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第4章

胡小壇開著車,按著地址,一路向東往郊區的梅山的方向去了。

“林蔭路……”胡小壇一邊開車一邊嘴裏嘀咕著:“有這麽一條路的嗎?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小濱,幸虧嚴律師心細,還給畫了簡易地圖……不過他怎麽沒有把門牌號寫上……算了,等下一家一家找過去好了,反正這裏地方偏僻,房子也不多……”

胡小壇看看窗外:“向陽路已經過了,按著嚴律師的地圖下一個路口右轉再開三公裏就能到了……小濱,這地方真夠偏僻的,你要不要考慮買輛車?不然你出入都不方便。”

胡小濱搖頭:“車子這樣的消耗品買了太不上算,我買輛自行車好了,環保又健身還非常省錢,其他書友正在看:。”

胡小壇滿臉黑線:“……小濱,你現在也算是個有錢人了,不用這麽摳了吧?”

“第一,那些錢我要過一年才能拿到。第二,一年之後我打算隻留下房子,那些錢和古董珠寶我準備拿給胡媽媽,讓她把孤兒院的房子重建一下。那房子再不修,眼看就要塌了。”

“多出來的錢就拿來給院裏的孩子們看病上學。有了這筆錢,院裏的孩子日子就會好過得多,胡媽媽也不用整天都為了錢操心……”胡小濱歎氣,“雖然我們這些離開孤兒院的孩子,隻要能賺到錢的,每個月都會匯錢回孤兒院,但是胡媽媽總不肯多收,她總說不能妨礙我們自己的生活。因為我和你每個月賺得不算少,她才肯收下我們兩個每個月匯去的六千塊錢,像小田小林他們,胡媽媽每個月都隻肯收下每人八百塊,給多了,她一定又給匯回去……院裏有那麽多的孩子,再怎麽省開銷也很大。光靠那些上麵撥下來的經費和一些善心人氏的捐款,日子倒是過得下去。可是一旦有孩子病了,那些錢就不夠用了。”

胡小壇沉默了一下,重重的歎氣:“要是那時候能早點籌到錢,早點把小天送去醫院做心髒手術,他大概也不會死在手術台上……”

胡小濱拍拍胡小壇的肩膀:“小壇,有了這一千五百萬,以後小天的事就再也不會發生了。”

“嗯……”

車子又開了一段路,胡小壇又開始嘀咕了:“怎麽還沒到,再開下去都要到山腳了……”

胡小壇正嘀咕著,突然瞄到一塊小小的路牌:“啊,找到了……”

胡小濱減慢車速,從一條兩邊都是大樹的小道轉了進去。

胡小壇感歎:“兩邊這麽多的樹,難怪會叫林蔭路了……”

車子開出三百米,胡小壇和胡小濱眼前出現了一座小樓。

一座帶著前花園的三層小樓。

胡小壇和胡小濱兩個一起張著嘴呆住了。

胡小濱回過神來之後迅速搶過胡小壇手裏寫著地址的紙條:“小壇,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不會的。剛才我明明看到路口那棵樹上釘著個小牌子,上麵是‘林蔭路’三個字。”胡小壇打開車門下去,“難怪嚴律師給的地址沒有門牌號了,這條林蔭路根本就是條私家路,就這麽一座樓。”

“小濱……”胡小壇嚴肅地看向胡小濱,“你繼承的不是一般的房產,你繼承的就是那傳說中的豪宅。你留著這房子也夠養老的了……小濱啊,你一定要謹記飄飄的教導,凡事都要小心再小心,謹防意外……嗯,你以後做飯就不要用煤氣了,那個不安全,我買個電磁爐給你用……”

胡小濱撓頭:“小壇,我總覺得我們是走錯地方了……”

胡小濱正說著,那座小樓正對著花園小徑的門打開,嚴培良從裏麵走出來。

“胡先生,你來了……這裏不好找吧……”

胡小濱眼睛驟然瞪得老大:“小壇,不會吧……”

胡小壇拍拍胡小濱的背:“小濱,你必須正視現實……你不是被普通的餡餅砸中了,你是被一個鑽石餡的餡餅砸中了……”

嚴培良帶著個拿著相機的年青人向著胡小濱和胡小壇走過來。

“胡先生,請你跟我一起把這房子看一遍,因為王國強老先生規定了在一年之內你不能對房子的任何布置進行改動,所以我的助手小梁會用相機拍下各處的細節,以後用來做比照,其他書友正在看:。”

還處在震驚中的胡小濱機械的點頭。

“那就請胡先生跟我來吧……”嚴培良向胡小濱做個請的手勢。

嚴培良帶著胡小濱和胡小壇走進小樓裏。

嚴培良向著胡小濱介紹:“胡先生,一樓是廚房和客廳……”

胡小濱呆滯地看向挑高的客廳頂上華麗奪目的水晶吊燈。

小梁拿起相機,對著客廳一陣猛拍,從地板拍到天花板,連邊邊角角也不放過。接著,又拿著相機進了廚房一通猛拍。

從廚房出來之後,小梁從放在門邊的大包裏拿出便攜式打印機,找了個插頭插上電源,開始打印照片。

嚴培良把打印出來的第一張照片遞給胡小濱。

“胡先生,你看一下,如果覺得沒有問題就請你在照片背麵上簽字。”

胡小濱接過照片,隨便瞄了一眼,便接過嚴培良遞給他的筆,在照片背麵簽上了名字。

胡小濱把照片遞還給嚴培良。

嚴培良接過,也在照片背麵簽上了名字:“這些照片小梁每一張都會打印三份,一份你留著,一份我帶走存檔,最後一份我會帶在身邊,每次來這裏的時候我都會拿這些照片來對照一下房間裏的布置。我必須要提醒你,如果房裏的布置有明顯的變動,你將會失去繼承權。”

胡小壇舉起手,很可愛的眨眨眼:“嚴律師,可不可以讓我也在照片上簽個名?”

嚴培良把手裏的照片和筆遞給胡小壇:“當然可以。”

胡小壇接過照片。

嚴培良向著胡小濱一笑:“胡先生,你這個朋友很關心你啊……”

胡小壇插嘴:“嚴律師,我可不隻是小濱的朋友。”

胡小壇把簽好名的照片交還給嚴培良,攬住胡小濱的肩膀,“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我可以算是小濱的哥哥……”

“哥哥……”嚴培良看看胡小壇,再看看胡小濱,“難道你的年紀比胡先生要大?”

“這是當然了……”胡小壇指著自己,“我大概是比小濱要大三個月的樣子,不過我天生長相可愛,不顯老……”

嚴培良明顯吃驚了一小下。

胡小壇很可愛的向著嚴培良眨眨眼:“嚴律師,你以後不要叫小濱胡先生行不行?聽著真別扭,我也姓胡,我們孤兒院的孩子如果是一出生就被遺棄,沒有名字的,都跟院長姓胡。你老是胡先生胡先生的喊小濱,經常讓我錯以為你在叫我……你就叫他小濱好了……”

嚴培良點點頭。

小梁把打好的照片一疊一疊的拿過來。

嚴培良、胡小濱和胡小壇三個並排坐在桌子邊,流水線一樣一張一張在照片背麵簽上名字。

把所有的照片都簽上三個人的名字之後,嚴培良把照片分成三份,把其中一份放進一個文件袋裏,在文件袋上注明一樓。

嚴培良把文件袋的封好口,自己在封口上簽上名字,又讓胡小濱和胡小壇把名字也簽上去,。

嚴培良把文件袋交給小梁收好,又把剩下的照片分成兩份,一份給了胡小濱,一份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裏。

“接下來我們去二樓……”嚴培良領頭上了樓梯。

“二樓是五間客房,其中兩間王老先生拿來當了儲藏室堆雜物用,所以那兩間是上了鎖的。”嚴培良指一指最西邊的兩間房,“就是那兩間。我現在就把鑰匙給你……”

嚴培良向著小梁伸出手:“小梁,我叫你帶過來的那兩把鑰匙呢?”

小梁把他背著的那個巨大無比的包放到地上,把手伸到大衣的內袋裏。

“咦……我明明記得是把鑰匙放在大衣內袋裏的啊……”小梁臉上出現不安之色,又伸手到大衣的兩個口袋裏摸來摸去,之後又伸手去摸褲子口袋。

把所有的口袋都摸遍之後,小梁又開始翻他的包。

一通翻找之後,小梁不安的抬起頭:“嚴……嚴律師,我好像是把鑰匙弄丟了……”

嚴培良的眉頭一皺:“怎麽搞的,怎麽這麽不小心……趕緊想一想是丟在哪裏了,可能還找得回來……”

小梁努力的開始回憶:“嚴律師你把鑰匙和相機交給我之後,我就把相機放包裏了,把鑰匙放在大衣的內袋裏了……然後我把包放在辦公室裏,去樓下的小超市買了瓶水加一塊蛋糕……然後我回到辦公室,過了一會兒就跟嚴律師你一起下樓上車到了這裏……啊……那兩把鑰匙很可能就是丟在樓下的小超市裏了……”

小梁迅速的拿出手機,退到一邊:“我有超市的送貨電話,我打一個去問問,看能不能找到那兩把鑰匙。”

小梁很快的打通了電話,過了一會兒,臉色沮喪的低頭走了過來。

“嚴律師,超市的老板娘特地幫我在店找了一圈,可是她沒找到那兩把鑰匙……”

嚴培良歎氣:“等下回去了,你再去店裏自己仔細的找一遍……”

小梁點頭。

嚴培良看向胡小濱:“小濱,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兩把鑰匙我現在是不能給你了。而且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這是我的失誤,我代表小梁向你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胡小濱趕緊擺手,“不過是兩把鑰匙而已,不重要的,丟了就丟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要動這兩個房間裏的東西。而且按照王老先生的意思,在一年內那兩個房間裏的東西我也應該是不能動的,所以有沒有這兩把鑰匙對我來說並沒什麽差別。嚴律師你不用自責的……”

見胡小濱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嚴培良的眉頭鬆了一鬆,但仍舊是一臉的歉意:“小濱,謝謝你的諒解,在你正式繼承房產之後,我會幫你找鎖匠打開這兩扇門,所有的費用由我個人來負擔……”

嚴培良斜眼瞪了小梁一眼。

小梁趕緊抱著相機對著各處一通狂拍,以示自己工作之敬業。

嚴培良指指另外的三個房間:“小濱,這三個房間是空著的……”

嚴培良推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胡小濱和胡小壇探頭一看,房間裏果然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小梁把三間房的門打開,各拍了一張照片。

嚴培良帶著胡小濱和胡小壇走上三樓:“我帶你們到三樓去看看,王國強老先生以前的起居都是在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