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誰都無所謂

王爺,有種單挑! 除了你,誰都無所謂

雲洌陽被嚇到,怔怔的看著她,似乎在分辨他話中的真假。

母妃有兩個兒子,老三雲非墨,還有就是他。

雖然他一向大大咧咧,但是不等於他不知道,雲非墨究竟在做什麽。

三哥想要那個皇位,他正跟太子鬥的厲害,所以他才有多遠,離他多遠。

不是害怕被連累,而且擔心太累,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這個權利的漩渦湖。

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舞台,每個人臉上帶著不同的臉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不想要,自己變成那樣,他隻想這樣單純的生活淞。

“所以,娶李桑吧,雲洌陽,李桑會幫你登上那個位置!”白婉璃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道。

她看著他的神色,澄澈無比,宛如高山的泉水,源遠流長。

雲洌陽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隻是神色寡淡。

白婉璃緩慢上前,“我原為辰王妃,若是你想和我在一起,而不遭人詬病,就隻能登上權力的頂峰,隻有這樣,你才能真正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他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隻是轉身離開,背影決絕。

白婉璃自嘲一笑,這樣也好,起碼讓他斷了這個念想,以後不用再時時刻刻的黏著自己。

躺在床上,實難入睡,她索性起身,穿好了衣服,朝著辰王府走去。

辰王府,攬雲閣,書房。

雲冽辰坐在那裏,正在寫著奏折。

他神色凝重,每一筆都重若千鈞,鐵筆銀鉤,字跡駿逸灑脫。

寫完了一行,他提筆擰眉,仔細的查看自己寫完的內容,覺得不滿意,又放下毛筆,將宣紙揉成一團丟在一邊。

鋪開了一張新的宣紙,重新寫。

隻是這一次,還沒有下筆,外麵就出現了黑影。

他放下毛筆,剛剛準備揚聲發問,那黑影已經朝著旁邊的臥房走去。

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他擰眉啟聲,“既然已經來了,為何過而不入?”

這個時候能夠夜闖辰王府,並且不驚動侍衛,還能過的了門口行雲和流水那一關的,非她莫屬。

門外,白婉璃有些猶豫。

她來,隻是想看看彎彎這幾天住的地方,隻是未料這個時候,他還未入睡。

緩慢的推開了房門,她站在那裏,一臉愁容。

雲冽辰抬眸看她,“可是在為幾日後的選婿大會擔心?”

白婉璃搖頭,繼而點頭。

其實,她是在為彎彎擔心。

幾日之後的選婿大會,若是皇上硬是將什麽歪瓜裂棗塞給她,她大不了可以背著包裹,一走了之。

但是太後挾持了彎彎,她真的很害怕太後會傷害這個柔弱的小女孩兒。

雲冽辰上前,眉頭緊緊皺起,他歎息一聲,“我早說過,你跟老六是不可能的,所以死心吧!”

“我別無選擇!”白婉璃冷聲,上前一步看著他鋪在桌子上的宣紙。

“就如這白紙一般,你在上麵塗上什麽,它就是什麽,它有選擇的權利嗎?”白婉璃凝著那張選擇,神色清冷。

雲冽辰冷笑,拿起宣紙,將宣紙再次揉作一團,接著丟在了杯中已經冷卻的茶盅中。

宣紙浸水,沉在杯底,茶杯中的水溢了出來。

“這張紙已經代替了水的存在,你現在,還能說它沒有選擇嗎?”雲冽辰嘲諷的開口。

“那是因為,這張紙在你的操縱下,代替了水的存在!”白婉璃冷聲,一字一頓,眸光帶著刺骨的寒意,盯著雲冽辰。

雲冽辰隻是笑,唇角的弧度,薄涼輕寒,他兩隻手撐在桌子上,看著水中的紙團,“這個社會,女人原本就是依附男人存在,你想要一個怎樣的未來,完全看你選擇一個怎樣的男人!”

“不管我怎麽選擇,那個人都絕對不會是你!”她鄙夷一笑,轉身想走。

他卻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為什麽?你就真的,那麽喜歡老六?除了他誰都不可以?”

白婉璃回頭看他,“不是除了他,誰都不可以,隻是除了你,誰都無所謂!”

雲冽辰的眉頭,皺的更緊,攥著她手腕的手,也不住用力,忍不住,他再次問了一句,“就是因為,我曾經對你不好?”

她緩慢搖頭,伸手掰開了他的手指,“王爺自詡風、流多情,侍妾無數,偏偏我不是一個可以容人的女人!”

他微微一震,有些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

他的手指,被她掰開,白婉璃轉身走了出去。

“王爺若是真的念及舊情,那麽就設法救出彎彎,要是有一日婉璃不在京城,彎彎就有勞王爺!”她聲音冷漠,口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寒意,腳步從容。

雲冽辰看著她的背影,隻是搖頭歎息。

很快到了選妃大賽的那日,京城中,各家的閨秀,全部盛裝打扮,連李桑都傷後第一次露麵。

她穿著一身大紅裹金色長裙,裙擺處繡了兩尾孔雀,端的是嬌豔美麗,妖嬈無雙。

選妃大賽如火如荼,相府中,白婉璃卻百無聊賴。她坐在那裏,拿著一根釣魚竿,頂著日頭垂釣。

紫鵑和紅綃互視了一眼,無奈的翻翻白眼。

小姐這樣,已經好幾天了,從彎彎被老太後帶進皇宮開始,她就這裏。

白日裏,坐在湖邊垂釣,釣了這麽多天,也不見有一條魚。

晚上就躺在那裏,徹夜難眠,似乎彎彎被太後抓走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

紫鵑拿肩膀,撞了撞紅綃,對著白婉璃使了一個眼色。

紅綃搖頭,這個時候去打擾小姐,不是找死麽?

紫鵑白了她一眼,緩慢上前,囁嚅著開口,“小姐,今天是六殿下的選妃日子,您真的不去看看熱鬧嗎?太後將銘貼都已經給您送過來了!”

白婉璃回頭,看了紫鵑一眼,“我若是不去,太後會為難彎彎嗎?”

紫鵑搖頭,“應該不會!”

“那不就得了,我去了,隻是徒增笑柄!”白婉璃雙手拿著釣魚竿,眸中都是心事。

“小姐去看看選妃大賽,對幾日之後的選婿大會,也好有些心理準備啊!”紫鵑勸說道。

白婉璃繼續搖頭,“選妃大賽和選婿大會,都隻是皇上的一個糊弄人心的把戲,六皇子妃,已經內定了是李桑,我看雲洌陽逃不掉這個命運!”

“那小姐你呢?”紫鵑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婉璃歎息一聲,“我能看透別人的命運,卻獨獨看不透自己的……”

皇上這一步棋,她也不知道在玩什麽。

她一個棄婦,雖然是自己主動休掉了辰王,但依舊被烙上了辰王妃的印記,想要找個好的歸宿,簡直是難上加難,他卻大張旗鼓,為自己招婿。

他這麽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白婉璃閉上了眼睛,靠在身後的樹上,手中的魚竿動了一下,她直覺的拉起釣竿。

魚線上麵,一條兩尺長的鯉魚,正在晃動身體,將魚竿壓的彎了下去。

紅綃驚呼起來,“魚,小姐真的釣到了一條大魚!”

“沒有餌,卻依舊有魚上鉤,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麽?”白婉璃蹙眉,喃喃自語,接著站起身,將魚鉤上的鯉魚取了下來,然後放入湖中。

那邊,下人過來通傳,“小姐,皇上有旨,宣您晚上入宮赴宴,說是六殿下的選妃大賽已經圓滿完成!”

紫鵑上前,欣喜的看著下人,“真的圓滿完成了?那太後可以將彎彎還給小姐了吧?小姐這幾日為了郡主,可是茶不思飯不想!”

那人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宮中來的嬤嬤還送來了一套衣服首飾,給小姐赴宴使用!”

白婉璃拿著釣魚竿,沒有說話,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是自己,讓他娶了李桑,為什麽到頭來,心裏還是有些難受呢?

長長的歎息一生,她將釣魚竿放在一邊,“我知道了!”

“李桑這一回,又要得意了,竟然選作了六皇子妃!”紅綃跺腳,始終對李桑沒有好感。

那人搖頭,詫異的看著紅綃,“紅綃姑娘不知道嗎?最後當選皇妃的,不是李桑郡主!”

“那是誰?”紫鵑接了一句。

連白婉璃都詫異起來,她扭頭看著傳話的下人,下人眉飛色舞,“是端木玲蕊,老太後娘家的人!”

白婉璃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得知當選的人,不是李桑之後,她心頭的一顆大石頭,竟然落地了。

“小姐,趕緊換衣服吧,老爺在前院等著!”那下人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紅綃趕緊上前,拉著白婉璃朝閨房走去,“小姐,太好了,那個李桑郡主沒有當選,這樣小姐又可以跟六爺一起玩了!”

白婉璃瞪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說錯話,吐了吐舌頭,調皮的一笑。

白婉璃彎起唇角,這個雲洌陽,究竟玩什麽把戲?不過心裏還是難受。

他沒有現在李桑,證明他依舊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啊。

畢竟,放眼天下,最能助他登上那個位置的,就是李桑郡主了。

閉上眼睛,長長的歎息一聲,她展開雙臂站在那裏,任由紅綃和紫鵑幫她換衣服。

嬤嬤送來的,是一套淺藍色對振式,拖地收腰羅裙,淺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搭配上墨綠色宮滌,再加上繪銀挽帶,端的是飄逸脫塵。

她穿在身上,紫鵑和紅綃,全部看呆了。

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她原本就膚若凝脂,這套藍色的長裙,更是將她承托的恍若廣寒仙子。

那纖細的腰身,在墨色宮滌

的襯托下,更是不盈一握,露出芙色長袖的如玉藕臂,白的攝人心魄。

她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淡淡的蹙著眉頭,無意間已經傾城。

白婉璃回頭看著紫鵑,“好了嗎?”

紫鵑這才回過神來,搖頭,“沒有,還有頭飾!”

她從旁邊的梳妝台上,拿過篦子,幫白婉璃將黑瀑布般的長發梳順,然後鬆鬆垮垮綰了一個雲髻。最後斜插上飛蝶樓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落下,搖曳生姿。行步間,叮咚作響,煞是動聽。

白婉璃回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並沒有過多的語言,隻是娉婷的走了出去。

“小姐,等一下!”紅綃突發奇想,她跑到梳妝台上,拿起紅色的朱砂,然後描繪在白婉璃的額間,頓時這抹紅色,為她的妝容增色不少。

其實,她並沒有怎麽著妝,原本清幽絕美的她,在這顆朱砂的承托下,更是沉魚落雁。

紅綃還想再將她的唇瓣描紅,她卻阻止,今晚她又不是主角,這麽盛裝打扮作甚?

隨著白世峰一起來到皇宮,宮中的宴會,還未開始。一些朝廷的官員,相互奉承,旁邊的大家閨秀,嬌容含羞的站在那裏,寒暄著家長裏短。

白世峰帶著白婉璃來到宴會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很早的時候他們就知道,白家的三小姐,號稱京城第一美人,可是這一眼,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麵。

她哪裏是京城第一美人?根本就是雲水國第一美人,這容貌,這姿態,怕是月亮見了她,都要羞進雲層裏麵。

“小璃,過來,爹爹給你介紹,這位是王大人,他們家的二公子,可以說是文韜武略,甚的皇上恩寵!”白世峰指著一位肥胖的官員。

白婉璃微微欠身,“見過王大人!”

“這位是李大人,他的侄子,就是當今的侍衛統領,追隨皇上已經多年……”白世峰繼續介紹。

白婉璃再次欠身,“見過李大人!”

“這位是何大人,他的小兒子,你見過,小時候你們還一起拜師學藝,隻是那位師傅被何大人的小兒子氣走,你還記得麽?”白世峰指著另外一位身著一品官服的大人介紹。

白婉璃蹙眉,卻依舊欠身行禮,“見過何大人!”

“婉璃啊,不用這麽客氣,叫我何伯伯就好,小時候你娘在的時候……”何大人過來,拉起了家常。

白婉璃神色一變,“何大人,爹爹,那邊是女眷呆的地方,我還是過那邊侯著!”

白世峰點頭,“噯,過去多了解了解,這幾位大人的公子,可都是後天選婿會的熱門人物!”

白婉璃臉色難看,繃著柔唇,緩慢轉身,有些厭惡起自己這一身衣服。

果然,宮裏麵送衣服頭飾過來,是有目的的,原來今天晚上,不止是雲洌陽的訂婚宴,更是自己的推銷宴。

旁邊,一幹女眷,看著她走了過來,掩嘴偷笑起來。

大概她們都在笑話自己,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還想有個歸宿。

她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飲茶,旁邊有人竊竊私語,“李桑郡主今晚怎麽沒來?”

“是啊,也許是皇子妃落選,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真是可惜,我還想借此機會,結交一下呢!”

“我看你是想結交嶺南王世子吧……”

“討厭,李桑郡主天人之姿,雖然沒有中選六皇子妃,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個棄婦,還敢肖想參加皇子妃大賽!”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當初人家可是自己休掉了四爺的……”

“那又怎樣?還不是棄婦一個,說不定自己覺得在王府出頭無望,所以想借此機會自抬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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