子一抖,手緊緊地掐著月兒的胳膊,指甲幾乎都陷阱了肉裏,而是蕭月兒感覺不到痛。

“月兒,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到。”林夏不死心地再問一遍。

蕭月兒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淚,再次說道:“我哥哥受傷了,現在正在進行急救,你跟我去,看一看。”

林夏全身的力氣像是被剝光了般,身體一軟,正要倒在地上,於麗見狀,上前一步拖住了林夏的身子。“林夏,你先別急,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我們先去看看,或許沒有那麽嚴重也說不定的。”

林夏點了點頭,在兩人的攙扶下走到了手術室外。

手術室外已經有很多人再等,一個穿著作戰服的軍人看到林夏,一下子攛掇到林夏麵前,重重地跪了下去,流著淚道:“嫂子,對不起,中隊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的,您要是傷心憤怒的話,就使勁打我吧!”

林夏認得他,雖然他的臉已經塗滿五顏六色的顏料,因為她記得這是蕭辰很看重的一個部下。

忍了忍眼淚,林夏看著段陳道:“段陳,你先起來,現在蕭辰還不知道情況如何,我沒有心情打你,更沒有心情在這裏說誰是誰非,我現在隻希望,他能早點好。”

段陳擦了把眼淚站了起來,林夏看著手術室外的其他軍人,說道:“你們先回去換身衣服吧,我在這裏守著。”

其中一個軍人站出來道:“嫂子,我們想等著隊長出來。”

林夏虛弱的笑了笑:“我知道,可你們穿成這樣,我怕嚇了這裏的病人,你們先回去,等換好了衣服再來也成。”

這時段陳也說道:“大家都先回去吧,要是嚇到了病人,回頭隊長醒來該罵我們了,我們回去洗幹淨了再來。”

當人全部走後,林夏終於撐不住癱坐在走廊的座位上,剛才是不想丟蕭辰的臉,所以一直強撐著,可是現在人一走,她真的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林夏,我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想太多。”蕭月兒眼眶紅紅的,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因為她知道,她脆弱,林夏會更脆弱,哥哥在手術室裏,她就要在室外好好照顧林夏,照顧他未來的妻子。

林夏勉強笑了笑:“月兒,我知道的,你也坐下來吧。”

在扶著她出來的時候,蕭月兒的身體一直是僵著的,林夏知道,月兒對蕭辰的關心不會少於她,隻不過月兒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不知不覺中,蕭月兒已經從經常闖禍的小女孩變成了凡事替別人著想的女人。

“於醫生,您先去工作吧,剛才的事,麻煩您了。”林夏起身跟於麗道歉。

於麗擺了擺手:“那我先走了,別想太多,有情況的話就來辦公室叫我知道嗎?”

林夏心下很感動:“謝謝您。”

……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林夏雖然看似很淡定地坐在座位上,但是心裏卻是煩躁不已,她擔心,無比擔心。

突然,手術室的門打開,一位帶著口罩的護士走了出來。林夏跟蕭月兒一見,相互攙扶著走到護士麵前。

“護士小姐,我男朋友怎麽樣?”

“病人大出血,急需用血,醫院的血庫o型血已用完,你們誰是o型血?”護士摘下口罩,焦急地問道。

林夏伸出手:“我是我是!”

“好吧,請跟我來。”護士轉身就走,林夏跟蕭月兒點了點頭,跟著護士走了進去。

躺在床上,一位護士小姐用酒精擦了擦皮膚,拿著針頭對準血管就插了進去。

林夏第一次感激上天給了她o型血,她無法想象,倘若這個醫院裏沒有人是o型血,倘若他們來不及救蕭辰,她該怎麽辦?

抽了2oocc血的時候,護士小姐問她,身體怎麽樣,林夏看了看蕭辰的方向,臉紅心不跳地撒謊:“我的身體很強壯,從小到大沒生過病,連感冒都沒有過!”

護士小姐聽她堅定的語氣,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小姐,病人出血過多,現在急需用血……”

護士還沒說完,林夏就喊道:“抽我的抽我的!”

又一袋血送了出去,林夏隻希望這一袋能有用,因為她的意識開始渙散,眼前漸漸模糊起來。她從來就沒有告訴過別人,其實,她有輕微的貧血。剛開始她不知道,隻知道當她運動過量,就會出現暈眩的情況。可是有一次,學校號召大家鮮血,林夏也加入了獻血,林夏也加入了獻血的隊伍,但是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醫生告訴她不適合。

林夏在朦朦朧朧中,聽到外麵護士在喊:“還不夠還不夠。”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護士小姐。”林夏努力撐開眼皮,喚住從她不遠處經過的護士。

護士聽到她的叫聲,急著說道:“小姐請等一下,我馬上帶你出去。”她以為林夏是著急出去的。

“不是!”林夏擺了擺手:“抽我的血,我還可以再多抽一點。”

“不行,已經抽了4oocc,再抽下去就會有生命危險!”護士小姐不同意。

“不,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我求求你們,用我的血就我的未婚夫。”林夏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真的不行,會出人命了,我們已經派人去找血了,你先等等。”

林夏餘光掃到旁邊有一把剪刀,二話不說拿了起來,刀尖對準自己的動脈:“你們要是不抽我的血,我就劃破自己的大動脈。”

等他們找到血,蕭辰沒準就沒了,她不敢冒這個險。

“哎呀!小姐你住手,千萬別亂來!”護士的喊聲引來了一個醫生,他看了看林夏,問道:“怎麽回事?”

護士回答:“這位小姐已經抽了4oocc的血,但還是執意要繼續抽,我們不抽的話她就割破自己的動脈。”

醫生點了點頭,轉頭看林夏:“小姐,請冷靜點,一個人最多能抽4oocc的血你應該知道,抽多了你或許有生命危險。”

“就算是有生命危險也由我一力承當,不會讓你們醫院承擔任何責任。要不你們把那個抽血的工具給我,我自己抽。”林夏眼睛紅紅的,決絕地道:“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就劃破自己的動脈,讓自己失血而亡。”

說完,刀尖更加靠近手臂,醫生知道她沒在開玩笑,轉身對旁邊的護士說道:“外麵去尋找血的人還沒有回來麽?”

護士搖了搖頭。

醫生咬牙道:“等這位小姐抽完血後,就立刻送她去急救室。”讓他們兩個一起死還不如搏一搏,運氣好的話兩個人或許都安然無恙。

林夏感激地看了醫生一眼,重新躺回床上等待抽血。

這是最後一次抽了,如果再抽下去,她肯定活不了了。

蕭辰,我在努力著,你也要跟我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