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新書推薦:

這時候也顧不得多想,收拾了東西就隨著宋家的人上了他們的車。

看這宋家的排場果然非同一般,高樓廣廈氣派非常神馬的,邵明遠也不大會描述,一路從大門口走到內院,所見所聞所感,唯有富貴二字。

原來以為會直接先去看病人,誰知兩個小廝卻直接將他引進了一座花廳,裏頭烏壓壓站了一地的人,眾多華服美人簇擁之下,是滿身珠翠目光淩厲的宋家大夫人,站在他身邊的青年男子有些麵熟,邵明遠回想了半天,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久聞邵先生大名,拙荊就麻煩您了。”

那宋公子倒很客氣,邵明遠連說不敢當,卻見他們仍然沒有帶他去見病人的意思。

這時宋家大夫人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滿屋子的下人立刻退得幹幹淨淨,隻剩下她和邵明遠、還有她兒子三個人。

“邵先生辛苦,這是給先生的酬金,還望先生笑納。”

宋夫人微微一笑,尾音未落,宋公子已經雙手奉上厚厚的一疊銀票,據邵明遠目測,少說也有一二百兩。

這可夠他辛辛苦苦不吃不喝一年也掙不上的了,當即更加驚異,哪兒有人家事還沒辦就先放賞的,難道傻嗎?

想想也不敢馬上接過,“自古無功不受祿,還是讓在下先為少君子診脈吧。”

宋夫人點頭,“邵先生果然是個厚道的人,你這孽障做下的業,我一把年紀實在難以啟齒,你自己同邵先生解說吧!若再有下次,別怪為娘不替你周全!”

說完又氣鼓鼓地瞪了她兒子一眼,抬起屁股就走人了,留下邵明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站在原地,隻得看看那宋公子,卻見他臉上一紅。

“不瞞先生,拙荊的身子,實乃……*。”

“啊?”

“兄弟兩個月前納了一房小妾,拙荊心裏未免不大樂意,兩個人總是有些不大太平的意思。方才我那依依慌慌張張跑來,說是不小心言語衝撞了少君子,叫他著了氣惱,求我替他遮掩遮掩,所以還請先生……”

邵明遠默默擦了把汗,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

原來這宋家老爺非常喜歡這個兒媳婦,也一直盼著抱孫子,所以這宋公子出手闊綽,就是為了讓他給那叫做依依的小妾遮掩,不說出是他害得人家大老婆動胎氣的事。

真是神馬怪事都有啊!

人都來了,他還能說什麽呢?隻好幹笑了兩聲,“公子的意思在下懂了,還是先去看看少君子吧,人命關天可大可小啊!”

那姓宋的聽了這話倒也急了,忙親自領著他進了內堂,卻在臥房門口站住了腳。

“先生進去吧,兄弟就在這兒候著。”

邵明遠估摸著他是沒臉見他老婆,也不勉強,醫生嘛,本來就喜歡看病的時候身邊沒有閑雜人等來打擾。

掀開珠簾朝裏走,隻見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鬟迎了出來,挺標致的瓜子臉,隻是愁容滿麵,眼角還有淚痕。

“先生可算來了,快看看我們少君子吧!”

說完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一把拖住邵明遠的胳膊就朝裏走。

屋裏的布置與外頭的富麗堂皇大相徑庭,四下精致是必然的,而且哪裏都透著個“雅”字,看來這位少君子與他婆家的品味相差挺大啊。

邵明遠心裏默默犯著嘀咕,當然也不忘自己的來意,進了門就直奔床邊,見了躺著的那人卻微微一怔。

難怪方才覺得那姓宋的麵熟,再看見他,這就完全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幾個月前那對求子心切的小夫妻麽?

原本多麽豐神俊朗、叫人過目不忘的一個人,怎麽才這麽幾個月,就憔悴成這樣了。

宋家既然求子心切,他身子又不好,難道不更應該悉心照料才是麽?

許鳳庭其實並沒有睡著,下腹火燒火燎地灼痛令他反側難安,不過趁著痛楚的間隙閉目養神,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也就睜開了眼睛。

見到邵明遠,不過虛弱地微微苦笑,“在下沒有聽先生的話,如今自食其果了。”

說完掙紮著想坐起來,哪裏還有力氣邵明遠忙一把扶住他的肩頭。

“少君子莫動,先讓在下為你診一診脈吧。”

許鳳庭就著他的攙扶歪著,眼瞼微垂,不知是疼的,還是怯的,渾身止不住地輕顫。

“求先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邵明遠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心裏卻驚愕得說不出來,他這分明是被人下了猛藥,姓宋的實在刁滑,胡亂編了個謊話不過為了自己好意思說出口,又告訴了他自己想要保小妾的立場。

“先生,如何?”

許鳳庭見他臉色不佳,心裏也略微有了些影子,隻是不願相信罷了,這麽全心全意想要的孩子,公公婆婆心心念念盼著的孩子……

當即臉色越發慘白,腹中又是一陣扯痛,感覺下麵有溫熱的**洶湧流出,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捧著肚子彎下腰去。

邵明遠知道孩子已經墮下,如今保胎根本沒什麽意義,重要的是保大人。

這個什麽叫依依的小妾也算陰毒了,下了這麽猛的藥,就是大象懷胎也能給墮了,何況是個本來就不結實的人?

隻得趕緊叫方才那丫鬟進來伺候,又從藥箱裏拿出他師門秘製的丸藥喂他吃下。

“少君子年紀還輕,凡事都需想開些,孩子很快還會有的,如今隻要好生保養身子才子。”

許鳳庭聽了這話才算是真的被判了死刑,當即雙目一閉背過氣去,那丫鬟急得直哭,邵明遠抱著毫無知覺的人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你們少爺不是在外麵麽?快叫他進來啊!”

那丫鬟一扁嘴,“剛被依依公子屋裏的人請去了,說依依公子頭暈。”

這……

邵明遠兩眼一瞪,這算什麽事啊,這麽富貴的人家,家裏的少夫人流產了連個來服侍的人都沒有,就一啥也不懂隻知道哭的黃毛丫頭在這兒能頂個毛用!

隻好命令那丫頭趕緊去打熱水、收拾一套幹淨衣裳和被辱過來,自己伏在桌上草草開了兩副方子,方才給許鳳庭吃的丸藥不過是應急的,可以一時保住他的元氣,卻治標不治本,他現在這個樣子,還需要好生服藥調理。

那叫做素梅的丫鬟這一會兒功夫終於也漸漸不哭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邵明遠搭話,原來她是許鳳庭的陪嫁丫頭,而許鳳庭本是鎮南大將軍許遠山的小兒子。

宋許兩家原本世交,子女婚事也是自小就定下的,半年前吹吹打打過了門,本來一帆風順,誰知道兩個月前許將軍不知為何得罪了聖上,全家跟著遭了殃。

都說人情冷暖,宋家二老看起來沒什麽,可全家上下對許鳳庭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跟著他們家公子宋柯又納了愛妾,對許鳳庭漸漸冷淡,府裏的人那一雙雙勢利眼就更不用說了。

邵明遠聽到這裏也跟著唏噓不已,扭頭見那人睡夢中仍時時蹙眉,不自覺地伸手撫摸腹部,由暗暗歎氣,這樣一個天仙下凡似的人,命卻似乎不怎麽好哪。

不多久總算來了幾個伺候的仆婦,也有人來帶他出去,原來是他們家老爺回來了。

麵對宋老爺的詢問,邵明遠還沒有開口,宋柯已經急忙插嘴,“鳳庭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懷不住孩子有什麽稀奇?這位邵先生是城裏的金牌育胎師,您老人家大可以問他。”

宋老爺黑著一張臉不做聲,邵明遠躑躅再三,“少君子元氣大傷,不過到底年輕,在下已經給他開了藥,隻需好生將養,很快還能再度有喜的。”

一句話避重就輕,既沒捅破憐兒的事,又幫許鳳庭說了話。

宋老爺的臉色稍有緩和,宋柯也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也不敢多留邵明遠,深怕他說多錯多,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

“聽說邵先生提供各種孕夫服務,如果我想請先生上門常住照料,不知最近是否方便?”

邵明遠一聽,這還像句人話,“公子不必如此,少君子的身子雖弱,卻還不至於,在下多跑幾趟府裏便是。”

誰知那宋柯幹咳了兩聲,“並非為他,不過依依這兩天總是頭暈反胃,也不知是不是有喜了?他自幼被賣入戲班吃了許多苦,底子虛弱,我想著不如請個大夫在家裏才可放心,若是沒有也可以先調理身子,若是有了,我宋家上下自然都會感謝先生。”

《》是作者“寧小哥”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