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由打賭引發的黑曆史
30由打賭引發的黑曆史
“幸村學長？！真田學長？！柳學長？！”
鬆井理繪驚呼出聲。
出現在她們麵前的三人正是立海大網球部的三巨頭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
今天三人並沒有穿立海大運動服，不過失去了那標誌性的土黃色,三人在人群中仍然十分顯眼。真田弦一郎戴著的那頂帽子和一直板著的臉,柳蓮二由始至終閉著的眼睛和手中的筆記本,還有幸村精市那被當成披風粘在肩上迎風飄揚的外套。
從他們拿網球拍的姿勢來看，剛剛的兩球似乎是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打出的。>&1t;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千葉桃子。
趁在高中生去看查武藤秀中的機會,她趕緊拉過鬆井理繪還有那個紅著眼圈的小女孩跑到三人身邊。
“幸村學長,真田學長,柳學長，太感謝你們了。”在三人身邊站定,千葉桃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由衷地道謝道。
“千葉，你沒事吧？”目光落到了千葉桃子的手腕上,幸村精市敏感地注意到上麵有一道紅色的印痕，冷銳的光芒從紫眸底下一閃而過。
千葉桃子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學長……”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正要問出心中的疑惑。
卻在這時，一個憤怒的叫嚷聲傳入耳中，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是誰？剛剛是誰用球砸我的？”
眾人循聲看去，剛剛被精彩的兩球砸翻在地的武藤秀中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捂著一邊紅腫的臉惱火地大叫大嚷著。
“喂！前麵那三個，剛剛用網球砸我的人是你們？”
幸村精市緩緩上前一步，轉瞬間他的臉上已經掛上了他那標誌性的微笑，語氣溫柔得體，宛如三月春風吹過：“真抱歉，我剛才看到了一隻蒼蠅在周圍亂飛，本來想打掉的，不知為什麽砸到你的了？”
噗！蒼蠅……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千葉桃子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她眨了眨眼，看著鬆井理繪捂著嘴巴將身體扭到另一邊，憋笑憋得厲害。
一旁真田弦一郎有些不自在地拉低了帽簷，柳蓮二則低下了頭，輕咳了幾聲。
武藤秀中一愣，立刻氣憤了跳了起來：“臭小子，你敢說我是蒼蠅？！”
“嗯……難道你不是嗎？”幸村精市露出了一個適時的訝然表情。
“你！”武藤秀中怒火中燒，腦袋一熱，擼起袖子就要幹架，卻被一旁的其他高中生拉住。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看我不給那個臭小子一個教訓！”
“武藤，這裏都是人不宜動粗。不過看樣子他們是打網球，不如我們拿網球決勝負，正巧可以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武藤秀中聽後一愣，他停止了掙紮，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緊接著一甩劉海，換上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這樣吧，既然這件事是因球而起，我們就來一場比賽怎麽樣？”
“哦，比賽？”幸村精市挑眉問道，聲音還是一貫的溫和，卻侵雜進了幾分冷意。
武藤秀中裝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你們隨便派出一個人跟我比賽一場，隻要贏了我，就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但是如果你們輸了話，就得好好跟我賠罪道歉。怎樣？”
“當然沒問題，如果你是這樣希望的話。”幸村精市微微一笑，幾乎沒有怎樣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哈！聽到沒有，他說要跟武藤比賽？”他話剛落音，武藤秀中身後的那群小嘍囉立刻哄笑了起來，“不過是幾個初中生而已，也敢挑釁我們部裏最厲害的武藤，真是不知死活啊！”
“對啊對啊，膽子太大了吧？”
“他們一定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們在這附近幾乎沒有對手嗎？”
“實在太鬆懈了！看來不給你們一個教訓，恐怕……”聽著那群高中生的議論，一向嚴謹認真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皺起了眉，他上前一步，邊說邊準備脫掉身上的外套打算應戰。
幸村精市卻伸手攔住了他，神情淡淡：“真田，讓我來吧。”
“幸村……”柳蓮二倏地睜開了眼睛，褐色的眼眸裏掠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能輕易影響到幸村心情的人，果然隻有……
柳蓮二怔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翻出筆記本，開始在上麵寫下自己的觀察記錄。
那個被千葉桃子護在身後小女孩終於停止了流淚，此刻她正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似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鬆井理繪目光閃閃地注視著幸村精市的身影，感動地喃喃出聲：“怒發衝冠為紅顏，實在太令人……”
千葉桃子聽到她的自言自語，不由尷尬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理繪……”
“怎麽了？難道你不覺得感動嗎？他是為了你耶！”鬆井理繪向她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千葉桃子麵不改色地糾正道：“那句話是‘衝冠—怒為紅顏’而不是‘怒發衝冠為紅顏’……”
鬆井理繪神色一僵，然後移開了目光：“咳，反正就是大概的意思，你們聽得懂就行了。”
“……”
“你來？你確定？你確認你不會在比賽途中被風刮走嗎？”武藤秀中滿眼不屑地上下打量著幸村精市，似是完全沒將他放在眼內。
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有問題嗎？”
“嗬，武藤可是我們隊裏最強的人，你到時候不要後悔。”其中一個高中生一臉得意地提醒道，那憐憫的眼神，仿佛已經看到了幸村精市被打敗後那淒慘的下場。
“是嗎？”微風吹過，吹動了幸村精市肩上的外套，兩隻衣袖迎風飛揚起來，那個看似溫和的少年身上漸漸散發出一種令人畏懼的強勢氣場，“那麽，拭目以待吧。”
他勾起了淡淡的笑容，那雙紫眸看似帶著笑意，但是那一抹笑意卻明顯沒有到達眼底。
比賽開始。
第一局，是武藤秀中的發球局。
拋高，揮拍，落下，對方一出手就是一記必殺球。
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動作，武藤秀中露出了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然後看著看好戲的表情看向對麵場地的幸村精市。
隻是，下一刻，武藤秀中臉上才剛掛起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嘴角。
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見，幸村精市僅僅是後退了一步，就輕鬆地截下了他的超高速發球。
一陣勁風以剛剛兩倍的速度從他耳邊擦過，隻聽清脆的一聲落地，黃色的小球準確無誤地壓到在底線上。
武藤秀中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地回頭看向那個落地後滾回到他腳邊的小球。
周圍的高中生也吃驚地竊竊私語起來。
“真的假的？武藤的發球被回擊了？”
“這怎麽可能？武藤的發球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會……”
“難道是一時失手？”
武藤秀中不由漲紅了臉，麵子也開始掛不住了，但他仍舊強作鎮定地朝幸村精市嚷嚷起來：“你別……別囂張！這僅僅是開始！”
幸村精市隻是不置可否一笑。
武藤秀中繼續發球，這一次他卵足了勁，發球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但是——
“太慢了。”幸村精市淡淡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話剛落音的那一刻，球已經從他身邊飛過，落地，再次精準地壓在了底線上。
速度之快，武藤秀中根本來不及反應。
幾局下來，他的腳步明顯紊亂了起來。
“少傲慢了！你不過是個初中生而已！我怎麽可能會讓你——”
很快到了第一局的末點，眼看著自己就要失去那一分，武藤秀中終於發怒了，他突然怒吼出聲，飛身撲了上前，力道猛地加地加大，用力揮拍擊向了那隻網球。
原本向著固定軌跡運動的網球突然轉變了方向，向著幸村精市的臉上飛去——
幸村精市下意識舉起球拍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發球，隻是……
一根弦嘣地斷開——球拍的網突然破了。
而球飛出了界外。
見狀，武藤秀中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得意洋洋地嘲笑起他來：“你的球拍好像不太結識啊，小子。”
幸村精市心底泛起了怒意，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比賽場地。
“喂！小子，你怎麽了？難道這麽快就要放棄了？我還沒讓你見識我的厲害呢！”
身後傳來武藤秀中挑釁的聲音，幸村精市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麵前，鳶紫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冰冷：“真田，把你的球拍借給我。”
幸村學長的球拍……
場外，觀看著比賽的千葉桃子在這一幕看入眼中，心暗暗收緊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她那一次保管不善才會……
“喂，小子，你還沒放棄嗎？我勸你還是趕緊認輸，要不然……”
那隻破掉的網球拍讓武藤秀中稍微找回了自信，看著走回到場中的幸村精市，他又冷笑著提醒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在網球比賽的時候，不要說太多的廢話嗎？”嘴角漾開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幸村精市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個詞的字音，“前輩。”
幾乎下一刻，一記猛烈的發球飛出。
然後——
“game幸村，1：o。”
“game幸村，2：o。”
“game幸村，3：o。”
……
武藤秀中的囂張並沒有持續太久。
身為裁判的那位高中生猶豫地宣布著幸村精市一局未失的事實。
“這不、不可能！”武藤秀中額上開始冒出了層層的冷汗，他踉蹌地後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腳步。
看得出來，他開始慌神了。
“前輩，你似乎還沒接受現實啊。”幸村精市微笑著看著他，揮手擊球，肩上的外套依舊紋絲未動。
武藤秀中一咬牙，衝上前想要攔下幸村精市那一記回擊。
卻不料過於緊張，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不，這這是意外，再、再來……”武藤秀中勉強支撐起身，氣喘籲籲地說道。
這個時候，身邊傳來他那幾個同伴的驚呼聲：“喂，武藤，你流鼻血了！”
武藤秀中一愣，下意識伸手摸向鼻子，果然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這是怎麽回事？
“前輩，你似乎失去了觸覺了啊。”幸村精市提醒的語氣透著幾分冷意。
武藤秀中伸手擦去臉上的鼻血，強作鎮定地說道：“不過是小問題而已！而且，我還沒出盡全力呢！”
“那個女的是你的女朋友吧？不然你也不會緊張。”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即使如此狼狽，他還是不忘說出挑釁的話，“要是你輸了的話，就把她讓給我怎麽樣？”
幸村精市沒有說話，那雙看似溫和的鳶紫色的眸中盡是冷意。
比賽仍在繼續。
一直在心裏催眠自己那隻是意外的武藤秀中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驚恐地發現，無論他的球發到那個地方，那個小子都能精準地回擊，不知不覺，對方回球的印象深深地印進了他的腦海中。
漸漸地，他開始害怕跟幸村精市眼神相交，就連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甚至微微顫栗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這樣……
“這是怎麽回事？”場外，觀看著比賽的鬆井理繪有些吃驚地問道，“為什麽我覺得，他好像失去感覺一樣？”
“這就是幸村的網球。類似yips的滅五感……超高的球速令對手的眼睛不能同步，逐漸造成視覺疲勞，因過長的時間造成短暫的失明。超強的擊球力度令對手肌肉迅速疲勞，造成短暫的麻痹，經過長時間的回球，人體的五感將一一短暫消失，令人覺得五感盡失。[1]”柳蓮二麵無表情地合上筆記本，在一旁解釋道。
比賽場中，武藤秀中的腳步也開始虛浮起來，身體一搖一晃，眼神空洞，似是失去了焦距一樣，手中的球拍在場上亂揮了。
“喂，你們快看，武藤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他好像看不見東西了？”
幸村精市微笑道：“你的視覺好像也失去了呢。”
“還有……聽覺。”
最後，連聲音也聽不見了，武藤秀中手中的球拍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整個人跪倒在地上，抱著腦袋瑟瑟發抖，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一般人我不會這樣對他的。”幸村精市收回了球拍，淡淡出聲。
“網球並不是用來打賭的工具。”他神情冷漠地掃了對麵場地的武藤秀中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比賽場地，將網球拍扔回到真田弦一郎的手上。
最後一句話，隨著風緩緩飄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