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奇才匯聚(二)
第二十章 奇才匯聚(二)
秋少誌繼續在樹林裏轉悠,這回,他看到的是一個老頭,猶如靈貓一般,矯健的在樹林之間來回穿梭。
跑一陣,老頭便停下思考一會,然後繼續跑,看這老頭子的身手,明顯是練過兩手的人,看來這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排斥功夫啊!
秋少誌道:“爺爺,你在練什麽功夫啊?”
老頭道:“咦?你竟然能看到我?我在空間之中穿梭啊,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我的,你能看到我,一定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你看我的身法自不自如,我叫賴自如,沒人比我更自如了。”
秋少誌道:“我叫秋少誌,不叫不是一般人,你穿梭的是什麽空間?”
賴自如道:“這世間處處都是空間,一抬手,一邁步,都是在在空間中穿越,我們看似在一個空間之中,其實我們同時也在其他的空間之中,我們的身體看似完整,其實每一部分都在不同的空間之中,機緣巧合之下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形體。
如果有一天,某個空間突然破裂,身處那一空間的身體也會破碎掉,我們的身體也就不完整了,所以我要不斷地在每一個空間穿梭,將身體都找回來,放在一個空間之中,這樣,其他空間就算破碎掉,也不會影響到我的身體了。
小夥子,你也來找吧,要不然,你永遠都不是完整的你。”
秋少誌一個哆嗦:“還是算了吧,你自己找吧!”
離開賴自如,他又在一處野花叢中,看到一個手握沙漏,對著天空癡迷觀看的青年女子,秋少誌道:“姐姐,你在看什麽?”
女子溫柔一笑,笑容燦爛美麗,幽暗的森林,仿佛都突然亮了起來,聲音清脆,如叮咚的泉水一般美妙:“你叫秋少誌吧,我叫欣榮,欣欣向榮的欣榮,好聽嗎?嘻嘻……”
秋少誌道:“好聽,好聽。”
看著他甜美的笑容,秋少誌不由得發癡,就差流哈喇子了,嘀咕道:“終於遇到一個正常人了,可是這裏怎麽會有正常人。”
欣榮突然臉一紅道:“不好意思,忘了回答你的問題了。我正在觀察時間,你看,這時間匆匆流過,好似永遠都沒有盡頭,它的源頭到底在哪裏,它的盡頭又是什麽,難道它就永遠也不會枯竭嗎?”
秋少誌驚道:“姐姐,你是說你能看見時間?”
欣榮道:“是啊,它就像我手裏的沙漏,循環往複,無窮無盡。”
秋少誌道:“那時間是什麽樣子的啊?”
欣榮道:“時間就是一條時刻發光的河流,在這世間緩緩流過,我們隻不過是著河流裏微不足道的一朵浪花,區別就在於浪花的大小不同而已。
咦?你這朵浪花好像挺大的,除了老大,我還沒見過你這麽大的浪花,如果不出意外,你比誰都長壽。不過老大的浪花雖大,但終究還是敵不過時間,也許不久以後,便要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秋少誌大驚,自從他築基成功後,心裏就有一種明悟,自己的生命將比一般人久遠,祝老頭就更不用說了,已經是一百八十多歲的老妖怪了,但再過一年,他的生命也到了盡頭。
這樣的事情,祝老頭應該不會和其他人說的吧,自己也從來沒有和這個女子有什麽接觸,沒想到這女子隻是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難道她真的能夠看到虛無幻渺的時間?
這時,女子忽然在空中抓了一把,放到眼前細細觀看,滿臉憂愁之色,秋少誌看了一眼,她的手掌明明空空如也,可她到底在看什麽呢?便問道:“姐姐,你剛剛在空中抓什麽啊?”
欣榮淡淡道:“當然是時間啊,可是我雖然能抓住它,卻怎麽也留不住它,就像捧在手裏的水,無論我怎麽努力,都會從指縫間溜走,好煩人。”
秋少誌再次大驚:“你說你能抓住時間?”
欣榮道:“是啊,很奇怪嗎?我小時候就能抓住,可是沒有人相信我。”
秋少誌道:“既然留不住,那就好好珍惜啊,不浪費每一分每一秒,不也相當於抓住了它們嗎?”
欣榮道:“如果能將它抓住,不讓它溜走,讓時間停住,不比時刻忙碌,勞心勞力的珍惜,來的更好嗎?”
秋少誌知道和她再說也是白說,要不然,她也不會來這裏了,又道:“你既然能看到,還能抓到時間,那你拿著沙漏又是幹什麽?”
欣榮道:“我在思考怎樣將時間變成這沙漏中的沙子,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永遠留住它了。”
看著她快樂的樣子,秋少誌實在不願意打破她的這份美好,帶著諸多疑慮,繼續在林中尋找。
這一回,他看到了一個女孩兒,隻見女孩兒一會兒像一個嬰兒,憨憨可愛,一會兒又似孩童,調皮搗蛋,一會兒又似青春少女,活力四射,一直到拄著拐杖的老太太。
每一個角色,她都表演的惟妙惟肖,甚至還能轉變性別,變成男性,如果不是她的外貌沒有改變,秋少誌還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
看了一陣,他還是不明白這女孩兒到底在幹什麽,便上前問道:“小朋友,你在幹什麽啊?”
女孩兒歡快的叫道:“是少誌哥哥,我叫毛任心,你可以叫我任心或是心兒都可以。
我正在練習模仿,我給你模仿一個老太太,你看像不像?”
於是她瞬間彎腰駝背,顫巍巍的向前挪著小步,似乎真的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歲數極大的老太太,看著秋少誌道:“少誌哥哥,你看我學的像不像?”
話音一出,秋少誌更是大驚,因為那聲音根本就是個老太婆的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從一個小女孩兒嘴裏說出來,他還真不相信,這聲音是模仿出來的。
秋少誌道:“像,太像了。”
任心歡快的大叫,好似很喜歡這種被人誇讚的感覺,然後繼續給秋少誌表演。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幾乎就沒有她不能模仿的,她還模仿了祝老頭,模仿了知無限,甚至模仿了近在咫尺的秋少誌。
讓秋少誌驚歎的是,她每模仿一個人物,那一刻,仿佛她真的就成了那個人。
不論是身形氣質,還是聲音神情,與那人幾乎都一模一樣。當她模仿自己的時候,就連秋少誌都覺得,那就是自己,某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竟和這女孩兒心意相通,知道彼此在想什麽,因為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不分彼此。
模仿完後,小任心突然鬱鬱寡歡起來,坐在一邊一聲不吭,仿佛很傷心似得,秋少誌道:“心兒,為什麽突然不高興了?”
任心道:“我想爸爸媽媽了,我想回家。”
看著女孩兒傷心的樣子,秋少誌心中一陣不忍,道:“那你就讓爸爸媽媽來接你回家啊!”
任心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我好怕,我好怕!”
秋少誌一把將任心摟在懷裏,不住地安慰,好大一會兒,任心才停止了哭泣,秋少誌試探著問道:“爸爸媽媽為什麽不要你啊?”
任心擦了擦眼淚道:“本來爸爸媽媽很喜歡我的,因為我模仿什麽像什麽,想模仿誰,就模仿誰,他們還常常在外人麵前誇我呢。
我心裏很高興,就更加用心的模仿,爸爸媽媽說,要我好好模仿,將來當大明星呢。
可是突然有一天,奶奶因為疾病發作去世了,隨後爺爺傷心過度,也去世了。爺爺奶奶都非常的疼我,他們走後,我常常想念他們,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就模仿他們,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好開心,因為在模仿他們的時候,我就感覺爺爺奶奶又回到我的身邊了,又在陪我一起玩了。
剛開始,爸爸媽媽也沒說什麽,可是到後來,我幾乎一整天,除了睡覺的時間,都在模仿他們。
有時候上午模仿奶奶,下午模仿爺爺,有時候上午模仿爺爺,下午模仿奶奶。
突然有一天,媽媽嚴厲地對我說,不許我再模仿爺爺奶奶了,我傷心的哭了起來。
可我就是想念他們,媽媽越不讓我模仿,我就越模仿,她罵我,我就學者奶奶和爺爺的口氣去教訓她。
漸漸地,我看到媽媽越來越害怕,越來越不敢和我說話,我心裏高興壞了,因為終於沒人管我了。
可是有一天早上醒來,我就發現自己來了這裏,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爸爸媽媽,他們一定是不要我了。”
任心又是傷心的哭了起來,秋少誌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麽會被送到這裏了,就是因為她模仿的太像了,導致父母將之當做了一種病,而不是天賦了。
秋少誌見她傷心的厲害,轉移話題道:“心兒,你為什麽能將每個人都模仿的那麽像,有什麽秘訣嗎?”
提到這件事,小任心立即就歡樂了起來,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秘訣,就是我每模仿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會將自己真的當成那個人,然後完全的忘記自己,站在那個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用他的心靈去來看待這個世界。
我模仿的不隻是外在,更重要的是內心,所以看起來自然就像那個人啦!”
秋少誌奇道:“你是說你能知道被你模仿的人在想什麽,你是怎麽做到的?”
任心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知道的,但為了模仿的更像,我就試著猜測他們心裏在想什麽,。
漸漸地,我模仿的越來越像,也就越能猜測到他們在想什麽了,到後來,就自然成了一種本能,隻要我去模仿另一個人,就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那個人,也就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秋少誌已經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能將自己完全變成另一個人,而且是身心跟著一起變,這僅僅是天賦二字就可以解釋的清楚地嗎?
任心纏著秋少誌要教他自己的模仿本領,看著她那狡黠的目光,秋少誌感覺後背嗖嗖的發涼,似乎這個女孩兒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內心,當即找了個借口,遠遠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