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張媽心一跳,詫異地看了一眼蘇瑾,微微低頭,“是。”

蘇瑾疲憊地揮揮手,不知不覺間露出了過去的神色。

她害怕這一切隻是她幻想中的夢境,但她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如果是現實,此刻母親的心裏一定不好受,她不放心。

她輕輕敲開母親房間的門,母親果然在裏麵啜泣。

人前裝的再強大,也藏不過丈夫外遇還帶著小三女兒上門的現實。

蘇瑾什麽都沒說,隻是走過去抱住坐在床沿哭泣的母親,她明白這種感受。

她習慣性遇到問題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然後再從客觀上找原因。

她在自省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哪裏產生誤差,導致了這一切的悲劇產生,從而避免這種悲劇。

一直以來,她將家庭和事業之間的關係調整的很好,從來不會將工作上的煩心事帶到家裏來,和寧致遠結婚的那幾年感情甚篤,稱得上是伉儷情深,夫妻倆也有足夠的信任和對對方的尊重,才會在丈夫出軌時,她一點都沒察覺到。

同樣,母親的婚姻問題出在了哪兒?

母親姚雅馨雖然家世顯赫,嬌生慣養,有些脾氣,性格也有些自我,但並不嬌縱,因有身體原因才沒有找門當戶對的,選擇了她的父親蘇澤平。

父親蘇澤平與他的名字一樣才幹平平,卻生的一副不俗的相貌,英俊儒雅,性格上偏綿軟無主見,容易偏聽偏信,兩人性格也算互補,平時很少吵架。

自省了好一會兒,她將這一切錯誤歸結到男人的劣根性上。

父親如此,寧致遠亦如此。

得隴望蜀;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在男人眼裏,情婦的存在,有時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殊不知,隻有最無能最缺自信的人,才會用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社會地位、經濟地位決定一個人在家中的地位,那如果兩個人社會地位相同,經濟地位相同,如寧致遠和她,當男人又看到外麵更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時,作為一個女性應該怎麽做呢?

蘇瑾想,既然我同樣有社會地位、經濟地位,為什麽還要找一個賤人來讓自己的生活添堵呢?

如果從一開始,她就不曾結婚,隻談戀愛,兩人隻要沒感覺,和平分手,或者踹了另外一方,完全無壓力,甚至不用戀愛,直接找個固定伴侶,解決生理上的問題就足夠了。

到了一定年齡,想要孩子了,再找個優秀的**生個健康的寶寶,為什麽一定要找個男人呢?

蘇瑾終於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當母雞既會下蛋又會打鳴,公雞完全是一種多餘的存在,除了用來解決生理問題,基本上沒有其它用途。

再考慮到新鮮感和男人體力的問題,女性也可以十八歲的時候找二三十歲的健康男人,三十歲的時候可以找二三十歲的健康男人,四十歲可以找二三十歲的健康男人,隻要你有錢,如果有需要的話,甚至五十歲、六十歲,一樣可以和男人一樣找二三十歲年輕健康體力好的男人來解決生理問題,甚至可以長期包養個鴨子。

至於傳說中相伴晚年的心靈伴侶,唔,六十歲再找也不遲。

這麽一想,她豁然開朗。

蘇母哭了一會兒,見女兒抱著她一聲不吭,以為是在擔心她,反而露出笑容來安慰蘇瑾,“我沒事,你去梳洗一下睡吧。”

“媽媽,你也早點睡。”她聲音有些幹澀,“你還有我。”

蘇母拍拍她,讓她出去。

蘇父才幹平平,都已經四十出頭的年紀,老爺子依然不敢將公司全部交給他,依然坐著董事長的位置,每天要處理很多工作。

老爺子有高血壓,最怕吵鬧,又處理了一天的工作,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休息了。

她在想要不要去看看爺爺。

記得以前生日宴的時候爺爺也是不在,卻送了她一份大禮,蘇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正站在老爺子的房間外猶豫不決,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不由眉頭皺緊,眼底一片陰霾。

幸虧蘇家的房子隔音好,不然吵醒爺爺睡覺……想到這裏蘇瑾恨不得下去一巴掌扇死那個賤人!

沒想到張媽會沒有處理好,讓她跑了出來,看來是打定主意讓她們家家宅不寧了。

她飛快下樓,從落地窗看向外麵,果然是她。

蘇雪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狽,潔白的外套不知在哪裏沾染了些灰塵,頭發也有些散亂,因臉上滿是淚水,發絲黏在臉上看上去有些雜亂,但這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反而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蘇瑾忍著想把她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衝動,快速地走過去,麵露詫異。

蘇雪一見到她就跟見到鬼似的,嚇得直哆嗦,連忙往蘇父的身後躲,從他身後探出一雙小鹿斑比的雙眼,驚恐地看著她,眼淚無聲橫流。

她什麽都不說,隻是用手緊緊抓著蘇父的衣角不放手,一副受~精~過度的表情。

蘇瑾疑惑地問:“這是怎麽了?咦?你沒有回去嘛?發生了什麽事?”說著親切地伸出手,要看看蘇雪。

蘇雪頓時抖的更加厲害了,如糠篩一般,哆哆嗦嗦地哭著往蘇父身後縮著喊:“爸爸,爸爸我害怕!”

然後一直哭。

蘇父聞言整個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前夕那漫天密布的烏雲,瞪大了雙眼怒斥:“你這畜牲!你究竟對你妹妹做了什麽?”說著一巴掌就對著蘇瑾扇去:“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蘇瑾作為蘇家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就差沒當男孩子養了,身手自然不差。

她離的近,手又抓著蘇雪的胳膊。

啪!

蘇雪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扇的頭往旁邊一甩,粉嫩如嬰兒般的臉上浮起一座觸目驚心的五指山。

蘇瑾可以想象這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該有多疼,她是他女兒,是他疼了十八年的女兒,她是和他有仇嗎?為了這個瘟神要下如此狠的手?

她這一刻的怒氣可想而知,抓著蘇雪手腕的手倏地縮緊,緊的仿佛要將蘇雪手腕捏斷一般,蘇雪頓時疼的尖叫一聲,不停地掙紮甩著蘇瑾的手,同時淚眼決堤地向蘇父求助。

蘇父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巴掌沒有打到蘇瑾,卻打了他和真愛的女兒小雪,心痛的如同割肉一般,紅著眼睛怒斥蘇瑾:“畜牲!還不快放開你妹妹!”

蘇瑾怒極反笑,揶揄道:“爸,我是畜牲,您是什麽?”

“哦,對了,我是您女兒,您怎麽會罵我?既然不是罵我,那就是罵她了?”蘇瑾睜大了眼睛,驚歎地看著蘇父,滿是佩服:“爸,您真厲害,她身上披了層皮您都看出她畜牲的本質了!”

蘇父沒有想到這個自小聽話乖巧的女兒居然敢頂嘴,氣的臉紅如煮熟的螃蟹,隻差頭發沒有豎起來炸開了。

“我來看看這孽畜到底是什麽東西變得,居然敢將我父親氣得臉紅脖子粗,真是不可饒恕。”

蘇瑾左手戳戳蘇雪那被蘇父打的紅腫的臉蛋,將蘇雪被打的那半邊臉頭發擼上去給蘇父看,心疼地搖搖頭,嘖嘖兩聲:“這嬌嫩的小臉,被打成這樣,爸,即使您覺得她是畜牲也不用這麽下狠手啊,我瞧著都心疼了,您真是一點都不憐花惜玉。”

作者有話要說:紀格非:我是一隻小鴨子呀咿呀咿呀喲!(看懂的自覺去麵壁!太不純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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