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也露一手
第五十章 也露一手
桃花島一點也不像金庸先生描寫的那般美好。
雜草叢生沼澤泥濘，鹹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每一次落腳都十分危險，許是噴薄而出的蒸氣，許是不知通往大海深處的暗坑。
“不說桃花島嗎？”小李收起雙刀問道。
胖童子不厭其煩地囉嗦道：“沒有花也就罷了，環境還這麽差。”
老李和雲行天走在最前方排查著一切有可能的危險。
“果然是玩家，”老李一槍刺穿一棵顏色深灰的樹木道，“這是什麽忍術？”
深灰樹木流出紅色鮮血，胖童子歪頭想了想道：“木遁。”
雲行天將浪人的屍體拖出來搜查。
“喂喂。你怎麽還有這癖好？”小李轉身不見瞧。
片刻之後，雲行天搜出一塊木刻小腰牌道：“你們誰日語好？”
老李接過木牌翻譯道：“北辰九刀流。”
“沒想到您老人家還有這才華。”
“少年，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
見老李又要誇誇其談，雲行天一攬黑袍道：“我們最好快點，我可不想在這裏過夜。”
忽然右側草叢有陣風吹過，小李騰身而起兩把彎刀依次甩出。“海棠吐蕊。”
黑衣浪人丟出忍者鏢，說了一句罵人話開溜。“哪裏走！”老李騰身欲追，雲行天將其攔住道：“敵在暗，我在明，不可輕舉妄動。”
胖童子搖著大腦袋道：“雲老大，咱們當次大男人可以不？”
“咳咳……小屁孩。”小李不滿道，“誰要和你們當大男人了。”
路上吵吵鬧鬧的四人來到一處營地。營地布置還算簡單：外圍是削尖的木柵欄，內裏是草簾子做的帳篷。
營地裏走出的三名手持武士刀的浪人，淫（和諧）邪地看著李淼淼說著嘰裏咕嚕的話。
“他們說什麽呢？”小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李擦擦槍身說道：“大概意思是男的殺女的抓，抓到之後生娃娃。”
“草泥馬。”紅衣李淼淼如火山爆發，亮出手中碧綠雙刀衝殺。三名藍衣浪人一起拔刀下斬，李淼淼不得不退。左邊一撮小胡子的浪人淫（和諧）笑著探出手掌，李淼淼大怒雙刀交叉海棠春色。刀身發出淡淡綠光，蘊含著勃勃生機。另兩名浪人出招默契，一人上挑一人下劈。兩把鋒利的刀刃擦著紅衣落空，卻也讓小李抽身退回三步。
“大姐姐，需要我英雄救美不？”
“油腔滑調，你丫的天平座的吧。”小李揚起雙刀微笑著道，“以柯尼卡大堤潰（音譯）。”
小胡子浪人拖著下把命令道：“搜噶，一個走（音譯）。”
兩名浪人舉著武士刀前後殺來，李淼淼神色從容兩把彎刀畫出海棠落葉圖。
“她剛才喀喀喀地說呢？”
“這北辰流的刀法。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猛……”老李拄著長槍說道，“看樣子這群敗類平日裏是賊心不死呀。不過，李淼淼這丫頭火氣大刀辣，以一敵二問題不大。”
胖童子怒道：“我問你剛才她喀喀喀地說什麽啊？”
“大頭，快去幫你李姐姐。”觀戰的雲行天見小胡子浪人舉刀偷襲道。
龍玉靈踢起一小石子打在小胡子的麵門道：“那個……喀喀喀地來。”聽著小胖子鬧鍾似的叫喊，老李和雲行天相視一笑。“沒文化真可怕。”
“八嘎（音譯）。”小胡子扔出幾枚忍者鏢，舉刀來斬胖童子；龍玉靈師承雲遊僧，施展的虎鶴雙行乃是少林正宗。幾個鶴落近身之後，左手虎形專打胸口如黑虎掏心，右手龍形專抓麵門如神龍探爪。武士刀固然鋒利無比，奈何被這胖小子近身打擊，空間有限威力難以展開。小胡子一麵防著雙眼，一麵護著胸前隻有挨打的份。反觀龍玉靈一邊打一邊叫罵：“來呀。在和小夜喀喀喀地過幾招。”“你們就幸福吧。要不是老大說別張揚，現在成千上萬的玩家早就踏平桃花島擠死你們這群小日（和諧）本了。”小胡子浪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看見遠處笑哈哈的老李也明白幾分：“八嘎八嘎雅鹿（音譯）。”
“少年，你從哪裏找來這麽個娃娃的？頗有老夫我當年抓老師胸口的風采呀。”老李看著龍玉靈興奮地道，“這大頭娃娃手法不一般呀。”
“這小家夥本想挑戰我來著，結果稀裏糊塗地棄暗投明了。”
小李虛晃兩刀抽身道：“讓你們領教我新學得寡婦刀。”
“寡婦刀？”老李難以自持道，“這得殺多少丈夫才練得成。”
“寂寞的男人打DOTA，寂寞的女人耍刀法。”雲行天笑道，“速度解決戰鬥，我和老李去前麵轉轉。”
……
海邊一顆奇怪的樹下，白衣浪人恭候雲李多時了。兩方隔著數米對視，帶著腥味的海風讓人心情煩悶。
“你看這家夥蛤蟆臉唉。”雲行天小聲嘀咕道，“看臉型可能是高手。”
“臉型？從臉型這個角度這家夥也不吃天鵝的貨。”老李抻出長槍道，“況且師徒名分在唐朝的時候已經定了，是你上還是我來？”
抱著雙肩的浪人說著海蠣子味兒的中國話道：“我叫北口橫一，我不殺無名小卒。”
“暈。這家夥還先講道理。”槍往地下一戳，老李急刹車穩住道，“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麽來著？”
“北口橫一，北辰九刀流北口橫一……”
小寡婦李淼淼提著帶血的雙刀率先趕來道：“蛤蟆臉是誰？”
“不好玩，弄了小爺一手狗血。”龍玉靈擦擦手道。
見狀，白衣浪人放下雙手拔出武士刀道：“你們是什麽人？”
老李長槍交與單手，另一隻手打出數字八道：“李、雲、龍。”
也不給蛤蟆臉還嘴的機會，老李腳下一點一槍刺出，白衣浪人轉身一刀退後幾步；老李不依不饒騰起身形一招“紫龍出峽”泛起銀白色的槍芒。白衣浪人高舉武士刀橫劈，嘴裏嘰裏咕嚕說個不停。一彎刀氣將老李壓退三步，雲行天等人幾欲出手幹預。
“慢。”老李站起身形一擺手道，“把酒給我丟過來。”
雲行天一臉不樂意地說：“又喝我的啊，你的呢？”
老李灌下兩口酒精神抖擻道：“我的都讓這胖墩給喝了。剛才那招叫北辰一刀斬，你們以後遇到要小心。”龍玉靈瞪大眼睛道：“你才是胖墩呐。”
北口橫一脫下上衣露出肌肉道：“沒想到你們中還有人會日語。”“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老李提槍跨出幾步道：“下次活了，不要來中國的釣魚島。這個島的名字你們理解不了。”北口橫一拔刀來斬，李衛東長槍舞動。一陣白光相互糾纏，海邊刮起一陣涼風。
北辰流刀法攻擊速度極快，一開始打老李個措手不及；叔至槍法動靜之間張力無窮，交手三十多招後老李占據上風。再也沒有開始時候的托大，渾身帶傷的北口橫一聲鬼叫。
“北辰三刀。”
“日月光華”
兩人各出絕技，旁邊不知名的樹木恍若風中殘燭。
白衣浪人三刀連斬，三道刀氣混合著海風鯨吞天下；老李蓬鬆的頭發瞬間斑白，手中長槍翻騰如龍。銀龍爪牙舞爪一頓暴打。碰碰之聲連響三十二下，巨鯨麵癱肉爛化作淤泥。周圍的環境更是遭到極大破壞，樹木斷裂、雜草焚灰，就連海風也逆流而上。北口橫一雙肩粉碎，手骨斷裂，腦袋多處留有鈍器刨痕；下半身種在泥土裏，等待著下一個春天再發芽。
雲行天三人目瞪口呆，藏在石頭裏黑衣忍者暴露身形。老李轉過身丟出手中長槍道：“還愣著幹什麽，趕快追呀。”
黑衣忍者極其擅長五行遁術，雲行天四人追趕未果，卻來到了桃花島另一側。
一片被砍伐殆盡的樹林中，十多名黑衣浪人正在製造木筏。看他們嫻熟的構造技術，絕對是東瀛頂尖的生活職業玩家。
“造船？他們還想襲擾會稽郡嗎？”
“就這點人也想在會稽郡生事？他們上岸就得被鋪天蓋地玩家亂棍打死，再踩上一萬隻腳……天朝的玩家可不給他們任何機會。”胖童子說道，“依我看他們多半是想跑回老巢。”
老李掃了一眼雲行天道：“怎麽樣少年，你也露一手？”
“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雲行天柔雲步一動，空氣中濺起一圈波紋。
“十七八天沒上線，輕功還在進步？”胖童子驚疑不定道，“掛機也漲熟練度麽？老大，你用的什麽外掛？”
“好像哪裏不一樣了。”李淼淼盯著雲行天高速移動的身影道，“究竟是哪裏我也說不出來。”
老李喝了一口酒道：“是空中移動速度。你們注意他的雙腳，每次離地速度都快上一倍。”
雲行天直挺挺殺將過去，正在造船作業的職業玩家抽出武士刀硬著頭皮圍了上來。
一身紅色和服的性感少婦站出來鞠躬，雲行天連忙舉起手道：“停。不要和我說嘰裏咕嚕的話。你說著累，我聽著也煩。”
少婦明顯是這群玩家的首領，轉身和一名浪人低語幾句又鞠躬道：“先生您好。我們是造船回家，沒有惡意的？”
“一百多年前，侵占我的華北大部，屠殺我南京同胞三十多萬……”
“一百一十多年前，侵占我東北，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由此追溯到甲午中日海戰，更是天理難容……”
“來，你來給大家好好翻譯翻譯。”那個浪人搖頭不語，雲行天輕笑道：“說了這麽多，你們改完曆史書還是不認賬。”
“阿裏噶多古走一馬森（音譯）。”聽完教誨的少婦躬身露出事業線。
“少年，你要堅持住。”
“也太早熟了吧你。”
回身瞪了一眼流著鼻血的胖童子，雲行天指點著麵前的浪人道：“都別和我客氣，卡卡卡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