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按輩分說
第十二章 按輩分說
香風傳來，綠色的草地上孤零零立著一朵奇葩。亭亭玉立，玉帶隨風。
雲行天目視婀娜清影道：“蝶仙子好興致。”
蝶戀花驀然回首放飛一隻蝴蝶道：“雲少俠可願陪我欣賞這芳菲圖？”雲行天笑道：“姑娘天生麗質，站在此處恰是‘紅蝶飛戲鮮花蕊，青草憐黛幾番愁。’我這光頭去了，豈不大煞風景。”
蝶戀花俯身采花道：“雲少俠以為仙兒是飛戲花蕊之人？”“不是。”“那雲少俠以為我是什麽樣的人？”雲行天抓住飄來的花瓣道：“美人。”
蝶戀花轉過身袖子一抖，一把短劍湛藍如水，金黃色手工劍穗隨風搖擺。
雲行天拔出背後長劍道：“仙子何必與我這草根兒較勁呢？”
蝶戀花美目一眨問：“你認為你有幾層勝算？”
雲行天低頭道：“一層也沒有。”
“那你為何還要拔劍？”
“我不想死。”雲行天目光堅定地說。
“你怕死？”
“怕的要命。”運行天劍指佳人道。
“既然怕死，入我紅幫？”
雲行天收起劍，從容走到蝶戀花麵前，湛藍短劍頂到喉嚨。“有些東西比死更可怕。”蝶戀花瞪大著眼睛注視這個光頭少年。時光仿佛靜止，兩個人平靜地感受著對方的一切。
袖子一甩，蝶戀花收起短劍冷道：“你怎知我不會殺你？”雲行天道：“殺人的劍是不會掛著劍穗的。”
蝶戀花從袖子裏取出劍穗道：“雲少俠，這劍穗送你如何？”雲行天接過道：“朋友相送，自然笑納。”“你就不怕拿人的手短？”蝶戀花意外地問。“自然怕，我也送你一樣東西便是。”雲行天早有準備道。
“嗬嗬，我很好奇雲少俠會送什麽給我。”蝶戀花笑道。
“金銀首飾太俗，秘籍你又不缺，我現在唯一能送給姑娘的是一個承諾。”雲行天道，“一個承諾。若是紅幫和四海開戰，雲某兩不相幫。”
風似要將蝶戀花推向雲行天的懷抱。
“好。行天，我接受。若是有一天你違背承諾，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蝶戀花讓開身形，兩個人在芳菲之中擦肩而過。
趕到最近的柳林鎮，雲行天找了家便宜客棧下線去了。
……
叮，你有新的視訊邀請，發起者雲行天。為您轉換語音模式。
劉詩詩帶著黃帽子躲到貨櫃後麵說：“喂，我是。”“少男殺，你怎麽不開視訊。”“大哥，我在工作呢。我在劉叔的便利店觀察好久，才發現這個監視死角的。你速度說。”
“哈哈！讓我抓到你了吧。”劉大叔一臉壞笑地說，“劉詩詩同學，你被出賣了。”雲行天跟在大叔身後擺了擺手。
劉詩詩氣憤地撞了下雲行天道：“你白癡拉！”雲行天哎喲一聲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開玩笑了。你速度和我來下經理室，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劉詩詩哦了一聲，把帽子戴到大叔頭上說：“哼，劉扒皮。”
“嗯。遊戲裏各個城鎮周邊都有副本。”劉詩詩看著光幕說道，“柳林鎮和這個攻略說的鎮子差不多，應該沒有太厲害的人物。”
雲行天道：“這樣的鎮子一般出什麽秘籍？”
劉詩詩道：“你不是在武當混嗎？怎麽還惦記秘籍呢？”
“是我花錢問你好不好？顧客是上帝，不是小弟，OK？”
“切。這柳林鎮應該出拳法和劍法，畢竟離武當很近麽。”
雲行天點點頭說：“可惜遊戲不讓玩家私自錄像，否者就輕鬆多了。對了，劉詩詩，你有沒有興趣請我吃個早飯，我很餓啊。”
“對不起，我不餓。”劉詩詩幹脆道。
“這樣啊！那好吧，我本來還想說我出錢來著……”雲行天拿捏道。劉詩詩踩在雲行天的鞋上道：“我忽然覺得很餓很餓，你說我吃不吃？”“吃……吃……”雲行天奪門而出道，“癡呆吧你。”
吃完早飯，雲行天雇劉詩詩陪著散散步。明碼標價一圈五元，不滿一圈還是五元。
“你知道麽？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雲行天賣弄道。
“我靠，你宅傻了吧。”劉詩詩說道，“專家說飯後要適當靜止的。”
“專家說話有能信的麽？……”
兩人在專家這個問題上吵個不停。
在操場邊緣，小玉一身白色運動服跑過來道：“你們好。”
雲行天恢複正常狀態道：“好。”劉詩詩下意識地挺了挺胸道：“不是很好。”
小玉一邊原地跑步一邊問雲行天道：“你看什麽呢？”“鞋。”雲行天不敢直視道，“很貴很漂亮。”小玉問雲行天道：“一起跑會兒？”劉詩詩道：“雲行天是宅男，最恨運動神馬的了？去，宅出個未來吧。”雲行天說聲抱歉逃之夭夭。
雲行天回到寢室洗了個涼水澡。
叮，你有新的視訊請求，對方號碼526210521，昵稱輕歌曼舞。請問是否接受。
“你好，曼兒小姐。”
林曼兒抱怨道：“雲行天，你真很讓我失望。三年前你我相識，你為生存之財，我讓你；一年前四海大戰，你為兄弟情義，我還是讓你；如今你給了仙兒承諾，為何不曾給我？”
在林曼兒直視內心的目光下，雲行天緩緩道：“我是為了我自己。”
……
“客官，客官。”
雲行天開門問到：“有什麽事？”
“客官，您昨天交的房錢用完了。請問還要繼住麽？”
雲行天翻開包裹不見了錢袋。“不住了。我現在就去退房。”
待雲行天走後，小二驚奇道：“別人被偷了銀子大呼小叫，這光頭客官倒忍得住。”
“瞧一瞧看一看，新出爐的極品回春丸。”
“咋樣兒，俺這裏隻賣上等武器。”
“帥鍋，姑娘我是賣貨不賣身。你這樣盯著我，我會報警的喲。”
……
“低價出售秘籍《太極十二式》。”
雲行天止住腳步道：“請問可是武當的《太極十二式》。”“如假包換。”那商販道，“五十銅錢？”雲行天彎下腰在鞋裏取出一些碎銀子道：“買了。”
商販卷起衣袖接過銀子道：“客官這錢有些多了，不如再賣你個消息如何？”
“還是找錢吧。”已經雇了劉詩詩，再買消息豈不腦殘。
“客官是少林弟子吧。你可知道少林最弱的是什麽？”商販怕雲行天沒耐性又道，“輕功。如今這輕功的價格是其他秘籍的百倍不止。嗬嗬，我正巧知道一本《梯雲縱》的下落。”
“梯雲縱？”雲行天擺手道，“罷了。明知道你設了全套我也得上當。”
“好亮的腦子。這不遠就是四海聯盟的分支叫柳林幫，幫派倉庫裏正好有這《梯雲縱》。你隻要加入柳林幫，有足夠的貢獻自然能換得。”
“告辭！”雲行天稱謝之後朝柳林幫趕去。
四海聯盟有著固有的管理模式：一鎮一幫，重鎮三幫，若有不測，全部壓上。
站在兩條橫幅麵前，雲行天幾欲暈倒：“一旦入幫，天天吃香；若是叛幫，全家遭殃。”
哪個秀才這麽有才。雲行天走到管事者麵前道：“我要入幫。”
“年齡。”
“二十有三。”
“職業。”
“武當棄徒。”
“棄徒！是不是有不良嗜好？”
“無。”
管事者看了眼光頭歎氣道：“都是脫發惹的禍。”
雲行天單刀直入問：“我想換《梯雲縱》怎麽辦？”
“三隻柳林雀可換。柳林雀在西北鷹愁澗副本有出。”管事者提醒道，“此雀速度極快，一次副本隻出現一回。祝你好運。”
“多少錢一隻？”雲行天心中盤算，自己可不是什麽撲蝶高手。
“黃金五百兩。”管事者豎起四個手指道，“黑市四百九十兩。”
雲行天將幫徽戴在左胸。這徽章做得很拙劣，四條鐵線纏在一起。“這個好像不是徽章吧。”雲行天忍不住問道。“一樣的一樣的。現在人太多，臨時的身份證一樣用。”
鷹愁澗副本每天開放三次，每次允許八名玩家進入。早晨三位強盜領主屬性最強，容易掉落武功秘籍；中午增加一位領主，殺死掉落極品衣服；晚上減少一位，嘍囉屬性也相對最弱，卻難以捕捉柳林雀。
正值中午，鷹愁澗外圍堵得水泄不通。雲行天遠處觀瞧，三百人隻多不少。
“柳林幫的這裏集合。”雲行天循聲而去，好家夥一百多號人。“這鷹愁澗每次隻能進八個人，身法過一百三的來報道，剩下的一會兒堵道。要是動起手來，給我往死了打。”
“鬼武，身法一百三十一。”
“墨綠，身法一百三十七。”
“藥匣子，身法一百七十六。”
……
雲行天摘掉幫徽來外圍打轉轉兒。
無視各種組隊邀請和各種推銷員，雲行天來到散人用工市場。一位老者頭發蓬鬆蹲在角落，胸前掛著一塊牌：“退休老幹部，擅長夜間捕鳥兒。”
雲行天止步道：“夜間捕鳥，幾率多大？”老者打了個盹道：“百發百中，從未失手。”
“吹牛吧你。”
“少年，請留步。”老者語重心長地說，“按輩分說，我是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