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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歡歡,你怎麽可以這樣?”

“這件事跟她毫無關係,你為什麽非要把她扯進來?”

霍建亭壓不住的火氣聲在樓道裏傳開來。8

顧清歌在房間裏聽的清楚。

羅歡歡一定是把這男人惹毛了。

霍建亭是頭順毛驢,凡事你多順著他點兒,也就過去了。

羅歡歡不就是想到霍家看一眼嗎?

怎麽惹得霍建亭發這麽大的脾氣?

再怎麽說,霍老爺子也是羅歡歡的父親呀,女兒回去看一眼父親,總是沒有錯的。

“霍建亭,你總是這樣,你覺得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羅歡歡似乎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夾雜著顫抖。

“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你再扯出來做什麽?”

“有意義嗎?”

“死去的不能活過來,活著的,難不成你也要逼他們死去?”

霍建亭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那火氣顧清歌卻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悄無聲息的下了床,摸索著拿到一邊的拐杖,朝著門口走過來。

“建亭,有些事,你可以不記得,可以忘記,但我卻不能忘記…”

“母親的慘死,難道不應該討回一個公道嗎?”

羅歡歡的聲音裏帶著哭泣聲,想來已然哭了。

顧清歌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

怎麽好像還牽扯到他們母親的死?

典型的豪門恩怨啊!

許是顧清歌拄著拐杖過來的聲音驚動了霍建亭,又許是羅歡歡的哭聲讓他軟了心。

總之,沒有聽到霍建亭再出聲來。

顧清歌還沒走到門前,霍建亭便已然推門進來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如墨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怒氣。

看到顧清歌的時候,也不知怎地,那層怒氣莫名的就消了下去。

“吵到你了?”

體貼的走到顧清歌跟前,拿開她手中的拐杖,抱起她,重新又放回床頭。

“怎麽起來了?”

被他抱在懷裏,她試探性的伸了伸手,環住他的腰,仿佛要把他的怒氣融化在自己的擁抱裏。

他身上特有的屬於男人的味道氤氳在鼻孔裏,夜風有些涼,他身上還帶著躲在衣服外麵的冷風。

“好好的,為什麽要發火呢?”

“發火的時候,傷肝又傷肺,最重要的是,還會傷到你至親至愛的人…”

所有的怒氣淹沒在她甜美的微笑裏。

霍建亭無聲的抱緊她。

“一些陳年舊事,她非死拖著不放。”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霍建亭一味的想息事寧人,而羅歡歡卻又抓著事情不放,便是這姐弟倆吵架的原因了。

顧清歌雖然猜的不是很清楚,卻也略略猜到了一些。

“這件事情,似乎和你母親有關…”

她帶著小小的試探,輕輕問他。

她的臉埋在霍建亭的懷抱裏,聽上去,聲音有些悶悶的。

霍建亭似乎很不願意去提這件事。

他沉默了很久,才擠出一句話,“其實謝亦欣不是我親生母親…”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一直認為謝亦欣是我母親,而她也待我像親生母親一樣。”

“後來,我十一歲那年,因為一場意外,失血過多,急需輸血,當時爸忙於生計,東奔西走,根本無法顧及家裏,她在場,看著流了那麽多血的我,一勁兒的哭。”

“因為她是我母親的緣故,醫生說可以抽她的血輸給我,可她的血型和我的配不上。”

“後來,她打電話叫來了爸,然後我得救了。”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叫了十一年媽的那個人,竟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曾經問過爸,他說,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

“但是,我在姐姐那裏聽到了另外一個版本…”

顧清歌下意識的把他抱的更緊。

明知道那個人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卻還忍耐著叫她一聲“媽”。

霍建亭的心裏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這男人冷漠無情的眸子深處,到底埋著多少苦楚?

其實很多時候,擁抱比安慰來的更溫暖。

就比如現在。

顧清歌瘦小的身子緊緊抱著霍建亭,而霍建亭隻是將她抱的更緊。

霍建亭沒有再說下去,話說到這裏,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便再問。16934609

問題很明顯,霍建亭的親生母親死因蹊蹺。

而這件事情牽涉到一手將霍建亭撫養長大的謝亦欣。

身為親生兒子的霍建亭,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所以,他選擇了讓這件事情偃旗息鼓,石沉大海。

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每一個名門望族的背後,都有許多不堪入目的肮髒。

想來霍家也難逃這個運數。

這件事,既然霍建亭不想追究下去,做為霍建亭的妻子,她自然沒有必要去揭已經結疤的傷口。

雖然不知道霍建亭壓下這件事情的具體原因,但有一點顧清歌明白。

霍建亭不希望霍家曝出醜聞。

窩在霍建亭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

兩顆心貼的那麽近。

近得隻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

其實,愛情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一句話可以讓你心如刀割,卻也可以讓你心花怒放。

如今的霍建亭,雖然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可他已經試著對自己敞開心房。

顧清歌,再努力一點點。

連他的身世都可以告訴你,還有什麽是你不能知道的呢?

努力吧。

再努力一點。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霍建亭真的會帶給你愛情。

在醫院的這一個月,兩個人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毫無牽掛的享受著二人世界,某些時候,甚至不用顧清歌說出來,霍建亭就知道她要做什麽。

就比如現在。

顧清歌一張臉紅的要死,萬般無奈的垂在被子上,臉都不敢抬起來。

徐媽在一旁收拾東西。

霍建亭則是坐在一旁,翻看著今天的軍事報。

男人嘛,通常都是對軍事和時政有興趣。

顧清歌則是在一旁看著她的八卦小報。

沒辦法,這醫院裏實在是太無聊了。

她隻能靠看點八卦報紙才能打發時間。

除了睡就是吃,再不就是吃了睡,再加上霍建亭每次都強迫她多吃。

顧清歌下意識的摸摸腰兩旁微微突起的小肉肉,不由得皺眉。

“怎麽了?”

“什麽事惹霍太太不高興?”

頭埋在報紙裏的霍建亭仍然在看著報紙,話卻是問顧清歌的。

丫的,這霍建亭的眼睛到底能看到多少地方?

他不是在看報紙嗎?

顧清歌把眼睛從報紙上露出來,很奇怪的看著這個男人。

霍建亭的頭仍舊埋在報紙裏。

“顧清歌,有什麽不高興的事讓你皺眉頭?”

“說出來聽聽,讓霍大爺開心開心!”

丫的,她就知道霍建亭沒安好心!

喪盡天良!

這種話竟然都能說的出來。

顧清歌狠狠瞪他一眼,大聲朝著他喊:“沒事!”

一旁的徐媽看著他倆這樣,不由得笑了。

這要是擱以前,三少奶奶和三少爺這麽說話,三少爺早打人了。

可是現在,這三少爺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不但不生氣,竟然好像還在笑。

歡件怎壓惹。徐媽又仔細看了一眼霍建亭的臉。

沒錯!

三少爺在笑。

“顧-清-歌”

“你到底說不說?”

他陰沉著一張臉,眼睛狠狠盯著顧清歌。

顧清歌才不怕他,這男人根本就是紙老虎。

紙糊的老虎,有什麽可怕的!

把報紙放下,歪著小腦袋看他,“我隻是覺得最近有些胖了,該減肥了…”

這男人的臉立刻就變了。

手中的報紙朝旁邊一扔,站起來,叉腰指著顧清歌的鼻子。

“顧清歌,你他/媽欠揍是不是?”

“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養出點肉來,你竟然要減肥?!”

一旁的徐媽原以為三少爺會朝著三少奶奶拳腳相加,卻不想,三少爺隻是站在那裏,狠狠瞪著三少奶奶。

“顧清歌,你隻要敢減,我就把你喂的更胖!”

有這麽霸道的男人麽?

她想瘦一點,還不是為了美啊?

還不是想讓自己漂漂亮亮的,留住他的心啊?

顧清歌扁著嘴,手裏還拿著報紙。

一雙慧黠的眸子左顧右盼,流盼生輝。

心裏卻比喝了蜜還甜。

霍建亭那點小心思,她怎麽會看不明白?

徐媽整天嘮叨,說女人要胖一點才好,胖一點身體好,皮膚也好。

不知道怎麽的,霍建亭就聽進心裏去了。

如今,他這副樣子,擺明了跟徐媽一條戰線了。

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徐媽看著這一幕,更是樂的合不上嘴。

看來她們家的冰磚三少爺,終於被三少奶奶捂化了。

不行,她得趕緊收拾好東西,回家向老爺報告這個好消息去。

上了年紀的徐媽樂顛顛的收拾好東西,一溜小跑回去了。

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會還在對眼兒望著。

霍建亭下巴高高抬著,居高臨下看著顧清歌。

一副你要是敢減肥我就揍換的樣子。

顧清歌風是微仰著脖子瞪他。

敢揍我?!

我不信!

“顧清歌,你他/媽再跟我喊減肥,我就揍你!”

顧清歌也毫不含糊,擰著鼻子看他,“你敢?!”

霍建亭毫不客氣,三步兩步走到顧清歌跟前。

“顧清歌,我再問你一遍!”

“還減肥不?!”

顧清歌才一點都不害怕,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死都要減肥!”

霍建亭氣得不輕,咬牙切齒。

“好!”

“很好!”

“別仗著你是病號老子就不敢打你!”

顧清歌還沒反應過來,霍建亭已然把她抱了起來。

長長的裙子被撩起來,露出她潔白的小屁股。

“啪…”

顧清歌隻感覺到光光的小屁股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了一下,然後屁股就火、辣、辣的疼起來。193sR。

“還要減肥不?”

這個該死的男人!

竟然打了她的屁股?!

顧清歌欲哭無淚。

這是什麽世道?

她要減肥,關他什麽事?

眼下,還是屁股和尊嚴比較重要。

要是被人看到她顧清歌這樣被霍建亭打,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急忙求饒。

伸手拉拉霍建亭的衣服。

“我…我不減肥了…”

她眼睛裏還帶著委曲的淚花花,夾雜著淡淡的鼻音,說不出來的可憐。

這男人一下子就心軟了,看著白白的小屁股上湧現出來的紅斑,又心疼又著急。

也不知道怎麽地,就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揉揉。

“顧清歌,再大聲說一遍!”

麵對霍建亭這流氓又強盜的做法,她顧清歌隻有挨宰的份兒。

於是,她隻好一字一字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

霍建亭很滿意的點點頭。

把她放回病床/上。

得意的望著顧清歌眼淚汪汪的小臉兒。

顧清歌咬著牙在心裏怒罵霍建亭。

霍建亭,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本姑娘一定報仇。

等等。

肚子怎麽突然痛起來了?

一陣陣熱流湧下來。

糟了…

這一下,顧清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她臉色不對勁,霍建亭急忙過來,仔細看了看她的臉。

“怎麽了?”

“哪裏不舒服?”

“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嘛!怎麽臉白的跟鬼似的?”

他哪裏知道顧清歌的尷尬。

千算萬算,沒算計到這個。

她的大姨媽來看她了。

還真會挑時候。

“我…”

顧清歌說不出來。

這種事,她要怎麽跟霍建亭解釋?

又怎麽說的出口?

“屁股疼?”

她反常的反應沒逃過霍建亭的眼,做為一名有素養的職業軍人,他有著天生的警覺性。

見她還是呆若木雞的樣子,耐不住的霍建亭大手一伸,就把顧清歌撈了起來。

正要掀開裙子去看她的屁股,卻發現裙子上一塊殷紅的血。

“啊…”

“你流血了…”

霍建亭嚇的不輕。

急忙把顧清歌放回去。

“你乖乖躺著,我去給你叫醫生…”

顧清歌真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了。

“喂,你不用叫醫生…”

“我沒事…”

她一再強調自己沒事。

可霍建亭說什麽也不相信,推開病房門就去找醫生去了。

顧清歌躺在病床/上,急得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怎麽連這個都不懂麽?

完了完了…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霍建亭急匆匆往醫生辦公室裏趕過去,恰好醫生在整理資料,見他進來,急忙放下手中的資料。

“霍先生…”

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霍總裁?

“醫生,你快來,病人她…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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