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見凝兒
第二十九章 再見凝兒
大一的新生每天上午學習的都是基礎課，羅慎行無聊地堅持聽完了上午的中國古代文學史和哲學課之後，便心癢難耐地打算吃過午飯後便到虹馨網絡俱樂部去繼續自己征戰武魂的大計，但是同寢室的那三個人卻非要他一起去聽譚靜雅博士的靈魂學的課，美其名曰是共同進退，而且才十二點半便早早地拉著他進入了教室。
羅慎行苦惱地央求道：“哥兒幾個放我一馬吧，我真的有事要去辦。”
程可威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道：“你坦白交待，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了女孩子，所以才打算拋下我們。”
沈梁附和道：“可威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羅慎行這個家夥說是拉肚子，但是一病十幾天臉色卻一點兒也沒有變化，這實在不合情理，這些天來他一定是背著我們在外麵尋歡作樂，讓大家白白地替他擔心了。”
羅慎行叫屈道：“我這麽多天一直穿著訓練的軍裝，你們說我能幹什麽？”今天早上他才換上了離開家時父母為他購買的名牌T恤和休閑褲，再加上昨天理的頭發，整個人的麵貌都煥然一新了。
他們說說笑笑的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慢慢地可容納兩百人聽課的大教室已經擠滿了人，而且絕大多數是男生。羅慎行看看與自己的一身名牌不相稱的廉價手表，現在時間還不到十二點五十呢，看來譚博士的魅力非同一般。
沈梁看看周圍的人，壓低聲音道：“一會兒上課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聽講，譚博士的脾氣很大的，經常把不專心聽課的學生趕出去，你可別讓我們遭城魚之殃。”這十幾天來他對燕山大學的美女——無論是導師還是學生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尤其是經過自己的實際測評之後，譚博士的容貌絕對是年輕女導師中的頭號種子選手。
羅慎行驚訝地道：“你不是想打譚博士的主意吧？”
沈梁“嘿嘿”笑道：“來這裏聽課的人有幾個不是想觀看譚博士容貌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弄不到手過過眼癮總可以吧。”就在他侃侃而談自己的審美觀的時候，他們身後的人發出一陣“嗡嗡”聲。
羅慎行與沈梁他們幾個坐在最前麵的座位上，占據著最有利的地形，當他們聽到後麵的**正想回頭觀看時，身後傳來一個清脆但是冷冰冰的女子聲音道：“你們是哪來的？趕緊離開這個座位。”
朱子傑傲然地站起來道：“開學的第一天誰占的座位就是……冷凝兒！”
沈梁仿佛被電擊到一樣，猛然從座位上蹦起來道：“哪呢？哪呢？”大二生命科學係的學姐冷凝兒是公認的燕山大學第一美女，也是公認的燕山大學第一女霸王，冷凝兒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樣冷冰冰的，沈梁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這位無人敢惹的超級美女——這不僅是因為冷凝兒有一個出手狠辣的表哥保護，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跆拳道高手，在教訓過幾個不識好歹的追求者之後，再也沒人敢招惹她了。
羅慎行下意識地扭回頭看去，瞬間全身都僵硬了，眼前的兩個少女中左側的那個身穿乳白色束身衣，下麵穿著天藍色牛仔褲的少女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冰雪凝兒。
此時冷凝兒正以冷冷的眼神看著驚慌中的沈梁，一絲不屑的鄙夷微笑掛在嬌俏的臉龐上，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仿佛讓她對麵的沈梁如同置身於冰窖當中。但是當羅慎行轉過頭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指著羅慎行驚呼道：“夜狼！”
羅慎行傻乎乎地點點頭，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你是凝兒？”
冷凝兒用雪白圓潤的下頜指指坐在羅慎行左側的沈梁，然後一歪頭道：“你讓開。”
沈梁忙不迭地道：“是，是。”然後從羅慎行的身邊走開。
冷凝兒毫不客氣地坐在沈梁的位置上，笑眯眯地道：“賤客，你怎麽會在這裏？是剛來的新生吧？”見羅慎行點頭，大模大樣地道：“叫聲學姐聽聽。”
沈梁不知趣地湊上來道：“學姐。”剛才冷凝兒讓自己給她讓座位，這讓他實在有點兒受寵若驚，自豪地感到冷凝兒為什麽不叫別人讓座位卻偏偏選擇了自己的座位呢？這分明就是瞧得起我。
冷凝兒笑容一斂，冷冷地道：“滾！沒你說話的份。”
羅慎行頭一次見到冷凝兒不講情麵的一麵，尷尬地道：“他是我同學。”
冷凝兒毫不客氣地道：“是不是他拐帶你來聽譚博士的課的？一副色狼的德行。”說著用手指敲著羅慎行的腦門道：“你怎麽也學壞了？”從小容貌出眾的她對於男人的眼神極為敏感，尤其是沈梁色迷迷的表情已經明顯地表露了他的內心真實想法。
此時上課鈴聲響起，緩解了沈梁的難堪，沈梁酸溜溜地看了羅慎行一眼悻悻地到教室的後麵尋找座位去了。
程可威偷偷捅了一下朱子傑遞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倆人會心地奸笑起來，冷凝兒瞪眼道：“你們笑什麽？說你呢！”然後指著程可威道：“你讓開，我的朋友要坐這裏。”
與冷凝兒同來的那個少女顯然早就習慣了冷凝兒為自己霸占座位的待遇，大方地坐到了程可威讓出的座位上。冷凝兒不再理他們，左肘支在桌子上悄聲問道：“幽州城北的那個夜狼牧場是不是你的？”
羅慎行學著她的樣子把右肘支在桌子上得意地道：“那當然，武魂第一牧場就是我夜狼創立的，是不是很了不起？”雖然現在牧場的情況不明，但是牧場是自己和鬼師爺親手建立的事兒卻是值得炫耀一回的。
冷凝兒低聲“啐”道：“是你創立的又有什麽用？你連保護它的能力都沒有，還被人追得落荒而逃簡直丟死人了，要是我的話就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竊竊私語，全然沒發覺從教室的前門中已經走進了一個穿著低胸套裝，手中拿著講義的美麗女子，那個女子大約二十三四歲，臉龐猶如最純淨的大理石雕刻出來的一般，高高的鼻梁，兩道細長的修眉斜飛入鬢，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身材豐滿修長充滿誘人犯罪的氣息，此時整個教室已經鴉雀無聲。
羅慎行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冷凝兒的身上，憤憤不平地道：“你不知道，我是被一群忘恩負義的家夥給反咬了一口，要不然……對了，現在我的牧場怎麽樣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進入武魂了，也不知道鬼師爺和鐵幕幾兄弟的情況怎麽樣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牧場落到誰的手中了？
冷凝兒正想回答時，走上講台的那個美女用低沉略有點兒沙啞的磁性聲音道：“那位同學，請問你為什麽要來聽我的課？”
羅慎行渾然未覺，催促道：“你快點說呀！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到武魂了。”
坐在他右側的朱子傑踩了他一腳低聲提醒道：“譚博士在問你話呢！”
羅慎行慌忙站起來，但是譚博士剛才問自己的是什麽問題他一點兒都沒聽到，這讓他如何回答，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朱子傑。
譚博士用平淡的語氣道：“這位同學，如果你對靈魂學沒有興趣的話可以出去了。”
羅慎行對靈魂學根本沒有什麽興趣，隻是勉強被幾個室友拉來作陪而已，但是現在就算打死羅慎行他也不會離開了，不是為了譚博士令人驚豔的容顏，而是終於見到了自己苦苦思念著的冰雪凝兒，羅慎行下定決心就算譚博士踢自己兩腳也沒關係，隻要能讓自己留在冰雪凝兒的身邊。
羅慎行擺出自己自認為最謙卑的笑容道：“博士，我對靈魂學的渴望猶如離鄉的遊子期盼自己的故鄉，對您的敬仰猶如……”
譚博士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道：“如果你隻會講這些廢話的話，我對於教授你這樣的學生沒有興趣。”在自己麵前賣弄口才的男人她見得多了，羅慎行還不入流的奉承話不但絲毫引不起譚博士的興趣，反而讓她對羅慎行產生了一點兒厭惡的感覺。
自從十幾歲的時候，譚靜雅便癡迷於靈魂這個神秘的課題，為了能夠深入地了解，她放棄了最寶貴的青春時光，全身心地投入到靈魂學的研究中，憑借過人的天賦和對靈魂學的熱愛，她在去年也就是她二十三歲的時候在美國完成了博士學位。
這次回國任教她打算一邊進行深入的研究，一邊培養幾個得力的助手，所以才會答應燕山大學的聘請，但是從去年開始她在一學期的教學生涯中發覺沒有幾個人對靈魂學真正感興趣，而且許多學生來聽自己的課都是抱著不良的動機而來的，想必羅慎行也是其中的一個。
冷凝兒幸災樂禍地“吃吃”偷笑著，對於羅慎行尷尬的處境非但不出言安慰，反而扇風點火地道：“譚博士，這個家夥聽課的動機不純，你可不要放過他。”教室裏的其他人對於羅慎行與冷凝兒同桌共語的特殊待遇早就眼紅得不得了，聞言紛紛起哄道：“把這個別有用心的家夥趕出去，你這樣的態度是對譚博士和我們大家的侮辱。”完全忘記了他們自己本身就是動機不純的那群人。
羅慎行恨得牙癢癢的，破釜沉舟地道：“譚博士，我和他們相比，來聽課的動機的確不同。”他此言一出，教室裏的人立刻沸騰了起來，一個留著披肩發的男生站起來道：“譚博士，如果您允許的話請讓我為您把他請出去。”
羅慎行慢慢地轉過頭道：“你是什麽東西。”然後麵向譚靜雅道：“博士，他們都是對美女博士感興趣才來濫竽充數聽課的，而我不同，我是真的對靈魂學感興趣。”他在知道沈梁他們三個的齷齪念頭之後便明白教室中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來的，既然他們不給自己留情麵，那麽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
譚博士淡淡的“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著羅慎行，雖然羅慎行的話不無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意思，但是他說的的確是事實，隻是還從來沒有人當麵說出來，把這層窗戶紙捅破而已。
羅慎行的話仿佛一瓢冷水落入沸油鍋裏，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還從來沒有哪個大一的新生敢這樣囂張地講話，尤其是今天聽課的人中有許多都是大二或大三的學長，立刻有許多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教訓羅慎行。
冷凝兒惹了禍之後和沒事人似的，低聲道：“夜狼，別怕他們，你先和他們比畫兩下，如果不行的話隻要你開口認我做師傅，本大小姐一定會罩著你。”
剛才那個長頭發男生自以為瀟灑地把頭發往腦後一甩道：“你出來，別影響譚博士正常講課，我們出去好好談一談。”他的好好談一談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是怎麽回事，看來羅慎行今天的是非是惹定了。
朱子傑驚慌地站起來，背對著羅慎行張開雙臂道：“大家有話好好說，何必大動肝火呢？”沈梁和程可威也從教室的後麵擠了過來企圖幫助羅慎行，但是他們三個人比起那一百多個氣勢洶洶的挑釁者來說太微弱了。
羅慎行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他憤怒地伸手拍向桌子道：“你們最好多出來幾個人。”說話時手掌已經落向了桌麵，但是就在他的手掌即將與桌麵相接觸的時候，他體內的元氣破天荒地竄入了手臂然後湧向手掌心。
羅慎行知道要壞事，前幾天他在師傅的監督下把已有小成的《玄天訣》元氣逐漸打通了雙臂的xue道，但是還沒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今天他拍桌子隻是想表達自己的憤怒而已，並不想顯露自己身懷絕技的事兒，但是如果這蘊含元氣的一掌拍到桌麵的話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當元氣傳入到手掌心之後，羅慎行急忙用意念想把元氣收回來，元氣聽話地在手掌心處往回縮去，但是由於時間太倉促，手掌出於慣性無聲地落到了桌麵上。最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羅慎行的手掌深深地陷入了厚達一厘米的合成木桌麵中，就好像鋒利的刀子割入了嬌嫩的豆腐中，如此駭人的結果讓羅慎行當場愣在了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玄妙的功夫如果是在無人的時候施展出來的話，羅慎行肯定會大呼小叫地狂喜一番，但是今天的環境太不適合了，有將近兩百雙眼睛盯著自己呢，隻怕自己的手一抬起來就會轟動燕山大學。
冷凝兒看著羅慎行雷聲大雨點小的舉動，不明白為什麽他會無聲無息地拍桌子，這樣無聊的舉動實在太丟人了，不但起不到應有的威懾效果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笑話，果然那些站起來的人以為羅慎行膽怯了才會臨時收手，更加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冷凝兒奇怪地往羅慎行拍在桌麵的手望去，不由得驚呼一聲，羅慎行的手背幾乎與桌麵平行了，但是絕不可能是羅慎行的手被壓扁了，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羅慎行的手已經拍入了桌子當中。
羅慎行低聲道：“凝兒，幫我。”他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隻好求助於已經發現了這一秘密的冷凝兒。
冷凝兒急中生智，雙手運足了勁吐氣開聲，嬌喝一聲雙手yongli地砸在桌麵上，冷凝兒自稱已經是跆拳道的高手，這時終於證明了她沒有說大話，堅固的桌麵應聲而碎，“劈劈啪啪”的一陣木板掉落地上的聲音之後，本來完好的桌子隻剩下了四周的合金框架。
教室裏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靜寂，所有人都被冷凝兒這一手嚇住了——燕山大學第一女霸王、跆拳道高手、還有一個心黑手狠的表哥，這樣的美女向來就是無人敢惹，今天她為羅慎行發怒了，看來教訓不到羅慎行了，至少今天沒機會。
羅慎行長出一口氣，感激地望向冷凝兒，這個野蠻的美女終於在最危急的關頭出手幫助自己了，就像她在武魂中一向的作風那樣，總是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才幫助自己，而平時隻有欺負自己的份。
冷凝兒“哼”了一聲道：“你們想打架是不是？我家裏有錢賠得起醫藥費，你們要是活膩了就上來讓我活動活動腿腳。”
那群烏合之眾沮喪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回去，冷凝兒冷笑道：“你們還要不要臉？既然已經被揭穿了聽課的目的就趕快滾出去吧！難道還要我一個一個地往外攆嗎？”人群無奈地向教室的外麵走去，片刻之後人滿為患的教室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了。
冷凝兒在人群走光之後倒吸一口冷氣低聲道：“快給我揉揉手，真他媽的疼。”她剛才情急之下擊碎了堅硬的課桌麵，但是雙手已經紅腫了起來火辣辣的難受。
羅慎行如奉聖旨，雙手握住了冷凝兒的滑若凝脂的玉手輕輕地撫摸起來，但是冷凝兒的疼痛絲毫未減，細密的冷汗從潔白的額頭滲了出來，可是冷凝兒卻沒有一句抱怨的話。
羅慎行低聲道：“我帶你去看醫生。”
冷凝兒搖搖頭道：“譚博士的課很難有機會聽到的，我上學期已經聽了一遍，但是有很多都不懂，這次的機會不能錯過。”
譚博士一直靜靜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事，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直到教室中的人都快走光了，隻剩下十幾個剛才沒有站起來動手的人和羅慎行他們幾個，總共不到二十人的時候才慢條斯理地道：“歡迎大家來聽我的靈魂學。”
羅慎行想起了自己的元氣時心中一動，都說真氣可以療傷，自己的元氣是道家的不傳之密，想必比真氣的療效更佳，想到這裏他試探著把元氣傳入到自己的手掌當中，溫柔地按摩著冷凝兒紅腫的玉手。
當羅慎行的元氣透過手掌傳到冷凝兒的手掌時，冷凝兒隻覺得自己火辣辣的手掌被一絲清涼的氣體包裹著，有說不出的舒服，冷凝兒低聲道：“很舒服。”羅慎行見自己的方法有效，精神大振，再接再厲地運用元氣把冷凝兒的雙手仔細地撫慰著，同時眼睛則裝模做樣地盯著譚博士，但是譚博士說的是什麽內容則充耳不聞。
就在羅慎行的元氣運行了兩周之後，冷凝兒手上的紅腫已經神奇地消失了，但是冷凝兒絲毫沒有把手收回去的意思，任由羅慎行不厭其煩地撫摸著。
突然譚博士問道：“這位同學，能否談談你對靈魂學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