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璿璣石府

第一卷 星落梵天 第三十八章 璿璣石府

風無意拿著滄浪劍試試手感,不滿地撇嘴。

“怎麽了,神劍還不好用?”蕭子墨微笑道。

“我不會用劍,也不想用劍。”風無意很是不悅地彈了彈劍身,繼續道,“劍為百兵之首,然而,三年練刀,十年練劍,我沒有這個時間了。”

“不管怎麽樣,試煉是完成了。”蕭子墨舒了口氣,仰起了頭。

夜色已經籠罩了大地,天空一片蒼茫,連星子都看不見幾顆,月亮躲進了厚厚的雲層,連風中都帶著一股壓抑著的沉悶。

“看什麽呢?”風無意走過來,隨手拿件衣服將滄浪劍裹了起來,免得無鞘的鋒刃不小心割到自己,一邊調笑道,“難道這樣的天氣也能觀星不成?”

“恐怕明日會有暴雨。”蕭子墨答道。

“不知道那隻白雕什麽時候會來接我們?”風無意皺了皺眉。下雨沒關係,但她可不想像個傻瓜似的站在那兒淋雨。

“這邊這麽大的動靜,恐怕早就驚動長老了。”蕭子墨道。

“接下去還有別的試煉麽?”風無意有些厭煩。

“還有一場。”蕭子墨點了點頭道,“璿璣石府的考驗向來以‘三’為數,如果我所料不錯,下一場就是讓你去闖試煉之門了。”

“試煉之門?”風無意愣了愣,“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蕭子墨幹脆的答案讓她愕然,“璿璣石府史冊上記載,進入試煉之門的人不少,但每個人在其中經曆的都不同,所以,無法預測。”

“那就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風無意說著,又將滄浪劍換了個手。

“話說回來,你這是幹什麽呢?”蕭子墨好奇地望著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神兵。

“沒有劍鞘的劍,太麻煩了!”風無意抱怨道。

“滄浪劍,是不需要劍鞘的。”蕭子墨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一麵取過神劍,解開外麵的包裹,讓她握住劍柄。

“然後?”風無意挑了挑眉。

“劍是殺意,心本為鞘。”蕭子墨沉聲道。

“心鞘?”風無意念了一遍,忽的心中若有所悟,雙手握著劍柄,凝視著寒氣森森的劍鋒。

一瞬間,一把劍鞘憑空出現,包裹住劍刃,絲絲密合,天衣無縫。

鞘隻是很普通的木,上麵沒有任何花紋,一如滄浪劍本身的古拙。

蕭子墨的眼神沉了沉,張口還沒說什麽,空中已傳來響亮的雕鳴。

“來了!”風無意抬頭自語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曹操是誰?”蕭子墨莫名其妙道。

“我的世界裏,一個偉大的政治軍事家。”風無意隨口道。

“哦。”蕭子墨應了一聲,還是不明白所謂曹操和白翎,政治軍事家和一隻大雕之間的關係。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白翎已經俯衝下來,輕巧地落在他們身邊。

“走吧。”風無意一拍他的肩膀,將滄浪劍掛在腰上,順便收拾好行囊。

“嗯。”蕭子墨隨意地拿過桃木娃娃,手指輕輕在上麵劃了幾道,隻見娃娃身上閃過一道金芒,隨即黯淡無光。

“封印?”風無意跨上白雕,回頭看到他的動作,挑眉道。

“雖然讓他閉嘴了,但免得這家夥惹出事不好收拾,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蕭子墨低聲答道,“我下了封印,強行閉住他的五感,等離開璿璣石府再解開。”

風無意點點頭,從後摟住了他的腰。

白雕一聲鳴叫,振翅高飛。

算起來,這已是風無意第三次飛翔了,比起騎在青龍身上的九死一生,白翎飛得算是非常平穩了。

在高空中,風雲的變幻更加明顯,恐怕等不及天亮,一場暴雨即將降臨。

“長老,是什麽樣的人?”風無意想了想踩問道。畢竟,目前還說不上是朋友,自然是知己知彼比較有利。

“璿璣石府目前有三位長老幸存於世。”蕭子墨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地道,“大長老嚴厲古板,二長老溫和淡泊,三長老頑童心性——但是最年輕的三長老也是百多歲高齡了。琉璃是大長老的弟子。”

“那麽,滄浪劍的試煉,應該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三長老的主意吧!”風無意了然道。

“不錯。”蕭子墨有些驚訝於她的敏銳,接下去道,“試煉之門,一向是由二長老管理的。”

“試煉之門……”風無意喃喃自語了一句,暗自沉思起來。根據蕭子墨說的,進去的每個人都遇到不同的試煉,她的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想法,試煉之門,恐怕是有關於精神力的試煉!可是,卻不知道是以什麽方法試煉,果然還是資料太少,無法判斷。

“快到了,那裏就是璿璣石府所在。”蕭子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風無意偏頭向下望去,卻隻見黑漆漆的一片,連個燈火都不見,看不出哪裏有人家的樣子。

“那座山,就是璿璣石府。”蕭子墨抬手一指。

“山?整座?”風無意愕然。

“不錯,碧影崖的山腹中有很大的溶洞,又曆經千年來的雕琢,才逐漸變成現在的璿璣石府。”蕭子墨道。

“呃……”風無意傷腦筋地一拍額頭,什麽石府,說得好聽,不過就是山洞嘛,也難怪千年來都沒有人能找到璿璣石府了,就算來到碧影崖,踩遍了山頭的每一處,也不會有人想到,自己正是踩在人家房頂上吧……

說話間,白翎已經降落在山腰的一塊平地上,這地方正是峭壁中間,沒有任何路可以直接爬上來,除非人可以吸在光滑如鏡的岩壁上遊上著千米高度。而最妙的是,整座碧影崖是呈現出往內斜的趨勢,就是站在山頂上往下看,也看不到這塊空地。

蕭子墨摸摸白翎的腦袋,將它至走,一麵在崖壁上摸索了一陣,一夜不知觸動了什麽機關,崖壁突然無聲無息地向兩邊滑了開去,露出一道可容兩人並肩出入的門來。

門內是筆直地一條路往下的石階,蕭子墨帶頭走了下去,風無意落後半步跟上,石門在她身後重新合上,幾乎與此同時,石階兩邊的牆壁上亮起一溜的油燈,每隔十級台階便有一盞,衝眼望去,隻見明明暗暗的燈火,數不盡的石階,仿佛是一條沒有盡頭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