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物依稀為貴
蘇妙妙回了房間，再出來時慕昭雪正拿著她繡的帕子前後翻看。
“怎麽了？”蘇妙妙走過去坐下來。
慕昭雪疑惑，“嫂嫂這是什麽繡法？正反麵都有花，還是不同的花，連線頭都沒有，太神奇了。”
蘇妙妙含笑道：“這是雙麵繡。”
“雙麵繡？我沒有聽過，更沒見過。我單麵繡的火候還沒到，你這又出雙麵繡了，而且連線頭都找不到，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蘇妙妙伸手刮了她的鼻尖，“說來複雜你先把單麵繡完成，等我日後在教你。”
“好。”慕昭雪繼續繡自己的帕子。
天黑下來，兩人便沒繡了，慕昭雪把帕子都收起來去廚房幫趙氏煮飯去了。
蘇妙妙起身活動筋骨，餘光便看慕昭淩端著碗走了進來，她心想該不是給她的藥吧。
果不其然，慕昭淩把碗遞給她，“該喝藥了。”
蘇妙妙想說自己身子已經還差不多了，可看到慕昭淩那不容拒絕的表情，她瞧著無法拒絕，便憋了一口氣飲盡。
從喉嚨到胃內，苦的她皺了眉頭，想吐可看慕昭淩盯著自己，又生生給憋回去了。
這麽大的人了，怕苦，豈不是讓人笑話。
慕昭淩滿意的把碗給拿回去。
她急急忙忙喝了茶水，又站在門口好一會兒，餘光似乎看到院外有人影晃動，便細細盯著，果然有人鬼鬼祟祟的。
她見慕昭淩從廚房出來，招手小聲呼喊，“那個，你來。”
慕昭淩心生疑惑，便走去。
她提醒：“門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你從後門繞過去看看。”
經她這麽一說，慕昭淩下意識想要扭頭去看，卻被她一把抓住了，“別看。”
慕昭淩與她對視，心裏莫名其妙的驚一霎，不合禮數的退後兩步，轉身道：“我去看看。”
須臾，門外傳來男子的嚎叫聲，慕昭雪和趙氏從廚房跑出來一探究竟。
“發生了何事？”慕昭雪手裏拿著火統跑出來。
“昭淩呢？”趙氏手裏還捏著麵團。
門外的叫聲越來越大了，趙氏疾步前往院門口，打開一看愣住了，忙問：“昭淩，這是咋回事？”
“怎麽了怎麽了？”慕昭雪本想抽熱鬧來的，見慕昭淩壓著個男子，蹙眉問：“他是誰呀？”
蘇妙妙也好奇的走出來，一眼就認出是蘇老三蘇家那個養子，雙眸一轉，便轉身進屋提著一桶泔水嚷嚷道：“快讓開。”
幸好慕昭淩躲的快，泔水全潑蘇老三身上，惡臭味散開，慕昭淩也鬆開了他，踢了一腳，“再鬼鬼祟祟的，我抓你去見官。”
“蘇妙妙你個小賤人，你居然還沒死？你敢拿泔水潑我，你活得不耐煩了？嘔……”蘇老三蹲在地上嘴裏吐著酸水，滿臉泔水往下滴，想刀蘇妙妙的眼神兒一點都藏不住。
蘇妙妙冷哼一聲，“你回去告訴陳念念，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也沒必要背後搞這些小動作自降身份。今日且放過你，下次可就沒這麽好說了。走，我們回去。”
蘇老三愕然看向她，心想她怎麽知道自己是陳念念派他來監視的？
慕家三人都愣住了，蘇老三真是陳小姐派來監視他們的？陳小姐怎麽那麽壞？
慕昭雪追上去，“嫂嫂，你怎知他是陳小姐派來的？”
“女人的第六感，超級準！”蘇妙妙挑眉。
前腳被人打後扔在了巷子裏，後腳肯定去查看了，發現人不見了，想必是被人救了，這蘇老三來的也太巧了點。再則她剛剛提到陳念念，蘇老三臉色有些驚訝，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兩日後慕昭雪的帕子完成，其中有一麵是雙麵繡，其他樣式都是五顏六色的，她高興的同慕昭淩去集市上賣掉。
老板見她絲線不似以往，繡功也比以往好太多，價格直接翻了兩倍，其中那雙麵繡直接給了二兩銀子。
老板得到的雙麵繡轉手高價賣給了大戶人家夫人，第二日老板就去了慕家寨。
蘇妙妙見慕昭雪拿了比平日多出一倍的帕子回來，她就知道賣了好價格，銀子都在趙氏手裏，等攢夠十兩就還給長房大伯家。
老板找上門時，蘇妙妙正和慕昭雪商議絲線顏色問題，畢竟她空間拿出來的線有限，這次又拿回這麽多帕子，線顯然不夠。
慕昭雪那白色線有點粗，質量也不好，容易斷線，可眼下也沒有蠶絲，需等開春後養蠶吐絲，才能製成更好的絲線。
“請問昭雪姑娘住此處嗎？”
慕昭雪愕然抬起頭對蘇妙妙對視，“我好像聽到沈老板的聲音了。”
慕昭淩在房內看書，聽到呼喊聲他先走出去，“我出去看看？”
慕昭雪好看的探出頭，“真的是沈老板，他來做什麽？”
“供給貨物的老板？”蘇妙妙問。
“嗯。”
蘇妙妙猜測到雙麵繡的問題，心生一計，“小妹你來。”
她悄悄在慕昭雪耳邊說了什麽，慕昭雪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慕昭淩了解了情況進屋把沈老板來的目的告知蘇妙妙，慕昭雪對她豎起大拇指，“嫂嫂真厲害，一猜就中。”
“你且按照我說的與他商談。”
慕昭雪應了一聲與慕昭淩一同出去。
沈老板想要的是雙麵繡，慕昭雪問：“這雙麵繡耗時較長，也是我研究了許久才繡出這麽一條，前日隻是試試看能賣多少，下個繡品估計要年開年才能繡好。”
沈老板猶豫，“需要這麽久？”
“物以稀為貴，若市麵上都有了，您又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沈老板想了想道：“我願出十兩銀子，你可否再繡一條？”
慕昭雪知道雙麵繡難得，可聽他說出十兩銀子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都被嫂嫂猜中了，前日他明明才給自己二兩銀子，轉手居然賣給人家十兩，賺了五倍！
虧她當時還覺得二兩銀子已經很多了，難怪嫂嫂總說自己天真。
“沈老板，我的雙麵繡您才給二兩銀子，如今您居然願意出十兩，您不覺得價格相差太大嗎？既如此，您把我帕子還我，我不賣了。二哥，把錢還給他。”
慕昭雪生氣了！
慕昭淩掏出二兩銀子，沈老板忙哄著，“別別別，姑娘、小兄弟我錯了，我補給你還不成嗎？我再給姑娘補上三兩銀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