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冤家小叔子一起重生了
“請世子爺踢轎門!”
一陣劇烈的踢轎聲伴隨著外麵的哄笑聲傳入沈溫淺的耳朵。
她剛剛明明在和繼子爭論娶妓子做平妻的事情,怎麽會在轎子裏?
過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她真的重生了!
沈溫淺思緒有些恍惚,上一世,繼母想把繼妹沈榮珠嫁給大郎裴鬆玉,所以特意做了一模一樣的婚服,好偷偷換婚。
好在進府的時候,她及時發現,這才避免誤會。
但這一世,她沒提醒,而是將錯就錯。
不過多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猛的推開,她隔著蓋頭低頭望去,一雙喜紅的靴子映入眼簾。
可還沒有反應過來,蓋頭猛的被人用劍挑起。
兩人的目光交匯,沈溫淺微微一怔,發現眼前的小叔子手握利劍,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愣後,溢出難以遮掩的厭惡。
“怎麽是你這個蠢女人!”
“是你這個狗男人!”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麵前的裴寒紳在看見是這個女人以後,心裏激起一抹冷笑。
上一世,這個女人為了兄長,沒少和他針鋒相對,幾乎把他視為敵人,若不是她處處阻攔,他又怎會被迫去打戰,最後被細作陷害,死不瞑目。
思及此處,他不禁冷嗬一聲,捏緊劍柄把劍尖上的蓋頭甩得老遠。
本來是用來嚇沈榮珠的,沒想到竟然變成這個蠢女人!
對視片刻後,沈溫淺從他的怒氣中,似乎猜到了什麽,她微微咬唇,試探的開口道:“你….也重生了?”
“你能,我就不能?”裴寒紳語氣冰冷,帶著一絲不屑。
沈溫淺也冷哼了一聲,不再如剛才那般端莊坐著,而是微微向後靠去,眼中露出一抹倔強。
重生再嫁,沒想到是嫁自己的小叔子,她心裏懊悔為什麽不重生早一點?
裴鬆玉喜歡的是繼妹沈榮珠,可小叔子裴寒紳不喜歡她。
裴寒紳雖然是世子,但從小就是有名紈絝,而且上一世沒少給她使絆子,以至於他們二人相處並不好。
那時她滿心滿眼都是裴鬆玉,為了他的利益,自然事事要與裴寒紳據理力爭,以至於他們二人沒少大吵大鬧。
如今竟成了夫妻,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一世,她不會再像上一世活得那般辛苦。
裴寒紳不喜歡她,她並不在意,反正他一年後就會戰死沙場。
裴家原先受人囑托,收養兩個遺孤,由裴家大房兄弟各養一個。
上一世,她被婆母誤會與人有不軌之舉,是裴寒紳的養子裴瑕之救了她。
這恩情,她會報,如果裴寒紳和裴鬆玉一樣,她便選擇去父留子。
至於裴鬆玉和養子裴元行想要的東西,沒有她在費心打點,就休想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你兄長呢?”沈溫淺率先打破沉默,沉聲問道。
“沒有。”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聽她問完,裴寒紳又反問:“沈榮珠呢?”
沈溫淺搖搖頭,語氣平靜道:“不知道。”她才剛重生,又如何知道沈榮珠是否也重生呢。
見她一問三不知,裴寒紳嗤笑道:“都這個點了,按理說,你我都發現不對勁,那邊也應該察覺到異樣了,為何不過來換?”
“你母親是商賈之家,沈榮珠母親乃是戶部侍郎之女,人家郎才女貌,般配得很。”裴寒紳繼續說。
沈溫淺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懟:“人家現在恐怕都已經翻雲覆雨了,你還誇讚人家郎才女貌,不愧是你裴寒紳,大度得很。”
“居然能成全自己的妻子與其他男人騰雲駕霧。”
說完,她獨自坐到梳妝鏡前,緩緩取下頭上珠釵,動作優雅又穩重。
裴寒紳聽見這話,手指不禁握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的說:“荒謬,老子誰也不喜歡,娶她不過是祖父他們所逼而已。”
說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到底是嫂嫂你大度,知道自己的繼妹在心上人身下承歡,還能如此淡定,弟弟我真是佩服。”
說罷,他直接靠在床頭,拍起手來,那掌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沈溫淺拿起珠釵,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扔,勾唇冷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今她正與人纏綿,你竟也笑得出來,可想而知,二弟你是多麽看得開,這麽喜歡自己的頭上綠油油。”
“你….”裴寒紳頓時滿臉怒意,他上前幾步,按住她的雙肩,將女人從梳妝鏡前轉過來,狠狠地按在鏡台上,緊緊壓製著。
男人臉上的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所謂夫妻,行了**才算是夫妻,老子對她無情又未行夫妻合禮,算狗屁的夫妻。”
沈溫淺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用手點著他的胸膛,輕蔑道:“二弟行沒行事與我何幹?莫不是以為我會與你有什麽?又莫不是想告訴我,你不行?”
“說誰不行?”
她這話,對於一個陽剛的男人簡直就是恥辱,裴寒紳真是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然而,手剛伸過去,沈溫淺眼疾手快,向後一躲,沒碰到她的脖子,反而意外握住了她身前的柔軟。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伴隨著一陣淡淡的香味拂過男人的鼻間。
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裴寒紳盯著眼前的人,心中不禁一顫,以前竟沒發現這女人長得跟勾人的狐狸,可下手卻是披著皮的白骨精。
直到火辣辣的觸感傳來,裴寒紳莫名覺得心中那股壓抑許久的情緒被釋放,甚至有些….爽。
上一世他就沒吵過她,這一次,斷不能再被她壓著。
沈溫淺一巴掌扇完,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怒氣發泄出來。
“二弟如此急不可耐,先前與我口舌之爭,這會兒倒是心存歹心,占我便宜。
沈榮珠那麽一個嬌弱惹人憐的女子,竟沒與你同好,
可想而知,二弟雖然生得副好皮囊,卻是中看不中用,討不到女子的歡心。”
說完,她猛的把人推開。
裴寒紳望著那隻剛才把過軟玉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又好到哪裏去?生得跟妖精似的,整日卻暴躁如雷,也不知那高冷自潔的大哥能有幾分耐心忍受你這副模樣。”
沈溫淺沒有理會他,鋪完床以後,拿了個披風給自己披上,不屑的回道:“烏龜對王八,你又好到哪裏去?”
裴寒紳望著她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有一口氣咽不下去。
他心裏亂糟糟的,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可不等他再問,就見她披了件披風,轉身準備出去。
“你出去做什麽?”他下意識的問道。
沈溫淺腳步停下,嗤笑道:“你大度,能容忍自己被綠,我可做不到。”
她當然是去報仇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邁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