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啟靈
第二章 啟靈
翌日清晨，十三早早的從夢中醒來，看著有些濕潤的枕頭，十三咧嘴一笑，隻不過笑容給人一種虛假的感覺。從房中走出，十三深深懶腰，望著天邊還未盡去的魚白色，將院中的木桶提起，下山打水。
十三每天的工作就是照看那數畝靈田，為了不讓靈田有所差池，不讓自己在遭受謝大光頭的毒打，十三總是及早的就起來下山取水，或許是因為十三精心的照料，靈田中的藥物生長的很好，甚至很少出現蟲子。
沿著山間小路，蜿蜒曲折而下，半個時辰後。十三便出現在一個清幽的池譚邊，清澈的山泉從山間不斷流下注入池譚。池譚中不少魚兒正在嬉戲。十三走到池邊放下水桶，將水桶掩入池中，清冽的泉水很快將水桶充滿。
十三把灌滿了的水桶放在一側，看著池譚中的魚兒，喉嚨一陣**，自己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沾葷腥了，看著一條條遊魚，十三仿佛聞到了陣陣烤魚的肉香。將身上的衣服迅速褪下，一個猛子紮進了水潭中。
正在嬉戲的魚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紛紛四處逃走。十三雙手齊動，迅速遊向一條近一尺長的魚兒，那條魚似乎發現了十三，驚慌失措的向池譚深處遊去....
“唉....”十三歎息一聲，望著已經了無蹤跡的魚群，嘴角一陣抽搐，暗道，是不是當初捕的太凶狠了？
這個池譚是十三無意中發現的，相比山腳下的河流，此處的山泉水質更好，而且距離宗門也近，每次來回至少可以省去近一個時辰。而且此處四周都是百年大樹，更是將池譚重重遮住，很難發現。
若不是上次十三下山時候不小心失足落至此處，也不會發現這個池譚。十三層細心的觀察，似乎宗門中的其他弟子也不知道此地。這讓十三暗暗送了口氣，同時也是池譚中魚兒的一場大劫。
十三每天都會從池譚中捕捉魚兒，除了自己食用外，也經常送給劍八和紅葉。所以每當十三來此取水時，池譚中的魚兒總是第一時間散去。對此十三爺比較無奈，誰讓當初自己那麽拚命的捕捉呢。十三無奈的笑了笑，挑起水桶向宗門走去。
“小三兒！”
走在路上的十三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聲。隻見道路旁邊站著一個年約雙十年華的女正向招手，披肩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一雙明亮的眼眸正看著自己，見自己看向她時，清秀的臉頰上露出一絲笑意。看清樣貌，十三開心的挑著水桶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紅葉姐姐，你怎麽來了？”十三跑到紅葉麵前開心道。
“怎麽？姐姐還不能來看你了？”紅葉佯怒道。
“怎麽會呢！十三巴不得紅葉姐姐天天來看我呢。”十三笑道。
“就會撿好聽的說，”紅葉瞪了一眼十三，看到十三因為擔水而冒出的汗水，從懷中取出一抹香帕，細心的為十三擦拭著汗水。繼續道：“我也不可能天天來看你，畢竟我也有事情要做。不過，我卻可以給你捎些吃的。”
說著紅葉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一陣肉香從中傳來。
“紅葉姐姐又給我帶什麽好吃的了？”十三雙眼緊緊的盯著包裹，道：“好香啊！”
“知道你身子不好，我特意從膳房拿的一些肉食，給你補補身子。”看著快要流口水的十三，紅葉笑道。
在紅葉慢點慢點吃的聲音中，十三一陣狼吞虎咽，將紅葉帶來的肉食很快吃完了。紅葉將十三嘴角的油膩擦掉，摸著十三的腦袋，道：“去吧，路上小心點，別再遇到那些內門弟子了。累了就歇息一會兒，靈田一天不澆水也無礙的。”
“嗯，省的了。那紅葉姐姐我先走了。”
“嗯，去吧。”紅葉擺擺手道。望著十三遠去的背影紅葉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轉身看著被十三弄的一片狼藉的包裹，旋即發出一陣輕笑。
來往幾次，數畝靈田終於澆灌完了。十三坐在田頭的石凳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石凳還未熱乎便看見一個身著劍奴服飾的青年男子緩緩行來。十三立刻起身躬身道：“見過九師兄。”
來人正是排行老九的劍九，劍九擺了擺手道：“我們師兄弟隻見沒那麽多規矩。”側身看著已經澆灌好了的靈田，劍九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不錯，靈株長勢不錯，這都是十三你的功勞。”
“不敢，不敢。”十三急忙應道。
看著一旁側身而立的十三，劍九眼中露出一絲憐憫，旋即一閃而過。道：“既然靈田已經澆灌好了，那麽隨我去見師父吧，師父有事情吩咐。”
十三聞言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繼而笑道：“是。”
劍九似乎沒有發現十三的異常，點點頭轉身離去，十三緊隨其後。兩人走在路上，不時遇到一些修煉結束回房休息的弟子，兩人總是弓著身子為其讓路，還要尊稱一聲師兄。十三十分討厭這種感覺，如果可以，十三情願呆在靈田裏，與蟲子打交道也不願意去見謝明。但是如果不去的話，十三知道，自己肯定活不過今夜。
不久，二人停在一間房舍門前。屋內不停傳來叮當叮當之聲，絲絲熱流順著門縫傳出。推門而入，頓時一股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十三微米著雙眼，看向不遠處正在不斷捶打劍胚的身影。
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一顆鋥亮的大光頭，一身橫肉。左手鉗著劍胚，右手握著一柄大鐵錘正在不斷的捶打著劍胚，鐵錘每次舞動都會激起一片火花。
“師傅，十三來了。”劍九恭敬的對著謝明行了一禮道。
“哦，”正在捶打劍胚的謝民右手突然一頓，隨機叮當之聲再度響起。
十三和劍九一直躬身站在謝明身後，半個時辰後，謝明終於停了下來，將劍胚放入水池中。
茲茲
一股白色熱氣頓時充滿室內。
謝明轉身看著一直躬身而立的兩人，因為室內溫度太高二人額頭已是遍布細汗，卻不敢擦拭。
砰
劍九捂著胸口，躺在地上，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我不是告誡過你們，不要在我鍛造靈劍的時候打擾我麽？” 謝明慍怒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劍九。
“是是是，弟子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劍九急忙從地上爬起，跪在謝明麵前低頭認錯。
“十三，聽說你昨日暈倒了，沒事吧？”謝明笑眯眯的看著十三，關心道。
看著跪在謝明身前的劍九十三心中一陣翻騰，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劍十三！”見十三似乎沒有聽到自己在叫他，謝明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兩層。
“哦哦，多謝師父關心，弟子身子已經無礙了。”回過神來的十三一陣自責，怎麽會在謝大光頭麵前失神，因為謝明喜怒無常，若是自己不小心觸怒了他，那自己可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嗯。”謝明的臉色緩和了兩分，指著不遠處放置長劍的木架，淡淡道：“既然你身體沒事那麽，那些都是最近鍛造的長劍，啟靈就交給你了。”
十三順勢望去，嘴角一陣抽搐。數十把已經鍛造好的長劍即使在火爐邊依然帶著點點寒光，心中一片淒涼。但是與謝明相處久了，十三自然明白自己不能露出任何不滿，隻好開口道：“是，師父。不知道師父何時需要。”
看到十三很順從的接受自己的任務，謝明滿意的點點頭，笑道：“不急，三日之後，庫房會前來領劍，三日之後的正午你將它們帶來就好。”
“是。”十三用力的握著拳頭。
兩人離開後誰都沒有說話，一直默默的走到十三的住處。
“十三...”
“我明白的，九哥。你受傷了，先回去療傷吧，這些劍我會搞定的。”十三看著桌上的數十把長劍咧嘴笑道，不過笑容中更多的是苦澀。
“唉...”劍九歎息一聲，拍了拍十三的肩膀。
目送劍九離開，十三輕輕將房門關上，突然右拳用力的擊在房門之上。
砰
已經走出很遠的劍九聞聲止住腳步，回身看向十三的住處，眼中露出一股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