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魔陵園，掃地老人，梯田墓碑
白發長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還不是因為他在考核裏，表現太過亮眼。”
黑發長老聽聞，瞬間愣在原地，滿臉寫著疑惑，下意識重複道：“表現優秀？這也能得罪大長老？”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滿心困惑。在他看來，弟子表現出色，分明是門派之幸，意味著門派人才輩出、後繼有人，大長老理應欣慰才是。
白發長老接著說：“大長老老家來了他的孫子，也參加了這次考核，結果隻得了第二。”
黑發長老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滿臉不解地問道：“難不成僅僅因為風都拿了第一，大長老的孫子就嫉恨上他了？”
“正是。”白發長老點點頭，繼續道，“大長老的孫子鍾天，氣得一整天都沒吃飯，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可把大長老愁壞了。所以，大長老打算把風都逐出師門。”
黑發長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拔高音量道：“居然就因為這點事兒？”
白發長老緩緩搖頭，神色凝重地說：“修仙界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能毀掉一個人的前程，甚至牽連九族。”
“這個風都，他是死定了啊。”
“不過修仙界本就如此，弱者如螻蟻，沒有靠山，不懂苟道，死不足惜。”
……風都終於抵達了神秘莫測的神魔陵園。
踏入這片土地，他瞬間被一種壓抑的氛圍籠罩。
此地陽光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難以穿透，放眼望去，盡是陰沉沉的景象，厚重的雲層低低地壓著，仿佛觸手可及，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一座座墓碑錯落分布在如梯田般層層疊疊的土地上，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那些墓碑或高或低、或新或舊，上麵的字跡在歲月的侵蝕下已斑駁難辨。
風都的目光掃過這一片碑林，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背升起。
風都將視線投向最靠近自己的神魔陵園的入口，那裏有幾間古樸的石屋，石屋的牆壁爬滿了青苔，顯得破敗而滄桑。
石屋前，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正專注地拿著掃把掃地。
老人身形佝僂，脊背如一張拉滿的弓，灰白色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肩頭，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風都不禁肅然起敬。
他在心裏暗自思忖，在那些流傳的小說話本裏，身處這般神秘之地、有著如此打扮的人物，往往都是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
風都抬腳朝著老人走去，腳步輕輕落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
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那老人便先一步出聲，聲音沙啞卻透著幾分滄桑：“你是來祭祀的？”
風都微微搖頭，動作間帶著幾分利落。
緊接著，他迅速從懷中掏出推薦令牌，雙手遞上，認真說道：“我是來當守墓人的。”
老人伸出那布滿老繭、青筋暴起的手，接過令牌，眯著眼端詳片刻後，抬眼看向風都，目光中滿是同情，緩緩道：“看來，你是得罪了什麽人，人家才把你打發到這神魔陵園來當守墓人。”
“什麽？”風都瞬間愣住，臉上寫滿了驚訝與疑惑。
自己得罪人了？
他在腦海中迅速回想，自己行事向來小心，應該沒什麽仇人啊？
一連串的問號在他心中浮現。
但他也隱隱猜測到，天元門那兩位長老給自己安排的，恐怕不是什麽好差事。
“前輩，此話何意？”盡管滿心困惑，風都還是恭敬地詢問。
掃地老人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無奈：“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你既然已經踏入了神魔陵園，那往後生是這陵園的人，死是這陵園的鬼。你要是逃走，整個東荒都會追捕你。畢竟，這裏安葬著他們的先祖，得有人掃墓、看守。你走了，要是亂說他們先祖壞話如何是好，好了，就和我一樣，往後在這兒好好守墓吧。”
風都聞言點了點頭，然而下一秒，卻聽見掃地老人悠悠開口：“對了，別叫我前輩，我沒比你大。”
風都瞬間呆立當場，臉上寫滿了疑惑，一連串的問號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實在不解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像老頑童一樣的性格，不喜歡被稱作前輩，反倒希望自己叫他大哥？
這般想著，風都再度點頭應道：“好的。”
掃地老人微微頷首：“跟我過來，給你安排房間。”
說罷，便轉身在前帶路，步伐不緊不慢。
掃地老人領著風都來到一間石屋前，石屋的牆壁爬滿了青苔，顯得古樸而陳舊。“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住處了。裏麵有掃把，你拿著掃把，跟我來。”
風都依言走進屋內，拿起靠在牆邊的掃把，再度快步跟上掃地老人的腳步。
二人一路來到第一排梯田前。
眼前，一排排墓碑整齊排列，這些墓碑與外界的截然不同。
它們有的樸實無華，表麵粗糙，刻著簡單的紋路；有的卻散發著攝人的氣息，僅僅是隨意瞥上一眼，那股寒意便順著脊梁往上躥，讓風都心頭發寒。
就在風都被墓碑散發的攝人氣息驚得心頭發寒時，體內的冥靈根仿若察覺到主人的不安，刹那間綻放出幽邃的黑色光芒。
這光芒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撫平了風都內心的波瀾，不過眨眼間，他便麵色平靜，恢複了鎮定。
感慨自己的冥靈根，平日裏一動不動，來到這裏，卻有了動靜。
看來這裏有適合自己的機緣。
“還不錯啊。”掃地老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向風都的目光中滿是驚訝。
他不禁想起自己初來乍到的那天，僅僅是被第一排墓碑的氣勢震懾，便直接癱倒在地，狼狽不堪。
“這是怎麽回事？”風都雖已鎮定下來，仍有些心有餘悸，忍不住開口問道。
“神魔陵園，和其他陵園大不相同。”掃地老人神色凝重，緩緩解釋道，“也不知是何緣故，埋葬在這裏的人，即便身死，餘威卻久久不散。所以，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有資格來這兒打掃的。剛才，便是它們對你的考驗。”
風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暗忖，這神魔陵園果然處處透著古怪。
這時，掃地老人抬手一指第一排墓碑，說道：“這第一排就交給你了，第二排我來負責。”
“那更上麵幾排的墓碑呢？”風都目光望向高處，滿心疑惑。
聽聞此言，掃地老人的麵色瞬間變得惶恐，急忙擺手道：“那可不是我們能上去的地方。沒有他們後人帶領，我們千萬不可擅自上去。”
“知道了，大哥。”風都應道，
但這個時候掃地老人的神情陡然變得怪異。他那布滿皺紋的蒼老麵龐微微抽搐，像是在努力組織著語言，隨後艱澀地開口：“你……你也別叫我大哥。”
風都滿是疑惑，不禁抬眼望向掃地老人。
之前不讓叫前輩，如今又不讓叫大哥，那到底該如何稱呼呢？
一連串的問號在他腦海中盤旋。
還沒等風都想出個所以然，掃地老人冷不丁問道：“你今年幾歲？”
“十八。”風都如實作答，心中愈發好奇老人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掃地老人聽後，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說道：“我今年才十七啊，比你小一歲，該是我叫你大哥。”
刹那間，風都瞪大了雙眼：“？？？？？？”