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生對頭
第七十九章 天生對頭
七寶樓的後廚寬敞而幹淨，所有的廚具和需要使用的食材全都整齊幹淨地擺放在架子上，就連灶台都是用光滑的青石而鋪就的，非常方便打掃。靜月完全是按照現代她私家菜館後廚的樣子來建造的七寶樓後廚，所以木商商闖進後廚的時候，整個人看到後廚的樣子都愣住了。
“這——這是後廚？”木商商不敢相信地問道。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去木柳山莊的後廚搗亂，以為後廚都是雜亂無章的，沒想到這七寶樓的後廚這麽新奇和整潔。
“沒錯，姑娘，這的確就是我們七寶樓的後廚！”大掌櫃隨後就跟了進來說道。他趁機朝著靜月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靜月朝他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這後廚看起來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這做出來的菜，是不是物有所值？”木商商環視了一圈後廚，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靜月身上。
靜月每次出來都會易容，就連跟著的冷眉幾人也會換張臉出來，為的就是不讓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她現在這張臉很平凡，擱在人堆裏都不易察覺，但卻還是能一眼就被木商商盯上。
“你，出來！”木商商直接手指著靜月大聲地用含有命令的口氣說道。木商商平時習慣命令別人，而且也沒人敢違逆她的意思，頤指氣使慣了。
木商商連指帶命令地行為，靜月倒沒有怎麽在意，但是大掌櫃、冷眉和阿寶、阿素的臉上都變了色，看著木商商的眼神也帶有敵意。
木商商馬上就察覺到廚房裏氣氛的不對勁，她也沒在意，反正以前她對別人說話的時候，也不是各個都給她好臉色。
“姑娘，請自重！”大掌櫃自從見木商商對靜月的態度不好，對她的態度也立即轉變了。原想著她是木家人，無論怎麽說都要給木柳山莊一個麵子，但是這個刁蠻小姐竟然敢指著他家的未來王妃，還真是找死！他們越王府可不會怕木柳山莊！
“你竟敢叫我自重？本姑娘哪裏不自重了，她不過是廚房裏一個做飯的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她，已經是很看得起她了！”木商商就是看靜月不順眼，雖然在她眼中易容之後的靜月樣貌很平凡，但是心裏莫名就有一股火，似乎這個平凡的女孩身上所不經意間顯露出的那種淡定氣質，讓她惱怒和嫉妒。
靜月這是第一次見木商商，但是她察人入微，知道木商商看起來刁蠻任性，但是極其敏感，而且被過度寵愛養大的她，即便本性再善良，一旦發現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也很容易迷失本性。隻不過，靜月不知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一點讓她看不順眼了？
“姑娘，有什麽事情嗎？”最終靜月還是主動站了出來，她並不想和木商商結下梁子。
“叫你出來當然有事了！哼，我問你，你們這裏，誰的廚藝最好？”木商商冷眼瞧著靜月問道。
靜月溫和一笑，說道：“我！”
“你？”木商商懷疑地看著靜月問道。
“沒錯，是我！”靜月大方地承認道。
“真的是她？”這次木商商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大掌櫃。
大掌櫃接收到靜月傳遞的眼神暗示，收斂情緒，點點頭說：“沒錯，是她！”
“既然是你，那你就馬上給本姑娘做出一道這世上最貴最好吃的菜，否則你們七寶樓以後就不能再限量供應特色菜，而是要所有的菜都一視同仁，不準抬高菜價。”木商商就是要難為難為七寶樓的人。
靜月依然保持良好的麵部表情，繼續笑著反問道：“我為什麽要給你做？你隻不過是我們七寶樓萬千食客中的一人，更何況我們七寶樓有七寶樓的規矩，這規矩既然已經定下了，就不會隨意更改。再者說，我們七寶樓的菜價從來都是公平合理的，姑娘愛抱打不平是好事，隻是莫要好心做了壞事。”對於不聽話和欠管教的“小孩”，靜月也從來不會縱容。
木商商見靜月說話毫不客氣，心中就更怒了，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七寶樓後廚裏的小廚娘，絕對不能輕視。久在江湖行，木商商並不是什麽都不懂，也不是什麽都看不出來，這小廚娘定是深藏不露，但是要達到她的要求，也是不可能的。
“本姑娘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要不是看在你隻是這酒樓裏的一個小廚娘，本姑娘早就不客氣了！既然你說我是你們這七寶樓的客人，那麽客人的要求，你們是不是要做到？”木商商在江湖上惹下的事情多了，今天她還就是想和這小廚娘較量一番。身邊的兩個丫鬟也知道自家小姐的執拗脾氣，隻能略顯無奈地站在一邊。
“合理的自然會做到！”靜月不急不慢地回答道。
“哼，你是說本姑娘說的不合理？還是你根本就沒本事做出我要求的東西？”木商商拿話激靜月。
“世上有萬萬人，就有萬萬種口味。姑娘不喜歡的，也許別人喜歡，姑娘喜歡的，也許別人不喜歡。即便我做出這世上最貴最好的食物，如果姑娘非要說是廉價、難吃的，那我不是有口難言。姑娘，你又何必強人所難！我們七寶樓打開門做生意，以信為本，以誠為心，以善對人，從來沒有做過有違良心的事情。姑娘的俠義，我們明白，但姑娘也要體諒我們這些辛苦掙錢人的不易！”靜月盡量好言相勸，希望木商商能夠就此打住，以和為貴。
“你給我講那麽多大道理沒用！”木商商也沒細想她原先心中的一個小廚娘，怎麽會言語不俗，現在她就是要掙個輸贏先後，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她絕對不可能和和氣氣地退出去，要不然不是會被別人說：木柳山莊的木商商理虧被別人趕出來了。哼，她才不要！
“說吧，你怎麽樣才會做？你要是覺得不公平，我們就在外邊找一些陌生的路人當評判，讓他們決定你做得是不是最貴最好吃的東西！”木商商提出了一個建議。
“你真的要比？”靜月覺得這個木商商或許和她真是天生對頭，麵對這難纏的丫頭，她的好勝心也被激出來了。
“要比！”
“一定要比？”
“一定要比！”
“好，既然要比，我們就比個大的，不知道姑娘敢不敢？”
靜月眼珠子一轉，決定小小教訓一下眼前的木商商。這木家商商仗著萬千寵愛在一身，而且自以為俠義心腸，卻有些不辨是非和衝動莽撞。
“好！你說怎麽比吧？”木商商也來了精神，有點棋逢對手的味道。
“我們就依照姑娘剛才所說，找路人做評判以示公平。如果我輸了，這七寶樓就轉送姑娘，姑娘日後想怎麽經營就怎麽經營；如果我贏了，姑娘要把你日後的嫁妝全部送給我，你敢比嗎？”靜月剛才和木商商說話的時候，冷眉走到她身後，悄悄對她說了三個字“要嫁妝”。
大掌櫃一聽靜月的話，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他如此受驚嚇不是因為未來王妃要把七寶樓拱手相讓，而是她竟敢要木商商的嫁妝。
江湖人誰不知道，木徽山早在木商商出生之日起就為她準備嫁妝，這些嫁妝不光是綾羅綢緞、金銀財寶、神兵利器和武功秘籍，更有一塊江湖人都想據為己有的江湖令，隻要江湖令一出，江湖上的名門正派都要聽其號令，為其辦事。
當然，這一切靜月還是不知道的，比賽結束之後，她才知道冷眉這個最不愛說話的丫鬟竟然“胃口”這麽大。
木商商猶疑了，她心中疑團加大，覺得自己被靜月給繞進去了。幸好，她自認為反應得快，馬上搖頭說：“這個不行，我的嫁妝可不能隨便給人！”木商商想著日後她還要利用自己的嫁妝給夜雲天加籌碼呢。雖然她自信不會輸，可要是萬一輸了呢，那夜雲天不就更不會理自己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既然如此，這比試還是算了吧！”靜月狀似可惜地一歎。
“不，不能算！我們再比個別的！嗯？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把我的紫金劍給你，如果你輸了，以後七寶樓的特色菜無限量供應，而且價格和普通菜一樣。”木商商趕緊想出了另一個主意。
“我要你的劍做什麽！又不能切菜，又不能殺雞的！不如這樣，姑娘既然喜歡行俠仗義，那麽如果你輸了，就在你自家門前，為百姓親自施粥三個月，每次三個時辰，如何？”靜月想著今日這一場比試也無非是源於木商商的好心，既然如此，她就給她一個繼續做好事的機會。
“好，我木商商答應你，決不食言！”
“一言為定！”
大掌櫃見自家未來王妃和木商商敲定了比試的事情，就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外麵的客人，而且讓店小二領著木商商的兩個貼身丫鬟去路上找一些做評判的人。
大家一聽說有人要和七寶樓的小廚娘比試，全都聚在了七寶樓前等著看熱鬧。這期間，就有知道內情的人，開始悄悄告訴聚攏而來的人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間或七寶樓的店小二也插上一兩句，補充上重要的情節。
廚房裏的人都被靜月先請了出去，隻留下了冷眉一人，而木商商也和其他人一起等在廚房門外，大掌櫃還特意讓人給她搬了一把椅子，端上了一杯清茶。
“小姐，你要做什麽？”冷眉壓低一些聲音問道。
“做這個世上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種食物！”靜月去食材間取出了上等的大米和雞蛋，還有她特製的調料。
“是什麽？”
“蛋炒飯！”
靜月笑著說完，將米淘洗幹淨，然後在鍋裏放好一定比例的大米和水，蓋上之後，她沒讓冷眉燒火，而是自己親自來掌控火候。
半個時辰後，靜月將煮好的米飯全部倒在了鋪上一層幹淨白紗的青石案板上，然後將熱米飯攤開晾涼。
又過了半個時辰，靜月將已經變涼的米飯放進小瓷盆裏，然後將已經和各種調料混合而成的生雞蛋倒進瓷盆中，再和米飯充分地攪拌，直到每一粒米飯都被金黃色所覆蓋。
架好炒鍋，倒上靜月都不怎麽舍得用的精製豆油，冷眉在靜月的吩咐下燒了中火，然後油熱之後，靜月將瓷盆中已經變金黃的米飯倒入鍋中，有規律地進行翻炒，直到金黃米粒在鍋中紛紛跳了起來，才盛入事先擺放整齊的十個小碗中。
門外等候的人，其實早就聞到了香味，尤其是木商商。她鼻子很靈，暗歎靜月有些能耐的同時，心也就放下了，因為她聞出靜月做的不過是炒雞蛋之類的家常菜，肯定不會是最貴的。
盛好蛋炒飯之後，靜月和冷眉走出了廚房，而冷眉直接將已經蓋好並且根本看不出靜月做得是什麽食物的十個小碗，用一個托盤端到了七寶樓外臨時搭起來的長桌上。
冷眉端著托盤在人群中走過，她經過的地方總會傳來抽鼻子、倒吸氣的聲音，因為碗蓋得再嚴實，那香味還是能鑽進人的鼻子裏，勾起人的饞蟲。
靜月和木商商也緊隨其後，一起來到了七寶樓外，麵對一層層來看熱鬧的人，靜月的臉上笑意更濃了。
“別故弄玄虛了，快打開讓大家都嚐嚐，你做得是不是這世上最貴最好吃的東西！”木商商勝算十足地催促著靜月。
靜月衝冷眉點了一下頭，冷眉就掀開了碗上的蓋子，然後一碗碗端到了路人評判那裏，請這些人品嚐。
冷眉剛掀開的時候，圍著的人都被金黃色給閃了一下眼睛，看著碗中那晶瑩剔透又金光閃閃的食物，還有直鑽鼻孔的香味，所有人都胃口大開了。
木商商麵前也擺了一碗，她瞧著竟然是最簡單的雞蛋和米飯，嘴角的得意笑容就再也忍不住了。她還以為這個七寶樓的小廚娘至少做個魚翅燕窩什麽的，沒想到竟然是雞蛋炒飯，太不稀奇了。
不過，吃了一口之後，木商商得意之色減了一半，因為這金黃色誘人的雞蛋炒飯竟然這麽香糯可口，讓人欲罷不能，但為了自己的顏麵，這第二口她強忍著沒動勺子，眼睜睜地看著冷眉又端給了其他人。
吃過靜月這碗蛋炒飯的人，全都交口稱讚，說這是世上最好吃的雞蛋炒飯。
木商商氣哼一聲，說道：“什麽最好吃！這世上比這碗雞蛋炒飯好吃的東西太多了，而且它還沒有一盤這七寶樓的特色菜貴。你們輸了，以後這七寶樓的特色菜就要無限量供應了！”
木商商話音剛落，就有人拍手稱好，這七寶樓的特色菜好吃是好吃，就是每天做的太少了，很多人都排不上隊，有時想吃都吃不到。
靜月也不著急，笑著對木商商說：“姑娘，先別急！古人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碗中的每一粒糧食都是經過農人四季辛苦勞作而得，從播種、除草、施肥、澆水、捉蟲，再到日日擔心會風不調、雨不順，可以說每一粒糧食都是農民的心血幻化而成。這難道不是最珍貴的嗎？”
靜月見圍觀的眾人都被自己的話所吸引，立即接著說道：“縱使一個人地位再高、銀兩再多，如果他沒有了這一碗飯，最終也隻能餓死。這個世上永遠也不可能有最貴做好吃的東西，因為每一種食物對於我們來說都應該是最貴最好的，我們都應該學會珍惜，尤其是糧食。”
靜月這番話說得眾人都低下了頭沉思，是呀，他們平時不就是經常嫌棄這個不好吃，那個不好吃，吃不完就隨便扔掉嗎？可是一旦到了饑荒年，那就是拿著錢也買不到糧食吃，那時候糧食可不就是最貴最好吃的東西嗎？
“你既然這麽說，那為什麽你們七寶樓還要推出限量的特色菜？”木商商不服氣地問道。
“嗬嗬，姑娘，這可是一碼歸一碼。姑娘既然是江湖中人，那我問一句，既然都是江湖中人，都會武功，為什麽還要分三六九等，還要有武林盟主，還要有門派？”靜月笑著反問道。
“那是因為武林盟主武功高、威望高，自然受到大家的敬愛。再說，武功招數不一樣，自然要分門派了！”木商商回答的理所當然，而且提到“武林盟主”四個字時，語氣中還有一股自豪感。
“姑娘說的沒錯，武功有高低，自然可以劃分三六九等，而我們做出的菜也有高低，自然也可劃分三六九等，這本是一個道理。再者說，我們七寶樓是做生意的，換句話說就是商人，商人自然是要賺錢的，不賺錢又何必出來日忙夜忙呢！我們七寶樓待客人如何，並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你可以問問前來七寶樓吃飯的客人，我們這裏的飯菜是不是物超所值。”靜月非常坦然地說道。
“七寶樓的特色菜的確是好吃，那些特色菜別的酒樓根本就做不出來！”已經有客人開始給七寶樓抱不平了。
“沒錯，我也去其他酒樓吃過那些仿冒的七寶樓特色菜，雖然很便宜，但是味道差太多了，還是這裏最正宗！”又有客人高聲說道。
“是的，是的！七寶樓每月還施粥給百姓，有特色菜的時候，還會免費讓大家品嚐，這比很多酒樓都強太多了！”
“就是，就是！七寶樓為咱樺州百姓可做了不少好事！更何況這還是咱越王爺的酒樓，這賺的錢都是為了樺州百姓。”
“上次錦王和六皇子大鬧七寶樓的時候，連皇上都驚動了。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不知死活，什麽人都敢惹！”
“你不知道吧？這是木柳山莊的木家小姐，她爹是武林盟主，她姑姑是錦寧侯府的侯爺夫人！”
“是嗎？哎呦，這小祖宗來頭也不小，怪不得不把咱們越王看在眼裏！”
“哼，那又怎樣！你當咱們越王怕她，沒看這七寶樓的一個小廚娘都不把她放在眼裏嗎？瞧著吧，這姑娘肯定要倒黴！”
……
眾人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全都一字不差地進了木商商和靜月的耳朵裏。木商商是沒想到這七寶樓竟然是越王的，而靜月沒想到這木商商竟然還是顧子成的表妹。
木商商原本就被靜月說的鬆動了，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做得過激了，但是眾人的話又讓她心裏有了火，連帶著對靜月也惱恨上了。她才不怕什麽越王爺，反正無論怎麽說，這個七寶樓的小廚娘都是投機取巧，根本沒有達到她的要求。
“你不要以為話說得好聽，就能獲勝。你根本就沒有完成我的要求！”木商商氣呼呼地說道。
“姑娘應該沒忘，這場比試不是你我說的算，而是這些路人評判說的算。他們很多人都是你身邊的人找來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那我們現在就問一問他們，我今日這碗蛋炒飯，是不是最貴最好的！”靜月詭詐一笑，看著那些路人評判說道。
“當然是最貴最好的！”找來的路人評判大半都轉向了靜月這一邊。他們支持靜月，不僅僅是因為她做的好吃、說的入耳，更是因為這七寶樓是他們樺州越王爺的，是關係著他們樺州生活的，怎麽能隨便交給外人呢！
“不算數，你耍賴！”木商商見路人評判都轉向了靜月那一邊，跺著腳不忿地說道。
“姑娘，願賭服輸，如今大家可都說我這碗蛋炒飯是這個世上最貴最好吃的東西了。你可不能出爾反爾，木柳山莊的人一向一言九鼎，絕不會食言而肥。三月施粥之諾，我相信姑娘會遵守的！”靜月嘴角一絲邪笑。
她就是要詐她，再頂級的廚師也做不出來這世上最貴最好吃的東西，因為任何昂貴的食材也可能會變得普通，即便是長生不老的唐僧肉，也不一定是好吃的，況且“最好吃”也要因人而異。她可不會明知是坑，還傻傻地掉進去。
“哼，你耍詐，這場比試不算！”木商商此刻已經明白，靜月根本就沒打算要依靠做出的食物取勝，因為她要用的是“人心”。好一個擅使計謀的小廚娘！
“你說不算就不算吧，姑娘滿意就好！”靜月故意說的不在乎。
“真沒想到堂堂木柳山莊的嫡小姐，竟然這麽輸不起！”有人不屑地低聲嘲弄道。
說是低聲，其實身邊的人都能聽得清，於是又有人附和說了起來：
“誰讓人家是武林盟主的女兒，又是侯爺夫人的侄女，咱們越王爺就是命苦啊！”
“說話不算話，還算得上江湖兒女嗎！真是丟臉！”
“聽說這木家商商原本就刁蠻任性，難纏的很！”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木商商滿臉通紅，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受過窩囊氣。
怒瞪了幾眼周圍的人，又狠狠地剜了靜月一眼，木商商一個旋身拔出紫金劍，攝人心魄的劍鳴瞬間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隻聽到木商商大聲喝道：“全都給我閉嘴，否則我讓你們永遠都張不開嘴！”
“商兒，還不給我放下！”人群外一聲中氣十足的叱喝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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