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4 那個男人

44、044.那個男人 ...

44、044.那個男人

一路打車回到華意,沈兮直接搭乘夏澤的專用電梯去了頂層,和陳特助打了聲招呼後便推開夏澤辦公室,順手將門反鎖上,往夏澤望了眼,看到他線條冷峻的側臉時動作卻停滯了一下,而後默默地將手中的包包往沙發上一扔,大衣一脫,腳上蹬著的靴子一甩,人已抱著雙膝縮進了沙發中,邊不忘道,“借你辦公室我休息會兒,你忙你的吧。”

夏澤正在處理文件,看到沈兮這麽進來把包包一甩就縮進沙發裏,心情似是不快,劍眉微微蹙起,停下翻閱文件的動作,望向她,“怎麽了?不是說回宇塵找人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明天再找吧,時間還來得及。”頭枕著膝蓋側望向夏澤,沈兮神情看著有些蔫蔫,“我先在這坐一會兒,你先忙你的,如果有人要進來我再出去吧。”

眉尖擰得更緊,夏澤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向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還是身體不舒服?”

說話間,人已來到了身前,在她身側坐下,一把將她攬了過來,手掌也覆上她的額頭。

沈兮沒有異議地任由他抱著,尋了個位置,幹脆枕在他胸前躺了下來,心不在焉地道,“沒什麽,隻是在路上遇到了個神經病,被惡心了一下,就回來了。”

夏澤輕撫他額頭的動作微微一頓,垂眸望向她,“怎麽了?”

沈兮抿了抿唇,似是不大願提起。

夏澤看她不願說,也沒逼她,隻是微微調整了下坐姿,讓她躺得舒適一些,一手輕扣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拉起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纖細的手指。

沈兮扭頭望向他,輕聲道,“你去忙你的吧,我真沒事。”

隻是被惡心到而已,他的篤定讓她的堅持不變得薄弱,一路上莫名害怕那夜的男人真是他,即便直覺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會是他,但畢竟隻是直覺,那一夜的黑燈瞎火及後來的刻意遺忘,她回憶不起那張模糊的輪廓,唯一能感知得到的體形,卻與他有那麽幾分像。

那樣的疑慮讓她不管不顧地直接衝上了他的辦公室,想要直接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肯定的,或者否定的,但那疑慮卻在推開門看到他的瞬間卻悄無聲息地打消,那個人不會是韓朗,他沒有那樣淩厲的眸子,以及那眸子中盛著的淡淡的憐惜。

她對那個男人的記憶再怎麽模糊,她還是記得在他陡然進入她,她疼得五官幾乎糾結在一起時,他那雙淩厲迷離的眸子中劃過的淡淡憐惜,以及懊惱。

那種淡得幾乎無痕的憐惜她隻在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過,隻是從未去刻意回想,而且這麽久以來他若有似無的試探,所以那個人不會是韓朗,他的眼中隻有事不關己的冷漠。

“我暫時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夏澤應著,打破她的沉思,“發生什麽事了?”

沈兮望他一眼,本想晚上回去再說這事,但看他現在不忙,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剛在宇塵遇到了興朗的總經理,韓朗。”

夏澤的動作停了下來,望向她,“你認識他?”

沈兮輕點頭,“嗯,前年幫興朗策劃過一次年會,有過一麵之緣。”聽出他話中的異樣,忍不住追問,“怎麽了?”

“沒什麽,他和你說什麽了?”夏澤望她一眼,臉上已恢複方才的閑適。

“也沒什麽,他說……他是小漠的爸爸。”沈兮反手握著他的手,隨意地捏著他的手指,遲疑了一下,終是狀似隨意地道,而後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因他的話微微一僵。

“他說的?”夏澤聲音微沉。

“嗯。”沈兮輕點頭。

“他還說什麽了?”夏澤垂眸望向她,那雙眸子清弘如深潭,深不見底,黑得似是能滴出墨來。

沈兮瞧不出他此時的情緒,隻是暗自拿捏著淡淡道,“你確定你要聽?”

他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的事,還是床上見那種,她不確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能比韓朗的好聽多少。無論是真是假,若他還能這麽淡定她先一腳踹了他。

夏澤望她一眼,扣著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然後輕輕點頭。

沈兮望他一眼,心裏一發狠,掰著手指頭開始數起來,“就說那天晚上他怎麽被人下了藥怎麽跑到我家來怎麽進了我屋子怎麽和我上了床然後我在他身下怎麽……”

“你相信了?”夏澤倏地打斷她,聲音沉冷。

“不……相信行嗎?”沈兮直覺應“不相信”,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改了口,“他說的基本和那天晚上的情況相吻合,他的體型看著也與那天晚上男人一樣,而且,”

沈兮頓了頓,扭過頭,定定地望向他,“他和小漠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證明他就是小漠的父親……呃……”

話還未完,被捏著的腰間突然一疼,沈兮忍不住輕呼出聲,望向他那張瞬間沉了下來的臉,心微微顫了顫,卻還是狠了狠心,望著他淡淡道,

“你很介意嗎?其實即使他真的是小漠的親生父親,那也改變不了什麽,當然,如果你真介意他的話,是要繼續下去還是分手隨你便,我不會纏著你不放。”

那晚上的男人是他不是他,他也該給她個痛快了,以前沒跑出個神經病來亂認兒子她可以慢慢去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他,甚至不用去確定,順其自然就好,但現在兒子都要被人搶走了,她可沒那個耐心。

盯著她的黑眸沉了沉,夏澤聲音愈發地低沉,“你真相信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他?”

沈兮垂下眼眸,神色淡淡,“我有理由不相信嗎?若不是當事人,又怎麽會把當年發生的事說得分毫不差,就是連我身上的胎記都記得一清二楚。”

夏澤神色亦很淡,淡得近乎無表情,微抿著唇望著她,扣著她腰間的手微緊,握得她腰部隱隱作疼,沈兮卻也沒說話,隻是這麽偎依在他懷中,靜待他的反應。

“沈兮,”好一會兒,夏澤緩緩開口,聲音比方才緩和了一些,扣著她腰間的手也放鬆了許多,在她腰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搓揉著,“為什麽你會不記得那個男人了?”

“為什麽要記得?”沈兮下巴微微一揚,望向他,淡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