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陳年往事
第七十二章 陳年往事
坤德二十七年，年滿十六歲的蕭玄還是一位年輕氣盛的皇子，喜歡遊曆江湖。有一次，他遊玩到龍山的時候，巧遇到了慕山老人的兩個徒弟慕容婉兒和宋戰遠。
蕭玄與宋戰遠從小就是好友，不但知道宋戰遠拜慕山老人為師，還知道他有一個溫柔婉約的師姐，隻是從來沒有見過。
蕭玄和慕容婉兒一見鍾情，但是慕容家族是龍山深處一個不見經傳的小家族，而且其祖訓就有一條，不許家族中的女子進入豪門大戶，更別說是皇室。可情到濃處的慕容婉兒毅然選擇跟著蕭玄回京，並且排除萬難，最終獲得皇室的認可，成為了蕭玄的妻子。
後來，蕭玄繼承皇位之後，迫於太後、太妃以及大臣們的壓力，先後納了幾位妃子，這其中就有淩蘭傑的妹妹淩蘭香，即如今的淩皇後，肅寧侯府的上官玉兒，即如今的德妃娘娘。
蕭玄心中對慕容婉兒雖有愧疚，但他既成為一國之主，就不能任性妄為，隻好委屈慕容婉兒呆在後宮之中。自古以來，後宮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天性善良溫婉的慕容婉兒麵對主動示好的淩蘭香和上官玉兒，沒有多加防備，結果自己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而不自知。
淩蘭香生下大皇子蕭辰皓，上官玉兒生下二皇子蕭辰錦，而隨後產下三皇子蕭辰域的慕容婉兒，卻在來不及看到新生兒一眼的時候就難產而亡。因慢性毒藥生下就有不足之症的蕭辰域被愛子心切的蕭玄送到了龍山已逝的慕山老人的大徒弟仙空老人之處。
十年光陰匆匆而過，經過仙空老人和慕容家族的精心調理，蕭辰域身體裏的毒藥被壓製住了，並被思子心切的蕭玄接回了京城。當時淩蘭香已經從一個妃子變成了皇後，淩家也變成了淩國公府，溪朝有大半權利都掌握在淩家人手裏，而肅寧侯府的上官玉兒也變成了德妃，並且最深得太後喜愛。
蕭辰域的再次出現，以及皇上、賢王等人對他的寵愛，無異於在告訴世人，三皇子也是皇位的有力繼承者。於是，淩蘭香為了保住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德妃也為了除去一個有力的競爭者，這兩個人竟然聯手使計讓十歲的蕭辰域服下了曼陀羅，並且在蕭辰域出現幻覺之時，殺死了皇上的寵妃，以及很多的宮女和侍衛，最後嫁禍給蕭辰域。
這位被害死的懷有身孕的寵妃，乃是一位耿直進諫的忠臣之女，更是淩家和上官家的死對頭，淩皇後和德妃這一箭雙雕之計，一下子除去了兩個眼中釘，而且那位大臣聽說愛女和未出世的外孫被殺之時，也一下子臥床不起，不久也病逝了。
蕭玄雖知慕容婉兒之死和蕭辰域發瘋殺人之舉皆是有人暗中操縱，但苦於無證據，他隻好先將兩毒並發的蕭辰域送往龍山。為了保住蕭辰域的性命，仙空老人和其大徒弟水彥耗費一身功力將蕭辰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蕭辰域的命保住了，他體內的毒也全被逼了出來，但是仙空老人和水彥卻因此一夜白頭，沒過多久就死了。從那之後，蕭辰域就變了，變得冷酷嗜殺，變得鐵血無情。
靜月知道了這些陳年往事，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澀和疼痛，為了權勢和欲望，有些人真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當年的蕭辰域還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那位寵妃肚中還有一個剛剛成型的嬰兒，她們怎麽就如此狠心！
“域，你找到淩皇後和德妃毒害你母後和你的證據了嗎？”靜月主動依偎到蕭辰域的背後。
蕭辰域回身抱住靜月說道：“當年參與這件事情以及知情的人都死了，不過即便找不到，我也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的。”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計謀，一定會有破綻和遺漏，我們必須要找出證據還你母後一個公道，還你一個清白。如果你隻是殺了淩皇後和德妃，世人會更加汙蔑你，也許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不想讓你背著罵名過一輩子。”靜月更加擁緊蕭辰域。
“好，都聽你的！”蕭辰域臉上露出了笑容，有這樣暖心的靜月在身邊，他的心終於也不再那麽冷了。
“對了，師叔他老人家為什麽每隔五年的四藝比賽才出現一次？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靜月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是為了等待一樣東西的出現。”蕭辰域回答道。
“是什麽？”靜月更好奇了。
“我也不清楚，從來沒聽他提起過，隻知道每五年的四藝比賽時，他都會在現場盯著每個人拿出的比賽彩頭，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我曾經說過要幫他找，可他說自己要等著那樣東西的出現。”蕭辰域對於這位神出鬼沒的師叔了解不是特別深，隻知道他好吃好玩，還有一些怪脾氣。
“這樣啊！那希望他今年能夠找到那樣東西！”癡癡苦等的一定是對自己非常重要的，靜月也希望龍墓老人能夠達成心願。“對了，你把我帶來樺州，娘發現我不見，會著急的！”
“放心，石英已經易容成你的模樣呆在了宋府，我也讓龍三和老元帥說過了。”蕭辰域早在打算帶靜月來樺州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你隻和爺爺說了？那萬一我爹知道了呢？還有，既然你母後和我爹是同門，為什麽我爹會這麽反對你和我在一起？”靜月今天才知道宋戰遠和蕭辰域的母親竟然是同一個師父，宋戰遠的強烈反對難道還另有隱情？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當年母後來到京城之後要嫁到皇室的時候，你爹和你娘都不同意。後來母後懷孕之後，曾經和你娘互許承諾，如果日後她們生下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所以你和我原本注定就要在一起。不過我又查到，當年母後離開龍山，是因為父皇騙了你爹和慕容家族的人，還害的慕山老人十分傷心，最後慕山老人的離世似乎也和母後嫁進皇室有關。”蕭辰域將自己知道的和查到的全部都告訴了靜月。
“這件事情不急，反正現在爹和娘都已經不反對了，以後再慢慢弄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靜月覺得當年的事情也許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她也沒想過要追根究底，斯人已逝，有些事情就應該如過眼雲煙一樣忘卻。
“好，不急！”原本這些事情蕭辰域也是順帶著查的，反正現在知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都已經不重要了，靜月會是他的妻子，而所有的新仇舊恨他也會找仇人算的清清楚楚。
“五叔想讓我為四藝比賽想出一件彩頭，我已經想好了，不過遇到一些小問題，想讓你的人幫我一下。”靜月手底下的人都在田裏忙著，能夠替她跑腿辦事的現在身邊沒有幾個，隻好求助蕭辰域。
“什麽問題，你說？”
“我想要一些彩色的染料，能找到多精細就多精細。”
“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就行！隻是，宋家的人是不是太使喚你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他們沒有權利再繼續這樣了！”
“怎麽沒有！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是我最親最近的人，為他們做什麽我都願意。你要是也想成為我最親最近的人之一，那就要對他們也好一些，要不然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好，我對他們好！”
“嗯！”
靜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世有了太多家人的疼愛，讓她瞬間變回了小孩子，總是喜歡衝著親近的人撒嬌賣乖，以前是宋家的人，現在是蕭辰域，她想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地開始融入這個時代，並對這裏產生了越來越濃厚的依戀。
門外的龍墓老人吃完了盤龍鯉魚，就想推門去讓靜月再幫他做一頓好吃的，可是內功深厚的他，很清楚地聽到了屋內蕭辰域和靜月的話，然後就一直端著盤子坐在門外的空地上發呆。冷眉和冷霜也不去管他，隻是守在門外沒離開。
靜月和蕭辰域拉開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龍墓老人像個木墩似得在地上一動不動。
“師叔，你沒事吧？”靜月走到他身邊低聲地問道。
“啊？哈哈哈，沒事，沒事！月丫頭，是你這魚太好吃了，還有沒有其他好吃的，再給師叔做一些。”龍墓老人臉上立即堆滿笑意地說道。
“師父，讓霜兒先給您老人家做些小點心，等到晚些的時候再給您多做一些好吃的。”靜月想要先去樺州的田裏查看一番。
“不要，不要，不要！月丫頭，你給我老人家做好不好？”龍墓老人現在認定靜月做得會更好吃。
“不吃就算了！”蕭辰域直接抱起靜月就施展輕功而去。
龍墓老人正想也跟著追過去，就聽空中傳來蕭辰域的冷聲：“追來永遠沒得吃！”
“哼，就知道欺負老人家！”龍墓老人委屈地瞪了空中一眼，然後轉身走到冷眉、冷霜的身邊惡狠狠地問道：“誰是月丫頭說的霜兒？”
冷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留下來的冷霜淺笑地看著龍墓老人恭順地說道：“老人家，我就是霜兒，您稍等片刻，我去廚房馬上給您做些餅幹和蛋糕。”
“餅幹？蛋糕？好好好，快去做！”龍墓老人聽龍家兄弟說的就是這什麽餅幹和蛋糕，他就勉為其難留下來嚐一嚐吧。
這邊，靜月和蕭辰域騎著快馬往目的地而去，但是半道的時候，卻被正在聚眾鬥毆的兩個村的村民擋住了去路，並由此為樺州快速發展的道路上添上了一抹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