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一鬼茶樓
章 廿一 鬼茶樓!
陷在真皮座椅裏趙東亞深深地吸了口氣,驚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緩緩地吐氣。
“趙總,您可是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心絞痛犯了?”助理適時地關心自己的老板。
“沒事,走吧,去拐角的小茶樓,找個僻靜處停車。”趙東亞吩咐道。
準確地說,這是邢佳佳吩咐的。
趙東亞找到她這裏來,她並不覺得意外。邢佳佳唯一關心的就是趙東亞家裏的問題,今天他既然能找來,說明他家裏昨晚的確沒有人出事,這也讓她徹底鬆了一口氣。
趙東亞是個商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個有情有義有道德的商人,所以有恩,必然會報,更何況這是全家人的救命之恩?
“好的,趙總。”助理安排著一切。
拐角的小茶樓,外麵看上去非常的小,好像隻要多進去幾個人就能將這裏擠滿。但是事實上,走進去以後,裏麵奇異地看起來非常的寬敞,身著青花瓷典雅旗袍的漂亮女服務生嫋嫋婷婷地走來,臉上是得體的笑容:“請問兩位要喝什麽茶?”
趙東亞心思還在邢佳佳身上,倒是助理替他回答:“龍井。謝謝。”
服務生笑笑,微微鞠躬:“請稍後。”
“花梨木,這家老板大手筆,看來也是個懂行的。”趙東亞心中暗暗稱讚道。花梨木價格不菲,平常人收著都小心翼翼的,用起來更心疼,這茶樓老板用在這裏可不是大手筆?
茶未上,人已到。
邢佳佳踩著門口的風鈴聲聲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的趙東亞,她笑著朝目標走過去。
趙東亞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邢佳佳,立刻站起身來,迎了過去,第一句話就是:“我全家人昨晚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真的謝謝大師您了!”
邢佳佳微微頷首:“沒事就好。”
解人困厄,平安即好。
趙東亞看到邢佳佳平靜的表情,心裏再也壓抑不住激動,問道:“大師,我想知道,我家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家人會連連出事,可是奇怪的隻有血光之災,並沒有性命之憂?
說那紫羅蘭是凶玉,他一點都不信。
“你是不是把紫羅蘭帶來了。”邢佳佳隨意問,但是口氣卻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趙東亞麵露驚訝,可是手探進了懷裏,口中不迭道:“是啊,我不理解,所以帶來請您看看。”
邢佳佳被趙東亞一口一個大師,一口一個您弄的啼笑皆非,不由得笑道:“趙老板,你叫我佳佳就可以了,不用叫大師了。”
趙東亞把一塊小小的,無規則狀的幾近黑色的石頭放在桌子上,片刻才挪開了手:“叫名字,這,這怎麽行呢?”
邢佳佳目光落在桌上的紫羅蘭上,意有所指:“以後咱們見麵的機會還多著呢,難道對外你也要大師大師的叫,讓大家怎麽想?”
趙東亞一聽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大喜,立刻點頭:“那感情好,趙某人就僭越,叫大師名字了。”
“嗯。”邢佳佳隨意應了一聲,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眼前的這塊紫羅蘭上,原本她覺得這塊紫羅蘭不簡單,但是此刻見到真物,顯然她還是低估了。
這塊紫羅蘭上,不但有血脈的氣息,還有一種更特殊的力量。
“佳佳,這塊紫羅蘭……”趙東亞小心翼翼地問,眼睛不離紫羅蘭,可見真是愛到了極點。
“玉沒問題,絕對是好玉,而且是難得的吉物,你沒看走眼。”邢佳佳一句話安了趙東亞的心。
趙東亞很高興,愛不釋手地摸著紫羅蘭:“我就知道它肯定不一般,肯定不是凶件,嘿嘿。可是,我家裏人為什麽會在午夜十二點受傷吐血呢?”
這是讓他覺得非常不解的疑問。
“這個問題,暫時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以後再不會發生就是了。”邢佳佳想了想,道。
趙東亞心裏有些失望,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正襟危坐,認真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是不做表示我又心裏難安。我在縣裏北麵有片小區,如果你不介意,我送你一套房子如何。”
一套房子,說起來如此大方。
邢佳佳心裏此刻感慨,她的舅舅舅媽三十多年都不曾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甚至鄰居們至今也住在危險卻便宜的出租房內,為了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苦苦掙紮。
但是現在,她隻是幫了趙東亞的一個忙,對方毫不猶豫就送了一套房子。
趙東亞見邢佳佳不說話,以為她不滿意,略緊張道:“不合您的心意嗎?那這樣,想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就絕對不會推辭!”
跟在趙東亞身邊的助理,並不明白趙東亞為什麽會對這個小姑娘如此客氣,還送她北麵的房子。聽到說北麵,他都吃驚了一把,那是老板開發出的最高檔的別墅小區,一共隻有四十九套而已,大部分都是已經有了主人的,那些人非富即貴。
這個穿著普通的小姑娘,有什麽本事要這房子,況且此刻她還似乎不滿意?
“趙老板,你太客氣了。”邢佳佳微微笑,推辭道,“我並不需要什麽,所以房子就不必了。我隻是忽然想到你在縣裏名聲很好,所以愣了楞。”
什麽?
不必了?
趙東亞和助理同時睜大了眼睛,他們有聽錯嗎,一套房子足夠縣裏普通一家人拚搏一輩子了,送她,她居然不要!
“佳佳……”
轟隆隆!
茶樓開始搖晃,地麵簌簌而動,花梨木桌子咯噔噔地響個不停,而室內的燈光忽然從柔和的暖色變成了鬼氣森森的幽蘭色!
這個茶樓!
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邢佳佳早已將花梨木桌上的紫羅蘭抄了起來,趙東亞和助理背後驀地發寒,下意識地看看周圍環境的扭曲,心裏浮上了濃濃的恐懼!
“佳佳,這裏不對勁,我們走吧。”趙東亞腳下艱難地挪動著,還不忘記拉邢佳佳一把,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想她是什麽大師,而想著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嘎嘎嘎嘎,想走,你們走的了嗎?”
鬼哭狼嚎的聲音夾帶著重重金屬的味道,響在了空中,幽蘭色的燈火忽明忽黯,嫋嫋婷婷走出了旗袍服務生,美則美焉,眉目如畫,手舉托盤,“客人,您要的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