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黑馬
第二十五章大黑馬
訓練結束之後，為了緩解學長們的怨氣，陸軒做東請整支足球隊的哥們去學校外麵的川菜館搓了一頓。這裏的水煮魚很是地道，辣的夠味，穆燦很喜歡，是他們初二那年探索美食時發現的。
一群人包了一個大包廂，擠在裏麵吃得滿頭大汗，看他們的樣子都要令人懷疑房間裏的空調是不是壞了。幾個高一新生都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結交陸軒，他們隱隱感覺到跟陸軒關係的好壞直接決定了他們在整隻球隊中的地位。
之後球隊又在楊奇峰的安排之下跟附近的幾所中學踢了幾場熱身賽，比賽成績為兩勝三負，算不上好，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熱身賽中球隊漸漸適應了以陸軒為攻防核心的踢法，勉強有了點陣型的樣子，比之前那種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踢法總歸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接下來的預選賽上一中的表現就要比熱身賽好多了，加上抽簽的運氣也不錯，總算是帶著一中衝出了預選賽，進入了全市大賽的隊伍。
幾場預選賽中表現突出的除了陸軒這個絕對攻防核心之外，穆燦也不負“風之子” 盛名（穆燦的加速度非常之快，快到後衛們隻能抓一個風吹過的影子，所以給他取了一個這樣的外號），他成了隊裏的絕對攻擊手。不過因為他沉默寡言的陰鬱性子，在隊裏，除了陸軒之外，他仍然幾乎沒有朋友，其他人雖然在場上很信任他，願意把球傳給他，讓他當終結者，但下了球場之後，卻甚少有人會跟他如朋友般地玩笑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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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時候體育老師同時也是足球隊教練的楊奇峰代表球隊去市體育中心抽簽，下午回來時，楊奇峰的臉色奇差無比，不用說，這個抽簽結果必然十分不妙。果然，訓練結束後沒多久，他就公布了一中的抽簽結果，真的是用下下簽來形容也不為過。
一中第一輪的對手就是去年市排名第三、全國大賽上進入八強的三中，這令大夥兒的情緒有點低落。好不容易隊裏來了陸軒、穆燦和洪雲三個強援，總以為這次的成績應該能好點，誰知道剛進入正賽，第一輪就遇到強隊三中，好多隊員瞬間就覺得天都暗了。
陸軒拍了拍手，大聲道：“大家打起精神來啊！三中沒那麽可怕的，我們的目標遠不止此，不是嗎？”
王子高看了陸軒一眼，附和道：“不錯，還沒開始比賽呢，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幹嘛？三中有什麽可怕的！我們預選賽踢得多厲害！今年我們有中場核心陸軒還有犀利的遠射王熊妖，絕對不用怕他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聽到沒有！”
陸軒也笑：“贏了我請兄弟們去吃大餐啊！”
“喔！好！”眾人一聽有大餐吃，頓時激動了起來，紛紛大叫。
楊奇峰在場外看到陸軒和王子高鼓舞士氣的樣子，暗暗點了下頭，這幫臭小子們，總算也有一兩個成熟的了。
他望了望天空，心想，不管怎麽樣，今年隊裏有兩個超級新人，還有一個比較不錯的洪雲和相當強大的守門員，我的目標可不是來大賽打醬油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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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足球隊24個隊員加上教練楊奇峰以及一名醫務室的王老師共25個人塞進一輛校車往市郊的三中疾馳而去，跟在他們後麵的還有一輛校車，裏麵坐的是被硬派了指標拉來的拉拉隊，基本上都是體育隊的人。
這場比賽他們打客場，越接近，車上的隊員們卻越緊張了起來，畢竟三中的實力擺在那裏，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不過今天車上有個人除了隊服之外還額外帶了一樣東西——吉他，那個人自也不必說了，正是被譽為“全能王”的陸軒。
“嗨，路途漫漫，寂寞空虛，不如由我來為大家表演一曲吧。”陸軒笑著在座位上振臂一呼，“好！”隊友們自然轟然響應，連坐在最前排的教練楊奇峰和醫務老師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他。
似乎早就猜到了隊友們會捧場，陸軒說完之後就抱著吉他自彈自唱起來，還不時喊一兩句挑起氣氛的話。因為他唱得是一首極為經典，但凡是歌迷就沒有不會的英文老歌《We Are The Champions》，所以很快獨唱就變成了大合唱。由於有些人英文發音不準，經常的唱錯，於是又免不了遭來一頓取笑。就這樣吵吵鬧鬧的原本緊張的氣氛在音樂和笑聲之中很快就散開了，取而代之的一股洋溢著青春活動的朝氣。
三中的學生在成績方麵或者要仰望一中，但對於足球隊來說，那肯定是連俯視都不屑為之的，這一點從球隊熱身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三中的球員們完全沒有把一中放在眼裏，連熱身都有點放鬆，球員們嘻嘻哈哈，全不像是馬上就要比賽的樣子。對他們來說，一中隻不過是個開胃菜，派替補上場都能搞定了。
三中和一中的足球氛圍最明顯的差別就是比賽還沒開始，兩旁的觀眾席上就已經似模似樣地架了鼓，插好了彩旗和各種各樣的標語，什麽“三中必勝”啊，“我們是冠軍啊”，成片成片，好不熱鬧。反觀一中的觀眾席，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人，都在那邊自顧自地交頭接耳，哪裏顧得上他們場上的隊員呢！這也不怪他們，畢竟他們都是被老師強拉來的。
“喂，進球表演開始了，大家吼起來啊！”
“哈哈，讓我們進他們五六個球當下午茶吧！”
“不要吧，贏了就好啦，給他們留點麵子嘛，不然把他踢得以後都不敢踢球，豈不是罪過啊。啊哈哈哈哈……”有一個人嬉皮笑臉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明顯是在諷刺。
“去去去，球場上哪能留情，我們就是要到他們身上找自信的！！”
類似這樣的話不斷從場邊三中的拉拉隊中傳來，一中的隊員們聽得個個義憤填膺，心裏極度不滿，也開始了罵罵咧咧，誰也不願意被人這麽看不起的。
“砰”！就在這個時候，站在禁區外一直一言不發的穆燦突然一腳勢大力沉的抽射把足球炮彈一般打在了看台旁的牆壁上，所有人都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愣住了。但僅過了一會，三中拉拉隊便爆發出更劇烈的火力，對於穆燦這明顯帶著挑釁的行為他們都氣瘋了，估計若不是前麵有老師攔著早就衝上場了，什麽“滾回去”、“我草”之類不堪入耳的話更是源源不斷罵了過來，明顯全部爭對穆燦。
穆燦麵無表情地在場邊顛著球，對於近在咫尺的辱罵聲完全充耳不聞。正在場內做著熱身的陸軒跑到場邊一把將穆燦夾在胳膊下摟進了場內，揉揉他的頭發道：“傻瓜，你這樣做等會他們肯定都會盯住你的。”
熊妖也忍不住對穆燦調笑道：“重炮遠射，這應該是我的情節啊，小子不錯啊，有我七分風采了！哈哈！”
穆燦踢著腳下的球沒有說話。陸軒喊了一聲，把周圍幾個平時配合還算默契的隊友招了過來，“大家聽我說，我們等下給他們一個驚喜……”幾顆腦袋湊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後，陸軒親昵地拍拍穆燦的頭，便放開了他。
隨著清脆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
王子高在猜硬幣的時候贏了三中隊長，他選擇了開球權。
穆燦把球踢給了身後的5號隊友王龍飛，然後便一股腦兒往對方的陣地衝了過去，王龍飛把球傳給了陸軒，陸軒直接一腳長傳把球往前送了出去。
足球在空中劃出一道迅捷的弧線，直奔底線而去，眼看就要出底線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突然從後麵躥了上來，正是壯如熊、快如風的洪雲趕在最後一刻追上了足球，起腳傳中，穆燦正好跑至門前，飛身一跳，頭一頂，球進了！！
比賽剛剛開始沒一分鍾呢，被三中嚴重鄙視的一中居然率先進球了！
整個過程中三中的球員甚至都才剛剛站好位，大部分都沒有動，隻是像看客一樣地看著對方7號一腳長傳球，然後13號如高速火車一樣追上了球，接著傳到了門前，9號把握時機一個漂亮的高難度運動中頭球攻門，就完成了這次進攻。連守門員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看著在球網內旋轉的足球。
陸軒飛一樣地跑到穆燦身前，一把抱住他笑道：“好樣的！”
穆燦推開了陸軒，開始往後退，好像剛才那球根本就不是他進的一樣，平靜地完全不像是個場上功臣。
陸軒笑著搖頭：“這個家夥，連進球了都不會激動。”他話還沒說完，洪雲就興奮地衝了上來一下跳在了他的身上，緊接著所有人都衝了上來把他壓在了最底下。這次進攻全部都由陸軒一手策劃，本來大家都還覺得挺瘋狂，沒想到真的成了，興奮之情自然不用說了。
“喂喂！球不是我進的啊！幹嘛都壓我！”陸軒在底下鬱悶地大叫，誰還理他。
不一會兒，記分牌上亮起了1：0的比分，大家才都反應過來，跟來的一中拉拉隊自然興奮地又跳又叫，但是他們的聲音全部被三中的噓聲所掩蓋了。
“卑鄙無恥！”
“偷襲！”
“去吃翔！”
三中的拉拉隊很不淡定，賽前他們還嚷著要隊員們來一次進球表演呢，結果比賽才剛開場，就落後了一中一球，簡直是□□裸地打臉啊。
不過他們的噓聲再大也不影響比賽的繼續，很快球又開了出來，這回三中不敢再馬虎大意，牢牢把球控製在了自己腳下。
落後的一球大概激起了三中隊員們的血性，他們全力反撲，想要盡快扳平比分，卻總是做不到。所有的進攻在麵對188公分的撤退為後腰的7號陸軒時都無功而返，無法對王子高把手的大門形成真正威脅。
陸軒就好像一道移動的銅牆鐵壁，不管他們怎麽動都越不過他。而站在前場遊曳的穆燦和邊路隨時可能啟動的高速列車熊妖又給他們的後防線帶來巨大的壓力，使那些後衛不敢輕易插上助攻，漸漸的，他們的攻擊變得越來越後繼無力。
不過場邊的三中拉拉隊並沒有因為球隊的落後而偃旗息鼓，相反還更加亢奮，簡直比場上的球員還要鬥誌高昂。每一次穆燦拿球，他們就爆發出劇烈的噓聲和辱罵聲，有好幾次楊奇峰都幾乎坐不住了，心裏擔心穆燦會承受不了這種壓力。誰知穆燦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這些噓聲他聽不見一樣。
激動人心的一幕出現在上半場快結束的時候，三中前腰往前衝的時候因為要找人傳球，沒注意到鬼影一樣貼上來的陸軒，被他斷了球，立刻回追時，卻發現對方7號早已經跑遠了。百米10.51秒的速度豈是一般人能追的上的？在訓練中隊友們都已經知道一旦讓陸軒的速度衝了起來，那麽誰也別想再攔住他，連熊妖的速度都不能跟陸軒比。
這個時候的陸軒從後腰變成了前腰，他衝上去後留下的空位則由吳向東去補。
陸軒盤球的技術雖然不弱，但真正的比賽中他其實很少會盤球，因為他更追求速度。燦爛的陽光下，一抹藍色7號像一列高速啟動的動車朝著前方疾馳，一路絕塵地殺進三中的後場。
三中的後衛不斷朝他圍攏，試圖攔下他，就在這距離球門還有25米左右的時候，陸軒左肩一沉，抬起右腳，作勢破門，三中守門員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撲球動作，但是他沒有碰到球！
假動作傳中！
無人盯防的穆燦麵對傳過來的球根本連停都不用停，直接跳起來淩空抽射，足球改變了方向朝著守門員倒地的另一邊飛去！這樣一個距離球門連兩米都不到的球，誰還能阻止？沒有！
球進了！
全場嘩然！區區三十幾個人的一中拉拉隊徹底興奮起來，喊聲幾乎不弱於三中拉拉隊了！長途奔襲加上淩空抽射，這樣激動人心的進球實在是太漂亮了！
楊奇峰猛地從教練席上跳了出來，興奮之意溢於言表。而穆燦則隻不過是平靜地跑到喧鬧的三中觀眾席前攤了攤手。當然，這個挑釁的舉動為他招來了更大的噓聲。陸軒笑著跑過去一把摟過穆燦，揉著他的腦袋道：“你這個家夥看不出來報複心這麽強啊！”
三中守門員跳起來大叫：“怎麽搞的！大頭，為什麽讓那個9號這麽輕鬆就接到了球！”
那被點名喝罵了的大頭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剛才他確實出現了重大失誤，完全被陸軒的突破吸引住了目光，根本沒有留意到身旁的9號，出現了嚴重漏人。
這一下打擊太重了，上半場就2球落後，對於傲嬌的三中球員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大家回到場邊休息的時候都像蔫了的茄子。
下半場開始後雖然他們也在隊長和教練的耳提麵令之下盡力反撲了，但士氣這種東西很奇妙的，一旦低落了想再回升起來沒有一個契機是不行的，所以可想而知他們的進攻火力能有多少。
最終比賽定格在了2：0，一中戰勝了囂張的三中，成了標準黑馬。
後麵遇到的三支球隊比起三中都不算強，一中一路高歌，竟然史無前例的挺進了八分之一決賽。
不過在八分之一決賽的時候，一中又遇到了點小麻煩，但仍然憑借著熊妖的遠射和陸軒的定位球艱難地以2:1的比分戰勝了對手，下一場四分之一決賽他們將麵對的對手在曙光中學和二中之間產生。
因為球隊的好成績，學校裏連平時最不愛看足球的人都被引起了興趣，現在大家課後的話題不再是流星花園，不再是f4，也不再是韓劇，而是校足球隊，是陸軒，是穆燦！
經過幾輪比賽下來，市裏實力公認最強的隊伍依舊是曙光實驗中學和東海中學這兩隻老牌勁旅，但若是說人氣最高的隊伍卻非大黑馬一中莫屬了。陸軒和穆燦兩個超級帥哥為他們拉來了許多他校女球迷，連初中生都有。現在每次他們的比賽，無論在哪裏，氣氛都像是主場一般。
按常理陽光帥氣的陸軒應該更受女孩子歡迎，但事實上，女球迷最瘋狂的卻反而是穆燦。穆燦俊朗的外表、冷冰冰的性格和進球後淡定的表現都令人著魔，女孩子們就迷這種球場上酷酷的帥哥，何況作為一個前鋒，本來就是場上最受關注的人。現在不管穆燦走到哪裏，都會有無數愛慕的視線追隨，情書雪花一樣的飛來，以至於陸軒都開始後悔把穆燦帶入足球隊了。
穆燦的光芒隻要我一個人知道就好。
陸軒在球場上望著穆燦的時候，經常會冒出這樣“自私”的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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