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陸母的意外現身
第五十七章 陸母的意外現身
忙碌而充實的高二暑假之後，黑暗的高三來臨。
雖然陸軒和穆燦都不打算在國內上大學，但高三的學業仍然是不能放棄的，美國大學可是要看他們在高中期間的學習平均分的。一般學生三年的成績要按照美國校方的要求換算成GPA，GPA越高學生越容易申請到好學校，拿到獎學金的概率也越高。
不過由於近年中國學生高中成績單的真實性受到美國招生官的質疑，所以SAT／ACT作為可信度較高的標準化考試，也變得越來越重要。這些都難不倒陸軒和穆燦，穆燦的難點反而是在樂器方麵。
對於名校而言，樂器幾乎可以算做通行證的一環了。
由此可以想見穆燦高三的生活有多苦逼——更苦逼的是，一中這一年還頒布了一個新的規定，那便是所有的高三生都要求住校，這引起了很多走讀生的抗議，可惜抗議是無效的。最後在一片哀聲怨道之中，穆燦和陸軒也搬進了學校宿舍裏。
由於穆燦曾經住校過，他原先的位置又恰好還空著，所以他依然被安排在了那裏，不得不跟陸軒分了開來。
楚羽事後得知這件事情，直接笑言：“哥們，這是老天對你愛情的考驗啊！接招接準了！”
誰知他的一句玩笑之言，最後卻一語成讖。
……
……
陸軒從來沒有住校過，第一次住校的他很不習慣。比如洗澡要排隊，食堂吃飯猶如打仗，睡前還要被迫加入寢室的“臥談會”，談論根本沒有多少興趣的話題，不能隨心所欲地拉琴，不能這樣，不能那樣，種種種種的不盡如人意……如果一一例舉，真是一天一夜也吐槽不完。
好在陸軒適應能力超強，到底還是忍了過來，唯一讓他釋懷不了的就是跟穆燦不在同一個寢室，不能每夜跟他道晚安後再睡，尤其每當想到小呆瓜的睡顏竟然還要被五個不相幹的人看到，心裏嫉妒的火就熊熊燃燒……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讓我跟小呆瓜開開心心地度過在國內的最後一段時間呢！陸軒簡直要開始怨天尤人了！
他本以為這樣就已經算是暗無天日的苦日子了，但世事的發展往往難以預料，在住校兩個月之後，變故出現了！
這一天是周五，陸軒和穆燦按慣例一起歡歡喜喜地回陸軒家準備過兩人世界。推開門的刹那，裏麵傳來了一聲和藹的女聲。
“軒兒，你回來了？”一位端莊賢淑的夫人從裏麵嫋嫋走來，站在玄關前微笑著看著兩人。窗簾輕輕飄動，撩撥著照進室內的奶黃夕陽，空氣中仿佛布滿了霧氣，而她也像是剛從霧氣中走來，大氣、優雅、夢幻。
穆燦愕然地看看女子，又看看陸軒。
“媽媽？你怎麽突然回國了？”陸軒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怎麽不先給我打個電話？”
“我想給你個驚喜，不好嗎？”她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高大英俊的兒子，融合了她跟丈夫所有優點的兒子，讓她自豪的兒子，“一個人在國內過得還好嗎？一不留神，我的軒兒都這麽大了，每次看到你，都有種看到你爸爸年輕時的感覺。”
“哎，媽媽，你自然不會意識到我是怎麽長大的，不然怎麽會狠心把我一個人扔在國內呢！”陸軒佯裝受傷，臉上卻帶著笑容，張開雙臂朝母親走了過去，伸手抱住她，貼了貼麵。
“這孩子……還懂得撒嬌了呢，”陸母又笑了起來，“那好啊，這次媽媽可是專程空出時間要來陪讀的呢。”
“真的嗎？”
“那還有假？”
母子倆親熱了一陣之後，陸母才留意到玄關處站著的另一個人，“他是？”
“哦，小燦！”陸軒轉頭看著穆燦，笑得神采飛揚，“這是我媽，媽，這是穆燦，我的……最好的朋友。”他飛快地想了下介紹穆燦的形容詞，卻發現哪個都不足以形容，最後隻得這麽說。
“阿姨好。”穆燦衝著陸母輕輕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
陸軒重又走回穆燦的身邊。
“嗬嗬，好。我準備好了晚餐，過來一起用餐吧。”陸母淡淡笑著，那副神情像極了陸軒。她雖然已經四十開外，但是歲月卻並沒有在她身上印下太多痕跡，依然麵容姣好，溫潤如玉。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生活得很精致的女人。
“不了，阿姨。”穆燦搖了搖頭，又向陸軒低聲道，“你媽媽剛回來，你好好陪她，我先回去。”
“不用，你怎麽回去？現在又沒去你家的公交了。我媽在又沒什麽，正好認識認識。”陸軒拉住了他，這時陸母也向他們招手笑，“哎，要走了嗎？吃完晚飯再走不遲。來，過來吧，嚐嚐阿姨的手藝。”
“嗯……那好吧。”
陸軒似乎瞧出了他的窘迫，自然而然地拿過拖鞋放在他的腳下，作勢要替他換鞋，穆燦慌忙自己搶了過來。
換鞋的時候穆燦低聲問陸軒：“這樣好嗎？”
“有什麽不好？”陸軒笑，“我媽媽又不會吃人……難不成，小燦緊張了？”
“白癡。”穆燦翻了個白眼，不去理他。
陸軒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呆瓜，別害怕呢，不是有我在嗎！”
“誰害怕了！”
“好好，是我，是我。”陸軒笑，眼裏滿是寵溺，“是我自己緊張害怕。”
長長的餐桌上，首座坐著陸母，陸軒與穆燦並排坐在一起。
陸軒和母親緩緩交談著，兩人都是長袖善舞的人，所以雖然才相逢有許多話要說，但卻仍然不會冷落了穆燦，隻是穆燦習慣了沉默，也沒有太多話可以搭上。到後來，到底仍然變成了他一聲不吭地聽著兩人說話。他隻覺得兩人之間有著跟一般母子不一樣的距離，這種感覺很難說的清楚。
陸軒好像很喜歡他的母親，雖然他說的話總像是在開玩笑……但他分明對媽媽的到來很受寵若驚。
穆燦扒了兩口飯，心裏默默地想著。
吃到一半，陸母站了起來，“湯沒了，我再去盛點，小燦，你多吃點。”
“哦，好的。”穆燦低頭應著。
“小燦，怎麽了，今天情緒不高啊。”陸軒笑著捅了他一下，“我媽媽人很好，別緊張。”
陸軒一邊說一邊順勢把剛剝好的蝦仁放進穆燦的碗裏，動作自然地仿佛天經地義。
陸母端湯進來，剛好瞧見了這一幕，微微一怔，從剛才起她就注意到這個細節了，隻是因為跟兒子正說著話，也沒有太往心裏去，此時站在餐桌外乍然又見到，心裏突地跳了一下。
“媽媽，湯端來了嗎？辛苦了！”陸軒笑著喊她。
陸母搖了搖頭，把湯放在桌上，暗歎自己多心，在美國待得久了，竟然胡亂懷疑起自己的兒子。
……
……
家裏雖大，但房間隻有兩間，陸母被安排在寬敞的主臥，而穆燦和陸軒則擠在陸軒常住的那一間客房。
在睡覺之前，兩人習慣性地鑽進書房一起讀書做作業。
陸母在九點半的時候還特意做了宵夜端進來。
“讀書很辛苦吧？來，我做了宵夜，都吃一點吧，吃了才會更有力氣讀書。”
“謝謝你，媽媽，”陸軒接過盤子放到了桌上，笑著攬過母親的肩膀推她出去，“不過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別管我們了，你時差還沒倒過來，不要太累。”
“好，”陸母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埋頭轉筆的穆燦，又轉回頭看陸軒，笑著說，“那兒子，晚安。”
“晚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