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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你好歹給點反應吧?”怎麽說都是在講跟她息息相關的男人不是。

“恩。”反應了,“那麽薇薇,我可不可以洗我的百來塊錢衣服了?”

“……”

當晚,安寧收到短信,“你忙就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

安寧小小舒了一聲,隨後又輕輕“切”了一聲。

徐莫庭此時正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翻看養貓一百招。

第一招:切莫太急躁。

考試周很快接近尾聲,安寧是最早結束此議程的,在毛毛等人依舊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時候,她已經開著電腦看賀歲片了。

毛毛薔薇朝陽指著她:“你不是人!”

安寧:“……”

本來安寧可以回家了,但毛毛堅持,考完試大家一起去吃頓大餐。明年上來都要準備實習工作,聚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像以前那麽多,估計一上來就是各奔東西,各自拚搏。

於是,此時空閑地不得了就等著吃大餐的人,看看電影殺時間不是太過分吧?

毛毛奇怪了,“要我,有時間,有如此英俊一男朋友,鐵定每天纏綿上數十回合,讓他下不了床,隻能眸中含水看著我,我如魔似幻看著他。還要!不行我沒力氣了。可是人家還想要嘛。那就坐上來吧。”

安寧一口水噴在屏幕上。

毛毛等人離開不久,電話響了,是張齊,叫她出去吃飯?

安寧看時間,三點鍾,不上不下這算吃哪一餐啊?

對麵已經笑過來,“嫂子,你考完了是吧?我們也完了,太無聊了,打算去酒吧喝酒,程羽也在,來吧,當然老大也會來。”

安寧想到無聊,的確是有點,不過徐莫庭也去啊,下意識挺了挺背,她幹嘛不好意思,怎麽說都是他,咳,耍流氓在先,要不好意思也是他才對。

張齊得到肯定答案便立即跟徐莫庭電話,“老大,跟我們去喝——別掛呀,嫂子也去。”

徐莫庭不在學校裏,所以安寧是坐張齊車去的,當時車上還有另外三名女孩子,老三的車在後麵,男生滿座。

徐莫庭到場比較晚,推開包廂門時裏麵已經鬧上了,眾人見他進來一陣起哄,老規矩遲到了罰酒,他看看左邊沙發上的安寧,她眼裏閃爍,明顯是站在看戲的那一邊,莫庭笑笑喝了下去。

三杯下肚,徐莫庭走到安寧旁邊坐下,拿她的果汁抿了兩口,壓去嘴裏的酒味,他一向不喜歡苦澀的東西。

這時一女生斜手遞過來一杯新倒的飲料,“徐莫庭,那杯是李同學的,這杯沒有喝過。”

坐另一端的老三已經笑出來,“團支書姐姐,她是我們老大女朋友。我們一直在喊嫂子你不會沒聽到吧?”

那女生明顯怔了下,有些尷尬,“我當你們喊著玩兒的,誰知道——”說著看了眼徐莫庭。

徐老大對別的女生從來不用一分心思,認識的頂多也就點下頭,相當“不拖泥帶水”,女同誌最終咬了咬唇走開了。

原來讓對方知難而退的最高境界是無視,安寧欽佩,桌下徐莫庭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這是他慣性的親昵動作。

安寧想,他動手動腳起來還不是一樣很精通!

49、

何時起,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慣有的模式,她的手放在他的膝蓋上,他坐在她旁邊安適從容?好似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天經地義。

安寧想到第一次跟他遇見,在她的記憶裏是在學校的圖書館,也就是半年前,她把自己的圖書卡借給他,他當時回頭平淡地說了聲謝謝,真的很平淡啊,讓她不由暗想是不是帥哥都是這麽冷酷不理人的?很難想象如今自己就是這號人物的女朋友。不能說驚訝,但覺得世事難料還是有的。不知道他怎麽會相中她?呃,據他說還是相中她好幾年的。

徐莫庭這時淡淡開了口,“你再盯著我看,我可能會不好意思。”

深呼吸一口,安寧轉回頭,冷酷是浮雲啊。

“老大,你都不陪咱們喝酒,就隻跟嫂子聊天,太過分了啊。”有人抗議了。

徐老大今天心情好,拉扯嘴角配合地接道:“怎麽,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就您有女朋友,咱們還都是光棍呢,太殘酷了也太殘忍了,“要不讓大嫂陪咱們喝兩杯?”

老三心想終於要有幸目睹到什麽叫“戰略性失策最終可能導致的毀滅性後果”了?

“好啊。”大嫂友好回複。

於是,老三在一年前奉英明神武的徐莫庭為老大之後,今天又多了一個崇拜對象,大嫂——頭一回見女生喝酒可以如此率性且酒力深不見底的。

張齊也不免感慨,“嫂子真人不露相啊。”

安寧亦感歎,我每次都想露來著,隻是旁邊的人總是讓她少喝點,不過難得今天徐莫庭法外施恩,“那就勞煩夫人擋酒了。”然後他就真的在旁邊隻喝果汁了。

老三當天醉酒當歌:“娶妻當娶大嫂這種文武雙全之流!”

在場的男同胞們一致嫉妒起徐莫庭——女朋友擋酒(自己喝果汁),關鍵還是美女啊!而女同誌們在衡量對手實力之後決定棄暗投明,再說了徐莫庭就是那天邊的雲,觀賞可以,真要采還是有相當大難度的,而且如今已經擺明了是名草有主!

隻有徐程羽心中深深歎喟她堂哥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至於暢飲的安寧倒是心情愉悅,她的酒量可以說是勝過薔薇一籌,小時候爸媽忙,她都是跟著爺爺在城鄉交接處的小酒館裏混,爺爺也是覺得小姑娘打小練練酒量,喝點米酒啥的並無不妥,多年下來這酒量自然是練出來了,後來爸爸升職轉到了大城市裏,就很少喝酒了,上初中的時候還會在節假日去爺爺那邊呆兩天,陪著喝上兩杯,初三那一年爺爺過世,郊區的老房子也隨之變賣,之後就真的極少碰酒了。

不過安寧喝酒是越喝越沉默的人,所以想要乘機套點話題的人基本上都是無功而返。

徐莫庭中途離場去接電話,老三因嫉妒開始挑撥離間,“大嫂,你不能這麽盲目地維護老大啊!我跟你說,你別看老大這麽道貌岸然,其實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想當年他剛轉來X大的時候,正常模式麽人生地不熟的都應該要謙和一點——結果,哎,往事不堪回首,我們男生這方麵就不說了!對待女生,他也是狠心啊真狠心,比方外語係的係花吧——哎哎,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

安寧無語,這根本什麽都沒說麽!虧她還有了那麽一點興致,事實上是很有興致,往某一處望過去,他似乎還要一會兒,要不趕緊乘機似有若無地問一問?“老三師兄——”還沒說完,隻見老三幹嘔兩聲手捂嘴巴狂奔出門。

安寧目瞪口呆了一下,牽強地接上上句,“多保重。”

程羽過來跟安寧聊天,“咱們聊重點吧,我堂哥過來了我就得撤!”

安寧汗,怎麽聽著像洪水猛獸?以表安慰從善如流,“你想聊什麽?”突生一種自己儼然是坐台的感覺。

“我堂哥那人很難搞吧?”

安寧開始思考,所謂的“重點”……“呃,其實還行。”

“嘿嘿,你們有沒有親密接觸過?”程羽見對方顯然被震驚到了,不得不換種說辭,“我堂哥從小就是生人勿近,熟人也免談的,所以我對此非常好奇啊!”

安寧咳了一聲,“沒有。”

忽然就想起了某晚上,真是要命!那是幻覺幻覺夢境夢境阿門!

這時候,很難搞的人已經朝這邊走過來,她身邊的人立馬作鳥獸散。

等他走到身邊,安寧率先鎮定地開啟一話題,“你是不是從小欺負你妹妹啊?”看人家都怕你怕成這樣了。

莫庭對此沒興趣多討論,隻說,“你喝了多少了?臉有些紅。”似乎有點醉了,徐莫庭微沉吟,隨即一笑,“要不要回去了?”

“不要。”安寧搖頭。

莫庭靠過去低語,“可是我想回去了。”

安寧還是有點為難,徐莫庭趁虛而入,一本正經道:“你要想喝,回去也可以喝,是不是?”

眼睜睜看著美女被帶走,已經回來的老三直搖頭,“老大那明顯是——不是君子所為啊。”

有人醉醺醺地嚷著:“老大什麽時候君子過?”

“……”剛出門口的徐莫庭歎一聲,算了,秋後算賬吧。

安寧這邊坐上車,迷迷糊糊地要去口袋裏拿手機。

“又怎麽了?”他笑出來。

安寧腦子並沒有很模糊,隻是有點酒氣湧上來讓她難受,“打電話。”

“打給誰?”有人微揚眉,接著一隻有力的手臂托住她下滑的身子。

“室友。”安寧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我想睡覺。”

隱約間,一條柔軟的溫熱毛巾擦過臉頸,讓她獲得短暫的舒坦,感覺有手指輕撫過她的眉心,嘴唇,安寧緩緩睜開雙眼,才發現已經睡在床上,習慣性地側身將自己裹進被子裏,旁邊的位置一沉,耳邊傳來一些言語,讓她有那麽一陣傾心的放鬆,隨之又困倦地跌入夢鄉。

天蒙蒙亮徐莫庭去附近公園跑了一圈,也順便帶了早餐回去。到住處洗完澡換身衣服,隨後開電腦工作,八點多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她的,徐莫庭睨了眼上麵顯示的名字,拿起來接通。

“安寧,不好意思,應該起來了吧?我跟薇薇約好了今天一起吃頓飯,你——”

莫庭點著鼠標,不緊不慢道:“她還在睡。”

“……”江旭。

時間指向一小時後。徐莫庭關了電腦,發現窗外竟然在下雪了,見床上的人似乎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意思,走過去半跪在床邊的地毯上,伸手輕摸她的臉,“李安寧,下雪了。”

“李安寧,這學期你已經遲到十三次了啊——”有些年長的班主任也不想多批評這號優等生,可頻頻遲到班級扣分也實在不算小事。

“恩……老師,今天下雪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白白淨淨的,聲音溫婉清甜,看起來也是特別乖巧懂事。

老師對這種學生是狠不起心來的,最終道,“今天是冷,可別人也都沒遲到啊,好了這次就算了,下回一定要注意。”

“恩……”接著的那句“我盡力”說得輕,所以走開的老師自然沒有聽見。不過安寧想,這天氣估計明天還是爬不起來。

這時有人從她身後經過,兩個身高都算高的男生,一個還回頭朝她笑了笑,安寧當然不認識,從東邊的走廊過來應該是隔壁班的。而沒有回頭的那一人穿著一件白色外套,修挺的背影看起來相當悅目清爽。

“安寧。”自己班的同學從窗口喊了她一聲,安寧施施然進去,高考啊,不成功便成仁,還有半年她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不是說自身的壓力,而是裏麵的氛圍。

回頭望了眼走廊外的大雪紛飛,好想冬眠啊。

安寧逐漸醒來,表情有些朦朧,其實還是想睡覺,頭有點疼,而且被子裏是那麽暖和。

“嗨。”他慵懶地打招呼,安寧轉頭對上床邊人的視線,不由眨了眨眼,“早安。”

莫庭一笑,緩緩地說,“不算早,等你起來,我們可以去吃中飯了。”

安寧是完全清醒了,坐起身,剛想說要不我請你吃中飯啊啥的,就被封口了。

安寧後來被輕薄完之後看時間,才九點多而已?誰家吃中飯那麽早的?!

洗漱完穿戴整齊,試探性地開口,語氣偏向想要得到否定性的答案,“那你還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吃中飯?”

“當然,我反正沒事。”

什麽理由麽?出門的時候她笑著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作親密狀,然後問:“那個,我昨天有沒有怎麽樣啊?”

對方斜視了她一眼,“恩?”

“就是有沒有亂說話或者——”夠清楚了吧?不過安寧想肯定沒有,據說她喝醉了特別安靜。

“沒有。”

安寧放心了。下一秒對方補充:“除了一整晚抱住我不放。”

“……”

當事人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既然都這樣了,安寧,我們什麽時候把婚結了吧?”

“…………”

第十二章最蒼白的記憶

50、

終於進入寒假,回家前跟寢室裏的人出去大餐。薔薇做主選了一家火鍋店,不過冬天吃火鍋的人尤其多,剛進去時沒有位子,於是在門口的沙發處等著,旁邊有兩韓國人在討論中國的食物,以及X市哪裏的餐廳比較正宗。

毛毛不免同情,“隻有一道泡菜可以吃的國家真是可憐啊思密達。”

結果這句話被他們聽到了,對方立即用生澀的漢語傲嬌道:“我們韓國的泡菜是相當有名的!”

毛毛一聽如此,馬上陪笑,“嗬嗬,你們是第一次來中國吧思密達?要不要我介紹一家比這家更物美價廉的火鍋店給你們啊思密達?”

朝陽跟薔薇憋著笑,估計那兩韓國人除了思密達其餘都沒聽懂。

意外的是那兩人竟然聽懂了,“在哪裏?”

毛毛站起來熱情指路,“出了門左拐,經過三紅綠燈左拐,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左拐,再走過三紅綠燈就到了,一點路而已,完全不用叫車的思密達!”

對方斟酌片刻,竟然真的起身走了。

薔薇朝陽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這路線怎麽有點——”

安寧歎氣,“繞一圈,就是在這邊了。”差別隻是前後門。

隻有毛毛笑得春風得意,“等他們回來,咱們應該也吃完了。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敢囂張,謔謔,我真是愛國啊思密達!”

當天除了毛毛其他三人都吃得比平常快許多。下午安寧回家,莫庭過來接她,一見到人便問了:“不舒服?”

阿喵捂著肚子,不能說是吃撐了,“胃有點疼。”手上的行李箱已經被對方接手,“我車上有藥,上去的時候吃一粒。”

安寧驚訝於徐老大的周全,不由脫口問出:“你不會連整個醫藥箱都隨身帶著吧?”

徐莫庭看她,“以後確實需要。”

這邊毛毛和薔薇拖著大包小包出來(朝陽留校奮發圖強,說是要圖到年三十才回家==!),對著徐莫庭就是諂笑,無第二表情,“不好意思啊妹夫,搭你們的順風車。”

安寧已經事先跟他打過招呼,毛毛跟薔薇要去火車站,每逢節假日打的都很難打,所以,呃,就麻煩徐老大順便載過去了。

徐莫庭幫她們把行李放到後備箱。毛毛壓低聲線神秘兮兮地問安寧,“阿喵,你們同居了嗎?”

安寧一驚,“胡說!”

毛毛被她反嚇了一跳,委屈道:“沒有就沒有嘛,那麽凶。”

莫庭走回來,“安寧,別欺負人。”

“……”

那天在車上安寧吞了兩粒斯達舒之後,連頭都疼了。

“妹夫啊,我第一次看到阿喵的時候她也欺負我來著——”此時不告狀更待何時?毛毛開始爆自己的辛酸史,“我考上X大我容易嗎?!我懷著美好的憧憬和健康的心態過來,結果還沒進寢室門呢,阿喵就上來問我,進得來嗎?”

進得來嗎……

“我有那麽胖嗎我!?”

安寧好無辜,她當時隻是看新來的室友手上拎那麽多東西純粹想要幫忙而已,壓根沒有人身攻擊的意思。

正開車的徐莫庭輕咳一聲,挺公正地說:“是有些過分了。”

安寧無語望蒼穹,口中默念,“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誌。”

莫庭笑著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安寧,幫我換張碟吧?”

安寧糾結歸糾結,倒還是挺聽話地打開儲物格,裏麵有四五張碟片,剛想問你想聽什麽?但想想自己幹嘛老聽從他的指揮,於是非常有主張地放了一張英文光碟進去。

一放英文歌薔薇就不免感傷了,“突然想起來我的六級還沒過呢。”

毛毛也是心有戚戚,“真不明白我們是理科生幹嘛還非要求過六級。哎,回憶起我CET4頭一次抄安寧答案,出來才發現竟然是分AB卷的。”

“……我記得我好像有暗示你不能全盤照抄的。”

毛毛瞥她,“你當時睡著了好不好!做完就趴著睡了,隻朝我擺了擺手,我以為是‘可以抄了啊’的意思。”

安寧覺得再這麽扯下去,她們寢室什麽丟臉的事都全盤托出了。

毛毛這時笑問了:“妹夫,我們講的你聽著是不是有些無聊啊?”

徐莫庭微笑,“不會,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安寧這一刻可以無比肯定,徐老大喜歡她……為難。

到了車站,徐莫庭幫兩女生拿下行李,薔薇毛毛接過時感激了一遍又一遍。

安寧問:“要不要送你們進去?”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回去吧妹夫。”毛毛。

“明年見啊妹夫。”薔薇。

“……”安寧。

果然是戲如人生啊。

當車輪再次向前平緩滑出,莫庭從後視鏡看她,“去哪裏?”

安寧哀怨抬頭:“回家。”

徐莫庭眼裏是明顯的笑意,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深藍色的會員卡遞過來,“拿著它。”

安寧接過,卡的設計很簡單,隻在上麵標注了XX俱樂部白金卡,“幹嘛的?”

“約會。”

安寧不解。徐莫庭慢慢道:“安寧,我們不能一個寒假不見麵是吧?”

呃,安寧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他的這句話有語病吧,什麽叫“不能”?

而徐莫庭已經將車停穩在旁邊停車道上。他轉頭看住她,那目光比往常肆意了一些,讓安寧不由心跳加快,“怎麽停下來了?”

他笑了笑,“不想走了。”

耍賴?!安寧瞪著他,在這片刻的失神(其實是對峙)之際,對方靠過來碰了碰她的唇,很輕鬆的李某人被秒殺了。

“安寧,很抱歉我的安全感比較不足,所以,你得說點什麽讓我安心。”

被送回家的一路上,安寧一直在想她剛才混混沌沌地回了什麽?不過不管說了什麽,過年都是得回G市的。

好像,有點依依不舍啊。

抵達樓下的時候,阿喵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那我上去了。”

徐莫庭歎了一聲,安寧不清楚是不是有一絲無奈劃過他英俊的臉龐。

“去的那一天見一麵。”

乖乖點頭。

是出於自私也好怎麽都好,徐莫庭在這一環節上不想出錯,不過有些事情,還真是讓他難以忍受。

安寧這邊猶豫地問:“你要不要上去,見下我媽媽?”

莫庭目光輕微閃爍,笑了:“不了,下一次吧,正式一點。”

安寧並沒發現就在前一刻自己輕巧地安撫了對方的不良情緒。

車子開出大門的時候,安寧將那張卡從衣袋裏重新拿出來看了看,然後認真地收進了皮夾裏。

李媽媽敲敲女兒房間的門走進來。

“怎麽一到家就趴床上了。”坐上床沿,邊說邊將女兒的長頭發擼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