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風起
第六十九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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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咖啡廳，寧和的音樂舒緩流淌著，空氣中鬱香悠然，林念遠推開門，抬眼打量了一下，便向著靠窗的一排位置走去。
此時是下午五點左右，正值咖啡廳營業低峰期，進來後也隻看見零零星星幾個人，念遠走到一張廳角處的的桌前站定，對麵，孟如顏看著她微微一笑，禮貌地抬抬手請她坐下。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念遠覺得剛剛那一瞬間，孟如顏唇角的笑容暗含了幾分譏誚。
她從蘭湖別墅回到宿舍沒多久，就接到了孟如顏的電話，說不奇怪是不可能的，因為兩人並不是很親近，記憶中也並沒給過孟如顏號碼，而且不久之前她們還在顧傾雲的別墅見了一麵，若是有事的話，當時不就說了嗎？然而孟如顏卻在電話中告訴她說有重要的事，是關於顧傾雲的。
念遠放下包，在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孟如顏依舊是中午見麵時的那身衣服，她向著櫃台處招了招手，笑著對念遠說道：“先點杯飲料吧。”
“一杯橙汁，謝謝。”念遠看了下單子，向走過來的侍者要了份橙汁。
侍者走開後，孟如顏開門見山道：“念遠，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說說顧大哥的事。”
“嗯。”念遠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語氣裏也是淡淡的。這句話從電話裏就說過了，她也正是為了這句話而來。她自問沒有和孟如顏要好到可以約出來喝咖啡的地步，而孟如顏也不像是那種沒事就會隨便請人喝咖啡的，所以，直覺上，孟如顏要說的也許關乎到自己和顧傾雲的關係，她不得不來。
孟如顏卻是許久沒有說話，隻靜靜地望著她，眸底似乎閃過那麽一絲愧疚，然而片刻之後便消散不見。侍者將橙汁端來放在桌上，念遠拿起吸管低了頭，慢慢地吸了一口，孟如顏也拿起勺子，優雅地攪了攪咖啡，這才又從容開口：“念遠，你知道嗎？我喜歡顧大哥，從小就喜歡上了，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能退出。”
她的聲音很平和，很溫婉，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一件事，念遠不禁放下手中的吸管，抬起頭看向她。
從前看過不少豪門情仇的小說，一般來講，若是一個女人對著另一個女人說“我曾經喜歡過你的男朋友”，那麽無非就有兩個原因：要麽是已經被拒絕過而心灰意冷，徹底釋懷；要麽就是恬不知恥，公然挑釁。
然而孟如顏這樣地開誠布公又磊落大方，倒不像第二種；但若說是第一種，那說起顧傾雲時眼底難掩的熾熱執情又該作何解釋呢？
林念遠放下手中的吸管默了默，緩緩問道：“孟小姐，這就是你要說的關於顧大哥的事情？”
“這隻是其一。”孟如顏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念遠，明天顧伯父和顧伯母就要來了，你準備好見他們了嗎？”
念遠怔了怔，隻聽孟如顏又道：“哦，這樣說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是，你確定顧大哥和你的感情了嗎？還是說，你也覺得你們之間的感情並不算牢固？”
“你想說什麽？”若是到現在，她還聽不出孟如顏話中的敵意，那就絕對是傻瓜了。
“念遠，你難道沒有疑問過顧大哥為什麽會喜歡你嗎？不過是決賽時的一麵之緣，像他這樣的人，身邊優秀的女人多了去，他從不曾動心過，更何況，你的家庭……顧大哥雖然溫雅，卻也不可能對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多次施以援手，甚至送衣服、捐樓、打架，他這樣無緣無故對你好，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還是說，你真的相信一見鍾情這種可笑的東西？！”
孟如顏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輕笑著看向坐在對麵的女孩，似乎是想在她臉上找出些驚慌的痕跡。
可是沒有。
秀氣的眉微微皺起，念遠複又拿起吸管，放到杯中晃了晃：“我不是小孩子，所以有自己的判斷力。我不知道你今天說這些的目的，但是，你喜歡顧傾雲是一回事，他喜歡誰又是一回事，之前我以為我們可以做朋友，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早就聽過這樣一句話，也早就看透世間人情冷暖，再次麵對，她已經學會了如何處變不驚地麵對。
念遠知道多說無益，拿起包起身想要離開。
隻是，才要轉身，隻聽孟如顏的聲音又幽幽響起：“顧大哥是因為歉疚才對你這樣好。”
她的動作頓了頓，終於停下來，眼光一轉看向孟如顏，眸中已不複剛才的平靜。
孟如顏很滿意地看到了她眼底暗湧的波光，笑了笑，一如往常的溫婉：“如果我說，我知道顧大哥為什麽會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坐下來再聽我說一會兒呢？”
林念遠遲疑一下，終是坐下來，目光凝著孟如顏，也不說話，隻安靜地凝著。
孟如顏攪了攪杯中的咖啡，已經冷了下來，卻自始至終沒喝過一口：“你可知當年你父親破產，並非隻是黃中興的過錯，究其根本，也是有顧大哥的原因。所以，顧大哥知道了你的身份後，才開始對你好，但那都隻是愧疚，他隻是想要彌補你。”
“你說什麽？他為什麽會跟這件事有關係？！”林念遠握緊了手中的背包帶，聲音中也有了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當年，你父親和黃中興合作一事，是因為一拚大的建材生意，這批建材的賣家，正是顧大哥。”
孟如顏啜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不緊不慢地將她花了兩個小時找到的資料對念遠一一說起。
……
夜幕降臨，路燈已經亮了起來，T市的夜空被各色絢爛的霓虹燈照耀，此時正值下班時間，大街上也是車水馬龍，喧嘩熱鬧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念遠漫無目的地走著，大腦裏渾渾噩噩，不知該走去哪裏。
街道旁的音響店放著的音樂：
為什麽在我的眼睛
總猶預感將要下雨
就算走在人群裏也無端覺得孤寂
……
《》是作者“支枕聽風”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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