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卡門要塞
第三章 卡門要塞
還未到達卡門要塞，將臣就遠遠眺見盤旋在城市上空渾厚的天地靈氣，似乎是在驗證他方才有些天馬行空的幻想。
然而，這一刻的將臣卻並沒有繼續加快步伐，狂喜的去探索這座要塞城市是怎樣聚集靈氣的想法。反而是停下了步伐，震驚的望著城門上‘卡門要塞’四個大字！
對於兼職過殺手，偵探，心理醫生……學習過地球各種語言，被稱為史上最全能的僵屍將臣。
一直頗為醉心於對華夏古文字的解析，上至晦澀難懂的甲骨文，下至殺馬特專用的火星文，無不了然於胸！其中尤以柳公權、顏真卿兩位大神的‘顏筋柳骨篆書’最是垂涎。
而這‘卡門要塞’四個大字，赫然是用小篆體刻寫的，這讓將臣怎能不震驚？
“難道我根本沒有穿越？”
“難道我睡了個覺，地球已經大同化了？”
……
將臣的意識又開始淩亂起來！
“先生，怎麽了？”將臣忽然止步，讓彭克有些莫名其妙。
將臣沒有說話，而是將體內屍氣壓縮於食指，以指為筆，在堅硬的青石道上用小篆體刻寫出‘將臣’兩個字。
彭克看了看這兩個字，有些讚賞地點頭道：“先生的書法真是漂亮，將臣，是先生你的姓名嗎？”
“吾操啊！”將臣伸出中指問候上帝，那股急於吸血解除疑惑的恐怖衝動再次湧了上來……
“呼！”最終，將臣用力的吐了口氣，向彭克點了點頭，跨步走去。相信一切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迎刃而解的！
“先生，不，將臣先生……”身後的彭克一臉莫名其妙的快步跟上……
………
要塞，是一個經過特別加固不動的軍事設施，築有永久工事、用於長期堅守國防的基地。
剛才一路走來，彭克也介紹了他的身份，他乃光明國度伯爵艾達氏——麥爾斯·艾達伯爵妹妹古蓮娜·艾達的兒子，算得上一個不小的貴族子嗣。而光明國度的貴族子嗣，基本上成年都要被派往不同的要塞服役一年。
【人生在世必遇患難，如同火星飛騰。】——這句聖經名言，是神聖教宗用於鼓勵這些堅守要塞的貴族子嗣。
不過將臣卻從彭克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貶義，還有他提到了安德魯·艾達這個名字，此人是他的堂哥，與他一同在卡門要塞服役。彭克似乎很厭惡這個堂哥，連說他的名字都帶著一股壓抑感，隻是很委婉的告知將臣若等一會碰上了他這個堂哥，盡量避遠點。
“傑克閣下。”
二人來到城門下，一個全身包著乳色鎖子胄，腰挎長劍，長著一張純正西方人麵孔的士兵，上前左手握拳放在胸口，對著彭克低頭恭謹地喊道。
彭克‘嗯’了一聲，道：“打開城門。”
“是。”士兵恭敬無比，卻是抬頭看了將臣一眼，猶豫地道：“傑克閣下……”
彭克好似知道士兵要說什麽，冷聲打斷道：“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有任何事情，是我的責任。”
“是，傑克閣下。”士兵不再說話，用手勢示意城牆上的人，把城門打開。
二人邁步走進城中，將臣眯著眼看了那士兵一眼，方才他注意到，從彭克的眼睛自士兵身上移開起，這名士兵的眼神中就流露出嘲諷和譏笑之色。
“看來我醒來後交的第一個朋友，並不怎麽受待見啊！”將臣心裏想到，在沒有弄清緣由前，他還是準備秉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行事準則。
當然，如果有理由讓他幫忙，他也不介意助人為樂。畢竟，這一路來，彭克給他的印象還是蠻好的。
進入城中，滿目都是哥特式建築，並不是很熱鬧，街道上隻有幾隊士兵來回巡視著。
看見彭克，這些士兵們都會低頭敬禮，但無一例外，將臣從他們的眼睛中看不到一絲尊敬之意，甚至有幾個直接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充滿嘲諷。而彭克仿佛也習慣了，並沒有慍怒之類的舉動或言辭……
“將臣先生，我必須向你解釋一下。傑克·艾達是家族為我取的名字，彭克，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彭克把將臣帶到他的房間裏，真誠地說道。
將臣笑著點點頭，做出不在意的表情。
這時，外麵忽然響起一道猖狂的笑聲。
“哈哈，傑克你回來啦！我就知道光明神是不會讓我親愛的小堂弟死在外麵的……”
聽到這聲音，彭克的臉沉了下來。
“我親愛的傑克堂弟，我進來了……”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大門被踢開了，隨既一個穿著高筒戰靴，斜坡鬥篷，袒露著八塊腹肌的卷毛男子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陸續跟著五個同樣裝束的隨從。
“哦！這就是你帶回來的朋友嗎？”安德魯瞄了眼將臣，作出極為誇張的表情對身旁的五名隨從道：“你們看到了嗎？我親愛的小堂弟，會交朋友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五名隨從跟著大笑。
“安德魯，請你尊重我的朋友。”按耐不住的彭克，咬著牙關道。
“喔！”安德魯皺起眉頭，陰陽怪氣地道：“你們看到了嗎？我親愛的小堂弟要生氣了，為了他意義上的‘親人’，生他堂哥的氣！”
“……安德魯。”彭克別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眼眶氣的通紅，死死地盯著安德魯。
“怎麽，我說錯了嗎？你看，你們除了眼睛色彩不一樣，完全就是一個人嘛！至少比我這個堂哥，和你還要更像親人……”
“……安德魯。”彭克瑟瑟發抖，緊握拳頭的手指甲刺進了肉中，一滴豔紅的鮮血——滴落。
將臣伸出兩個手指，接住這滴鮮血，放入了口中，一幕幕記憶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彭克的母親，古蓮娜·艾達年輕時貌美如花，俘獲了不少貴族男性的心，但那些向她表白的男性都被她拒絕了。有一天，出去遊玩的古蓮娜突然失蹤，四年後才回到了家中，並且帶回了一個小孩。
這個小孩有一雙如古蓮娜般明亮若寶石的眼睛，可是他卻長著一張‘奴類’小孩的臉孔，這明明就是貴族與奴類**出來的產物！
難道，美麗的古蓮娜消失的四年中，一直都和奴類生活在一起？並且，還誕下了一個孩子？
非議圍繞著古蓮娜展開，伯爵艾達氏也因此蒙羞。母子倆在家中不斷的遭受著排擠，古蓮娜一直告訴著小彭克要忍耐，說著要不了多久，父親就會來接她們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母子倆期盼的父親還是沒有來接他們，古蓮娜的身體卻越來越差，直到小彭克十一歲那年，離開了他……母親死了，小彭克遭受的壓迫愈發的嚴重，可是他卻一直忍耐著，因為母親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你父親是一個偉大的英雄，他絕不會拋棄我們的，你的父親叫……彭烈。”
母親走後的無數個夜裏，小彭克都會想象那個沒有絲毫印象的父親，迷惘過、失望過、懷疑過！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母親的話，他的父親是一個英雄，也許明天就會來把他和‘母親’帶回家！
因此，這些年小彭克表麵雖然一直都在練劍，但暗地裏，卻一直練習著他父親唯一留給他和母親的一樣東西，一本‘槍譜’。
槍劍同修，造成了小彭克進步緩慢的表象，安德魯早早就已經有了‘劍師’的實力，而他卻還是‘劍士’。天賦平平又雜交了奴類血脈，小彭克無時無刻不麵對著家人的白眼和外人的嘲諷！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展現出槍法的實力，麵前這位一直高高在上欺壓他的堂哥，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招之敵……
“奴類嗎？”閱讀完腦海中的記憶信息，將臣不知為何心裏也很不舒服，從彭克壓抑許久的記憶信息中，貌似在這個世界黑眼睛黑頭發的東方麵孔，是屬於低等生物。
同時他眺向彭克的眼神也多了一絲同情。
“罷了，該出手時就出手，一個人壓抑的太久，總要宣泄出來的！”將臣心裏下了決定，瞥了瞥一直大笑著的安德魯和那五個隨從。
“安德魯，你太過分了。”彭克感覺一股火焰持續在心中燃燒，他知道這位堂哥和家中的人視他為抹黑伯爵艾達氏血統的恥辱，希望他離開這個家，最好死在外麵永遠都不要回來。但母親離開時的話，讓他不得不忍耐下去。可是，無論他如何忍耐、讓步、對方似乎都不會滿足！
“什麽？我過分？”安德魯攤著手很冤枉的看了看五個隨從，最後又揶揄地盯著彭克道：“我哪裏過分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是嗎？我可沒說你隻配和奴類交、、、朋友。我更沒說，一直以來都是奴類的女子，乞求我們貴族男子滿足她們，蹂躪她們、、、而我那美麗的阿姨，竟然願意用她那曼妙性感的胴體，去幫助解決奴類男人的饑渴……哈哈哈……”
安德魯大笑著，五個隨從也大笑著。
彭克的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咬碎了牙關，嘴中含血！
他很想拿出藏在大腿口袋的長槍，刺進安德魯的心髒！
“母親告誡自己要忍耐，這樣做母親會失望嗎？”
“難道就任由這個禽獸，侮辱母親嗎？”
……
彭克猶豫著。
“唉！”將臣再也看不下去，搖了搖頭，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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