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極品

第19章

周末,藍因起得早,因為薑季珩替她報了一個美術班,正好這周六美術班的趙老師要帶班裏的同學去縉雲山寫生——

“我讓山叔送你去,到時陪著你。”薑季珩伸手揉了揉藍因的頭發,柔聲說道。

藍因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可是我不放心你啊!”

藍因歎了一口氣,說:“什麽放不放心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最近不是出了分屍案嗎?總之我也是不放心你,山叔曾經任職過刑.警大隊,跟著你,我也放心一些。”最近c市頻頻出現了一個連環殺人犯,現今已殺害四名受害人,而且作案手法極其殘忍,都是將受害人肢解丟在不同的地方。

至今警方未破案,現許多市民人心惶惶。

昨天晚上藍因陪著薑季珩看新聞聯播,也正好看見了這條新聞。

新聞裏也播放了這件事,她當時也大罵那連環殺人犯,作案手法太凶殘了!

現在聽薑季珩這麽說,心裏有些後怕,但嘴上人仍舊逞強地說道:“這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吧?”

“不怕萬一就一萬,還是防著點好。”

最後薑季珩強行做出決定,讓唐恒山還是開車送藍因到了目的地和大夥兒集合再陪著藍因一起去寫生。

縉雲山位於c市北碚區嘉陵江溫塘峽畔,古名巴山,是七千萬年前‘燕山運動’造就的背斜山嶺,山間白雲繚繞,似霧非霧,似煙非煙,磅礴鬱積,氣象萬千。早晚霞雲,姹紫嫣紅,五彩繽紛。古人稱“赤多白少”為“縉”,故名縉雲山。

縉雲山算是c市風景宜人,再加上趙老師的家鄉是北碚區縉雲山這邊兒,所以大夥兒的午餐都趙老師的家裏用餐。

這次寫生的學生也不過九個人加上趙老師和唐恒山才十一人,趙老師全名趙文靜,帝京xx大學畢業,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美術家協會聯誼中心藝術總監,她擅長畫花鳥;她的一幅作品起步價是二十萬。

她私人舉辦了一個美術班,若是沒有關係的學生是很難得到她的指點,她經常在各大名校授課,而且她的報名費一學期最便宜的也是一萬八千元起步。

藍因因為剛剛學素描,所以趙文靜隻是對她指點一二,不太對她上心,而是對一位叫溫禮的少年格外上心,藍因也看了溫禮的畫作,她很是佩服,他的畫風有點帶有徐悲鴻的風格,他把西方藝術手法融入到了中國畫中,創造新穎而獨特的風格,但是,她看了許多幅溫禮的畫,帶有了太過悲傷的情緒在其中。

就比如此刻的這幅山水畫吧!

以灰白,象牙黑,森林綠,赭色等顏色和諧拚湊,給人很深沉的感覺,藍因剛學畫不久,不會評畫,她隻覺得這幅畫雖美可是色調上卻給人很沉重的感覺。

大概下午四點左右,就準備下山了。

下山途中,大家有說有笑,半山腰途中有一位穿著棕色高領毛衣的婦女,她佝僂著腰,背著一個竹樓,裏麵裝有礦泉水、可樂、鮮橙多等不少口味的水。

她手裏拿著一旁鮮橙多和礦泉水不停的伸向下山的遊客,嘴裏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先生,小姐,口渴了買一瓶水吧!”

藍因帶有薑季珩榨得檸檬汁,並不口渴要買水,她路過那賣水婦女的時候,聽到她的聲音覺得有些熟悉,她回過頭看著那賣水婦女,怔住。

那婦女也看著藍因,怔怔地叫了一聲:“小因?”

於慧燕從未想過再有機會和藍因見麵。

從知道藍因被有錢人家的少爺從小山村裏救出,她就在無顏麵去見她。

可是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養育這麽久,怎麽會不想念?

她悄悄去藍因的學校看過她,可是卻看見她上學放學都用豪車接送,而藍因的蛻變就像是化蛹成蝶。

“小姐,走吧!”唐恒山輕聲叫著藍因的名字,他記得這個婦人,是藍因的生母於慧燕。

藍因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於慧燕,目光看向唐恒山,應道:“嗯,山叔我們走吧!”她轉身離去。

於慧燕緊咬著下唇,大步追上藍因,手搭在她的肩,說:“小因,媽媽對不起你!”她的表情很痛苦,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眶泛著晶瑩的淚花,牙齒緊緊咬著暗紅色的嘴唇。

藍因輕笑了一聲,回過頭,眼神冰冷地看著於慧燕,“對不起有用嗎?”她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於慧燕捂住嘴,小聲啜泣,哽咽道:“我知道了我很後悔,真的,我很後悔,我想去救你,可是你爸爸不告訴我你被賣去哪兒,我想報警,可是我不能啊,如果我報警了,昊昊怎麽辦,小因,你原諒媽媽好不好!也原諒你爸爸吧,太再有不適,也是你爸爸啊!養你也這這麽大啊!”

藍因聽了於慧燕的話,氣極反笑,本來對她存有一絲親情,此刻這最後一絲親情完全被她摧毀,她的心徹徹底底的死了,再也不奢望她的一絲母愛,她冷冷道:“後悔?後悔有用嗎?事情已經發生,後悔能有什麽用?在你心中我並不重要,藍昊才是你最重要的,我隻是你生下來可以利用,直到沒有價值後就可以丟棄的物品罷了。養我這麽大?你該知道我怎麽活過來的吧?我真慶幸我命大能從你們的養育之下活到現在,我都記不得我有多少次被藍東打到快要死去,可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在哪兒,你站出來保護過你的女兒嗎?那怕一次站出來也好,可是你一次也沒有!藍東他配讓我稱他爸爸嗎?原諒你和藍東?對於要將我賣到山村給人做童.養.媳的父母,我能原諒嗎?我可不是聖母瑪利亞能原諒你們的行為!”

她一口氣將這些年埋藏在肚子裏的話統統說完後,心裏舒服了不少,她扭頭看向唐恒山,嘴角微揚淡淡地地說道:“山叔,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現在沒有任何話要與這人說,我們走吧!”

藍因神情漠然地看了於慧燕最後一眼,轉身走下下山。

於慧燕神情痛苦的看著藍因的背影,雙腿發軟一下子蹲下身,雙手緊緊環抱著雙腿,雙肩不停地顫抖,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一碗水原來有一邊灑出來這麽多,端得一點也不平衡。

她想起剛才那一幕的場景,藍因的神情是那麽陌生,那眼神,冰冷淡漠地看她完全像是看在一個陌生人看著自己,他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依賴自己的小女孩。

下了山之後,藍因直接坐唐恒山的車回家。

“山叔,你不要把我遇見媽媽的事情告訴季珩好不好!”藍因說道,她不想讓薑季珩為自己擔心。

唐恒山笑著點點頭:“好啊,我不告訴阿珩!”心裏對這個小丫頭還是挺喜歡的,單純真實,性格直爽,不做作。

藍因報以唐恒山燦爛一笑,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

唐恒山很遵守約定,沒有將藍因偶遇於慧燕的事情告訴薑季珩。

期末考試,薑季珩全年級第一,藍因考了年級第二。

藍因又被同學們親切的稱為了萬年老.二,因為她從初一第一學期期末考試開始,就一直考第二名,無論哪一方麵,前麵都有一個人壓著她。所以從初二開始,大家都親切的稱她為‘藍二’、‘銀耳’、‘老.二’、‘萬年老.二’等外號。

總之藍因各種不爽,當得知薑季珩又考了第一名後,心裏更不爽,一連好幾天對薑季珩都說話帶刺,對他都愛理不理,弄得薑季珩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薑季珩將一杯熱乎乎的奶茶遞到藍因的麵前,柔聲道:“小因因,這是我剛從你愛喝的那家大台北買的你愛喝的芒果味奶茶!你嚐嚐看!”

藍因隻要一看見薑季珩的臉,就想起他考了第一名,就聯想起總排到他前頭的寧牧,想起那家夥笑嘻嘻的稱呼她為‘萬年老二’、‘藍二’、‘銀耳’。

還對她說:‘銀耳,你要加油噢,這次你分數還差三分就超過我啦!不要再當萬年老二了!”

因為總是排行第二名,就連班主任都開始親切的稱她為‘銀耳’這個外號了。

而且還在班會的時候公開稱她銀耳!

當時氣得藍因一口血哽在喉嚨,非常苦逼的看著李秋明,說道:“李老師我叫藍因!”

李秋明當時微微一笑:“啊,不好意思啊藍因,我叫順口了!”

藍因瞥了一眼薑季珩,淡淡地說道:“我不喝奶茶,我減肥。”

薑季珩大驚,道,“你減肥,你這麽瘦,減什麽肥啊!乖,寶貝,我現在都覺得你太瘦了,你跟風跟那些傻姑娘們瞎減肥!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聲線性感,語氣更是溫柔的快滴出水來。

“我不喝你奶茶,我喝白開水。”藍因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向飲水機那邊,跟薑季珩保持距離。

薑季珩跟在藍因的身後,追問道:“小因因,我是做錯什麽事了嗎?你怎麽不理我啊?”薑季珩此刻在藍因麵前就像是個低智商的弱智兒童,各種撒嬌賣萌完全看不出這貨是個學霸!

沉默良久,藍因用怨婦的眼神看著薑季珩,埋怨道:“你為什麽成績要考第一不考第二啊,隻要一看到你的臉我就聯想到寧牧那家夥洗涮我是萬年老二,因為我總是考第二名,大家都叫我萬年老二和銀耳這兩個外號,銀耳這個外號,老師們都開始這麽叫我呢!”

薑季珩摸摸藍因的頭,說道:“那好,剩下的一年裏,我也爭取我考一個第二名,這樣好了吧!”

聽了薑季珩的話,藍因這才破涕為笑,伸手握拳輕輕頂了一下薑季珩的胸口,說:“你真是我好哥們兒!”

“你說錯了,你該說,‘你真是我好男盆友!’”

“去你的!”我是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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