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從不留名
第三十章 從不留名
?元妙觀內文鴛領銜群雄，商議對付禁軍教頭周懷安。
廟堂之上，明爭鬥不斷升級；江湖之中，暗殺層出不窮。政治，向來不是背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能及格的學科。
在進退不得的情況下，鑄劍閣高爽率先表態道：“我鑄劍閣無意插手權利爭鬥，抓捕周懷安實難從命。”
“我夫婦也無心這等事。”王天來代表劉青青說道。
“我怒海幫……”
“我四刀門也……”
文鴛端著茶杯坐在首座笑道：“周懷安已非禁軍教頭而是朝廷要犯。捕捉到未必有功，包庇者一律得死。你等若不真心出力……嗬嗬，休怪本督主……”
說著，文鴛抓碎茶杯翻掌一甩，瓷片茶水直奔眾人。玄鐵劍高爽大劍一橫後退三步，王天來施展昆侖奴刀法護住愛人；可憐外圍武功低微者，躲避不及傷者六七。
“手下無情。”文鴛站起身說道。
“不愧是大內第一高手。”來人嘲笑道，“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眾人朝門望過去，周懷安風塵撲撲。灰衣短劍一壺酒，高眉闊嘴正氣足。禁軍二十萬稱周，踏破敵膽始懷安。
“周懷安！”錦衣衛暗自後退一步；江湖小蝦更是讓開道路。
文鴛冷笑一聲：“哼，擒下此人者賜《引針術》，封錦衣衛副指揮使。”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是精妙無比的《引針術》。
“學會引針術，足以縱橫江湖。”
“錦衣衛副指揮使，老子豁出去了。”
高爽、劉青青、王天來，丐幫三長老等高手悄然退到人群之後，這場渾水不好趟。
周懷安無所謂懼，短劍一抽直奔文鴛。“保護大督主。”一眾錦衣衛喝道。“退下。”文鴛瞧了一眼肩頭的一絲白發歎道：“最難忘卻，卻是這似水華年。”老太監裝文雅令群雄一陣惡寒，文鴛二指一捏，白發向前一扔順；周懷安眼角一抖，手中劍鞘一擲，叮一聲響劍鞘碎裂開來。神奇的《引針術》讓江湖人士惡念頓生，大多數人跟隨錦衣衛一擁而上。
……
觀內傳出喊殺之聲，雲行天卷起經典揣在腰間。“這周懷安也算是英雄。”雲行天心道，“我不能讓‘美人遲暮，英雄氣短’。”槍立門前，懷揣全部家當直奔江陵城多寶街。
……
周懷安軍營出身，劍法乃是常年征戰演化而成。和傳統門派武功攻守兼備大相徑庭，這路劍法隻攻不守，名曰殺戮劍訣。按照遊戲品級劃分的話屬於上品武學。文鴛越看臉色越陰暗，對身邊的近衛說道：“這殺戮劍法果然厲害。以最簡單的刺、挑、切，斬徑取要害，你切莫輕敵。”玄鐵劍高爽看著氣息如鬼魅的周懷安若有所悟，對劍道的領悟再上一層樓。又是三人喪命，柳青青按捺不住問道：“哥哥，這周懷安殺了二十多人，氣息怎麽還如此平靜？”昆侖王天來道：“隻有三種情況。一種是殺戮千萬；第二種是道心穩固；還有第三種，此人……還沒用力。”
“不愧是禁軍教頭，果然萬人敵。”文鴛撫掌笑道，“不過，你一日未到山外山之境，就不是本座對手。”“五十步笑百步？”周懷安一劍刺穿四刀門幫眾喉嚨道，“從皇城一路追殺周某到此，你如何？錦衣衛又如何？”文鴛紅衣一震道：“你我再切磋一場。”群眾演員紛紛退開，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文鴛飛身起，手中三根銀針激出；周懷安劍光一閃斬斷暗器。劍光再化作毒蛇之信突然射出，文鴛紅衣如火，穿過劍芒抬腳側踹；周懷安橫劍格擋身體飄到空中。“哼，”文鴛目露寒芒道，“群蜂襲蕊。”兩臂向前一揮，十支銀芒傾巢而出。“血流成河。”左右兩劍斬出，宛如兩條白色瀑布交匯東流。兩人相視而立，周懷安臉頰流血，文鴛紅衣袖破裂。
“這周懷安果然不好惹。”
“大督主真給力。”
玄鐵劍高爽走到劉青青夫婦麵前施禮道：“久仰青來伉儷大名，今日一見有幸有幸。”王天來還禮道：“哪裏哪裏。玄鐵劍高爽的大名，我夫婦也是如雷貫耳。”“王兄客氣。眼下局麵，何去何從？”王天來笑道：“賢弟意下如何？”“實不相瞞，在下剛接到S級任務，說是要助錦衣衛擒殺周懷安……”“我們也一樣。”劉青青插言道，“在場的玩家估計都一樣。”
丐幫長老聞言也湊過來道：“諸位有禮。既然大家目的一致，不如暫時結成同盟如何？”“甚好！我們一起行動勝算也很大。”高爽深謀道：“等一會兒，大督主和周懷安兩敗俱傷之時，我們一起出手……”“妙計！”“高手！”
眾人勾結之際，場中兩人交手三十回合依舊難分伯仲。“三招之內，取你狗命。”周懷安揚言，手中劍一扭，身體旋轉起來，“流血如注。”“來得好！”文鴛怪叫一聲，雙手拋著數十枚掌心雷。叮叮咚咚一陣爆炸之聲，炸得周懷安寶劍寸碎。這掌心雷是唐門秘製的高級暗器，價格高得離譜，實際效果隻能對付普通人而已。周懷安借力躍到空中單掌攜風雷拍下。望著頭上血紅色的掌雲，文鴛眉頭皺起道：“血海魔功？”說完，雙掌一齊迎上。轟隆一聲巨響，元妙觀塵土飛揚。
“哈哈哈！”文鴛紅衣破裂露出金絲寶甲，“原來不是血海魔功。”
周懷安灰衣胸前一片血色，背著右手好像重傷。這一回兩人平分秋色。
“我等現在出手如何？”丐幫長老急不可耐。
“不可。”高爽阻止道，“時機未到。”
“什麽時機未到，別聽他的。”四刀門門主鼓吹道，“大家一起上，周懷安已成強弩之末。莫被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搶了功勞。”
四刀門、怒蛟幫全力壓上，周懷安橫眉怒道：“都給我滾！”說罷，抬手丟出三枚掌心雷。又是一陣爆炸，漆黑血汙的地麵滿是殘肢斷臂。高爽心裏一緊道：“古人誠不欺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文鴛雙目淩厲陰陽怪氣地說：“若真是血海魔功，本督主也要飲恨在此。可惜，今日死得隻能是你。”話音一落，一直未出手的近衛猛地衝出。周懷安麵色一變道：“五毒門的毒人。”近衛嘴角上翹，迎著周懷安的肉掌撞了上去。
砰一聲，好像吹破了的氣球，近衛全身膨脹爆裂開來。一些和諧文明和各種毒素瞬間彌漫開來。
“人肉炸彈。”
“恐怖分子。”
逃過一劫的眾人急忙退到上風向，聚在一起再不敢輕舉妄動。
文鴛吞下一顆丹藥衝進禁區，紅衣一拋，密密麻麻的銀針疾射周懷安。周懷安咳嗽一聲，握著自己的鮮血道：“血衝星鬥。”一道凝成實質的血光穿透金絲寶甲，文鴛捂著腰間慘叫一聲跌出圈外。
“丐幫的跟我上。”長老大叫一聲率先衝出。
“莫不能讓叫花子搶了風采，移花宮的隨我來。”紫衣少女不甘人後。
兩路人不顧同盟之約殺奔血霧之內的灰影，劉青青王天來高爽三人遲遲未動。高手，就要時刻保持冷靜。周懷安傷勢頗重，右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銀針。引針術最神奇的一點就是可以鑽入血脈。
眼見兩夥無恥之人殺到，周懷安控製內力猛地衝擊體表的銀針。“去！”十七八支銀芒帶著血腥味兒飛出，丐幫長老躲閃不及眉心中針慘死。輕功底子此刻卻成了催命符，移花宮弟子一個個栽倒在地在起不能。
文鴛怒道：“你等再不出手，鑄劍閣夷為平地；峨眉昆侖江湖除名，今日在場之人全部處死。”赤裸裸的威脅之下，三人再難保持平靜。高爽重劍一抬，隨著青來伉儷夾攻周懷安。高手，時常受製於人。
周懷安重傷向西邊逃遁，玄鐵劍高爽空中一斬。“去！”周懷安又逼出一道銀芒，高爽劍招受阻捫心自問道：“我這招梨花壓海棠被破掉了？”“玄鐵閣也淪為閹黨走狗。”周懷安道一聲不滿，急忙向門口方向逃竄。青來伉儷聯手出擊。劉青青峨眉劍法攻擊力不足，王天來昆侖奴刀訣防禦不佳，兩人一攻一守倒也是珠聯璧合。“峨眉千花開。”“雪蓮傲寒梅。”周懷安再次吐口血道：“峨眉、昆侖妄稱正派。”
文鴛笑聲如梟桀桀道：“眾人一並壓上擒此惡賊，重賞重賞。”
此言一出，觀望的眾人誰不想獨占鼇頭。
“殺啊！”
“不要怕！”
“他不行了。”
連受傷的移花宮紫衣少女都一瘸一拐地殺奔周懷安。“哎！天亡我也。”周懷安歎口氣道。
“他真的不行了。”
“尼瑪插我和諧幹什麽。”
“都文明別急，老子是第一個衝過來了。”
裝死的四刀門弟子竟然都站了起來。周懷安驚愕地說：“這……這……”
就在這十狼吞虎之際，元妙觀的大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一顆掌心雷猛地在周懷安身前突然爆炸，青來伉儷不得不退。窮凶極惡的玩家們驚訝地看著門口處的衛兵。
“周大俠這邊走。”雲行天掩掩帽盔道，“我餘澤成做好事是從不留名的。”
峨眉劉青青果斷道：“餘澤成？快劍手餘澤成？”遠處的文鴛怒道：“不識抬舉。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周懷安抱著右臂稱謝一聲，閃出元妙觀外。
“他媽的這小小的門衛還能阻止我們這麽些人不成。”
“大家一起衝出，踩死這個傻和諧。”
轟轟轟，又是一陣掌心雷爆炸開來，衝得比較靠前的幾人慘遭毒手。利欲熏心的眾人重新定位掌心雷的性價比。
“你救他幹什麽？”高爽道。
“你放走他對你有什麽好處？”王天來道。
雲行天把玩著價格不菲的小黑珠說道：“我是沒什麽好處，但我最大的壞處就是讓某些人得不到好處。”
“麻痹的！你說你怎麽才能讓開道。”一人想渾水摸魚，雲行天又是兩顆雷球炸飛來人道：“科學技術始終是第一生產力。”
紫衣少女好像明白了什麽，向前走了幾步質問道：“現在讓我們出去，進來的時候我們都有交過錢的。”
雲行天同情地看著眾人道：“你們不知道麽？過橋都是雙向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