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別是一種力量
第28章 分別是一種力量
楊軍和王洋這次相約的地方依然是那家火爆火鍋城，這已經是他倆的習慣。
楊軍到那裏的時候王洋已經習慣性的在大廳南麵找了個靠窗的座位，麵前的長方形塑料桌麵上已經放好了一個鴛鴦鍋底，鍋裏的火鍋老湯已經在咕嘟咕嘟地冒著許多小氣泡。
“動作很快嘛！這麽快就來了……”
楊軍在王洋對麵笑著坐下。
“誰像你那麽慢!”
王洋隨意地白了他一眼，拿起桌麵上的女式香煙彈出兩支，一支自己叼在嘴裏一支遞給楊軍。
“我早晚給你害上癮！”
楊軍習慣性的嘀咕一聲，還是習慣性的接了。
王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了抽煙的習慣，不過他嫌男式香煙尼古丁含量太大，所以一直都隻抽女式的那種又細又長的煙，一盒隻有十支，具他說這種煙毒性極小，包裝還精美。他每次抽煙的時候都會遞一支給楊軍，剛開始的時候楊軍都推辭不接，但他每次抽煙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遞一支給楊軍。
這男人，誰沒有心情煩悶的時候呢？
有一次他遞給楊軍的時候，楊軍正好心情有點煩躁，便接了。
這種事，一旦開了頭以後就不會拒絕了。漸漸的他遞給楊軍的時候，楊軍也就不再推辭，但因為他吸煙很少吸進肺裏，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養成煙癮。
楊軍到了後，兩人點了些火腿、香腸、青菜、豆腐、鵪鶉蛋什麽的，又要了兩瓶啤酒，一人一瓶對著瓶口就喝了起來。
喝啤酒很少有人像他們這樣兩人才隻要兩瓶的，不是兩人酒量都小到隻能喝八九兩啤酒的地步，而是他們都不喜歡喝醉的感覺，也都沒有什麽酒癮，要兩瓶啤酒純粹是為了餐桌上的氣氛。
俗話說無酒不成席嘛！
“後天去新學校報到了，我們一起啊！”
喝了一口啤酒王洋一邊夾一片竹筍放嘴裏一邊說。
聞言，楊軍伸進湯鍋裏夾菜的筷子一頓。
“後天？你們本科不是10月10號才報到？”
王洋聞言也愣住了，嘴裏有菜也忘了嚼，不大相信地問：“你的意思是……你要到10月10號才去報到？”
楊軍腦海裏閃過柳曉茹、關瀾還有蒙羽的身影。
看來不能和她們坐同一列火車去學校報到了。
這讓他有些遺憾，更讓他心裏不痛快的是，以米喜和龐山君的性格，一定會和她們一起。
抓起酒瓶，楊軍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下去半瓶，看得王洋愣愣的，他可從來沒見楊軍這麽喝過酒。
“服務員！再拿一打啤酒過來！”
放下酒瓶，楊軍一邊夾菜往嘴裏塞一邊大聲對服務台喊，馬上就有一個身材不錯的小姑娘清脆地答應一聲，很快和另一個女孩子兩個人一起抬來一筐雪花啤酒。
筐裏十二瓶啤酒，正好是一打。
從頭至尾王洋都傻傻地看著。
待兩個服務員走開，他才指著筐裏的啤酒愣愣地問楊軍。
“一打？大哥！會醉的！”
楊軍本來正在猛往嘴裏塞菜，聽王洋這麽說，不由笑了，他挑了挑眉問王洋。
“王洋！長這麽大，你喝醉過沒？”
“沒！”
王洋小咪了一口啤酒，一邊夾菜吃一邊回答，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他似乎也覺得這麽大男人了沒醉過酒有點沒麵子。
楊軍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又問：“你不覺得……今天很適合喝醉一次嗎？”
“很適合喝醉？今天？”
王洋聞言往四周望了望，好像在尋找今天什麽地方適合喝醉了。
“行了！今天陪我把這些酒都喝了！嗯？”
楊軍看著王洋的眼球要求。
王洋看了楊軍眼睛一會，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一筐啤酒，忽然笑著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咕嚕咕嚕一口氣就把瓶裏的酒完全喝幹，然後也不吃菜，對楊軍笑笑就彎腰從酒筐裏抓起一瓶，拿起桌上開瓶蓋的起子利落地把瓶蓋翹開，也不說話，抓起酒瓶又往嘴裏灌進去小半瓶才放下酒瓶，然後才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小香菇放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斜眼看著楊軍問：“怎樣？”
楊軍看著他的笑臉，漸漸的很開心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點點說：“沒說的！夠兄弟！”
……
兩人分別幹掉兩瓶酒後，打開第三瓶的時候，王洋忽然想起來跟楊軍說：“哎！忘了先跟你說一下，開學的時候，去我那裏住！我老爸在淮水大學城外不遠的地方買了個兩室一廳的住宅房，我一個人住太冷清，開學報名的時候你記得別登記住宿舍了！去跟我一起住！正好你馬上要學烹飪專業，以後我的一天三餐就交給你這個未來的大廚了！嗬嗬！”
“到時候再說吧！”
楊軍笑著回答。
從原則上來說，他不喜歡占朋友便宜，所以內心裏不大願意去住；但從他和王洋的友誼上來說，推辭的話就顯得太見外了。
所以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什麽叫再時候再說？啊！就這麽說定了！你要是敢去住宿舍，看我不揍你！”
“你揍我？你是我的對手嗎？”
“什麽？我讓你去我那裏住，你不去我揍你你還敢還手？”
……
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多鍾，隻是很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一共喝了14瓶啤酒，平均每人喝了7瓶，他們離開的時候竟然誰也沒醉，隻是走起路來有點飄飄的感覺。
“沒想到咱倆酒量不錯啊?”
出門的時候王洋摟著楊軍的肩膀感慨。
“嗯！真是不喝不知道……”
……
喝酒的時候楊軍已經跟王洋說了後天有事就不去送他了，王洋也沒在意，畢竟很快楊軍也要去淮水大學，以後他們還可以做幾年的同學，所以他走的時候送不送也沒啥意義。
隻是……
計劃沒有變化大啊！
第二天楊軍懶洋洋的沒有上線進遊戲，正在爸媽房裏看電視，父母床頭櫃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是誰呢？
楊軍心裏嘀咕著拿起電話。
“喂?您好！我找楊軍！”
電話裏響起柳曉茹大大方方的聲音，聽到是她打電話給自己，楊軍心裏一熱，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說：“是你啊！我就是楊軍啊！”
“哦！早說嘛！害我剛才還一本正經地說您好、我找楊軍！”
電話裏的柳曉茹語氣一鬆，楊軍都能想象得出此時一定輕鬆地舒了口氣。
“嗬！”
楊軍輕笑一聲，還沒想到找個什麽話題，電話那頭柳曉茹接著又說了。
“楊軍啊！明天去學校報到，我東西好多，我爸我媽明天還要上班，你來幫我提點東西好不好？求求你了！”
聽到這個請求，楊軍一愣，然後心裏一喜，就禁不住想：她好像喜歡我呢？好像有點戲哦！
心裏既喜又亂，嘴上卻已經一口答應，她是他最喜歡的女孩，他怎麽可能會拒絕這個要求。
“記得哦！明天早上7點就到我家來！不要遲到了！”
掛電話之前柳曉茹再次叮嚀。
“嗯！一定！絕對不會遲到！放心吧！”
聽到楊軍的連聲保證，柳曉茹才滿意地掛斷電話。
第二天，也就是9月1號。
楊軍早上早早地去坐公交車在柳曉茹指定的城彎站台下車，一下車就看見下身牛仔，上身水蘭襯衣的柳曉茹站在站台上看著他，看見他下車馬上就走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就走。
“快點！你看看！都快七點了你才到，不知道和女孩子約會要多提前一點時間啊？”
一邊拉著楊軍快步離開站台，柳曉茹一邊劈裏啪啦地訓了楊軍一通，不過楊軍卻看見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開玩笑的語氣，臉上也都是笑容。
楊軍也習慣了她這樣和他說話。
……
她的東西確實很多。
一個大箱子、一個大皮包、三個裝衣服的塑料袋、一個小皮包、一個二胡、一把吉他、還有一方便袋零食和飲料，楊軍估計那是準備在火車上吃的。
這麽多東西，如果沒有人幫忙，光憑柳曉茹一個人還真弄不走。
“這個箱子給你！”
柳曉茹把最大的那隻大皮箱交到楊軍手裏，她是拖到他麵前的，楊軍拎了一下，感覺挺沉，怕有四五十斤。
“這個也給我吧！”
楊軍把那隻二十多斤重的大皮包也拿到自己手裏。
“這個我自己提吧！箱子已經很沉了！”
柳曉茹伸手就要把大皮包拿回去自己提。
楊軍一讓就避開了她的手，一手拎著大箱一手提著大包就下樓去了。
這些東西如果是以前他可能真的很吃力，甚至根本就提不了幾步路，但現在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啊！身上有了內力，這點東西要是還提不動，不如直接撞牆算了，省得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等車的時候，楊軍不時地瞥一眼她手裏的二胡和吉他。
沒幾次就被柳曉茹發現了，她笑了一下問：“怎麽？你想學二胡？吉他？”
楊軍臉紅一下，又瞥了她手裏的吉他一眼，說：“吉他！”
“為什麽？你為什麽想學吉他而不是二胡呢？吉他很簡單的，很多聲音都彈不出來的！”
柳曉茹很好奇地問。
“彈吉他很酷！”
憋了好一會楊軍才說出自己的理由。
“嗬嗬！”
柳曉茹笑彎腰，也笑紅了楊軍的臉。
看到楊軍臉紅了，她才很辛苦地收住笑聲，不過笑聲雖然收住了，臉上卻還是滿臉的笑意。
“要不要我教你？”
她看著楊軍的眼睛笑盈盈地問。
她似乎很喜歡看著楊軍的眼睛問問題，每次看到楊軍閃躲的眼神她就會笑得很開心。
“你願意教我？”
楊軍有點驚喜。
這樣他就可以經常和她在一起了。
這才是他驚喜的主要原因。
“你願意學的話！等開學後我就教你！”
這個承諾讓楊軍很開心，牢牢地記在心上，打算去學校後就趕緊去找她，然後跟她學吉他。
可以讓她手把手的教自己吉他，光想想就讓楊軍心跳加快。
這是戀愛的感覺！
楊軍心裏很確定地想。
……
上午9點28分的時候，柳曉茹和關瀾、蒙羽她們一起上了火車，同行的還有楊軍看著心裏就堵的米喜和龐山君，還有其他幾個同學，王洋也在。
看著載著他們的火車轟隆轟隆地漸漸遠去，楊軍有些悵然地站在站台上望著列車遠去的方向，久久不言不動。
回去的時候，低著頭走路的楊軍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
“楊軍！楊軍！”
他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意外地看見吳明鏡在他前麵二十幾米的地方笑容明媚地向他招手，她手上隻提著一個杏黃色小布包和一隻很漂亮的滑板。
“你這是？”
楊軍走過去望望身後的車站又望望吳明鏡手上的小布包和滑板，想問你這是要去學校報到嗎？可看她手上拿的這點東西又不像，所以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送給你！”
吳明鏡突然一笑把右手裏的滑板塞在楊軍懷裏，然後才在楊軍迷惑地注視下，說：“我一會就要上火車去學校報到了，和我一起去同濟大學的同學都已經在候車室了，我姐也在那裏幫我看著行李，我本來想把滑板也帶去學校的，不過又覺得帶著很不方便，正好看到你就送你了！你不會不要吧？”
一邊說她一邊往後退了兩步，笑嘻嘻地看著楊軍，好像在說：你不要也得要，還給我我也不要了！
楊軍看著她的笑臉，又低頭看看懷裏的滑板，滑板上有一個很活力的滑板小子，看著看著他就笑了。
“我幹嘛不要？又不要錢！”
他微笑看著吳明鏡說。
“那……再見了！寒假見！”
吳明鏡看見楊軍的笑臉後，俏皮地眨了眨眼，揮揮手就蹦蹦跳跳地跑進候車大廳。
一直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候車廳的門裏，楊軍才收回目光，然後他微笑著拿出懷裏的滑板看了看，輕聲地自言自語：“你是我一分鍾的女朋友送我的……”
說完，他自嘲地笑笑，抬頭、舉步離開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