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魔星妖物
第八十章 魔星妖物
麵對“淩夜”的前世，她隻是一個事不關己的陌生人，卻當淩夜對上百裏暗夜滄桑又疲倦的眼眸時，淩夜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倘或在二十一世紀裏，有一個男人願意為她付出這麽多，或許她也不會成為特工裏的神話了。
隻可惜，一切都是“如果”，真實的淩夜已經是鐵打的心了，無情可言。
二人隔著寥寥冰霧，默默相視，無人再言。
此時的青玄洞外，早已是掌燈時分了，日月同輝殿裏的地坼吳楚婆婆這也才聽完淩夜的前世之事，默默歎息，良久無語。
“我也還記得夜微曦，她的師尊亦是我的好友。萬般不曾想，好友之愛徒，竟然淪為今日！”
天斬留仙老人呷了一口茶，道：“當年，老夫也不過是平凡的仙者，夜微曦卻願意每日將她釀好的蜂蜜送於老夫，與老夫秉燭夜談，探討修煉之事，這份師緣便是這樣定下的。”
“那芸清與冷紫芙二人？”
“老夫原以為收她們為徒，她們便會改過自新，倒是老夫小瞧她們了！”
地坼吳楚婆婆歎氣道：“眼下看來，不排除她二人背後陷害淩夜的可能。哎，淩夜這一生，豈非注定坎坷悲涼了？”
天斬留仙老人不以為意地笑道：“淩夜的前世並不僅僅是這般簡單！其中還有諸多奧秘，注定了她今生不得不擔負的使命！”
“師兄可明言？” 地坼吳楚婆婆探身問道。
天斬留仙老人停頓了片刻，才說道：“前世夜微曦性子溫婉，且樂善好施，曾經在無意中救了如來佛祖座下的青玄仙狐。此仙狐日夜吸收佛祖的精華，飽受天地靈氣，頗通靈性，乃是三界六道中修為最高的神獸。夜微曦救她一命之後，仙狐將這份恩德銘記於心，見夜微曦被貶人間，仙狐重情重義，甘願化自身兩千年的道行隨夜微曦的魂魄一同轉世，這才有了今日的淩夜。”
“原來，還有這一層的因緣。可見，種善果必得善終！奈何世間之人，皆都不懂。”地坼吳楚婆婆長歎了一口氣，道，“如此這般說來，我倒也不得不對淩夜刮目相看了……”
天斬留仙老人點了點頭，道：“而且這青玄仙狐，也是唯一一個曾經擊敗過夏爾的神獸。”
“夏爾？”地坼吳楚婆婆立刻緊皺眉頭，道，“便是統治著颶風大陸的那個妖物？”
“傳聞夏爾也是三界六道之外的遊物，無形無體，甚至連法術的屬性也是多端詭異，普天上下，無人得見夏爾的真實麵目！故而，老夫等人千百年來都拿他束手無策。可巧有一日，青玄仙狐遊曆人間，與夏爾正麵交鋒數日，終將夏爾的道行毀去了大半，夏爾隻得倉皇而逃。而青玄仙狐也受了重傷，夜微曦便在此時路過，救了青玄仙狐一命。”
地坼吳楚婆婆恍然大悟，道：“真相竟然是如此！難怪，淩夜會與青玄仙狐與夏爾有命中定數！敢問師兄一句，隻要淩夜在，颶風大陸便可得救？”
“非也。”天斬留仙老人回道，“老夫原本在聚仙台上閉關，忽感應到天有異象，掐指一算，乃是混世魔王星覺醒了。老夫原是擔心夏爾得到混世魔王星相助，更是變本加厲，不好對付，可卜算之後，令老夫大惑不解，混世魔王星居然選中了淩夜。而且在混世魔王星的力量之下，有一股十分異常的力量，好似來自遙遠的未來一般，注入了淩夜的體內。”
“這番說來，淩夜之母顧曉菲懷孕之際，曾經找上善若水真人卜算過，斷定淩夜命中有二極。若非拯救天下蒼生，便是颶風大陸的毀滅者。當年淩雲聽罷此言，便下定決心封鎖了淩夜的靈根。”地坼吳楚婆婆皺眉看向天斬留仙老人，道，“師兄收她為徒，便是想讓她走上光明之道？”
天斬留仙老人默默點了點頭，歎氣道：“天命，不可違。既然上天給了淩夜兩條路的抉擇，那麽決定權便在淩夜的手中，並非老夫一人能夠掌控的。”
“至少師兄努力了！如若龍仙派都不能洗淨淩夜體內的魔氣，那麽她日後定是毀天滅地之人！既然這般，師兄也不必痛心，在淩夜果真無法挽回之前，我們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天斬留仙老人看著殿中搖曳的燭火，無可奈何地說道：“倘若真是走到了這一步，老夫為了颶風大陸和天下蒼生，唯有下此狠心了！”
地坼吳楚婆婆哀歎一聲，靜默無語。
待到次日天亮，百裏暗夜和淩夜各自催發功力練精化氣了一圈後，緩緩睜開了眼來。
淩夜理了理衣袖，起身道：“我出去找些吃的來。”
“你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百裏暗夜深情地凝望著淩夜，自從昨夜百裏暗夜將前世的故事講給淩夜聽了之後，他便一直在等待淩夜的回複，可是淩夜卻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淩夜頓了頓腳步，微微歎了口氣，道：“我沒有話想要對你說。”
“微曦……”
“百裏，我現在的名字叫做淩夜。”淩夜徑直打斷了百裏暗夜的話，道，“所謂的前世，當夜微曦走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之後，一切便已經結束了。現在念念不忘，執著著回憶不放的人，隻有你，百裏暗夜。”
“我犧牲一切隻為了你。若我為仙，你為人，你我便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淩夜嗤笑一聲，道：“那你覺得，現在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嗎？現在的淩夜，已經學會往前看了。你也是時候，該學會放手，朝前看了。這便是，我能對你說的話。”
“微曦！”
“請叫我淩夜。”淩夜回眸，冷若冰霜地望著百裏暗夜，道，“今生，我隻有這一個名字！”
說罷，淩夜轉身就要離去，百裏暗夜立刻又叫住了她。
“那你願不願意，隨我天涯海角？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讓你想起曾經的一切！”
“你所愛的到底是前世的夜微曦，還是今生的淩夜？”淩夜轉身看向百裏暗夜。
百裏暗夜未曾回答。
淩夜複又說道：“我淩夜，即便要選擇，也隻會選擇愛我的人，而不是愛著夜微曦的人！”
話音落地，淩夜未在言語便出了青玄洞去。
徒剩百裏暗夜一人，在石床上，黯然神傷，低泣不已……
“當你有一天明白，感情是世界上最厲害最致命的武器時，你就會感謝我現在教你的一切！”
淩夜喘著粗氣，在盤根虯枝的樹林裏如風疾跑，腦海裏不禁回想起了，自己接受特工訓練時，她的訓練導師對她所說的這番話來。而她也見證過，自己的同伴因為感情，最終不得不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淩夜從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