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這是要棒打鴛鴦嗎
周末的傍晚。
林擎天站在杜家別墅門口時，絕對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阿姨好，我是……”
“哎喲外，小林是吧？快進來！”謝貞賢一把將人拽進玄關，四十多歲的婦人眼睛亮得像探照燈。
“小雨說你是江城一中的年級第一？看看這眉眼，這身板……”塗著丹蔻的指甲，劃過林擎天的肱二頭肌，“真結實！”
林擎天汗顏不已：江城中學年級第一？什麽時候的事情？我特麽的怎麽不知道？自己這學渣，怎麽可能？
杜小雨踩著拖鞋從旋轉樓梯下來：“媽！”
她過來擋在林擎天身前，“您別跟驗貨似的，成嗎？”
“驗貨”這個詞讓林擎天喉頭一緊；那天在妖市，杜小雨踮著腳在他耳邊說“假裝願意”時，呼吸也是那麽燙。
“姐夫好！認識一下，我是杜守香，你未來的小姨子！”
從房間裏冒出個丫頭片子，聽語氣林擎天明白，她是杜小雨的妹妹，比她小兩歲。
“這孩子……”謝貞賢瞥了自己小女兒一眼，很是無奈。
林擎天卻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位中年人，在目不轉睛的，似乎在看電視，應該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杜雨露。
“叔叔好！”林擎天走近，很是恭敬。
杜雨露斜視了林擎天一眼，繼續看他的電視，似乎很是不待見。
林擎天的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頓時不自在，杜小雨卻嘿嘿一笑，低聲調侃林擎天。
“怕了吧？你本事呢？”
林擎天的心，沉到了馬裏亞納海溝。
晚餐的時候，水晶吊燈在杜雨露的鏡片上反著冷光。
這位江城大學生物係教授，推了推眼鏡：“小林啊，聽小雨說你在跟羅洪師父修煉？”
林擎天剛把紅酒燉牛尾送進嘴裏，聞言差點咬到舌頭——杜小雨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是、是啊、叔叔。”他瞥見杜守香在對麵憋笑憋得發抖。
“我初學乍練……。”
“哐當”一聲，杜雨露的叉子砸在瓷盤上：“小林，你覺得你現在談戀愛，合適嗎？”
“爸！”杜小雨“唰”地一下站起來，“我十八了！”
“十八就能帶著男人去妖市？十八就能跟魔教扯上關係？”杜雨露突然掀起餐巾，露出底下壓著的《江城日報》。
頭版照片赫然是妖市坍塌的廢墟，標題刺目：妖媚女子妖市狂虐魔教；最要命的是，有杜小雨的照片也罷了，還有自己裝扮成妖狐的樣子。
林擎天無地自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老杜！”謝貞賢突然把湯碗墩在桌上，“當年我懷小雨的時候，你多大？還記得嗎？”
“這能一樣嗎？”杜雨露額角青筋直跳：“我那時是學霸，可小林……”
“小林怎麽了？小雨說了，小林也是學霸……”
林擎天的冷汗都下來了；杜小雨在偷偷地笑。
杜雨露露出了驚詫的神情：“不對啊，我問過羅洪老師，說得怎麽跟小雨不一樣？”
“爸！”杜守香突然嬌滴滴地開口，“您當年追我媽的時候，好像才17歲……”
謝貞賢撲哧笑出聲：“可不是嘛，有次被保安追得褲子都……”
“咳咳！”杜雨露老臉通紅，“那能一樣嗎？我那是為了……”
“為了送夜宵？”杜守香晃著手機，“你當年在校園論壇寫的《論RNA幹擾技術與追女生的108種共性》，據說現在的學生，封為經典；對吧？”
杜雨露麵如死灰，隻剩下翻白眼了。
餐廳陷入死寂。
林擎天憋笑憋得渾身發抖，杜小雨的指甲已經掐進他大腿。
晚飯後，杜小雨幫著媽媽收拾衛生。
林擎天百無聊賴地走到了陽台上。
“姐夫～”杜守香來到了陽台：“要助攻嗎？”
林擎天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怎麽說？”
杜守香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瓶子，在林擎天眼前晃了晃。
“這可是我特意為你調製的‘醉生夢死’熏香露，一會我在姐姐房間的衛生間裏，點上熏香，剩下的……你懂！”
林擎天瞬間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在急速分泌，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擎天站在陽台上，心跳加速；耳邊還回響著杜守香那句：
“剩下的……你懂”。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躁動。杜守香已經悄悄溜進了杜小雨的房間，而他則假裝若無其事地在客廳裏踱步，等待時機。
終於等到杜小雨，進入衛生間洗浴了。
杜守香從房間裏探出頭，衝他眨了眨眼，示意一切準備就緒。
林擎天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微微出汗；大約五分鍾後，感覺熏香的效果，應該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杜小雨的房間。
推開房門，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正是杜守香所說的“醉生夢死”熏香露；林擎天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浴室方向移動。
浴室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
林擎天站在門口，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水汽彌漫的浴室裏，杜小雨正背對著他，纖細的身影在朦朧的水霧中若隱若現；她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背上，水滴順著她的肌膚滑落，勾勒出優美的曲線；林擎天的喉嚨發緊，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杜小雨突然轉過身來，看到林擎天的瞬間，她的眼睛瞪大，臉頰瞬間染上了一層紅暈。
“你……你怎麽進來了！”她慌亂地抓起一旁的浴巾，迅速裹住自己，聲音裏帶著一絲羞惱。
“小妹說，你有危險，我不放心……”
“危險？洗澡能有什麽危險……”杜小雨說著，神情有些恍惚，身體裏似乎有些反應，目光變得迷離，熾熱起來……
杜小雨的臉更紅了，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極力控製著自己……
浴室裏的氣氛變得曖昧而緊張，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張力。
林擎天明白，這應該是最好的時機了……
……
生米煮成了熟飯，作為過來人的杜雨露、謝貞賢夫婦，怎麽會看不出來？
謝貞賢表現出了未來嶽母的態度：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杜雨露則是滿滿的一副嫌棄的姿態，鐵定認為林擎天就是個學渣加不良少年；恨不得親自棒打鴛鴦。
初嚐禁果的林擎天和杜小雨，怎麽可能分開？
幾天後，林擎天接到了師父羅洪的電話。
“擎天，來一趟武館，有任務給你。”羅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
林擎天心中頓時有些不情願，最近跟杜小雨打得火熱，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管他什麽鬼任務。
但，師命難違。
他匆匆趕到武館，推開門，發現羅洪正坐在茶桌前，神色凝重。
“師父，您找我？”林擎天恭敬地問道。
羅洪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隨後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林擎天。
“瓊山附近新發現的一處妖獸巢穴，根據情報，裏麵有一隻三階妖獸‘赤焰虎’，實力不俗；你最近修煉得如何了？”
林擎天接過文件，心中有些疑惑。
三階妖獸可不是鬧著玩的，以他目前的實力，單獨對付一隻三階妖獸，勝算並不大。
“師父，這任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林擎天試探性地問道。
羅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麽？怕了？”
林擎天連忙搖頭：“不是怕，隻是覺得這任務難度有點高，我一個人恐怕……”
羅洪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放心，這次任務不止你一個人。我會安排幾個師兄弟和你一起去，你隻需要負責主攻，其他人會從旁協助。”
林擎天鬆了口氣，但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師父今天的語氣有些奇怪，似乎話裏有話。
“師父，這任務……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林擎天試探性地問道。
羅洪沉默了片刻，隨後歎了口氣：“擎天，你最近是不是和杜家的小丫頭走得太近了？”
林擎天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師父，您這是……什麽意思？”
羅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緩緩道：“杜雨露找過我。”
林擎天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杜雨露還是不肯放過他。
“他……說什麽了？”林擎天低聲問道。
羅洪放下茶杯，目光直視林擎天：“他希望我能安排你，出去曆練一段時間，最好是遠離江城，遠離杜小雨。”
林擎天瞬間明白了：老丈人啊，老丈人，你這是要棒打鴛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