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重新開始吧

第40章 我們重新開始吧

舒安不舒服的皺眉,罵她當她不知道呢!

滕紹眉開眼笑的望著她,點點頭,“還行啊,沒傻。”就自來熟的往沙發上一坐,優哉遊哉的翹著二郎腿打量她住的這間公寓,那大東西呼呼的在他腳邊蹲下了,看起來倒是溫順乖巧,可那張臉,怎麽看怎麽害怕。

“臉上的傷怎麽回事兒?秦慕笙虐待狂?”

滕紹也沒管舒安,打開冰箱取出一罐飲料,自顧自喝著問。

關你屁事?舒安暗自白了他一眼,在餐桌旁坐下,沒理他。

滕紹就笑,“舒安,你怎麽還是這脾氣,我還當你……嘿嘿,學乖了呢!跟秦慕笙的時候,不是挺乖巧的嘛!”

舒安照舊沒理他,拿手撚著三明治吃,牛奶糊到嘴唇邊上,白白的像掛了聖誕老人的胡子,滕紹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笑,舒安吃飯的樣子,是最最迷人的。且看她眯著眼睛,長長的舌尖舔舐過嘴唇,兩隻小指頭在紙巾上一撚,閉上眼睛再用紙巾去擦嘴,明明放在別人身上有點兒難看的表情,到她這裏,簡直滿足的讓人心顫。

滕紹把剩下的果汁湊到腳邊的大東西嘴邊,那黑黝黝濕漉漉的鼻子聞了聞,大概不太滿意,別開腦袋,靠在滕紹腿上。他就把果汁扔進垃圾桶裏。

“滕紹,說吧,你今天早晨來為什麽?”

舒安放下紙巾,正襟危坐的看著他。

“我聽說你昨兒出事兒了。”

滕紹漫不經心的梳理著那頭獒的毛,說,“我追出來到處找你,後來看到你讓秦慕笙扶著上了車。”

“然後跟蹤我們?”舒安不舒服的反問,她有種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的衝動。

倒不是因為滕紹跟蹤她,而是因為被他看到她在秦慕笙懷裏的樣子,她自己覺得滕紹必然在心裏嘲笑她。

“跟蹤?”滕紹自嘲的幹笑著,“舒安,我就住在樓上,十六層!”

這是他常住的公寓,這麽久,他本以為他發現她已經夠晚了,沒想到,她也沒注意過他。

十六層?舒安垂首眨眨眼睛。她是從來沒注意過身邊人。但大概也是沒緣分,住在一棟樓裏熟識的兩個人,過了兩三個月才發現彼此挨得很近,還是在意外的情況下。

“舒安,我今兒來就是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

什麽?舒安抬起頭,她從前倒沒有發現這兩點。一個是滕紹能堅持件事兒,二個是他堅持要她。以滕紹的活法,世界上就沒有他能堅持的任何一件事。

“你看,我現在有家小公司,比不得秦氏,好歹能活,就算不能活,老爺子也不至於不管我。頭腦聰明四肢發達床上功夫良好,最重要的是我沒老婆,舒安,我看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

滕紹一本正經的,實在看不出來看玩笑的意思。可舒安就覺得他分明在玩笑。正準備開口,門卻開了,舒安看到門口的秦慕笙,著實愣了下,這時候秦慕笙已經走進來,目光不善的掃過沙發上那一人一狗。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臉,“滕紹,相親相到我家裏來?”

“你家?”滕紹譏諷的撇撇嘴,“舒安算你哪個家人?妹妹?女兒?還是老婆?”

秦慕笙臉色微微一變,瞥了眼手足無措的舒安,一字一頓,“我的女人。”

舒安頓時渾身一顫,她手指捏著桌麵,就覺得自己的肩被人一攏,撞進秦慕笙堅實的胸膛裏,她苦笑著,渾身的力氣在那瞬間消失殆盡。可偏偏此情此景落在滕紹眼裏,就像舒安軟綿綿靠在秦慕笙懷裏似的,意外紮眼。

他低頭悶笑了兩聲,抬起頭就撂給秦慕笙一句冷語,“秦慕笙,我見過不要臉的,沒他媽見過比你不要臉的!”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舒安,抬腳就走,那條獒搖著身軀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在身後出去了。

門沒關,秦慕笙怒吼,“秦玖,把那張沙發拿去燒了!”

“是。”

秦玖低著頭悶悶的應著,不出幾分鍾就把沙發抬出去,順便把那塊地方拖得幹幹淨淨。連一點狗味兒都沒有留下。

舒安站在旁邊靜靜看著,自始自終一言未發,直到秦玖從外麵把門帶上出去。秦慕笙回頭,才注意到她站著的姿勢基本沒有變化,仍然是那樣低著頭,渾身僵硬的靠在他懷裏,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就被他強行壓製下去。

他挑起她的下頜,讓她的眼睛看向自己,觸到那一片朦朧的水汽,秦慕笙心裏的火瞬間就滅的幹幹淨淨。他低歎著,蹙眉問,“不準備解釋?”

舒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隻有那團朦朧似乎在恍惚著,遮了她的視線,讓他看不清楚。秦慕笙擰眉,忍不住問,“舒安,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他又有了這種可怕的無力感,看不清她!

她搖了搖頭,淚珠子順著臉頰滑下來,掀開秦慕笙的手轉身低著頭收拾餐桌。秦慕笙擰眉擰的簡直擠出墨汁來,他大步上前抓住她忙碌的兩隻手強迫她回身麵對著自己,單薄的舒安,早沒了三年前圓潤的身子,此刻在他懷裏,活生生的就是‘可憐’兩個字。

“季舒安,告訴我,你想什麽!”

秦慕笙幾乎要吼出來,他忍受不了她這種窒息的沉默。

“我想,什麽時候,我能離開你。”

她顫著音,第一次不管不顧的掙脫開秦慕笙,收好碗筷快步進入廚房,砰的一聲,她把廚房門關上,然後秦慕笙聽到水嘩啦啦的響著,秦慕笙衝過去,狠狠的踹了一腳門,門震得轟隆隆響,舒安卻在裏麵洗盤子,一次一次的洗,他在外麵看著她足足的洗了三四次,盤子上的花紋都要被她洗平了,才明白過來她是在發泄,可她什麽時候有了這種習慣?秦慕笙又一次被無力感占據了。

他退後幾步,客廳裏空出沙發的地方,就顯得尤其空蕩。他盯了半響,拿起衣服開門出去了。

直到那門砰的合上,舒安猛地整個人也顫抖起來,她濕漉漉的雙手捂著臉,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順著她瘦削的手指縫和幹枯般的胳膊留下來,印在胳膊上的印記一條一條的劃破她有些幹燥的肌膚。

他的女人……他的女人!秦慕笙,你可知道舒安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

曾經的舒安,卑微的隻是你手裏的一隻寵物,她要的不是你承認她是你的妻子,甚至不敢想和你的天長地久,甚至連你親手弄死她的孩子都不敢恨,她唯一的要求是你還肯認她,認她跟了你多少年是你的女人。

可你為什麽要等到她絕望了,不再愛你了,才抱著她對別的男人說,她是你的女人。這不是愛,是諷刺,明晃晃的刀子一樣的諷刺!

彼時你沒有妻兒,現在你有了妻子,這句話說出來,不是刺她的心,嘲笑她的癡傻嗎?難怪,難怪滕紹見著她就說,季舒安,你他媽的真賤!

舒安從超市提著袋子回來,就在樓下看到秦玖帶著幾個人下來,她愣了下,那幾個人已經紛紛的上前替她提了東西。

“小姐。”

秦玖笑著,上前問候她,“先生方才打電話,小姐沒有接。”

舒安愣了愣,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這一看可嚇了一跳,三十個未接!她出去也不過五十分鍾。難不成是一分鍾一個?

抬起頭,秦玖了然的笑笑,說“先生在樓上。”又加了句,“小姐放心,先生沒生氣。”

她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招呼說我先上樓,就走了,身後跟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人提一隻袋子,送她上樓。到門口放下東西,兩個人道一聲小姐告辭,就都走了。舒安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門從裏麵嘩的打開,夾著一陣風,揚起舒安散在肩上的頭發。

“帶著手機當擺設!”

秦慕笙沒好氣的念她,舒安也沒爭辯說超市太亂之類的,把東西提進廚房裏,一樣樣的擺放進冰箱。秦慕笙雙手環胸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認認真真目不斜視的忙碌,真恨不得上前把她扯進客廳裏。

舒安忙了足有十分鍾,秦慕笙站的有點不耐煩,剛下定決心邁開腿準備過去把她提進來,就見舒安一轉身,抱著一隻果盤一隻大玻璃罐子進來,大概是讓驚到了,站在廚房和客廳的玄關門口一動不動。

客廳裏原本放沙發茶幾的地方,擺著舒舒服服的幾張軟墊,中間一隻小小的桌子,四個人喝壺茶正好的大小,沒有做隔斷,顯得和中規中矩的簡約式客廳格格不入,卻出奇製勝在了舒服兩個字上,顯得主人似乎很隨性,更像個家了。

舒安把罐子水果盤放下,免得自己一會兒全摔碎。才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秦慕笙,他眉端一挑,似乎對她的反應滿意的不得了。

“喜歡?”

他問,舒安老實的點頭,眼神軟綿綿的。秦慕笙的心頓時就化了,繞過去把她攏在懷裏,她出去的時候正熱,身上暖暖的,秦慕笙享受般的吻了吻她的臉。看了眼她買的東西問,“買這些做什麽?”

“酒。”舒安簡短的回答,和秦慕笙一人取一個墊子坐下。

秦慕笙笑著點頭,“青梅酒好。”

舒安的青梅酒,確實是頂好的那種。她是北方人,但就喜歡南方的青梅,從前每年夏天都要泡,吃飯的時候喝一點,解膩,還不容易醉。至於她到底從哪裏學來的手藝,秦慕笙就不知道了。

看著舒安把一顆顆幹淨的梅子放進玻璃瓶裏,勻勻的搖著梅子,很費力氣,但舒安做的特別熟練,等到好了,她提出來兩瓶酒,正要倒下去,被秦慕笙給攔住了,看了看酒瓶子說,“別用這個。”

舒安拿的是普通的白酒,秦慕笙打開酒櫃下層封閉的櫃子裏,裏麵涼陰陰的,存著幾瓶杏花村老酒。那是前些年有人聽說他愛酒送的,都是杏花村早些年酒窖裏的陳釀,再加上他人家存了也有三四十年,到他這兒也有一年多了,真稱得上是好酒。 小說.前夫夜敲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