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私家菜館
第六十三章 私家菜館
一個月後，樺州城內最繁華的街中，出現了一座造型奇特的酒樓——七寶樓。這座新蓋起來的酒樓有三層高，雕梁畫棟，飛簷微翹，獨具匠心。
七寶樓被一分為二，兩棟小樓無論是外觀還是內部結構都是一模一樣，二樓處用一座空中回廊連接，廊外掛著七盞大紅燈籠，等到夜間便會被點亮，煞是好看。
這兩座雙子七寶樓，樓外都掛著一模一樣質地的鎏金匾額，東邊這座樓的匾額上寫著“七寶私家菜館”，兩邊門柱上掛著一幅迎客門聯，左邊是“一壺清酒兩處閑人”，右邊是“誤落塵網徒留癡心”；西邊這座樓的匾額上寫著“七寶素菜館”，兩邊門柱上同樣掛著一幅迎客門聯，左邊是“清茶一壺閑人兩處”右邊是“塵網誤落癡心徒留”。
樓內青石鋪地，實木雕花樓梯，長桌軟椅的隔間，桌子上都有一盆時令鮮花。二樓左側是大雅間，右側是小雅間，每個雅間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店內的店小二穿著繡有七寶字樣的統一服飾，幹淨利落。
開業這天，鞭炮齊鳴，賓客盈門。其實，早在幾天前，樺州城的百姓就被七寶樓獨特的建築結構而吸引，之後七寶樓的店小二又在城中各個地方貼滿開業的告示，大掌櫃還親自給樺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送去請柬。
“各位客官，歡迎光臨！今日我們七寶樓開業，所有特色菜一律八折優惠大酬賓，限量供應，每樣特色菜隻有七十份。”一見有客進門，店小二就流利而熱情地招呼著進店的客人。
“小二，你們這七寶樓都有什麽特色菜呀？”最先走進來的一群人好奇地問道。
“客官，您請抬頭往上瞧！”
順著店小二手指的方向，客人們看到七寶樓二層的欄杆處，突然從上而下並排展開了兩條豎幅。隻見三尺寬一丈長的條幅上赫然是字畫兼備的菜單，上端龍飛鳳舞三個大字“特色菜”，下麵依次寫著三杯雞、雙鳳爊鴨、紅燒鯉魚、東坡肉、一品官燕、葵花鮑魚、酸梅湯，字的旁邊明顯是功力深厚的畫師用心畫成的色彩鮮豔的菜式，因為光看畫就有讓人吃的欲望。
“店小二，你們這特色菜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呀？”有些客人覺得這七寶樓雖然氣勢宏偉，但菜單有些故弄玄虛。
店小二嗬嗬一笑，訓練有素地指著豎幅上的菜單一道道給眾人介紹道：“這三杯雞乃是用炭火將雞塊和我們七寶樓秘製調料燉煮而成，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不知哪個朝代，有一位寧死不屈的民族大英雄，他被敵國所俘，臨死之前，一位老婆婆就帶了一隻雞和一壺酒去獄中看他，好心的獄卒就把這隻雞切成塊，在瓦缽之中倒上三杯酒，燉煮之後讓大英雄食用。之後，每逢這位英雄的忌日，百姓都用三杯雞來祭奠他。英雄雖逝，但精神永存，這三杯雞就是一位愛國大英雄的忠魂和百姓的愛戴之心的最佳體現呀！”
“真是如此？那我們也要嚐一嚐了！店小二，快將你們店裏所有的特色菜都端上來！”有幾位一同前來的客人見店小二說的天花亂墜，再加上菜單的吸引力，他們就想嚐一嚐是不是有店小二說的這麽好吃。
“好嘞！客官您是要雅間還是要隔間？”店小二又接著笑問。
“雅間和隔間又有什麽不同？”隨後進來的客人發現這七寶樓內部和別的酒樓大不相同，大氣中不乏雅致，寬敞中又有著緊致，在這裏吃飯、飲茶，的確是賞心悅目，令人胃口大開。
店小二趕緊解釋道：“客官，咱們這七寶樓的雅間寬敞明亮、設施齊全，屋內有大圓桌，小雅間可坐十人左右，大雅間最多可同時坐下二十人，這隔間是長桌隔開雙軟椅，能同時坐下二至八人。大小雅間都有專門的店小二，隨傳隨到，服務絕對周到。至於隔間是用竹簾隔開，三個隔間有一個店小二專門服務。七寶樓的素菜館和這裏是一樣的，幾位客官改天可以去隔壁的素菜館嚐一嚐七寶樓的素菜，也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麽好，我們豈能錯過這樣的好地方！好，今日咱們先嚐一嚐葷素搭配，明日去嚐嚐素菜，各位仁兄，覺得如何？”一位富商模樣的中年男子說道。
同行的幾位友人齊齊笑著說道：“甚好，甚好！”
“小二，給我們一個大雅間，快將你們這裏的好酒好菜端上來！”中年男子不差錢地大聲說道。
“好嘞！各位客官，樓上雅間請！”大堂裏專門給進來的客人答疑解惑的店小二剛說完這句話，立即就有一位機靈的店小二走出來，領著這些客人走上二樓大雅間。
這撥客人剛走上去，又有客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小二，這雙鳳爊鴨、糖醋鯉魚、東坡肉等幾道菜又都有什麽講究？”
正在這時，七寶樓大掌櫃讓人從後院拿來了特色菜的宣傳冊，這是剛剛從京城印製出來的。
“各位，這些小冊子中詳細記載了我們七寶樓每一種特色菜的由來和傳說，諸位可以相互傳閱一下。因為我們七寶樓是限量供應特色菜，每日隻有七十份，還請各位見諒……”
大掌櫃這邊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二樓幾個已經有客人吃飯的雅間，就有店小二快步走了出來，高聲衝後廚的方向喊道：“喜樂居雅間糖醋鯉魚、東坡肉、三杯雞多加一份。”
“吉祥居一品官燕、葵花鮑魚、東坡肉、糖醋鯉魚多加一份！”
“福安居三杯雞、一品官燕、東坡肉、酸梅湯多加一份！”
“如意居……”
“壽康居……”
……
整間樓內到處是店小二此起彼伏“多加一份”的聲音，而這才是今天的第一撥吃飯的客人。
剛才還在大掌櫃身邊聽他解說的客人，全都急著讓店小二給他們找雅間或隔間，因為看這樣的情形，這七寶樓的特色菜一定十分好吃，再不趕緊要，七十份很快就沒有了。
這些客人猜的一點都沒錯，中午才剛過一半，這七寶樓的七十份特色菜就賣完了，雖然都是很貴的菜色，但是吃了第一口的客人，就覺得很值，甚至還超出了期待，他們認為就算再賣貴一點，也肯定都能很快賣完。
七寶樓外還有很多客人聞到香味趕了過來，但是因想嚐鮮的客人多，七寶樓外都已經人滿為患，但是樓內除了正在吃飯的客人，就是來往穿梭忙碌的店小二，一切都顯得很有秩序。
“諸位，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是本樓開業，各位能前來捧場實是在下的榮幸。隻是今日的特色菜已經沒有了，大家明日請早吧！不過，除了特色菜，本樓還有其他飯菜，也絕對是色香味俱全，而且價格實惠，各位稍等片刻，等樓內的客人吃完飯，就可以進去了。”大掌櫃的滿臉抱歉地對樓外排隊的客人說道。
有幾個等了許久的客人，見特色菜已經賣完了，心裏就氣惱，怒氣衝衝地對大掌櫃說：“你們開門做生意，怎麽能這麽不講究！既然你們特色菜做的好吃，客人要吃你們就應該做，哪有不願意掙錢的道理。我們來了這麽久，就是為了嚐嚐你們的特色菜，現在你說沒有就沒有了！不行，馬上讓你們廚房給我們做！”
這位客人說完，其他等得心焦的客人也都附和起來，他們剛才看到那些吃完特色菜走出去的客人，都是滿臉笑容地誇讚七寶樓的特色菜有多好吃，說的那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不行，他們今天一定要嚐到這七寶樓的特色菜。
“各位客官，真的是十分抱歉，每日限量供應七十份特色菜是咱們七寶樓的規矩，這規矩是改不了的。咱們七寶樓的特色菜都是獨家秘製、製作工序繁瑣，所有的菜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所以製作一道菜大師傅就要花費很多心血。為了各位能吃上真正原味精致的特色菜，我們絕對不敢馬虎。如果特色菜不限量，不但會砸了我們七寶樓的招牌，各位也吃不到最正宗的特色菜了。因此，對不住各位了，見諒，見諒！”
“這天下還有這樣不願意掙錢的酒樓，真是奇怪了！”有些客人聽大掌櫃這樣說完，怒氣雖然消了一些，但還是對七寶樓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當然，也有一些客人看得開，有人就說道：“大掌櫃說的也沒錯，做得少就精細，做得多就粗糙，咱們是衝著人家的特色菜來的，自然是想吃到這最地道的了。掌櫃的，那你們素菜館的特色菜還有嗎？”肉的吃完了，這素的應該還有些吧？
誰知，大掌櫃無奈一笑，說道：“這位客官，實在抱歉！咱們這素菜館的特色菜也沒有了！我們東家原想著這素菜館是為了吃齋念佛之人準備的，也是為了佛門子弟有個化緣的去處。沒想到很多客人今日也都想嚐個鮮，結果素菜館的特色菜反而比葷素搭配的吃的更快。”
大掌櫃話音剛落，一個腿腳快的店小二就走到他身邊低語兩句，然後大掌櫃就笑著說：“各位客官，有個好消息！我們東家說了，為了對各位久等而表達的歉意，今日在七寶樓的酒水和飯菜全部半價。另外，我們東家臨時推出了一年為期的貴賓卡，一百兩銀子是隔間卡，三百兩是小雅間卡，五百兩是大雅間卡，隻要拿著貴賓卡提前一天預訂，我們就會給您優先安排，而且所有特色菜一律八折優惠。”
“這麽貴？大掌櫃的，這貴賓卡不能少點嗎？”已經有人動心了，不過，這一張卡至少要一百兩，可真不便宜。
大掌櫃笑著說：“這位客官，不瞞您說，我們這貴賓卡每樣隻有七張。原本是我們東家為自己的好友和大雅間的客人準備的，隻是見各位心意誠誠等了許久，這才破了例先讓我問問各位可有要貴賓卡的，否則卡也是沒有的。”
“原來是這樣，那大掌櫃你趕緊給我一張小雅間的貴賓卡，我明日要在你這裏宴請客人！”一位衣著華麗的富家公子高聲叫道。
“給我一張隔間卡！”想著隻有七張，占有欲心裏作祟的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也給我一張小雅間卡！”不就是三百兩銀子嘛，這七寶樓裝飾氣派，以後必定是樺州城最大最熱鬧的酒樓，在這裏邀朋會友一定很有麵子，有先見之明的人暗暗想道。
正在大小雅間吃飯的客人，一聽七寶樓推出了貴賓卡，而且隻有七張，全都找到大掌櫃要買貴賓卡，所以，二十一張貴賓卡很快就賣完了。
七寶樓的特色菜雖然賣完了，但是後來走進去吃飯的客人發現，七寶樓其他的飯菜也很美味，就連這裏的清茶都比別的酒樓的要好喝。
即使沒吃上特色菜有些遺憾，但是幽靜的氛圍裏，三兩個好友聚在此處，一盞酒，一杯茶，幾個精致小菜，還有幾樣別致點心，真是舒適極了。
七寶樓的三層是不對外開放的，這是專門留給七寶樓的兩位主子蕭辰域和靜月的。七寶樓開業前一天，靜月就已經在石英的幫助下易了容，喬裝打扮來到了樺州，而南郊莊子裏，冷霜易容成了她的樣子，正在書房裏閉門不出。
蕭辰域在七寶樓開業當天也同樣易了容，他和靜月坐在七寶樓的三層，通過一個隱蔽的小窗戶，將開業的盛況一覽無餘。所以，當客人久等之後吃不到特色菜而變得焦躁時，靜月及時給出了應對之策。
“月兒，沒想到你還是一位商業奇才！”蕭辰域毫不掩飾對靜月的誇讚。
“過獎，過獎！嗬嗬，我也不過是借鑒他人之法而已！”靜月可不敢把所有的功勞都攔在自己身上。
“他人？是誰？”不知為何，蕭辰域一聽說“他人”，心裏立馬警報響起，靜月口中的“他人”該不會是夜雲天吧？
靜月見蕭辰域小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他人是很多人，經商的人常說：‘做生意要做到同行想不到的地方’還說‘做生意有三寶，人好貨好信譽好’，對了，還有什麽‘多聽顧客言，生意在眼前’、‘貴中看賤，賤中看貴’、‘信息靈通、生意興隆’……唔！”
蕭辰域帶靜月來樺州，可不是聽她講生意經的，看著她小嘴一張一合地停不住，“心動不如行動”，他一伸手臂將靜月撈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快速地用唇堵住她的嘴。吸允，摩挲，寬厚的大掌上下撫摸著她腦後的秀發，蕭辰域恨不得將靜月一口吞進嘴裏，為什麽怎麽親近都有一種不滿足感呢？！
“唔……唔……唔！”靜月混沌的腦子裏透進去一絲清明，因為緊挨著蕭辰域強健的體魄，她強烈感覺到身體的不適，當然還有他身體的變化，再這樣下去，他和她非擦槍走火不可。
“唔……蕭……唔唔……域……”靜月想要讓蕭辰域停下來，但她的身體已經癱軟，根本沒力氣推開蕭辰域。
蕭辰域也不想在這樣的地方和這樣的情形下去完成他和靜月最美妙的時刻，但是他的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別停下，不要停，多要一點，再多要一點！”
幾乎快要窒息的靜月，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在蕭辰域的脖頸處狠狠掐了一下，就是這一下，讓兩個人都瞬間恢複了些許理智。
蕭辰域雙臂抱緊靜月，俊臉深埋進她的頸間，吸取著少女特有的自然香味，深情款款地問道：“月兒，我們成婚好不好？”
“好！”意亂情迷的靜月根本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