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記憶混亂

第二十四章 記憶混亂

楚千秋和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了療養院,兩人隱身進去,先是在值班護士那裏找到了住院記錄,錢秀芳已經被調換了病房,看來是上次路鬧了一場造成的。

兩人按著記錄找到了她的病房,雖然還是臨窗的,但是窗子外有一層看起來很堅固的安全護網。

楚千秋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錢秀芳,很安靜,也許是打過鎮定的緣故吧,但是他還是為了保險起見,拿出一張安神咒念了幾句後,放在了她的床邊。

路在一旁拿著磁片很快就把病房裏的那個攝像頭搞定,之後拿著一個很小的手電,借著微弱的光認真地在每個角落裏摸索著,沒多久就在天花板的一角發現了一個細小的空洞,根據經驗他知道,那裏就是攝像機安裝的位置,他走到楚千秋身邊,指了指那個空洞。

楚千秋走過去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對路點了點頭,走回了床邊,俯下身子,輕輕摸了摸錢秀芬的玉墜。

路猛抽了一口氣,卻見玉墜並沒有上次的反應,忙低聲道“為什麽?上次明明……”

“同出一源。”楚千秋說了一句路很不明白的話,之後解開了係在錢秀芬脖子上的鏈子。向後退了一步“讀取她的記憶。”楚千秋對路說道。

也許是安神咒的作用,錢秀芬依舊睡得安詳,路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像往常一樣讀取記憶,時間應該是十年前。

楚千秋退到一旁,盯著那個空洞,想著這個時候視頻的另一端會是誰在看呢,安裝一個針孔攝像頭說簡單也沒那麽簡單,在這樣一個近乎封閉的療養院絕不是這樣半夜進來可以搞定的,什麽人可以在無人的時候進來做這項工作呢?護士?醫生?

就在楚千秋思索的時候,路已經收回了手,看著楚千秋的背影努力地壓製的呼吸,心髒像是要罷工一樣猛烈地跳動著,如果這裏的光線在強一點路相信楚千秋一定會看出自己的臉色有多蒼白。

漸漸穩定了心跳,路走到了楚千秋身旁拍了拍他,盡量露出些疑惑的語氣“我看不到她的記憶,太混亂了。”

“什麽?!”楚千秋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怎麽會這樣?”

“也許是真瘋了吧,她的所有記憶都混在了一起,根本不知道那些是要找的,甚至不知道哪些是真的,也許是她自己妄想出來的。”

楚千秋看著路一會,沒在說什麽,隻是看了看錢秀芳才道“你去門口保安室看看。”

“啊?”路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著楚千秋的表情知道不能多問,便點了點頭出去了。楚千秋抬頭看著那個細微的空洞笑了笑,轉身回到床邊,輕輕扒開錢秀芳的眼皮,白色的眼球露了出來,有些嚇人,稍不注意就會遺漏上麵一閃而過的藍色熒光。

楚千秋扯起嘴角,並起劍指,在錢秀芳的額間急畫符咒,一道金光在她的額間遊走,不多時她的耳朵處已冒出兩道藍光,匯在床頭,像一顆巨大的寶石一樣。楚千秋緊盯著它,低聲道“怎麽說也是幾百年的精怪,要是還在這裏作孽,毀了以後的仙途可不賴我!”

話音剛落,藍光猛漲,一瞬間蓋過了楚千秋的身影。

路走到保安室的時候,裏麵正亮著光呢,路從窗子那裏看了看裏麵的保安正披著毯子睡著,路不明白楚千秋到底是什麽意思,會不會那個針孔攝像頭是這個保安安裝的,這倒是不無可能,

路想了想,還是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保安睡很熟,完全沒有反應。路都到了監控器那裏也沒什麽異常情況,要是攝像機真是他安的,會用什麽監視呢。

正當路在屋裏尋找的時候,忽然一道涼氣逼近脖頸,他下意識地一低頭,那股涼氣從頭頂擦過,容不得路多想,他憑著襲擊的方向和經驗,揮拳想前方狠狠擊去。

手上的觸感告訴他順利擊到了對方的腹部,而且似乎聽到了一聲悶哼,是個男人。路看了一眼那個熟睡的保安,心裏歎了口氣,看這樣是被弄暈了。

還好對麵的人似乎被路的攻勢騙到了,以為路可以看到他,暫時停止了攻擊,路趁機舒了一口氣,閉上眼,仔細聽著聲響。

果然,對方似乎也發現他隻是在裝蒜,一股冷風直接刺過來,路暗歎了一聲輕巧地躲過,心想不知道自己要這麽停多久,要是死這了不知道會被冠以什麽罪名這類的。

就在路接連躲過兩擊之後,那把匕首從他的手臂上劃過,他嘖了一聲,睜開雙眼,慌忙閃開身子,但是步伐已經亂了,原本唯一保持的一點優勢完全沒有了。

路隻好慌忙地閃退,想趁著現在逃出這間屋子,畢竟大點的空間不會太吃虧。

就在路退到門口時,一個力忽然把他推到一邊,路的後背狠狠地摔著了牆上,他皺了皺眉同時又終於放下心了,這暴力的做法隻有楚千秋那個混蛋。

果然屋子中間傳來了打鬥聲,不過大多數是拳頭錘在肉上的悶聲,路在心裏默默挨到了一下那個攻擊自己的人, 不多一會便聽到了金屬物落地的聲音,路一看,是一把匕首。

對麵的牆那裏漸漸顯出楚千秋的身影,他一個男的死死地按在牆上,右手扣住他的喉嚨。

“錢耀宗?”路聽楚千秋說道,他走了過去,看著那個男人“他是錢耀宗?錢秀芳的父親?”

“沒錯,對嗎?”後一句楚千秋是看著錢耀宗說的。

錢耀宗的臉色不是很好,一直狠狠地瞪著楚千秋,好久才費力地說了一句“你把我女兒怎麽了?”

“你把她作為宿主的時候你想什麽了?現在這樣都是你造成的吧?!”

錢耀宗並沒有反駁,隻是露出一絲獰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那個聲音聽起來讓人心裏不覺有些發毛。

楚千秋心裏一陣惡心,忽然覺得手心有些粘稠,低頭一看,一些紅色的**從掌中滲出。但是不是自己的傷口。

“楚……”楚千秋聽見路的聲音有些害怕,抬起了頭,也不由輕呼了一聲,忙放開手,向後退了幾步。

錢耀宗的身體就站在那裏,還保持著那個獰笑,隻是現在看著更多的是詭異和恐怖,他身體上的皮膚正一寸寸地剝落,像是蛇蛻一般,隻是皮膚下是一層層血肉,鮮血就順著紅色的組織像水流般落在地上,很快就行了一大灘。

“啊!”慘叫聲是從身後發出的,楚千秋回頭一看,看見那個熟睡的保安好巧不巧地醒了,正一臉見鬼的看著自己,或者說他就是見鬼了。

就在楚千秋準備處理一下的時候,路早一步過去,一把摁住了保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路已經將手附在了他的額頭上,一股白霧匯在了路的手掌上,轉瞬即逝。

路收了手道“沒問題了。”

楚千秋看那家夥安靜了也懶著管,回身看了看錢耀宗,隻剩下一攤血跡,連骨頭都沒剩,血在瓷磚地地麵上流淌著,流到了楚千秋的腳下,看的他一陣惡心。

嫣紅的血光中,一點異常的光芒引起楚千秋的注意,他也懶得管那些血跡賤到他白色的鞋上,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

“小心。”

楚千秋沒有理會路,伸手撿起了血水裏的東西,是一小塊石頭,血色並沒有擋住它自身的墨色光芒。

“這個是?”路也走了過來問道。

“居然有人切割了……”楚千秋自言自語道,之後一揮手,一張黑色的符紙捏在指間,將那塊石頭緊緊包好,看著路說道,“我這處理了,趕緊離開。那個保安我再想辦法。”

“沒事的,我消掉了他的記憶。”路笑著說道。

“消掉?!”楚千秋顯然不知道路還有這個本事,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路隻能提取記憶。路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個傷口已經愈合了“我也想有點隱私不是,消掉記憶比提取更讓人害怕吧。”

“還真是。”

在楚千秋道術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就收拾好了屋子,走之前楚千秋翻了翻值班記錄,路來的那一天這個保安請假了,是另一個人帶班的,而根據路在保安記憶裏找到的片段,那個給他帶班的老鄉正是錢耀宗,楚千秋估計是那次和孟醒過來已經打草驚蛇了。

兩個人翻牆出了療養院,楚千秋把那把撿來的匕首隨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了。

“錢秀芳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記得你說了什麽宿主之類的。”

“是靈寂,一種妖怪,可以按照飼主意願寄宿在人的身體裏,並通過宿主的眼睛把觀察世界,並把影像傳遞給飼主。”

“也就是說我被發現不是因為攝像機而是因為錢秀芳?”路說道,想起來,那天符咒失靈,他也許被錢秀芬看到了。

“那那個東西你拿出來了?”

“當然,很不聽話的東西,回去好好收拾。”

“錢秀芳的病會好?”

“ 她的病和妖怪沒關係,我是管不了的,看來是沒辦法從她那裏得到消息了。”楚千秋看著路說道。

路輕輕避過他的眼神,他清楚有些事瞞不過楚千秋的,他也不是不想告訴楚千秋,隻是如果自己在錢秀芳的記憶看到了那個人的話,那麽那份記憶便不是自己可以窺視的了。

良久,路才說道“她的記憶真的亂了,上次去的時候看了一些還不是這樣的。而且我看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